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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爵在熙梦消失的第二天传了一整套文件给赫白。赫白关起门把所有人摒除在外,一个人在办公室坐了一下午。
等到李光泽觉得不对劲想要冲进去的时候,门开了,赫白像个疯子一样,红着眼睛,冷着脸,感觉瞬间的苍老。
“梦梦回来之前,公司就交给你了。”这是他唯一一句话。之后他也跟着离家。
赫白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温暖可人的小妻子,曾经差点精神崩溃。
原来她看似冷静漠然的性格,是因为她下意识的自我封闭。
而她怀孕的时候,因为他给的幸福,她本来可以快乐的完全走出阴影,却因为他的疏忽,愈加严重。
看着资料里她全身贴着磁极,白的近乎透明的身体裹着白单,闭着眼满脸泪水的接受治疗。
他终于受不了泪撒。
他的梦梦,他的妻子,他的爱。
他从未这么后悔把她一个人放在家里,从未这么后悔什么都没有告诉。从未这么后悔。
他有预感,如果在孩子出生前找不到她,那么,或许一辈子都很难再找到了。
她若是承受生产之痛的时候,他不在旁边,那她的心,一定会死。
纽西兰是个非常美丽的地方。
切不说那些漂亮的湖,那些好看的山,那些滑雪的圣地。
那里连空气都是舒服的。
熙梦抱着快足月的肚子,靠在宽大的皮沙发上,翻着新品目录。
是 LC的整套目录。
她丢下工作以后,刘静和方以安根据她的思路,又进行了跟进。
包括从孕妇生产后的束身带,按摩滑轮等减肥产品,到妊娠纹平复的化妆品,紧致的系列,还有适合产后塑性的内衣裤。
当然,第一件成品,都是发来梦梦这里的。
看着满屋子的婴儿用品,她笑着摸摸肚子,期待他们的到来。
这座房子是她刚结婚的时候哥哥送的。
“这空气好,若是心情不好,就来呆上几天。”
那时候她觉得多余,她有小公寓嘛,有心事回小公寓就好啦,干嘛跑这么远呢。
可是现在,恰好成了她的避难所。
“Cici,我煲了汤哦,快来喝两口呦。”July是她的邻居,一位可爱的60岁香港老太太。{奇}她来的第二天,{书}她就敲门进来,{网}送给她一盒自制的奶酥饼,“哎呀,是个妈咪呀,我系July呀,住在隔壁啦,以后有事就找我的啦,”她那时候心情还是阴阴的,所以点了下头,就想要关门。
老太太伸了手,让她关了一半的门停下,她不解,香港人就这么热情?
July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生活呢,没有一帆风顺的啦,如果你不放开一些无所谓的事情,你系不会好过的啦。”
让她愣在当场。
对July笑笑,端起汤小口小口的喝。
她出来的时候,并不是一时冲动,也没有后悔。
她的护照因为需要跟新,所以丢在家里那个是报废了的。
所以她想赫白以为她在国内。
其实她并不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偶尔会清醒,偶尔茫然。
到了纽西兰,她的噩梦少了很多,特别是最近,总能一觉到天亮。
她有越来越强烈的预感,孩子可能要在这几天出生了。她开始有时候些微的子宫收缩。她都会安抚的慢慢放松。
她不想这么早生,她想等他来找她。
July是她唯一可倾诉的人。
她们的房子位于湖边,是纯木的三层别墅。设计独特,包括里面的家具。都是复古皮质。
July总摩挲着皮沙发说,“我老公啊,说交接交接,马上就来啦,说陪我就在这住着,等我们死了一起葬在山上。”
熙梦看着她已经苍老的脸上,露出少女般羞涩的晕红,说不羡慕是骗人的。
“你们感情真好。”
July看着她的羡慕,笑着说,“孩子呀,不要觉得感情这种东西可以用真好来形容。男人和女人结合的目的,只是在各取所需。以爱情为前提的,都不会长久。”
July看出,这孩子到这是在逃避,她就象年轻的自己,骨子里透着漠然的冷淡气,高傲而娇贵。宁可独自承受,也不于人侮辱。
熙梦跟July熟了才知道。July年轻的时候,是做钻石生意的。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虽然全身名牌,却朴素异常的老太太,不敢置信。
直到她拉着她,走进她家地下室。站在笨重而阴森的保险门前,她才身临其境的感受到,果然,故事来源于生活。
门后是一个跟她小公寓差不多大的陈列室。陈列着上千件珠宝首饰,甚至还有皇冠,手杖。珠宝无论哪一套,都让人叹为观止,熙梦打趣着说,“July,你让我上演了现实版的阿里巴巴。”
July朗声大笑,拿了摆在最中间柜子里的一套黑钻,为她戴上。熙梦连连摇手,“不可以,July,这太贵重,我不可以收的,你的心意我心领了。”
July坚持,“我喜欢你,你很像我年轻的时候。这套钻石是我老公用自己赚来的第一笔钱买给我的,我也只戴过一次。”
“那我就更不能收了,属于你们的定情信物,我怎么能要呢。”
July浅笑着摇头,“这不是定情信物,是爱情的交易定额。”伸了手,指着无名指上朴素的纯金戒指,“这,才是爱情的信物。”
“我老公是前奥地利国王最小的儿子,为了我抛弃了家族,改了名字,随我住在香港。用信托基金白手起家。”July说这些的时候没有甜蜜,只是陈述。
熙梦不解,“那岂不是很幸福?”为什么她没有露出梦幻的表情?
July摇摇头对她笑。
“孩子,对于感情,你知道的太少。我那时候很年轻,我的家族在香港是非常有名的大家。经营的主要是珠宝类。所以我十七岁就被送去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学习珠宝鉴定。在那,我认识了隐藏身份的乔。后来,因为种种巧合机遇,我们相恋,度过了大学时候美好的三年,直到他要回国,才对我吐露真相。你能想象到我有多震惊。前国王一共只有两个儿子,大儿子以死相逼绝不接受皇位,所以,如果我跟他回去,那我可能就是新一任的王后。可是,家族生意我要管,而且,我不能弃父母于不顾。所以我毅然的决定分手。乔很痛苦,他告诉我他有多爱我,他甚至求我跟他回奥地利见他的父母,求我给他时间想解决的方法。那时候我不管再怎么成熟,都只是个20岁的姑娘,对于爱情的纯真向往,让我有了那趟难忘的奥地利之行。”谈这些的时候,July陷入一种回忆的情绪,她的眼神里淡漠而深长,透着隐隐的悲喜。
后来的故事很老套,很俗气,可是很荡气回肠。
国王并不同意他们,因为国王的王后必须是身份等同,起码是贵族的出生。一个外族女子是怎么都没办法被国民接受的。而乔,则为了她,不惜与父母决裂,带着July拿着信托基金远赴香港。
他不愧是皇族教育出来的王子。他几乎什么都会,再加上他哥伦比亚大学硕士学位,在香港没有一家公司会拒绝他。最后他选择了一家刚起步的地产公司。让那时候已经在做副总的July大吃一惊。
“你疯了?这么高的学历,你不管进哪家大公司,不用几年你就可以坐上主管甚至总经理的位置,你为什么选择这个小公司呢?”
乔那时候的样子让她觉得是一种撒旦的表情,他指着香港最高的那栋象征着金钱与权利的帝国大厦说,“因为,我要从这里,把香港收进囊匣。”
那时候他们刚结婚。July的父母对这个年轻聪明的小伙子十分满意。有些生意上的事情,还会跟他讨论。
短短半年,他就有了超然的进步,在她22岁生日那天,他拿出一整套的黑钻石首饰,她欣喜的接下爱不释手,却忽略了他眼里深浓的愧疚。
乔越来越忙,陪她的时间越来越少。她也忙,可是有时候连着一个月,乔都不在家睡觉。
直到有一天,她怀着他的第一个孩子,站在他办公室门口,想给他惊喜的时候,却听到一段她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对话。
“乔,你的香港太太她给你铺了好长的路呢,你这样子让她知道可不好。”女人的声音从半掩的门缝里透出,她象被泼了冰水一样愣在当场。
乔的声音淡淡的,“她能给我的已经都给我了,你能给我的,还有很多。”然后是女人的娇笑和男人的喘息。
她象被当头敲了一棒,捂着肚子眼神空洞的蹲在地上。半天无法回神。
回到家。坐在他们曾经欢笑相爱的房子里,她终于悲痛欲绝。
是报复,还是认命。还是放手。
她选择了报复。
她找到当时香港非常有名的影子征信社,调查与乔有关的一切。出来的结果让她的心跌入冰窖。
乔从16岁被加冕开始,就想方设法的逃脱国王的命运。他想尽一切办法让父母同意他去哥伦比亚大学念书,在美国,他除了专心学习管理,还暗中远程调查奥地利国会反对国王的所有条款。当他看到禁止异族通婚的时候,他的眼睛亮了起来。
而在当时,July的身份是最适合的人选。那个来自香港贵族家庭的女孩子,单纯漂亮,有头脑,家族背景强大,而且香港的金融发展非常迅速,他可以如鱼得水。
于是不停地偶遇,巧合,他们终于走到了一起。
他也渐渐喜欢这个时而冷静,时而开朗活泼的姑娘。但是,这些不足以动摇他的野心。他透人散播谣言,果然不到一个月,他就被召回奥地利。
之后的事情,就是按他想象的发展。跟她回到香港以后,她尽全力的把他带入香港的金融圈,让他很快的融入复杂的贵族体系。
他本就是个诚实肯干的人,所以他被香港很有名的李姓贵公子提携,一路畅通无阻的打入了香港金融金字塔的顶峰。
他开始渐渐回不去家,为了更深层的探进核心,他不得不怀着厌恶的心情融入香港贵族的糜烂中。他不能只带着妻子参加酒会,他必须有自己的情妇,有自己的宠姬。他必须要勾引富豪的妻子,从来获取他想要知道的一切。只有融入,才能被他们信任。
他看得到July的日益沉默,他心疼,可是,在男人的世界里,女人永远都只剩下利用的价值。
他养的女人,都不是善茬。各自不同的背景,给他带来的是源源不断的资金注入和日益见长的股票红数。
而为了维持平衡,他每个星期都要在不同的情妇那里过夜,带着别的女人的味道,他不想被她闻到,所以,干脆就不再回家……
July翻着厚厚的一本资料。脸渐渐地发白。
等她终于站起来,看见脚踝处的血,和秘书的尖叫。昏了过去。
孩子没了,她却也同时冷静。摊开一切,要跟他离婚。
“乔,我爱你,所以我愿意给你你要的一切,现在,我依然爱你,只是我对你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不如就这样吧。”彼时的July早都失了报复的心,她只是想保留最初的那份感情,却没想过是今天的惨痛。
“不可能,这一辈子,你都不可能拿到我签字的离婚证书。”她没有办法理解乔,“在香港,离婚是常有的事,不会对你的事业有什么影响,反而会促进。这里,糜烂的上流社会里,全部都是抱着十几岁的妻子和二十岁的情人。”
那时候乔只是看着她,“我说过不可能,就绝无可能。”然后,派了人,24小时的跟着她。
她没有跟父母说,毕竟是自己选的路,她必须要自己承担后果。
然后她被他禁锢了7年。
前三年,他没有踏进过她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