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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皮肤洁白莹润,像雪,二十二年前那场纷纷扬扬的大雪……那个在雪中大肚子的女人,在向他微笑……
还有韩一飞的话,“爱一个人,不光有一颗爱她的心,还要有男人的承担和责任!”
“不!”他大喊一声,像做了一个可怕的梦,大汗淋漓。他不能,他不能亵渎了她,他不能对不起姑姑和韩叔叔。还有不到三个月了,他坚持得住!
凌思诚细心地将她的衣服一件件穿回,每穿一件他的心都抽痛一下,他在极力隐忍、克制!他知道她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也明白她早晚都是他的,可是她就是现在不能要了她,在他眼里她依然纯洁美好,他要留到新婚之夜,将他和她神圣的第一次留到新婚!
她哭了,坐在床上低低抽泣。他小心地替她拭着泪:“晨晨,还是你说得对,今晚,我真的不能,做不了大灰狼!”他尽量将话语变得活泼婉转点儿,可心还是止不住抽痛。
“为什么?你在嫌弃我?”她扑进她怀里,泪如雨下。
他轻拍着她的背脊,极力隐忍着心里的疼痛:“你知道的,我不是!”
有泪涌出眼眶,他是真的心疼她,真的想好好珍惜她。但他不能委屈了她,他已经努力了这么多天,幸福正在一点点向前迈进,他不能将一切毁于一旦。
“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的新房吧?……”
她没有作声,她知道他故意转移她的注意力,她还真不吃他这套。
好久,她停止了哭泣,将眼泪鼻涕往他身上抹去,抹完了,整理了一下早已穿戴整齐的衣服,洒脱的站起身:“好了,我走了,明天见!”
“晨晨!……”瞬间的微怔,他赶忙起身拿起她的车钥匙,“我送你!”
“不用了,还不到十点,我自己可以的!”她低头去抢他手里的钥匙。
他反手将钥匙藏到身后,她撞到了他怀里。他顺势搂住她:“开路!”
两人一路无话,他知道韩清晨今晚是特意来试探他的,这几个月他坚持住在学校,其中有很多原因,一来更好的准备新房子,二来让清晨更专心的工作。还有都确定要结婚了,多少得对姑姑和韩叔叔避避嫌,不能老黏在他们家里,虽然他们也不赞成他住在学校。但他自有他的原则和坚持,他想他的晨晨一定会理解的。
花玉奇缘
何凯亚去了秦氏公司上班,宗梅子生了一个女儿,取名秦映瑶。六偑芾觑秦牧扬和明雨璇高兴得合不拢嘴,出了月子宗梅子就去上班了,明雨璇做起了全职保姆,在家看孩子,秦牧扬上班更有劲头了。
宗梅子一个劲的给韩清晨和凌思诚打电话:“你们还真沉得住气,让我等得孩子都出来了,还不结婚!”
凌思诚笑着:“您老不用催了,明天就结婚,行了吧?”
“真的,假的?又在糊弄我!”宗梅子都听不出他们的话哪句是真那句是假了。
“砰砰”敲门声传来,“我有点儿事情,挂了,待会儿聊,明天不结婚,我去你们家吃饭去!”宗梅子急匆匆挂掉电话。
“宗经理您的请柬!”秘书笑着将一张大大的请柬放到她的办公桌上。
宗梅子翻开那大红喜字,不由愣住了:“我靠,还真是明天就结婚了!”千真万确,如假包换。新郎:凌思成,新娘:韩清晨,定于十二月二十六日举行婚礼,地点定在花都嚯。
“凯亚,凯亚……”宗梅子像个孩子,欢呼雀跃着跑到何凯亚办公室,何凯亚正捧着请柬在微笑。
韩一飞和林小忆精心为韩清晨和凌思诚准备了半年的婚礼成为全香港最隆重的。
花都酒店,来祝贺的嘉宾空前繁多,商业界、教育界各界人士纷沓而至、川流不息。半边渡缘、月光、乔远山、辛流水、沈同军、阮竹君、周正民、阮竹韵、宋诗槐、林小记、秦牧扬、明雨璇、宗梅子、吕鹏程、沈心月、陈默轩、阮心眉、何凯亚,还有宋子良、陈立恒、小玲珑、小小何阳、秦映瑶……。
凌思诚和韩清晨一个玉树临风,一个美若天仙,吸引得众人移不开目光,每个人都是一张笑脸,一张张真诚的笑脸,给他们送来最诚挚的祝愿。
凌树春和苗翠巧这对喜公公喜婆婆特地从翠云山赶来,接受着众人的道贺,更是喜得合不拢嘴。
四十有余的林小忆一出场,就吸引了无数记者的眼球,未使脂粉的她太年轻了,和韩清晨就像一对姊妹花。韩一飞砸了咂舌:“天哪,你怎么不化化妆?化得老一点儿再出来?芬”
“我的化妆盒不知道被谁拿走了,这不正出来找吗?”
韩一飞惊叹一声,“真是老年痴呆,也不能就这么实实在在的素颜出镜吆!”只好先将她拉至桂园藏了起来。
趁着她一不小心忙中出错的机会,韩一飞慌慌张张的继续游说林小忆:“媳妇儿,你已经不合时宜了,不能呆在这个世界了,我们去翠云山隐居吧?”
“我不合时宜了?你要我凭空消失?我又不是孙悟空,可以马上变成苍蝇蚊子什么的,隐匿起来。”她瞪大眼睛望着他。
“不是,我的主要意思是我们该功成名退,去隐居了!”韩一飞陪着笑。
“你那叫什么隐居,人家随时可以找到你!”林小忆白他一眼。
“那,媳妇儿,我们去翠云山避世吧!”韩一飞换了个说法,继续纠缠不休。
林小忆烦了:“好好好,你快去看看,等这对小冤婚礼举行完毕了,我们就避世!”
坚持了这么多年,她终于答应了!韩一飞喜滋滋的跑去了花都。
桂花开放,满园芬芳,林小忆来到那棵大叶佛顶珠下。树下立着一个人,道风仙骨,飘逸若仙。
她走过去,“谢谢你,禅一,你真的做到了,你是这个世上最干净的一缕月光。你的佛光普照世间真情至爱!”
禅一淡淡的笑着:“是你度化了我,让我大彻大悟。”
“是玉坠,那枚寒潭玉坠,毁灭了一部分人,度化了一部分人。”她望着他,目光里有一丝担忧,“我想我女儿能够幸福……”
“清晨已经有了凌婆婆的玉镯,它叫做希望,她已经得到了祝福,他和思诚一定会幸福!”他轻抚着那大片的桂花叶子,意味深长的,“寒潭玉坠的封印已经被开启,今生,它只能属于你和韩一飞!……”
犹如阵风,他再次飘然而去。林小忆眨了眨眼睛,仿佛一切化为虚无,幻化成空。
林小忆走到窗前,拿起尘封多年的笔,掸落宣纸上灰尘,沉静着烦乱浮躁的心。
她在梳理这半生的浮浮沉沉、点点滴滴,在回顾她和韩一飞的传奇爱情经历。每一段,都有令人心痛的点,每一点,都有令人震撼的地方。有欢笑,有甜蜜,有辛酸,有苦涩。
从青涩到长大,再到成熟、老练,参透世事。到今天能够彻底抛下一切,这其中是一个多么艰辛的历程!只有经历过了才能够明白。
其实每个人都是一块璞玉,在光阴的流逝中被打磨,有的晶莹圆润,被串成春花秋歌。挂在心里,浅吟低唱。有的依然是璞玉,朴实无华,却也不失生命的本真与美丽。不论哪一种,都有一种结局,都能够在流年锦瑟里活出自己的风光。
执起素笔,她提笔写下“花玉奇缘”四个大字。
很晚了,韩一飞方喝得醉醺醺的回来,她默默地给他泡了一杯桂花茶,坐在那里,静静的打量着他。
他绘声绘色的给她讲解今晚婚礼的情况,他目光炯炯,神采飞扬,他热情洋溢,声情并茂。
她笑着,痴痴的望着他,仿佛回到了从前,他在讲着“荷塘月色”,她在遐想连篇。
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是她的真命天子。他的优秀,他的才华不可掩饰,可是她只是那普通小花中的一朵,他却义无返顾的爱上了她。难道真的是那枚寒潭玉坠,冥冥中自有安排?
如果很多年前,遇到的不是他,他爱的不是她,那会又是怎样的一个故事?也许,是没有故事,他会有一个温柔的妻,一个幸福的家。她会跟着秦牧扬或者月光?
她轻笑,为自己的荒唐想法而轻笑。一个是蓝颜知己,一个是梦中情人。只有韩一飞才是今生今世抓在手心里令她逃不开、舍不下、丢不掉的那一个!
韩一飞酒醒了一大半,走了过来,执起她的素手:“我们出去走走?”忽然他看到了那四个大字,他大笑:“好一个‘花玉奇缘’!准备写书了?”
她笑着去抢那宣纸,他躲闪着,忽然一阵风从窗外吹来,那张宣纸飘飘悠悠从窗口飘了出去。
“都怪你!”她嗔笑着,去追那张宣纸,他去追她。宣纸在那棵大叶佛顶珠的叶子上停了下来,他伸手将它摘下,递到她手里。她拿着宣纸,他拥着她,两人一起仰望着一人多高的桂花树,树是越长越高了,该长到何处才是尽头?尽头一定有美丽的月光和璀璨的星星。
真爱一生
待所有的宾客都散去,凌思诚开着他的宝马车,将韩清晨载回他们的新房。六偑芾觑
“行啊,你,什么时候偷偷买了辆宝马我都不知道?”
“你知道了想替我还钱呀,韩总?”他戏谑的望着她,继续稳稳地开着车。
韩清晨忽然惊呼一声:“凌思诚,这车你不会是贷款买的吧?”
“是啊!不贷款我哪有那么多钱,你让我去抢银行啊?嚯”
“好好好,嫁给你真是赔大了我,从结婚开始就要一起还账!”她真的有些委屈了,爸爸要给他买车,他说有了。就是没有,她也不会怪他,就算他们携手走回去,她也不会嫌弃他,可是他竟然背着她贷款去买车,摆得哪门子普,这是?
“娶了你我赚大了,还赚了辆宝马!”他看她的样子,不禁笑意更深,“晨晨,我是被逼无奈的呀!”
“没有车你会……你老婆会跑啊?”他将不吉利的话咽回去,“凌思诚你太虚荣了,太小看我韩清晨了”芬!
“没有车那些人可是说会闹洞房,闹一夜……”他满脸无辜,“人家是心疼你嘛!”
“哈哈,那车难道是他们送的?”
“是啊,沈局长带头,说是蓝浩宇的案子侦破有功,奖励给我们的!”
“你就这么坦然接受啊?”
“我也不想要啊,他们说了不接受就来闹洞房!”
“谁说的?沈同军?”
“吕鹏程和陈默轩鼓动着小子良说得!”
“天哪!……”韩清晨哭笑不得,这帮家伙想得还真是周到,还真是用心良苦了。她低头看着身上的龙凤旗袍,是竹韵娘娘一针一线缝制的,她的涅槃钻戒是沈心月和吕鹏程全程监督制作的。她的妆和发型是林小记和阮心梅帮着弄得。她整个人被所有的浓情包裹着,这种幸福,不是言语所能表达的。
“被感动了?”凌思诚破含深意的望着她,“先别忙着感动,待会儿还有更令人激动的!”
“凌思诚?……”
“嗯?……”他挑眉,不怀好意的望着她。
她羞红的脸佯装看向车窗外。一只大手伸过来,抓住她交叠在腿上的纤纤玉手。
“专心开车!”韩清晨严肃的警告,轻轻掐了掐他的手。
一辆逆行的车向他们急驶而来,凌思诚扭转方向盘,车子向路边的一棵大树撞去,急点刹车,韩清晨奋力抢过方向盘,努力扭转,车子与地面摩擦,划出一声尖利的叫声,停靠在路边。
随着“咣当”一声,车后座上的一盆芍药花,经过激烈的颠簸,掉下来,碎了……
那是半边渡缘爷爷送给他们的!两人同时愣怔了半天,凌思诚脸色一片漆黑,小心地将花盆的碎片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