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纳岑失笑。“伤我?我看是先伤了你自己吧!”
“你不要看不起我!”千黛愤怒地大叫。“别忘了我也是在这儿长大的,这儿的女孩子会什麽,我就会什麽,就连拉弓射箭、无鞍骑马我都会,耍个小刀子又算得了什麽!”
纳岑点点头。“可是你伤过人吗?嗯?真正的伤过人,而不是野兽动物,或者比画比画而已。”
千黛咬了咬唇。“没有,可那并不表示我就不敢!”
“是吗?”
纳岑微微一笑,而後突然脱下靴子爬上床,千黛立刻紧张得跪坐起来,并用两手握住匕首对准了他。
“你……你想干什麽?不……不要过来喔!我真的会伤你喔!”
纳岑依然兀自盘膝坐在她面前,对那把颤巍巍地指著他的匕首视若无睹,然後双手分别抓住两襟,猛然一扯,宽阔健壮的胸膛立刻袒露在千黛的眼前。
“想要让一个有心伤害你的男人不能动你,仅是伤手伤脚是没有用的。”纳岑以仿佛老师在授业解惑般的语气,纳岑慢条斯理地说。“而如果你不想真正的杀死对方,那麽你就不能碰这些地方……”他指指自己的胸部、胃部和腹部。“所以,剩下的就只有这些地方……”他再指指两肩和腰部,“不过,这边必须尽量靠外面肉多的地方才行……”他抓了一把腰部结实的肌肉。“这样明白了吗?”
呃?明白了吗?明白什麽了?明白该怎麽伤他了吗?不是吧?千黛傻傻地看著他,已经搞不太清楚现在是什麽状况了!
“不过,还是这里比较好……”纳岑说著,指指双肩,“少了一条手臂要办事总是很不方便,所以……”他对著她露齿一笑。“选一边吧!”
嗄?嗄?选……选一边?什麽选一边?千黛茫然地望著他。
似乎看出了她的困惑,纳岑不禁摇头叹了口气。“你怎麽这麽迟钝呢?我这是在告诉你,以後我还是会欺负你,而且就从今天晚上开始,所以,如果你真的不想被我欺负的话,就赶快选个地方让我受伤,这样我就动不了你了呀!”
千黛有一刹那的困惑,她迷惑地猛眨眼,可不过两个呼吸间,困惑蓦地转为惊恐,千黛吓得倒抽了口气,差点把匕首给扔出去了!
伤……伤他?真的要伤他?不会吧?他真的……真的要她伤害他?他的脑袋有问题吗?打仗打痴了吗?
纳岑有趣地看著她。“怎麽?不知道要选哪一边比较好吗?”
选哪一边?千黛手足无措地瞪著他。不对,现在……现在不是这个问题吧?
纳岑夸张地喟叹一声。“好吧!那我帮你选好了……”
啥?哈?帮她选?帮她选什麽?
千黛还没搞清楚问题呢!纳岑便突然抓住她握著匕首的手,“以你的手势,应该是这边比较顺手吧!”说著,他抓著她慢慢地往他的左肩刺去。
嗄?他……他究竟想干什麽?
脑筋已经打结的千黛直到看见第一滴血冒出来,她才惊醒过来,而且尖叫著想要放开手,“不要!”
可是纳岑的大手紧紧的握住了她,她根本无法放开。於是,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把匕首往旁边挪开,却没想到这样反而在他的肩头上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纳岑终於松手了,可他却完全无视於自己的伤势,顺势将一把扔开匕首、正想探看他的伤势的千黛扑倒在床。
千黛仍是惊恐地瞪著他的左肩,“你…!伤、伤……血、血……”她结结巴巴地语不成句。
纳岑轻轻一笑。“这点小伤可阻止不了我的哟!”
呃?咦?耶?
短暂的错愕之後,千黛终於发现自己危险的处境了,“不要!放开我!放开我呀!”她尖叫,又开始手推脚踢做徒劳的挣扎了。“我要告诉斡罗岑,我要告诉他你又欺负我了!”
“亲爱的千黛可屯,是你伤了我的吧?”纳岑笑咪咪地说,“不过,你放心,这一回我不会再让你有所抱怨了。”他缓缓俯下脑袋,热烫的双唇诱惑地在她颈间游移。“这一回我会让你求我,求我欺负你,求我一次又一次的欺负你……”
“不,死也不!”千黛发誓般的怒吼。
一般而言,游牧民族的生活是以游牧和狩猎为主的,而大部分的人都以为农耕才是比较进步的,其实并不尽然,因为无论是技术或观察和知识上,种植植物的农耕的确比较单纯,而游牧动物需要考量的因素则复杂多了。
譬如,家畜的增值率和自己最低的消费量,取乳时必须要顾及到仔畜的营养,剪毛时还得注意到家畜的御寒能力,还有,哪一种动物需要哪一种牧草,何处又是牧草最好的供应地等等。因为得考虑到这些,所以游牧民族的生活就必须到处迁移,这一点也比农耕生活辛苦得多了。
至於游牧民族的另一个生产手段——狩猎,不但是弥补家畜消耗的方式,也可作为军事训练的基础,同时又可以猎得珍贵皮毛换取农作物,甚至还可以作为娱乐项目,所以,草原上的民族大都在三、四岁的孩童时期就开始接受骑马射箭的训练了。
但基本上,游牧民族每天一切的活动还是以家畜的繁殖硕壮为主要目的,所以,天刚破晓的时候,便得起床把家畜赶出去,尤其是羊群,有露珠的草是它们最好的食粮了。当然,妇女们就得更早起来做早餐,因为这是她们的职责。
虽然以千黛的身分来讲,她并不需要这麽辛苦,但自从她被带来这儿和弘吉剌部的人一起生活开始,她就习惯和大家一起工作了。当然,为了要熟悉环境,到处工作更是必要的。
即使她成为纳岑的大妃之後也一样,她不但不要人伺候,而且照样跟著大家一起做饭、挤奶、操持家务,把乳类制品制成各种食品,或把毡子加工制成穹庐的铺垫、门帘及外围,用牛车从远方井上湖里运水,拣牛粪准备燃料,照顾在家的幼畜等等,从不推诿,也不曾迟到。
不过这一日清晨,她似乎晚了些。斡罗岑已经在斡儿朵前来回踱了几百趟之後,她才匆匆忙忙地跑出来,他立刻迎上前去。
“啊!额客、额客,额赤格是不是又欺负你了,所以你才这麽晚起来?”
他是真的很关心,如果不是有人慎重警告过他,额赤格回来之後就不能随随便便闯进额客的斡儿朵的话,他早就冲进去探个究竟了。可没想到,千黛却刷一下整张俏脸顿时红得好似要滴出血来了,这种反应实在很可疑喔!
“呃!呃……那个……那个……”
该怎麽说?说“不是”吗?
可的确“是”啊!
但要说是“是”嘛……好像也是她……呃、呃……求他的,而且是一再地……哦,天哪!真是有够丢脸的!
千黛实在不知道该怎麽回答,匆匆说了两句“我来不及了,别来烦我”,然後就溜之大吉了。
斡罗岑错愕地望著额客跑得比飞还快的身影,不觉喃喃道:“上回打猎碰上熊在追她时,额客好像也没跑这麽快嘛!”语毕,他摇摇头,准备进去问额赤格。没料到一进去,就看到额赤格正裸著上身在包扎左肩上的伤,他更是愕然。
这是怎麽一回事?不是额客被欺负吗?!怎麽是额赤格受伤了呢?
“额赤格,你……你怎麽……”
纳岑抬眼一瞧是儿子,“啊!斡罗岑,是你啊,来,快来。”他忙招手要儿子过去帮忙。“帮额赤格扎一下,明明是你额客伤了额赤格的,可她居然说不管额赤格,额赤格只好自己来,可是一只手实在不方便嘛!”
斡罗岑呆了半晌……“我放弃!”他咕哝著过去帮纳岑扎好绷带。
“虽然这麽点小伤扎不扎都无所谓,”纳岑起身套上长袍、腰带。“可要是不小心让人知道了,总是很难解释。”
斡罗岑耸耸肩跳上床,而後盘膝撑著双手支住下颚瞅著额赤格。
基本上,斡罗岑本性就是一个非常活泼外向的男孩子,几乎碰上任何人都能立即和人家打成一片,何况纳岑和他又是那麽的相似,一个人大概很难去讨厌一个和自己很相像的人吧?而最主要的是,千黛没事就跟他提起纳岑,说他有多高大、他有多霸道、他有多野蛮……老天,听得他都烦了!
所以,虽然他一出生就没见过纳岑的面,可一见面不过半晌,他就觉得好像已经跟纳岑相处很久了似的,一点隔阂都没有,特别是当他要质问纳岑时,他更不懂得什麽叫客气。
“额赤格,你昨天晚上有没有欺负额客?”
纳岑瞄他一眼,然後继续拉靴子。“你额客又说我欺负她了吗?”
斡罗岑叹了口气。“额客要是说了还好,可她不但什麽都不说,还一张脸红得像猴子屁股似的逃走了,这样我怎麽知道该怎麽办嘛!”
纳岑笑著摸摸他的头,“那就表示你额客不觉得额赤格欺负她了嘛!”他也跟著盘膝坐上了床。“哪!这个不重要,额赤格想问你别的事。”
“啥事?”
“你额客到底打算把你带到哪里去?”纳岑垂下了眼。“回她中原的娘家吗?”如果是的话,情况可就不太妙了。
“那怎麽可能嘛!”斡罗岑嗤之以鼻。“额客根本没有娘家呀!额客说她的亲人全都去世了,还说她们司家被宋朝皇帝害得好惨,额客的额客也对额客说,她们司家已经不再是大宋子民了,将来嫁鸡嫁狗都随意,就是不能嫁宋人和金人。”
“咦?”纳岑意外地楞了愣。“是这样啊?”
“是啊!”斡罗岑曲起双膝抱著。“额客说,不但是宋朝皇帝,连那些宋朝子民也是一样,甚至司家的一些亲戚都冷眼旁观他们司家落魄凄惨,却没有一个人肯伸出援手。所以啊!额客说,她既然生了我这个大元人,那她以後就是大元人了,大宋是好是歹都与她无关!”
“这样吗?那就好。”纳岑悄悄漾出一抹微笑。“不过,她到底打算带你到哪里去呢?”
斡罗岑耸耸肩。“还没一定啦!本来额客是想逃离这里,随便找个地方住下来,看看能不能嫁个好男人之类的平平安安地过完下半辈子。可是後来有了我,她就改变了主意,只想和我一起平静度日。”
纳岑点点头没说话,斡罗岑却歪著脑袋又盯住他。
“额赤格,你到底是怎麽欺负额客的?为什麽额客会怕得想要逃开呢?”
纳岑又笑了。“你额客是怎麽说的?”
斡罗岑翻翻白眼。“她呀!就光会说额赤格欺负她,可怎样都不肯说清楚额赤格到底是怎麽欺负她的,所以我才来问额赤格的嘛!”
纳岑失笑。“所以,你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额赤格,就指著额赤格的鼻子臭骂,这样不太公平吧?”
“好,”斡罗岑立刻坐正身子,摆出一副聆听指教的神情。“那我现在听额赤格的说法,这样可以吧?”
纳岑笑著摇摇头。“昨天我不是叫你去问霍骆金的吗?他怎麽说?”
“他呀!还不是跟额赤格说的一样,”斡罗岑懒懒地说。“什麽每个女孩子一辈子都会这麽哭天喊地一次啦!什麽额赤格不欺负额客就不会有我啦!还有,以後额客就不会再说额赤格欺负她啦!就这些,跟额赤格说的都一样嘛,也没有多说两句新鲜的!”
“因为事实就是那样嘛!”纳岑笑著又摸摸他的头。“好了,等下次额客再说额赤格欺负她的时候,届时额赤格一定会全部告诉你,这样行了吧?”
斡罗岑耸耸肩。“不行也得行呀!反正我又不能扒著额赤格的嘴一定要额赤格说,对吧?”
“知道就好!”
话落,纳岑就要下床,斡罗岑忙抓住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