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可是大收获,易小柔挑高了眉毛,乘胜追问道:“主持能不能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我跑了这么远好歹也想得到点消息。”
大光头显然并没有多想,兴致勃勃地大讲特讲起来,这事恐怕他不是第一次讲,讲得是抑扬顿挫,像是说书般。杨洋听得满面红光,易小柔却越听越疑惑。
“本寺地处兵家必争之地,历朝历代总是会发生战乱。可是这里土地肥沃,气候宜人,所以总是有人住这儿。但每次战乱一起,许多人又不得不离开,不过有个人没有离开,就是那位神仙。”
“嗯?”易小柔连忙插嘴道,“神仙怎么住这儿?”
“是这位神仙还未升仙之时,也是个普通人罢了。”
她哦了一声,便不再插嘴,继续听下去。
“隋末,神仙在这里出生长大,当时的神仙家中只剩他与祖母,他年仅十岁就被抓了壮丁。祖母一路啼哭恳求,最后倒毙路边化为厉鬼,在他打仗时跟随在侧,他这才靠着祖母的保护活了下来。有天,他来到路边埋葬战友时,看见白骨黄土一时顿悟了,之后剃度出家,供奉祖母魂魄,最终肉身飞仙,后人为了纪念他,才有了这个寺。”
故事听完了,大光头仍然一付意犹未尽的表情,似乎觉得眼前的观众不够多。易小柔却半信半疑,如果说黑伞原本是人的话,那在死后根本就应该是魂魄啊,为何黑伞的魂魄可以如此自如呼风唤雨?
“你觉得这可能吗?”
杨海沉吟片刻,道:「不太可能。如果说他是受冤屈而死,怨气极大,那应该变成只有执念的厉鬼,没有理智一心杀戮。如果说他并无怨气,那力量也不强,时间一久就会融入天地之中重归轮回。他现在这样的状态,我实在想不出有哪种魂魄能做到。」
“那有没有可能他真是神仙?”
「说实话,我从来没听家人说过神仙,或者有谁见过神仙,神仙只存在于故事之中。」杨海这番话大大出乎易小柔意料之外,「至少我是不大信这世上有神仙的,如果有的话,为什么从来没人见过,也从不见神仙来管事?」
易小柔怔了怔,不得不承认杨海说得有道理,可是隐约一想,又觉得不对劲。如果真没有神仙,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关于神仙的传说故事?
「也许就像黑伞这样,以神仙之名,实则只是怪物。」
易小柔与杨海暗中嘀嘀咕咕交流时,大光头则在打量着眼前的她。她与一般来求仙的女子不同,少了份慌张,多了份镇定。无论他说什么,她似乎都没有立刻表态,也不会被他牵着鼻子走。如果不是看在她没有奇异气息的份上,他甚至要怀疑她是哪个修行之人跑来捣乱的。
然而无论如何,作为一寺之主,他都不可能放任那个魂魄自由离开,见她脸上露出沉吟的表情,他立刻抢白道:“女施主,不如你就这么住这下来吧,后面有客人住的地方。我不能就这么让你离开,我会想办法把你们分开的,这是我们的责任。”
他知道易小柔心中会怎么想,瞎眼人也能看出来她与那魂魄有着不同寻常的亲密关系——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他在心中默念了几句经文,人鬼之间无论如何也没有结果,他不能放任魂魄为祸人间。幸好这俩人自动送上门来,就免去他寻找之苦。在这地头,他占着地利,就算她不答应,他也有信心把她留下来。
大光头猜得没错,易小柔虽然想立刻冲出去,但想着外面可能左右各扑出几百和尚,她不敢。双拳难敌四手,她不愿意冒险试试自己的体力能不能打过一堆年轻男人。
主持说是要去寻找怎样分开他们的办法,便把他们安排在后堂,一间普通的瓦房,里面只有一张床与一张桌。地面是水泥的,窗户与门都没上锁。易小柔把脸趴在窗上看了半晌,总觉得各处有眼睛在望着她。驱使杨海出去一看,果然有不少和尚巡逻埋伏着。
“杨洋呢?”
「估计在另外的地方吧。」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往床上一躺,差点没闪了自己的腰——那床居然是石床!上面虽然铺着厚厚的被褥,可是底板是没有一丝弹性的。
哼哼唧唧了一会儿,易小柔也懒得再去动。闭上眼睛想小憩一会儿,不想一闭眼,居然睡着了,再一睁眼,窗外已经是夜晚,整个房间都沉入黑暗之中。她正想着这里不会还是点油灯吧,杨海的声音在脑中响起:「门这儿有开关。」
她估摸了下门口的距离,又躺回了床上,慷懒地道:“我还是躺会儿吧,反正也没什么事。”顿了顿,她又咕哝道,“而且你在我身边,这很好。”
难得听到她说这样温情的话,杨海一时之间有些愣住。恢复过来后,他控制大白兔爬上石床边,坐在她身边静静地凝视着。
易小柔瘦了,这段时间的奔波与疲惫,怎么能不瘦。她虽然一句抱怨话没说,可是像现在这陌生的环境下,她居然一转眼就睡着了,已经是证明。
杨海不禁有些心疼,正想着该说什么时,她却抢先说:“如果你的肉身一直找不回来了,我们怎么办?”
这事是他绝对没有想过的,闻言一怔后,他觉得还是应该说些什么:「如果找不回肉身,我还是会一辈子保护你的。如果我只能和黑伞同归于尽,我也会这样做的。不管如何,我只希望你能过你想要的生活。」
这话很贴心,可是对易小柔来说并不够,她的内心矛盾得就像太阳雨。一方面希望杨海能恢复成人,另一方面,她又希望他能像现在这样永远陪在自己身边。
她觉得与杨海比起来,自己是不是太差了?如果不是黑伞,她相信杨海绝对能闯出一番天地的,更何况在这年代,专业装神弄鬼可是门吃香的行业。
可是她呢,一份公务员的死工资罢了,没有野心,她注定爬不上去。基层的小职员除了稳定之外,一无是处,更不用说长相与个性,像她这般的人,能找到杨海这样温柔体贴、入得厨房、出得厅堂的全能男人简直是痴人说梦。
借着窗外的月光,她能看见大白兔的红色眼睛在闪闪发光,在脑中矛盾了许久,她忍不住说:“那我要是喜欢上谁了,你难道跟着看我结婚?”
一瞬间,易小柔觉得杨海的表情似乎很悲伤。她眨了眨眼睛,一切已经恢复如常。她蓦地明白过来,那就是杨海以前曾经说过的,“感觉到情绪”。
那时候他说的,她不理解,现在她明白了,杨海刚才的悲伤就像是秋天下午的阴雨,萧瑟之后,却很快露出一丝阳光,却又转瞬消失不见。
他在为她的话而伤心,另一方面,却又为她高兴。
「你能找到所爱的人,我很高兴。」停顿片刻,他似乎怕她不信般,又补充道,「真的。」
她不由鼻子一酸,眼眶发热,能遇见杨海是她一生最大的不幸,却又是最大的幸运。她深吸口气,赶紧说:“我不过随便说说,有你在看着,我这辈子才不要什么结婚呢,不然我干些什么不都是被你看光了。”
他笑起来,知道她是在试探自己,也不以为意。俩人大眼瞪小眼,都觉得有些害羞起来,却越发说不出话了。
易小柔这会儿哪里还睡着得了,翻身起来望了望窗外小声道:“我出去逛逛,找厕所兼看看有没有什么空子可钻。”
她的第一个目的很容易达到了,一出门,就有个小和尚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双手一合什道:“女施主有什么事?”
她腹诽一句,答道:“找厕所。”
小和尚脸一红,指了一个方向后很快消失不见,她知道对方肯定还看着,也不敢随便逛,便老老实实往厕所方向走。
走了没几步,一声低叹却突然钻进她的耳中,骇得她手脚冰凉。
周围无人,谁在说话?
90
90、第七章 黑伞的来历(4) 。。。
易小柔眼神虽然不好,可是周围有没有人还分辨得出来的,如果说有人故意躲着说话吓她,这没必要吧?又不是中学生的试胆大会,做什么事总得有点目的啊。
她觉得浑身一冷,凉意扑面而来,整个人在秋风中瑟瑟发抖。这高墙后院,周围都是曲折的走廊,还有树木灌丛,哪里来的风?而且还这么冷,整个一阴风!
缩起脖子,抱着肚子,她像是缩起的虾子般往厕所方向走去。不想这步子才一迈出来,又一声女人的叹息在耳边响起,尖叫硬生生能卡在喉咙里,不得不归功于这段时间的锻炼。
易小柔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每走一步,就一声叹息钻入耳中,似乎有谁看着她配合步伐般。那声音在左右四面八方同时响起,根本无从辨别从哪里来的。
“有话直说。”她鼓起勇气憋出一句话来,“如果能解决的事,我肯定替你解决。你不说话我怎么知道咧?你要有事就说,没事就……”
她翻来覆去的唠叨还没说完,那声音终于发话了:「你帮不了我。」
这次声音来源更为清晰了点,易小柔顺声望去,只见着一根圆溜溜的走廊木柱子。她试着凑上去,小声问道:“你在说话?”
「是啊。」那声音终于清晰起来,「你是谁?」
“你又是谁?”
「我是余香。」
余香是谁?这话易小柔没有问出口,她想了想,很快窜回屋子叫了杨海出来。他附身于她,一进走廊就惊呼起来:「这每个柱子里都有一个魂魄!」
这话可把她吓得不轻,怔了一会儿,看着满走廊的柱子,不由有些讶异起来——这走廊不知道有多长,光是眼前有看见的就有十几个廊柱,统算起来得要多少人——更何况,这么近的地方那老和尚居然都没发现?不是说以驱鬼降妖为己任吗?
她大叫一声:“有没有人啊?小和尚!”无人回应,她也不客气,扯开嗓子一通大叫。
果然,不久后就见着刚才的小和尚屁颠屁颠地从树丛后面奔了出来,一脸不快地道:“叫什么哪?这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反正你监视的睡什么觉!”易小柔毫不客气地揭对方老底,对方的尴尬脸色她只装作没看见,“这柱子怎么了?”
小和尚监视易小柔不假,只不过这夜里也不暖和,一冷人就想睡觉。他刚才缩在树丛暖和的地方正打着瞌睡,对于易小柔做的事毫无所觉。此时一听这话,睡眼迷离地扫了一圈,啥也没有,以为是易小柔耍他,便没好气地道:“什么柱子,你这女的也太会折腾人了。我这不也是听领导的话嘛……”
一边唠叨,小和尚一边就这么走了,留下易小柔一人在后面唾弃和尚们的专业水平。
“你确定这柱子里有……鬼啊?”
杨海肯定地道:「有,而且这些人还不是一个时候死的。」
“不是一个时候?什么意思?”
「有古代的。」
“你怎么看出来的?”
「穿着古装啊。」
她哑口无言片刻,对着最近的柱子道:“你是叫余香吧?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这余香也是爽快人,一口就讲在了点子上:「我是与黑伞做交易的,死了后就到了这里。」
这话令易小柔精神一振,看起来这里是黑伞是脱不开关系了,更有可能这里就是黑伞的老巢,一想到可以把那鬼玩意儿老巢抄掉,她就觉得全身的力量都使不尽。
她问道:“这里的人是不是都这样的?”
「是啊。」余香平静地答道,「这里人都是与黑伞作交易进来的,不管活着时如何风光,死了后总会到这里来。」她的声音里多了一丝自嘲,「而且不止是现代的,我是十年前来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