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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头,多么奢侈,如果真有白头的那一天,他宁愿用这一辈子所有的财富去交换,只为了交换能和她一起到白头。
爱残忍如斯,她每一次被抛弃,被放弃,都是一无所知的。
不知道的是,他的每一次守护,都是心如刀割地说着对不起。
只是害怕,没有他的日子,她一个人走的太孤独。他只是想要在最后的关头,帮她安排掉所有的事情,这样才能安心。
然而,和欣这样伤心,怎么会这样伤心,不过是一个孩子,何况是他的孩子,她不是应该恨之入骨才对?
但她哭泣一声一声,哭得整个人都要背过气去,细细的小腿不断在毯子上胡乱蹬着,好像天塌陷下来一般。
他的眼眶也全是泪水,他已经说不出话来。
抬起头,想要将那一大滴逼回眼眶,事与愿违,他一仰面,那冰凉的一颗就沿着眼角落了下来。
苏言,你真是没用,你连自己的泪水都控制不了,连自己的心跳都控制不了,连自己的人生都控制不了,真是没用。
时间一分一秒格外漫长,而当她终于累了,他也已经走了。
她在张开眼睛,发现床边已经少了一个人。
苏言什么也没说,就走了,没有再刺激她,要她打孩子,否则就要刘甄走投的无路的话,难道是他心软了?
正这样想着,却听到了敲门的声音。
她慢慢地爬起来,穿上拖鞋,用衣袖抹了抹眼眶,打开了门,“你们……”
看到白大褂的医生,还有将近十多位的护士,还有远方停着的医疗车,她仿佛已经将自己的心剜掉了。
“啪——!”
下意识就将门又锁上了,手指又准备再按下安全门的暗扣,咔嚓咔嚓,锁芯里的声音却好像来自地狱。
然后一双修长的手指就将安全门打开了,苏言站的笔直,指着她淡淡道:“这就是我爱人。去医院实在不方便,就拜托大家了。”
她长大了嘴巴,不可置信,愣了不过三秒,就要从他的手臂下空隙逃跑,却一下被架住了胳膊:“小欣,你别害怕。不过就是个小手术,不会有危险的。”
苏言番外 我陪你走的路你不能忘(一)
是不是每个男人生命中都会遇见两个女人,一个叫红玫瑰,一个叫白玫瑰,娶了红玫瑰,这一抹红就变成了墙上的蚊子血,而那白玫瑰就变成了床前的白月光,而若娶了白玫瑰,那白玫瑰就变成了粘在衣服上的一粒白饭团,红玫瑰就成了胸口的朱砂痣。
时间强大到,新人如旧,旧不如新。
然而,却不是的。
近来的一段时间,苏言每晚上的梦境都会重复,重复着那个晚上戚嫣挺着大肚子,警车的光芒刺眼铺天盖地下来的那一抹瘦弱又让人心痛的身影。醒来后,一头的冷汗,四周都是那样安静,只有身边人极浅极浅的呼吸。月光打下来,他不近视,视力清晰到,她脸上那温柔的汗毛都看的一清二楚。
其实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看,和欣都算是美女,而且是高素质美女。家世良好,也受过良好的教育,她的性格不倔强,甚至还有那么一丝小可爱,笑起来的眼睛是亮亮的,看着她的笑容,好像整个世界都充满了阳光,什么烦恼都不会有。
长到了二十七岁,她还是一副少不经事的模样,大大咧咧的什么也不去想,单纯的就像那新盛开的小雏菊。
然而,他这段时间,一直是心神不宁的。一向沉稳,处变不惊的自己,已经是第五次从梦里惊醒了。
不是噩梦,相反,梦境是那样的真实和甜蜜,但他却不愿意回想。
刚回国的那段日子,他经受着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打击。在美国呆得时间太久,他已经适应了新泽西州典型的海洋性气候,一年四季潮湿而舒服,高大的阔叶林遮天蔽日,他和戚嫣就坐在阔叶树木底下。身下的草地绵软而温柔,阳光从叶隙落下来,打在对面人那如凝脂一般白皙光滑的脸颊上,她每次念英文都刻意卷起舌头,让口音听起来更像是当地的美国土著。
虽然有些四不像,但她的声音是那么好听,捧着书本的样子也是格外认真use
inmyoldgriefsdsdtoloses;…withthears;ofallmylife!
我爱你。带着悲伤时的激动。带着童年时的信仰。
我爱你,带着圣者都已不在拥有的爱。
我爱你,带着我生命中所有的呼吸、微笑和眼泪。
她还声情并茂,肉麻至极。听得旁边的他简直是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然而,绿江的大陆性气候,干燥得让他总是说不出话来,一天几乎要将整个纯净水桶的水都喝掉,出口的声音还带着嘶哑。
时间真是个好东西,身体已经渐渐地适应这里的气候。但心理适应,却是一个缓慢的过程。这些年,绿江的变化那样大,高楼平地起。马路上车水马龙。夜晚霓虹初上,灯红酒绿,比之他出国之前的模样已经是天壤之别,而求学中途,他和戚嫣一起。也回来过几次。比之那时,绿江也不尽相同。
可陪着戚嫣走过的那条街,他还是避免去走。
然而矛盾的,隐隐的,又期望能在另一条街上碰见她。
明明知道已经不可能。
强迫自己去遗忘,是一个多么痛苦的过程。就算回了国,就算换了几番手机,她在美国的电话号码,他却一直在电话本保留着,没有存下名字,只有一个空格号。就是害怕有一天她将电话打过来了,他错过了她的声音。想起来卑微,可确实是自己对不起她,不是吗?
时间一久,已经渐渐习惯了自己的新生活圈,对于和欣的朋友圈,也收到了预期的欢迎。
他知道的,一直都知道的,自己在人际方面从来就是高手。斯文的外形和礼貌的交流方式,在任何的圈子都很容易打开局面。因而,无论是爱情还是事业,都走上了正轨,甚至可以说顺风顺水。
空闲的时候,背过身去,通过苏氏大楼那二百四十度角的全玻璃幕墙,望着下面的芸芸众生,又有一个细小的念头在萌芽,如果能够再见她一面多好。
还有爱吗?
还是愧疚,抑或是其他的情绪?
他不知道。
分开的时候,许多难过的话都没有说出口,只是平静得可怕。决定了,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回头。
然而,戚嫣的自尊和自强又是这样的伤人。她在离去的那封信上写的那番话:“爱情,因为快乐而结合,因为不快乐而分开。如果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而让彼此背负了太大的压力,无论是来自你我,还是来自外力,而让爱情不快乐了,那就应该分手了。因为,结束了我们的这一段,彼此,才能踏入新的希望。”
几乎刺痛得他无法站立。
他去找,她躲;他打电话,她不接;他终于截住了她,她却那样冷静地说着:“谁没有谁不能好好过。继续走吧,就别互相拖累了。”
其实,从来,他就没将她当做过拖累。一个女人在你身无分文的时候跟了你,还为你怀上了孩子,你还能怎样。
现实已经如此,你还能怎样。
然后就与和欣结婚。
充足的金钱砸出来的婚礼,自然是浪漫感人,南太平洋的天空蔚蓝得像被海水洗过,沙滩的阳光洒在肩膀上,带着温暖,清澈的大海一直延伸下去,再往北,就是她们曾在一起的新泽西州,身后那金黄的荷包花田,在他眼里,却怎么也比不上高大笔直的阔叶林。
只是身前的女子,天真而漂亮,他牵着她的手,在她耳边低语:“小欣,你今天真美。美得让人迷醉。”
是真心的。
然而,眼里有什么东西化不开。
当初商量举办地点,既没有选在国内,又没有选在日不落帝国,也没有考虑他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大洋彼岸而,而是到了这一片人烟稀少的私海。说来有些夸张,然而是真的。他害怕看见她出现在婚礼现场,他害怕听着她最喜欢的那首歌曲,牵着另一个人的手,走向圣洁的殿堂。
是真的怕。
又祈祷她的出现,只是希望得到她的祝福。她又凭什么为他祝福。
没有戚嫣的日子,生活开始变得不痛不痒。
然而,这段日子的心绪不宁,还是预示着一些事情将要发生。男人没有第六感,但他还是觉得胸口堵得痛。
轻手轻脚地起床,直到穿过了走廊,才打开了顶灯。
刺眼的光线一下亮起来,他下意识地闭上眼,再睁开眼。倒了一杯水。
转身,关灯,突然顿住了脚步。
有什么微弱的光线在闪烁,他转头,就看见了桌上的手机。
快速地拿了起来,就看到了上面熟悉的号码——因为是前女友的关系,也为了躲避和鹏辉的多疑,他刻意将她的号码删除了,却将那一串毫无规律的号码熟稔于心。
看不见怎样,又忘不了。
只怪他当时没能力,而如今有能力了,却已经不可能。
看着屏幕上的内容,苏言闭上了眼,手撑着桌面,才没让自己倒下去。
只有四个字,一如她的风格,干练简洁。
——我已回国。
苏言番外 我陪你走的路你不能忘(二)
喜悦?
有什么值得喜悦的么?
只是希望见到她,一面就好,只是为了让自己放心。希望离开了他的她,能够过得好,只求一个她过的好。
毕竟相爱一场,那是曾经的爱啊。
爱情就像那瓶子里的水,脆弱易耗,他曾将自己瓶子里的好大一半都给了她,那是最珍视的初恋。
他望着手机屏幕,出神许久,只不过四个字,他来来回回看了不下百遍。
终于按下了回复键。
想问她,进来好吗?可有成家?回国的原因?是胖了还是瘦了?是不是变得更加漂亮了?健康状况怎样?回国住在哪儿?晚饭吃没?千言万语,都堵在心口,手就握着手机,又是一阵发呆。
在美国的时候,两个人都那么忙,生活也是拮据的,仗着年轻,都不怎么爱护身体的。而现在,彼此都已经过而立之年,确实应该多加注意了。
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像是被大帘幕遮住。此时正是一天中最冷,最黑暗的时候,再过两个小时,就要日出了。
做好了心理建设,最终还是想知道,近来可好。可第一个字的音他就拿不准,他说的是标准的普通话,然而,前鼻音和后鼻音还是分不清楚。终于放弃,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来来回回,最终还是将短信发了过去。
“在哪?可方便?我去见你。”
放下手机,这才觉得自己可笑。
已经是凌晨六点,是个正常人都睡觉了。你失眠,居然也不让人好睡。
可很快,手机就响了。
安静地一声“嘀。”短促,而渺小,然后就是屏幕一亮。
“新短信,请查收。”
他立刻打开看,果然是戚嫣。
“城南。喜来登。”
没说方便,那自然是不方便了。何况她住在酒店里,自己已经已婚,大半夜去找另一个女人,还是前女友。怎么也说不清楚。
果然是唐突了。
笑了笑。防止自己再心神不宁,干脆长按了1,打算关机。也算了事。然而,又是一个短信。
“半小时后,云端二十九层。”
这是说见面的地点了。
戚嫣是个干脆的人,她想事情也是缜密而冷静。酒店里见面自然是不妥,绿江这时候还营业的餐厅并不多,若是情调太好,也不妥。装潢太差,也说不过去。云端二十九层,是绿江最奢侈的餐厅。价钱不菲外,还有专门的接机餐,给许多倒时差的有钱人特供。故而,虽然大半夜,顾客也应该不会少。
他极快地穿上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