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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可以把魂魄拉出来的东西。”
“你……”
她咆哮道:“给我!”
他急急慌慌地从衣袋里拿出一块玉,“这个只能拉出魂魄不能保护你”这句话才说了一半,她已经往人群中钻过去。想到杨海曾说过如果让易小柔受伤做鬼也不放过他,他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闷声闷气地大叫道:“记得保护自己!”
杨洋这声补充讲对了,易小柔刹住了前冲的脚步,四下看看冲到闻迅赶来,用水管和泡沫冲了半天却毫无成效,正在发呆的消防员面前,一把抢过消防手套。看到消防衣时犹豫了下,可是闻到的浓重焦味令她没办法再等下去,戴上手套就冲到火球面前。
她的眼睛都被薰得睁不开,露在外面的皮肤像是被无数钉子刺着般,只是戴在脖子上的玉令她感到一股清凉。她顺着这凉意摸过去,只摸到一团硬梆梆的东西,摸个遍后,真的摸到一团柔软,有点像糯米团子,有弹性又软软的。
她没空多想,一把抓住用力一拉,接着便感觉到有人在用力拉她。等脸上再也没感觉到热浪后,她才慢慢睁开眼睛,入眼的是消防大叔们愤怒的脸。她往手上看去,什么也没有,正失望之时,脑中却响起杨海恼火的声音:「你疯了吗?」
她条件反射地回答道:“什么?”
「你居然跑去拉我的魂魄?你是不是疯了?你指望能和我一样换个身体吗?」杨海不确定易小柔是不是疯了,但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尤其看着她往自己跑来时,如果不是玩偶装已经被烧得差不多了,他肯定爬起来跑掉。
他的这些想法她却根本不领情,毫不在意地道:“我没疯,我也有保护自己啊,看。”她举起双手,随即一股钻心的疼一直传到缺了块皮的脑门,疼得她哇哇直叫。
消防员大叔很快扯下她的手套,对着她的手麻利地用冷水冲了冲,看了看后露出一口白牙笑道:“没事,就疼几天。”
她抱着一双通红的手咝咝抽着凉气往候车室走去,边走边想起一件事:“我的行李呢?”
对于她这般态度,杨海只有无奈地叹口气:「在杨洋那里。」
她这才想起来,很快找到守着一大堆行李目瞪口呆看了全过程的杨洋。她兴高采烈地走过去时,却又听见杨海在脑中不快地道:「以后别再这样了,我不会有事的。」
她撇了撇嘴,说道:“我做的事和你没关系。”
杨海不是不感动,可是感动的另一方面也有愧疚。他确信,放任这种事一再发生愧疚杀了他,他得在更严重的事发生前想出办法来。
易小柔在杨洋的崇拜中走向候车室,行李当然扔给他拎,如果不是他一听他们要按亲戚的地址去找什么鬼知道在哪里的地方,恐怕也会跟着去看热闹。杨海再度附身到易小柔身上,没法再照顾她,便叫杨洋赶紧去市内买个玩偶装来,等到火车出发前,气喘吁吁的他才拿着一件个大玩偶回来。
“为什么是兔子?白色很不耐脏啊。”
“将就一下吧。”
当火车鸣起出发的汽笛时,杨海在易小柔的身体里不停地唠叨让她找点冷水来敷,她便罗罗嗦嗦的跟他斗嘴。这一路上的热热闹闹她倒是很喜欢,黑伞却十分不喜欢。
收回跟踪他们的眼睛,黑伞在火车站候车室的椅子上坐下来,陈洁坐在它身边,怀着复杂的心情保持着沉默。
“你听说过姻缘锁吗?”
她怔了一下,有些迷糊地道:“呃,没有,是不是像红线一样的东西?”
“不,有红线的人会相爱。”它侧头看了她一眼,微笑着道,“这只是骗人的,你是不是很失望?”看着她一脸不知所措,它倒有些高兴,这副表情的人是它所喜欢的,“姻缘锁会让男女无法分开,可是不一定相爱,但他们会无法分开,不管是修成孽缘也好佳缘也好,反正他们会一辈子在一起折磨对方。”
陈洁呆了呆,有些好笑地道:“那这姻缘锁是怎么结成的?”
“我怎么知道?”黑伞很为难地叹了口气,“结成姻缘锁要有某种契机,也许是一朵花也许是互相一个眼神,谁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想解开,也只有在当初这个时候解决,不然一辈子也无法解决。”
她突然有些高兴,压抑住这情绪小声道:“那就是说,你现在也没办法分开杨海和易小柔了?”
“当然不,傻瓜。”黑伞站起来,拄着拐杖向外走去,“我要去回顾杨海过去的人生,找出他们到底是怎么结的缘,然后改变它,一切都简单了。”
她没想到黑伞居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呆呆地看着它拄着拐杖往前走去。那背景看起来优雅又沉稳,完全看不出刚刚唆使一个普通的女人变成了恐怖分子。
走了几步,它回过头来,给了陈洁一个温柔的微笑,道:“我不在的时候,要乖点,不要胡闹。不然等我回来是会秋后算帐的。”
陈洁心中一寒,赶忙点了点头,看着它往外走着走着,像是融化在空气里般渐渐消失。但当黑伞一消失,那份独立自主的能力还是逐渐恢复了过来,她所想的就是赶紧去找找有没有什么法师,能够消除自己的厄运,离开黑伞的控制。
另一方面,易小柔此时则非常不想要自主能力,只要疼痛还在,她就想让自己变成没感觉的玩偶。虽然消防大叔说冷水冲冲没几天就好了,可是那种刺痛还是让她无法忍受地咕哝个不停,幸好他们买的是软卧,他们方向去的火车全部处于淡季,整个包厢就只有俩人,这给了她极大撒娇的空间。
“我手疼!”
“我要冷水!”
“喝的我要热的!”
“我的腰酸啊!”
诸如此类的要求不断蹦出来,让穿了“大玩偶”的杨海忙个不亦乐乎。当然,他不敢直接让这个大玩偶出现在众人眼皮下面,毕竟这玩偶虽然大,但仍然能看出来是个玩具。若是被人看见,不吓出心脏病来才怪。
临上车前,他向杨洋借了衣服,再把衣服套在玩偶装外面,戴上帽子和手套,虽然看起来很可疑,但易小柔向列车员以“皮肤病”为理由解释过后,不仅他们这个包厢进人的可能性进一步降低了,更免去进一步的追问。
这一路上,易小柔终于有了尽情胡闹的机会。
75
75、第五章 悖论(8) 。。。
火车上,只要列车员不罗嗦,旅客们也不会多管闲事,杨海得以用这诡异的打扮穿梭在餐车与包厢间,满足她提出的各种要求。当夜晚降临,她蜷在卧铺上半晌睡不着时,忍不住又开始折腾:“给我唱入睡歌。”
他怔了怔道:「你从来不要入睡歌。」
“对,可是我看美剧中大人经常这么哄人睡觉,我也要试试。”
「……但你不是我孩子。」
“对,可是我要试试看有没有效果,我睡不着!”
「……」
杨海最终还是唱了,声音压得低低的,飘荡在火车的小小包厢中。令她意外的是,他的歌声如此低沉婉转,在火车的伴奏声中,她蓦然觉得像回到了小时候的乡下,在屋子里面对夏天的夜晚,各种虫子此起彼伏地鸣叫着,偶尔一两声猫头鹰的鸣叫更增添了夜晚的感觉。对她来说,这毫无现代气息的情景,才是印象中的家。
火车有节奏地摇晃着,她的头上有大玩偶柔软光滑的手抚摸着,低沉轻柔的歌声不断萦绕在耳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抚慰着她的神经。很快,她就沉入了周公的怀抱。
这一夜她睡得很沉,许久没有体味过的香甜。
再睁开眼时,天光已经大亮,火车仍然平稳地往他们的希望驶去。她觉得眼睛都被睁不开,不自觉地用手去碰,一碰之下就尖叫一声,第二天的烫伤虽然减轻了许多,可是一旦施压仍然让她疼得无法忍受。
她闭着眼睛咕哝了片刻,蓦地脸上盖了一片柔软湿润的热毛巾,很轻巧地给她擦了个干净。毛巾离去后她睁开眼睛,看见一只大白兔正在倒茶。
看了眼冒着热气的水盆和涂着奶油的面包早餐,她不禁有些奇怪地道:“这些东西你哪来的?”
「面包和奶油是带来的,其他东西是问火车上人借的。」他答道,把给她擦脸的毛巾和水盆摆好,再把面包递到她嘴边。
当然,杨海的表情看不出来,可是对易小柔来说,这种场景就有些害臊了。她脸上一红,别扭地挪动了一会儿身体,当肚子发出一阵咕哝声时才张开嘴,对着那散发着香气的面包咬下去——松软甜美——她觉得杨海只要在家煮饭,她都愿意养他一辈子。
狼吞虎咽吃得满嘴留香的同时,她眼珠子乱转想着怎么打发这一天。手不能碰东西,无论做什么事都需要杨海的帮忙,可是有件事,她宁愿死也不想让杨海看见。在从厕所出来后,她觉得内心又“强大”了一分,接过他递来的冷毛巾——也难为他在厕所门口站这么久了,来来往往的旅客都看着——俩人返回车箱后,她发现眼前放着一堆药。
她吐了吐舌头:“哪里来的?”
杨海淡然答道:「就算你说不用药也会好的,可是用药好得更快。」
她翻了个白眼,乖乖伸出手,不一会儿车厢里就出现她鬼哭狼嚎的叫声,等叫完了,她今天的预订精力也用完了,一个人占了一个大铺睡大觉。尽管同车箱是个男人,对她来说安全感却满点。
十二小时后火车到站了,易小柔的手不那么疼了,好日子也到头了。
她下了车时,身后跟着一个全身都没有露出来的“人”,在人流挤挤的火车站倒也没人去注意。可是等他们坐了长途车,再换乘黑中巴,接着是坐摩托,最后乘着拖拉机到达终点时,一晃日子又过去了二天。
对于环绕地球也就是一二天的时代来说,这样的旅程实在太稀奇了。虽然拖拉机巅得她都要吐了,可是那股混合着泥土与各种动物排泄物的味道,还是成功勾起了她关于儿时的“美好”回忆——不管怎么说,那是她唯一一家三口俱全的日子。
可是这种心情等他们到了真正的目的地,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村子的入口在哪里完全看不见,一条羊肠小道通向远方,道路两边的田地全是荒芜,虽然接近收获季节,可是不要说金色了,连一点绿星子都没有。
俩人继续往前走着,入眼所见全是废墟般的屋子,那些院落的墙壁看起来似乎一戳就倒,到处是蜘蛛网和野生动物,她甚至看见一只狐狸在墙后露出半个脸。
而与这破落境地相比的是,在步行十分钟后,一幢幢小洋楼突兀地出现在地平线远端。不是那种普通农家的三层楼,而是一幢幢像是民国洋楼般的建筑。小洋楼附近修着高级公路,种着树,甚至每家每户的墙壁都是用磁砖拼成漂亮的花纹。
易小柔站在远处皱着眉头看了半晌,小声对脑中的杨海道:“你不会把我带来某个秘密研究基地吧?”
「不是。」杨海的回答仍旧那般平淡,「我家的祖宅在这里,亲戚讲老宅这儿有能够杀掉黑伞的线索。是我家中直系亲人留下来的,很珍贵。」
她拎紧手中的包,手上已经结了一片黑色的疤痕,幸好剥落的地方仍然白皙如旧,不然她肯定会先向他嚷着要祛疤痕的法术:“珍贵?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你的亲戚不来拿走?”
「那是我家直系亲戚留给我的……」
话音未落,她就打断了他没好气地道:“对,我知道,所以我奇怪为什么你家亲戚没被拿走?是不是有什么原因他们不敢来拿或者拿不到?”
正因为是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