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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这样头叠着头看着街对面的一场闹剧。
后来警察叔叔来了,拿着大喇叭喊话,但明显没什么说服力。后来群众等得不耐烦了,有人扭头走了,有人说刚刚那娘们儿说得真没错。后来从旧楼的窗户里探出一个脑袋,随后带出整个身体坐在窗沿,抱着把吉他在昏黄灯光里唱:“怎么会爱上你,我在问自己……”
突然,我的头“咯噔”一声,因为一下子失去了支撑。
“喂!你抽出脑袋好歹也跟我说一……。” 突然嘴巴被另一个人的嘴唇堵上了。
我的初吻……
我曾经无数次地幻想它应该发生在一个黄昏的沙滩上,我和我的爱人头顶着美丽绝伦的火烧云,身后是一大片湛蓝湛蓝的海。
现实和理想永远是有差距的。不仅没有火烧云,没有海水,就连这个亲吻的我人都不知是何方神圣……
人生真是有太多突然。
突然,随着“嘭”的一声,又听到有人喊:“不好啦!着火啦!”
眼睛的余光瞟过去,还真是,就是刚刚有人弹吉他的那个房间燃起了火。估计是这家伙弹得太入神,连家里的火灾隐患都忘了。跳楼的那酒鬼一听着火了,拔起腿就往楼下跑,而他老婆则是又一次拨开人群,往楼门口一路小奔,嘴里喊着:“死鬼别乱跑!等我上来!”
眼看着火一时间窜得老高,演变成熊熊大火,有人搬出楼里的灭火器猛一阵乱喷。
火烧云,海水,齐了。
再遇
再遇到夏臣谨是一个月后的事。
又是月圆之夜,已经习惯在这一天失眠的我也不再强迫自己睡着了,沿着离家不远的南风街一路散步。南风街是条有百年历史的老街,在像今天这样的无数个夏夜里,它纤细而绵长的身子总能引来一拨拨“穿堂风”的爱慕。今晚的圆月是南风街最清朗的眼神,偶尔有梧桐树伸展出的枝叶随着我行进的脚步忽隐忽现在那个眼神里,像是它不经意间流露的浅浅哀伤。
散步到街尽头看到了“南风餐馆”,红漆金字的招牌显得班驳却独有一番味道,这家餐馆本是我一个远房亲戚开的,但前几年转给了别人。新的老板把“南风餐馆”改成了“南风小餐馆”,说是既保留了原始风味又有所区别。那为什么现在我看到的招牌依然是“南风餐馆”呢,这全都要怪我。
记得那天我和我妈一起出来散步经过餐馆门口,我一看“南风小餐馆”那牌子就乐了。
“妈,你看这名字取的,改什么不好,‘南风餐厅’、‘南风饭馆’、‘南风酒店’都行啊,非要把自己叫成小餐馆,一听就是个二房的命,哈哈……”
“还真是,这名字改得是没什么水准,一听上去还觉得特狭隘特拥挤,看来这新老板不怎么样。”我妈果然是我亲妈。
后来那个新老板告诉我们,那天他就站在餐馆门口,一听到我们的对话第二天马上找来旧招牌换上了。
一想到这件事,我不禁笑出声来。自从这餐馆易主后我就没再进去过,因为即使招牌和门面都一如往昔,但在我眼里它已经是陌生的了。
肚子因为饥饿已经在发出抗议,也好,趁此机会进去观赏观赏顺便填饱肚子。
“欢迎光临!”一个20来岁的女孩子一边朝我打招呼一边拿着菜单走过来。
我坐下。这里的摆设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只是原本挂着手写菜牌的地方现在换上了一幅很古朴的装饰画。现在已经过了晚饭时间,餐馆一楼里只有我一个食客。
那个女服务生把菜单递给我。菜色几乎都更换了,我看了看。
“给我来份银杏鲜贝和鸡煲吧。”
“小姐,不好意思,这两道都是时令菜,现在没有了。”
“哦……那给我来份蔬菜沙拉。”
“小姐,不好意思,沙拉酱用完了只有海鲜酱了。”
“……那换成什锦炒饭好了。”
“小姐,不好意思,什锦炒饭缺了两样食材。”
“没关系,缺两样就缺两样,反正是什锦。”
“小姐,不好意思,我们的厨师很坚持缺食材就不做。”
这么有原则……“那就给我来杯可乐算了。”
“小姐……”
“不会又是‘不好意思’吧。”我打断她。
“哦,不是不是。我是想问您可乐要不要加冰?”
“加点儿吧。”
“加点儿是加四分之一还是三分之一?”
“四……四分之一。”
太折腾人了,我快连喝可乐的力气都没了。
“小姐,不好意思……我们的冰箱坏了,不能加冰块了。”
“……那可乐呢?”
“可乐?我以为你不喜欢喝没加冰块的,要不我现在再给您去倒?”
“哎哎……”我低着头压着火叫住她:“算了算了,我不要了,我走了。”
“小姐,不好意思……”
“你到底想怎么样嘛!我不吃了还不行啊!”我很不高兴,突然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小姐,不好意思,刚刚那句‘小姐,不好意思’不是我说的。”女服务生指了指我身后。
我回头一看,居然又是他。我说这声音怎么这么像男人的呢,还有点耳熟。夏臣谨好像一时没反应过来,站在楼梯上看了我和服务生半天才缓过神来对她说:“小姐,不好意思,打破了你们的酒杯,结帐的时候一并算进去吧。”
这时我才注意到他身边还有一个女孩子,浓眉大眼、身材火辣,一袭红衣格外醒目,她的眼神一直没离开过夏臣谨。
夏臣谨结完帐看了看她,眼神又飘到我这里,脸上忽然绽开一个邪气的笑容。
“嗨!宝贝,你也在这里啊,走,一起去喝一杯。”他走过来搂住我。
多么老套的桥段。
“好啊,亲爱的。”我的手勾上他的腰。小子,又欠我一个人情了吧。
我们以这个别扭的姿势走出餐馆,听到背后传来那个女人的声音:“谨,我会等你的!”
“谨,我会等你的!”我小声地学着那个女人的话。
“哈哈!你学得很像。”他称赞。
我拍开他放在我肩上的手。他无所谓地撇了撇嘴又把手搭上来:“带你去个地方。”
这是真的悬崖哎!我伸出头往下看去,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陡峭的山壁像被人用刀砍出来的,虽然看不清下面的情况,但是这正好说明这就是传说中的万丈深渊啊。
“这要是摔下去估计连尸首都找不到。”我脱口而出。
身边穿来他的轻笑声:“所以我现在把你推下去也没人知道啊。”
一群乌鸦飞过……
“别开这种玩笑啊,我胆子比较小。”
“恩……”他若有所思地点头,“是不是也不敢去游乐场?”
“是,老觉得那些器材不太安全。”
“是不是不爱呆在很热闹的场合?”
“是,总觉得插不上什么话。”我侧过头看了看他,“是不是特别喜欢给别人做心理测试?”
“哈哈,你这是典型的先天性缺乏安全感啊。”他接过我的目光说道。
满月当空。繁星不再因为大地上各种灯光的喧宾夺主而黯然失色。我后仰躺在并不绵软的草地上。真好,连草地都是这么自然,带着点微微的刺痛感和泥土的腥气,不似公园里的草皮。
“呜……”我学着狼的叫声朝月亮呼唤。
他也学着我的样子叫起来,我们的声音在这片空旷的境地里此起彼伏。
他送我到家楼下已经快凌晨4点了,真要谢谢他帮我消磨了一个不眠之夜。我正要进楼,他叫住我问:“手机可以借用一下么?”
我把手机从兜里掏出来递给他,见他用我的手机拨了个号码,然后他自己的手机响了。他把自己的手机放回,又在我的手机里按了几下,还给我。
“你的号码我已经有了,我的号码已经存在你手机里了。”他似乎已经用惯了这一招。
我沉默着接过自己的手机,转过头上楼。
“不如,一起去看日出吧,我知道有个地方看日出很好。”他在后面说着。
我头也没回地朝他摆摆手,继续爬楼梯。
刁难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过了大半个月,回想起刚毕业的那会儿,觉得自己把整个世界都踩在脚下,而后来才发现这只把世界踩在下面的脚不知道该往哪儿迈。
我拿着自己那不起眼的简历来到今天的第6家广告公司应聘。
“小姐,不好意思,我们的招聘要求是大学以上学历。”
“可不可以先看一下我的作品?”
“抱歉,这是公司的硬性规定。”
“哦,我了解。”看了看自己的大专文凭,我心中叹了口气。文凭本是用来证明一个人的能力的,却因为它让多少人失去了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
“是你?”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转过头,果然是夏臣谨。他搭着一个男人的肩膀走过来问我:“你是来应聘的么?”
我点点头:“但是不符合这个公司的要求,没戏。”
“本来是这样。”他笑着看了看旁边的男人,“不过你遇到了我就有戏了。”
我疑惑地看着他,他指了指身边人:“这是我的好哥们,秦天,他是这家公司的创意总监。”
“谨,你的新女友?”那个叫秦天的问道。
“不……”我正要否认,却立即被夏臣谨接过话头并且很爽快地作了肯定的回答。
“拿你的简历给我看看。” 秦天说。
我双手递上自己的简历,这算是有希望了么?
“赵上弦。”夏臣谨看了看秦天手上的纸念道。
秦天忽然狐疑地看着他:“连自己女朋友的名字都不知道?”
完了,穿帮了。
夏臣谨倒是一脸的无所谓,抓抓头发说:“平时我都叫她的英文名。”说完还对我眨了眨眼睛。小子,算你反应快。
“你的确不符合我们公司对学历的要求。”用不着这么直接吧,虽然我跟你不太熟……
“规定是死的,我女朋友是活的。你不会这么死板吧?”夏臣谨激道。
“这样吧,我给你出道题,你若是回答得让我满意,我就让你进公司。”秦天看来是对这家伙很无奈。
“好。”我答应,不然还能怎么办呢?这总算是个希望吧。
秦天环顾了下四周,指着保安搬进来的一个箱子问我:“你能说出一句比这句更好的广告词来吗?”
我看了看那只箱子,这里面装的应该是把按摩椅,广告语是:做自己的按摩师。
我静静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把按摩师带回家。”
“欢迎你加入我们公司。”秦天伸出右手。
我握上他的手,这就算是成了?
“我还以为你不会接受这份工作呢。”一走出公司大门,夏臣谨就回过头来跟我说。
“为什么不接受?工作不好找啊。”我不以为然地回答。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我:“看来我还不是很了解你。对了,为什么前段时间给你打电话你一直不接?”
难怪前些日子一直受到不明号码的骚扰,原来是他打来的,至于他的号码为什么变成了不明号码,那是因为那天在我上楼之后就把他的号码从手机里删除了奇…_…書……*……网…QISuu。cOm。本以为以后也不会有联系,没想到今天又碰到了。
“我就是有这种毛病,在一段时间里听到电话声就觉得很烦躁。”我说的是实话,这种臭毛病也不知是在什么时候养成的。
“哦……你的毛病还真多,听说还有什么月圆失眠症,现在又来个电话狂躁症。”他笑。
“这是我自己的事儿……等等,你怎么知道我有月圆失眠症?”我没告诉过他呀。
“白歆韵告诉我的……”他顿了一下,“一直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