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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听懂:“新官上任?什么新官上任?”
小郁哼哼两声:“你还不知道?台湾那个任永康,老婆生孩子,调回去了。喏,现在这位,纪熙,原来的人事部总监,青云直上,直接就成咱们酒店大中华区总裁!昨天才下的人事调令,今天就开始发飙,装都不带装的,一看就是万恶的资本家!”
纪熙?
就是昨天乌龙事件的那个男主角?
看模样其实还挺文质彬彬的,和欣笑了笑,“不至于吧。没准人家只是最近上火,要不,你泡壶中国好凉茶送过去?”
“只怕再好的凉茶,也浇不灭他心中的欲火!”小郁也是一脸愤愤。和欣还准备调侃几句,手机就突然响起来,她一看,正是总裁室电话,连忙按接听,还没说你好,那边就冷冰冰开口:“和协理,到我办公室来一下,现在。”
那边小郁嘿嘿笑了笑,一脸戏谑:“泡茶估计来不及了,要不现在去给你买瓶加多宝?”
果然是话不能说太早。她笑着摇头,却连忙理了理工装上的领花,过去敲门。
“请进。”
她推门。
里面的纪熙坐在黑色真皮的老板椅上,倒也没有任何违和感,反而还有一种这位置本就属于他的错觉。以前任永康坐在这里,满屋子都是瓷碗陶壶的茶具,还养着几盆百合、茉莉,将总裁室打扮的古色古香。任永康一走,那些个花花草草盆盆罐罐也全都搬了光,纪熙放进来的东西不多,就两张油画,下面一个大书架,稀稀落落放着十几本书。
和欣瞅了瞅,有几本她看过,其中就有一本她最喜欢的书,加西亚·马尔克斯的《霍乱时期的爱情》。
稍稍有了好感。
只是好感没有维持三秒,就立刻消失。
听她进来,他方抬起头,一手放下笔,一手将文件夹给她:“沙发全部换新的请示,我已经批过了,也和供货商联系了,下午你带着出纳做一下出入库。后天文明城区检查组就要来,安装工作争取明天完毕。”
三十多层的客房沙发全部换新,还要在一天之内!真狠!
不过新官上任,也不能驳了面子,要不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也只能点头,然后询问:“时间太赶,后勤部能不能提供协助?”
他一笑:“你也知道,现在本就是旅游旺季,客房入住率本就高。后勤部每日正常的工作都忙不过来,哪里还有余的功夫去协助你?”
这意思很明确了。
和欣也不废话,“行吧。您要是没其他事了,我去为下午的出入库做一下准备。”
“嗯。”纪熙颔首,又眯了眯眼,“哦,还有一件事。”
她停步。
“下星期我需要向总部报上半年财务总结,麻烦你起草一下。”
她说:“这不应该是助理的工作?”
“忘了告诉你了。我将酒店的人事进行了大调整,下个星期执行。你不再担当原来的财务协理。”
一朝天子一朝臣,新老板一上任,人员大换血,那是自然。和欣也可以理解,但这样张扬的变动,这样明目张胆地培植新势力,会不会为时过早?
不过这显然不在她考虑的范围,她只想知道:“那我做什么?”
纪熙从抽屉里取出一小沓新的工作证,找出她的那张,递过去。
她一看,顿时傻眼:“总、总裁特助?”
纪熙微笑,“我相信你的工作水平。”
可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工作水平!何况梁特助在这个岗位上干的那么好,何必调动?
这才想起刚才梁特助的表情,顿时领悟,原来如此!
“那梁……”
纪熙打断:“我自有安排。”
领导都这样说,她便不再说什么,“那您忙。”
转身,告辞,推门。走了三步,又被叫住:“和协理。”
他的目光投过来,不够温和,也不够严厉,闲散一笑:“昨天的乌龙事件,害你被误会,真是抱歉。”
“您要不提,我早忘了。”
“可我没忘。”纪熙说,“这样,晚上可有时间?”
和欣顿时警觉,“怎么?”
“请你吃饭,算作赔罪。”
想起他那个醋坛子女友,和欣就一身鸡皮疙瘩,何况吃饭讲究的就是个气氛,跟熟悉的喜欢的人吃饭,浑身自在,若让她跟纪熙吃饭……唔,还是算了吧:“不好意思,晚上我有约。”
“明天?”
“也有约。”
“后天?”
“依然有约。”
“业务还挺繁忙。”他微微皱眉,“说说看,后天去做什么?”
“我要去看我母亲。”
“是么?”纪熙又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轻掷在桌上,“据我了解,令堂在三年前就去世了。”
她刚准备说我去看我父亲,纪熙又接着道:“令尊在绿江第一监狱服刑,指定的探视日是每周日下午,后天是星期三。别说你去接小孩的话,你并没有小孩,唯一需要照顾的,是你前夫的义女,晚上会在少年宫学习小提琴,你都是二四六去接。何况,你现在情感空窗,哪里会有那么多约会。和协理,你骗谁?”
不得不说,纪熙说这话的神情,和苏言还有那么几分神似,却比苏言多了一份咄咄逼人,和欣的气势不自觉就矮了一截,顿时被问的哑口无言。
纪熙又说:“你别想太多,只是吃个饭,而已。”
第二十二章 我还很好(3)
鬼才会相信纪熙只是吃个饭而已,她望着他放在桌上的那个文件夹:“纪总真是关心员工,居然将我的家底查得这样清楚。”
纪熙笑了笑:“有些事情,不需要去查,自然会知道。”
“怎么个自然知道?”
他狡黠一笑,说:“跟我吃饭,我就告诉你。”
于是下了班,和欣换下工装,穿上平底鞋,取了手包,又把挽上去的头发解开,扎了个马尾。站在门口等纪熙,纪熙的那辆歌诗图就很快就开了过来,泊车员很自然就上来帮她开了车门,她道了谢,在后座坐下。纪熙回过头来,“你想吃什么?”
和欣看着玻璃窗外飞逝的街景,实话实说:“其实什么也不想吃。”
“那也要吃点。”他明明是笑着,在车前镜里看见和欣若有所思的模样,笑意更深,“诶,你们女孩子是不是晚上都不吃饭,减肥?”和欣嗯了一声,他又说:“减什么减啊,女孩子要嫁人的,以后还要生小孩,身体都减成麻杆儿了,各个脸色苍白得跟个林妹妹似的,风一吹就倒,那好看么?”
和欣突然想起了那天乌龙事件的女主角,那小腰小胳膊小腿儿细的,不也是个弱不禁风的主儿,于是也笑了一下,“可你女朋友好像就挺林妹妹的啊。”
他说,“你别站我旁边一女的就以为是我女朋友啊,那才不是呢。”
“这可奇了怪了。不是你女友还醋劲儿那么大!”她嗤了一声,“您魅力真不小。”
“那当然。”纪熙不带一点谦虚,“人长得好看,性格也好,工作还行,重点是至今单身。那些女孩子不就跟个蝴蝶似的哗啦啦扑上来了?”
“对呢,他们还日日夜夜梦着您,叫着您的名字,今世非您不嫁,明朝非您不婚。”
纪熙也不生气,而是瞧了她一眼,最要命的是,纪熙也长了一双桃花眼,眼尾弯弯,黑眸含笑,甚至那眼窝之下还带着微弱的红晕,这一眼望过来,确实有一种能让人神魂颠倒的力量。最关键是,这双眼睛太像苏言,她甚至有那么一种错觉,这双漂亮的眼睛背后,有着苏奸商闲云浮水、运筹帷幄的操纵。
只是,明明知道不可能,心里还是有些酸涩。不由就转过了头去,装模作样看窗外。
看到她一瞬而过的慌神,纪熙却装作没看到:“你这就错了不是。世界上哪有那么绝对的事情?能看上我,只是因为没有更好的选择。要碰上一个长得更好看,性格更好,工作更好的,那不就立刻掉了头,扑别人去了?”
她说:“可别人都不一定像你单身啊。”
“单不单身算什么?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只要锄头挖的好,没有墙角撬不倒。”
真是一水儿的油腔滑调。
吃饭的时候倒也没聊什么,和欣就一直想知道他怎么将自己家底了解得那么清楚,他却偏偏不告诉她,各种太极八卦连环掌,一圈套一圈,话题带着就跑,等绕了十万八千里后,和欣想起来,一顿饭已经告了罄。她简直气得牙痒痒,毕竟人家是总裁,也不可能没两把刷子,何况,她也没那胆子生气发飙。
偏偏之后还有活动,她不想去,结果纪熙那些个狐朋狗友已经在酒店门口聚齐,就等着他们两位了。
是去打牌。
因为喝了酒,纪熙没有开车,而是坐了朋友的车,那位朋友也和纪熙一个德行,一见和欣立刻笑眯眯,然后开了口:“这位小姐很眼熟啊?但又想不起来,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和欣一时没反应过来,见过么?正在思索,那边就又开了口,“啊,想起来了,是在昨晚上的梦里!”
纪熙一边为她拉开车门,一边瞥着那朋友,“那么多个姑娘,你梦里挤得下么?”
到了地儿,和欣真是傻了眼,除去纪熙带了个女伴,其他人都是单个来的,会所的领班一下迎上来,和其中一位耳语几句,然后领着二十多位如花似玉的姑娘来了。那些个狐朋狗友也全是老江湖了,什么情景不能应付,当即就留了八位。她觉得自己留在这里实在不妥,准备告辞,纪熙一把挽住她的胳膊:“来都来了,走什么走啊?何况——你前夫不是经商的么,还是苏氏那么大公司的老总,我才不信他没让你见过这种场面!”
但苏言,确实从没让她见过这种场面。
和欣笑了笑,把怒火强自压下去。在心里默念,我叫和淡定,我叫和涵养,我叫和不生气,我叫和不生气,我叫和不生气……
好在有钱可收。在场的不说全是总裁老板吧,至少也都是些暴发户和王老五,押得牌数极大,谁输了就满场发钱,她一个短信还没发完,身前的茶几上已经摞了十几张红色钞票了。她熟视无睹,继续给温柏之发短信,“我在君心府邸,抽不出身,你能不能过来接我?”那边回得也很快:“给我十分钟。”
她就准备按返回键,手机却一把被纪熙抢了去,他笑得不怀好意:“心不在焉的下场是什么?”
旁边立刻有人回答:“喝酒啊!”
于是一瓶Samuel-Adams‘Utopias呈上,和欣认得这个牌子,以前有苏言在美国的同学特意给他从波士顿带回来的一种啤酒,酒味香醇,口感也很好。只是——此刻的意思,是要她整瓶罐么?她酒量不好,数年前怀着孕还在英国的那次嗜酒,让她的身体对酒有了强烈的抵触感,少抿一些还行,喝多了简直是要她的命!这件事情在酒店,是人尽皆知的事实。纪熙将她打探得那么清楚,不可能不知道!
旁边的陪酒小姐还善意地帮她取了一个玻璃杯,却被纪熙一把拦住,“倒在杯子里有什么意思,作为惩罚,当然是要满瓶罐咯!”
她眯眼,这来路不明的纪熙,是有意整她么?
就在这时候,和欣的手机一下响了起来,本来声音不大,但她看见纪熙手心有光亮一闪一闪,立刻跳起来就抢了去,如抓住救命稻草,一下接听。
沉稳醇厚的男中音:“和欣,我到包厢门口了。你出来还是我进去?”
着电话来的太及时,她恨不能感激涕零,威图的声音也太好,那边的纪熙也听见了温柏之的声音,顿时眉心紧皱,一脸不悦:“你要走?喝完再走!”
温柏之却一下推门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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