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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是你自己睡糊涂了还是我有病?”
“……我说怎么闹钟找不到了呢,肯定是你拿走做了手脚。”
“喂!你连这点错误都不敢承认?”他的脸更添怒气,“我看你是不会承认更大的错误了。”
“什么错误?”我只是耍了下无赖,犯得着这么较真么?
“昨天晚上你跟李若缺在一起。”
他是用叙述的语气来讲这句话的,不留给我任何的撒谎余地。
“没错啊,秦天也在,我们在公司。”
“你跟秦天在公司,他去做什么?”
“他说想谢谢我的帮忙,所以等我下班请我吃饭。”
“只是这样?你为了他居然挂掉我的电话。”他逼进我,伸出双手把我扣在他的势力范围内。
“……你都听到了?”我心中一颤。
“弦儿,我是个男人,我不可能纵容你跟别的男人搞暧昧。”他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你跟那个李若缺必须保持距离。”
“我跟谁来往是我的自由。”我偏过头躲过他寒气逼人的目光,“就好像我也从来没有干涉过你跟哪个女人来往。”
“弦儿,我已经分不清你到底是不干涉还是不关心……”他忽然紧紧地抱住我,“可是我知道你关心李若缺,你关心他。”
“谨,我……”我感觉到他手臂的力量渐渐加强,似要把我揉进他的身体。
“你什么?你说啊!”他低吼。
每次他都给我机会解释,可是我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垂下头,感觉自己像个犯了错的孩子,等待着一场即将到来的责备。
只是沉默。冬日早晨的金色阳光斜斜地流淌进房间,书本、杯子、甚至空气,都变成了它的所属物。它安安静静地占据着房间里的每一寸,包括两颗不安的心。
恍惚之间,他抬起我的下巴,薄薄的双唇压下一个让我措手不及的吻。他的舌尖在我的嘴里探索、缠绕、融合……空气像是被故意抽走,让人留不下任何余地去思考。他的手按住我的头,逼迫我配合他那极具占有意味的吻。
直到我感觉自己的脸燃烧起来,皮肤已经失去它脆弱的抵抗力,他才放开我。
他低下头沉默良久,突然抓了抓头发,“快起床啊!你忘了今天我们要去清泓湖么?”
“……”
他抬起头打量了我一番,嘴角浮起一个邪恶的笑,“你现在这样子很容易让我产生邪念……”
我猛地低下头一瞧。被子在刚刚的热吻中不知不觉被掀开,睡衣的一边吊带也滑落下来……
我一咬牙,对他说:“你看阳台上那盆花。”
“哪盆?”他好奇地向阳台望去,“啊!”
没错了,这就是百试百灵的防狼必杀技——踢狼下体。
“色狼!”我瞪他一眼。
“喂!你以前出招的时候不是让我看天花板的吗?”
“哪能一直叫你看天花板呐,你就算是傻子也不会信了。”
“……”
“小谨,怎么了?”我妈闻声而来,在门外问道。
“没事,妈。”他忍痛回答,忽然又露出那种邪恶的笑容,“妈,没想到您女儿的身材不错啊。”
我狠狠地掐了一下他的手背,他吃痛地皱起了眉头,忍着没有出声。
“呵呵,那当然。我生的女儿就算学不到我当年的十分,也起码有七、八分吧。”我妈居然在门外自夸起来,“算你小子识货,你看我们弦儿那个屁股,那就是多子多福的命。”
他听了这句话,居然真的往我屁股看去。我见状连忙蒙住他的眼睛,“你丫嫌命长了啊?”
“妈,我看出来了,正好我想多生几个孩子,我跟您女儿简直太搭配了!”他“扑哧”一声笑出来。
“妈,这没您什么事儿了,快回您自己的房间去。”我得趁早阻止他们往更不良的话题上扯。
“死孩子!我跟小谨聊两句你就嫌我烦了?”
“没嫌没嫌,您快回去吧。”
“还是嫌,没嫌你会赶我走?”
“……真没嫌,主要是我想单独跟他聊一下。”
“噢,那我就不呆这儿招你们讨厌了。我去隔壁刘姨家了,你等会儿出去的时候记得把门关好。”
“恩,我知道了。”
听到我妈打开大门然后关上的声音,我舒了口气,发现自己的手还蒙着谨的眼睛,连忙拿下来。
“你要跟我聊什么?”他揉揉眼睛。
“没什么,就是找个理由让我妈主动闪人。”
“我以为你会说些什么……”他眼神一暗,“你快点换好衣服,我出去等你。”
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希望我说些什么呢,只是你的不忍和保护让我变得越来越懒惰,甚至不再愿意去费心寻求一个借口或编织一个谎言。我刻意忽视你的意愿,其实是在逃避给自己一个交代。我明了这一切,却不知该如何去寻找出口……
清泓湖在这座城市的最南端,以湖水清澈、风景旖旎闻名。从车窗望出去,湖面水平如镜,偶有微风抚过,让碧水倒映出的逶迤堤岸缓缓舞动起来,像极了从水墨画里轻跃而出的仙子。
“好美。”我不禁发出一声赞叹。
“怎么样,没有后悔跟我来吧。”身边的人语气得意。
我收回目光转头看他,“你还挺会享受生活的啊。”
“老婆是用来疼的,生活是用来享受的。”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这个真理还有后半句呢。得,我现在就享受生活去!”
他一把按住我正要打开车门的手,“急什么,先把住宿去安排好啦。”
“住宿?”不是一天来回么?
“对啊,妈没告诉你么?”他一脸的理所当然。
“……我行李都没带,住什么住。”
“她帮你整理好了,就放在后备箱里。”
“……”妈,您是我亲妈么?
还没等我奋起反抗,他已经把车开到了湖边的宾馆。
“小姐,两间单人房!”我不等他开口,抢先一步说道。
“不用那么警惕吧,我要是想对你做什么今天早上就可以做了。”他哭笑不得地看着我。
“你敢!老娘可是传统女性!”
“噢……你想对我证明什么?”他摸摸下巴,向我抛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请问……两位是要临湖的房间吗?”前台小姐用暧昧的眼光看着我们。
“对,要两间相邻的房。”他并不理会别人的眼光,坦然自若地说道。
我一边拉着行李跟着他走,一边批评着宾馆的装潢,“唉,怎么又是这种富丽堂皇的布置,建在湖边的宾馆应该装饰得淡雅一点才应景嘛。”
他倒退几步拿过我的行李箱,“路盲还嫌那么多,跟紧点。”
“……路盲就没有评论的资格了吗?你这是说的什么鬼话!”我两手叉腰,站定不动。
“好啦好啦,路盲最有评论的资格了。”他无奈地笑笑,拉起我的手往前走,“因为路盲走过的地方应该比较多。”
“……”
“到了,这是你的房间。”他停下,拿出房卡帮我打开门。
我正要进去,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截住,“弦?”
李若缺正站在我对面房间的门口朝我微笑,“好巧。”
“对啊,真的好巧。”我回以一笑,心中却悄悄地在为这次的相遇下定义,是巧合,还是……缘分?
“哪有那么多的巧合,恐怕是有人别有居心吧。” 谨目光冷凝地打量着李若缺,“对了,上次还没有跟你作自我介绍。我叫夏臣谨,是弦儿的男朋友,她妈妈的准女婿。”
李若缺似乎丝毫未察觉到气氛的尴尬,淡然一笑,“我知道,弦跟我提到过你。”
“弦?如果你跟我女朋友不是很熟,请你叫她的全名。”
“夏先生,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叫‘白发如新,倾盖如故’吗?相处时间久不久根本不是感情深浅的关键。”
“你们文人的事情我没兴趣知道。她是我女朋友,这是事实,你懂么?”
“当然,我当然了解事实是她现在是你的女朋友。”
“弦儿,我们进去。”谨不由分说,把我拉进房间,“嘭”地一声甩上了门。
“谨,你刚刚那样讲话……”
“他怎么会来这里?”
“难道你怀疑是我把他叫来的?”
他在床上坐下,背部因为深呼吸而起伏,“不是,我不想让他破坏了我们之间的气氛。”
我心头一紧,突然跳上床抱住他的背,连我自己也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跳。
“不会的……我不会的……”我喃喃地对他承诺着,却好像是在提醒自己。
他也显然没有料到我会这样做,身体轻颤一下,随后伸出手向后轻拍我的头,“弦儿,我相信你。”
经过白天一系列的游玩项目,我已经精疲力竭,身体瘫软地躺在湖边的草地上。谨在我身边躺下,伸过来一只手臂垫在我的脑袋下面。
太阳缓缓下沉,天际燃烧着瑰丽红艳的火烧云,翻滚的云团与宁静的湖面形成鲜明对比,在我的眼中渐渐融合成一副绮丽无比的画面。
“我以前就一直希望自己的初吻能发生在一个有海水又有火烧云的场景里,虽然现在看到的是湖水,不过一点也不逊色。可惜……我的初吻早就莫名其妙地没了……”一想到这里,我扭过头嗔怪地看了一眼身边的人。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我就知道……”
“什么?”
“那果然是你的初吻。”
“你……”
“需不需要我牺牲一下色相,满足你的愿望?”他把头凑过来。
我正要拒绝,他的嘴唇却抢先一步迎合上来。他的吻温柔缠绵,与早上的那个完全不同,让我的心在此情此景中不经意间被染上火烧云的色彩……
“你的脸很红。”他饶有趣味地看着我。
我别过头躲开他的目光,“热嘛……快点去买瓶水,我渴了。”
“弦儿,现在的你看上去很像十几岁情窦初开的小女生哎。”
“滚!我不要看到你,快点去买水!”
他站起来,“好吧,给你点时间缓解害羞的感觉。”说着还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我坐起来继续欣赏眼前的湖光山色。
“不小心看到了一场好戏。”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我一跳。
我转过头,果然是他,“你……刚刚都看到了?”
“恩,你跟你男朋友感情很好啊。”他走到我身边坐下,见我没有说话,便自顾自地接下去说:“不过,我觉得他不适合你。你们不是同一种人。”
“同一种人?”
“对,就好像……我们就是同一种人。你也有这种感觉吧?”
他怎么知道?!我一直以为,把自己跟他归于同一个世界的人只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就在此时,他竟然也说出了这样的感觉,如此契合……
“弦,你知道青藤文学奖吗?”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把话题扯到这上面去,“知道,听说这个奖是专门用来选拔优秀的青年文学家,在国内颇有影响力。”
“没错,再过一个礼拜就是青藤奖的征稿启始日。”他顿了顿,“我希望,你能帮我得到这个奖。”
“我?”
“就是你。你写在笔记本里的那个故事《时光之书》我非常喜欢,虽然它还没有被完成,但是只要能够写完它,拿它去参赛一定可以夺冠。”
“你的意思是要用我的作品帮你得到冠军?”呵呵,我是该失望于你的功利还是该庆幸于你起码没像SAM那样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剽窃我的作品。
他似乎察觉到我的异样,“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希望你能让我来写完你的故事。投稿的时候我会在作品上写上我们两个人的名字。”
“你今天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