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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自己也知道的。”总经理一下一下揉着小萌物的肚子,嘴角变得从未有过的柔和,低声说,“三年前回国的时候,因为车祸住进了医院,半夜却听见有小孩在走廊哭,一问之下才知道是被父母……带回家的时候才5岁,却已经比别的7、8岁的孩子都懂事了。”
我心里涌起了些复杂的情绪,也不知道是为了这可怜的孩子,还是为了眼前这个几乎陌生的总经理。
他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我,轻声说,“我不太会照顾人,大多数时候都是靠他自己在照顾自己,今天谢谢你,他很开心。”
步诚实这辈子最怕人家夸我,一夸我就想上房梁,用文女士的话说,那就是只天天向上的猴崽子。
我嘿嘿笑了两声,得意洋洋地捶了捶胸脯,豪迈地说,“您是我老板嘛!您儿子我肯定会好好照顾!……那什么,能涨工资么?”
……
总经理之前还算温柔的笑脸缓缓垮了下来,他恶狠狠地看着我,我傻乎乎地望着他,很久之后,他深吸一口气,慢条斯理地说,“步诚实,我又想踢你了。”
= =
我傻了眼,我又怎么了?!
**
之后的那些天,小萌物似乎跟我玩上了瘾,因为学校还没开学,便每天赖着总经理带他来公司。因为总经理的刻意澄清,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那小孩不是什么皇亲国戚,根本就是公司的太子爷,小萌物的身价顷刻间水涨船高,每天出去溜达一圈,就能抱回来一堆零食,然后我们两个乐颠颠地分着吃。
林晓似乎比我更适合处理外务,总经理这段时间带着她出去与外商客户们洽谈,时间久了也渐渐上了轨道,我们的工作索性颠倒了一下。其实负责外务的助理薪水要高于内务助理,但林晓半点高兴的意思都没有,每天萎靡不振地对我诉苦。
“我已经快一个礼拜没见过副总了!”午休的时候,刚从外面跑回来的林晓一把将我手里的三明治夺走,一边啃一边抱怨,“总经理简直就是个魔鬼,24小时不间断地把我当骡子使唤,下午还要去参加一个公开会!”
“项目折腾得怎么样了?”我眼巴巴地望着她风卷残云地消灭了我的三明治,默默递了盒果汁给她,“我听说林氏一直很积极,咱公司争得过他们么?”
据可靠消息,市政府打算斥资在城北建新汽车站。汽车站点向来是带动周边地区繁荣的重要因素,只要车站一建成,附近经济必然日益繁华,地皮楼市价格也肯定是水涨船高。所以城北那块荒地瞬间就变成了香饽饽,任谁都想要争一块。
这不,最热门的那块地,如今还是片废楼,却已经被安远和林氏同时盯上了,公司毕竟比不得林氏,资金也尚未到位,总经理正上下活动关系呢。
林晓咕咚咕咚两口吸光了果汁,一抹嘴巴,“不知道,最近总经理也挺下功夫的,对了,你记得那个迟默吗?”
我心里一慌,上次对林晓说起过去的事,也只是把迟默用青梅竹马作为代号,简要地说了两句。
自从春节之后,我们就真的如当初告别时那样,再没联系过。
“那个迟默跟总经理的关系似乎很好。”林晓自顾自地说,“最近总经理结识的几个领导,都是那个迟先生介绍的,大多是我在电视上看到过的熟面孔,真是帮了不少忙,银行贷款那边,也多亏了他在说情……”
我想起最后一次见面时,总经理向迟默要来的那个人情,忍不住有些发蔫,“哦……那还真是要谢谢人家。”
林晓神经大条,不知有没有注意到我反常,只是又疲惫地叹了口气,“诚实,要不我们换两天吧,出去跑真累。”
我相当无力,“我也想帮你,可我得带孩子,早上9:00到下午17:00都要跟在太子爷屁股后面跑,哪里比你轻松?最关键的是,总经理不肯换啊。”
林晓看了看我这几天被累瘦了一毫米的脸颊,哀怨地叹了口气,“我们必须得涨工资,必须!”
我心中一动,跟她对视一眼,同时坚定地点了点头。
那天下午,当总经理下班回来的时候,我飞快地往他手里塞了张字条,无视总经理错愕的眼神,又飞快地跟着林晓跑了。
如果你以为是情书,那就大错特错了。
上面只有一行血红的大字——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不拿其钱,不干其事!快给我们涨工资!!!”
作者有话要说:**到底要抽到什么时候啊……抹泪/(ㄒoㄒ)/~~
减掉28克
2011年2月20日?巧克力3条?芝士蛋糕2块?正餐三人份?三个男人三个娃
总经理是厚道人,在接到那张血泪字条的第二天,就嘱咐财务部每月额外支付我们两人超额补贴,虽然不算什么大数目,但还是够吃几顿必胜客了。
我和林晓都是容易知足的人,一起扑到总经理办公室去道谢,总经理正在处理文件,闻言面无表情地抬头看了我一眼,“我怕你们去上访。”
你当我们是农民工呢?顶多就是去控告你虐待而已。
虽然无趣,但好歹我们的关系不再像之前那么僵,我笑咪咪地从他的办公室里离开之前,突然扫了一眼那个装着总经理秘密的柜子,“对了,总经理,小老板说无聊呢。”
总经理头也不抬,嗯了一声,“别理他,让他自己玩去。”
听听,这是当爹的人应该说的话吗?!我翻了个白眼,“您柜子里不是有只兔斯基抱枕么?拿出来给小老板玩两天啊?”
咔嚓。
总经理活生生把钢笔的尖戳断,抬头惊讶地望着我,我吓得瞪圆了眼,哇,要不要这么激动啊?难道那抱枕其实是个幽灵,一般人看不到?我有阴阳眼?!
“……你等等。”总经理干咳一声,耳廓似乎有些发红,我呆木头一样杵在门口等他,就见他僵着脸走到柜子前,将那扇金属门打开,把好久没见的兔斯基揪了出来,随手丢给了我,“别弄脏。”
“哦。”我顺手接在怀里,心想你这么粗鲁干什么?没人的时候多宝贝它啊,又揉又掐又撕的……
见我一脸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他不自在地又咳了两声,皱着眉解释,“我……这个是别人送的,不是我……”
“我知道我知道。”我忍不住想笑,急忙点点头,“您一点都不喜欢蹂躏它,我啥都没看见,没看见没看见没看见……”
我乐颠颠地抱着抱枕,一路倒退着向门口挪去,在房门关上的一刹那,我喷笑着转身,却险些又一头撞上一个人。
我的笑一时收不住,咧着嘴巴向上看,却霎时愣住了,“迟默?”
“……这么开心?看样子安远比林氏的待遇好。”迟默见到我也有些诧异,却并不明显,只是笑着道,“我没有预约,安先生有时间吗?”
“有时间。”我被他奇异的眼神看得全身不自在,好像被跳蚤钻进了衣服里,浑身都痒痒起来,干笑着说,“你快进去吧,待会要吃午饭了,总经理早餐好像也没吃过……我去给你泡茶。”
迟默笑起来,俊朗的面庞扬起一道温柔的弧度,“雨前龙井?”
“最好的只有乌龙茶了。”我搔了搔短发,为难地说,“这还是我用来减肥的私藏货呢,你凑合着喝吧。”
他无所谓地笑笑,推门进办公室,门缝开启的一刹那,他突然转过头来,低声说,“想吃你煮的饭了。”
我背脊一僵,权当没听见,淡定地走了。
**
迟默没在公司留太久,只是随便坐了一会,就离开了。我去收茶杯的时候,发现总经理面前的咖啡都还一口没动,可迟默的茶杯却已经喝光了。
我盯着那茶杯出神,想到迟默一口喝光杯子里的茶,不由地有些恍惚,急忙甩了甩头,把那妖孽甩出自己的脑袋。
可惜效果不大,当我在茶水间清洗茶杯的时候,已经开始认真地思考着要去买点雨前龙井准备着了。龙井茶是杭州特产,尤其以钱塘边的龙井村为最,记得大学时跟迟默一起去那里玩,还顺带要了一张茶民的邮购卡,回家看看翻不翻得出来。
正发着呆,冷不防却听到身后的玻璃门叩叩两声,我一个激灵,向后看去,就见总经理皱着眉站在门口,“午饭时间到了,我替你和林晓叫了外卖,过来拿。”
这些年来饱经磨练,我的胃都已经成了自动的,一听有好吃的,立马欢腾地叫唤起来,我揉着胃感激涕零,“总经理,您最近越来越像个人了!”
总经理已经转身走了两步,听到这句话却又回过头来,“什么?”
我啪地给自己掌嘴,低眉顺眼地说,“总经理,您真是比总理还要平易近人,绝对真心,总理听了都要落泪。”
总经理听了嗤笑一声,似乎是懒得理我,转身便离开了。
虽说警报解除,但这绝对是一时的。从那天起,公司最诡异的事情再也不是总经理愈发仁慈,而是他开始每天中午叫外卖,变着花样地叫,而且逼我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吃。而林晓同志很三八地主动担负起了替我们望风的工作,这个革命的叛徒!
我眼巴巴地啃着手里的胡萝卜馅儿包子,一边望着总经理眼前足足能喂饱三头步诚实的可口饭菜,胃咕噜咕噜跟打雷似的,终于得到了总经理的关注。
他面无表情地瞥了我一眼,“想吃?”
我吞吞口水,不太敢说——这人阴险得很,绝对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指不定让我卖个身啊什么的。
果然,下一句就听他不疾不徐地说,“想吃的话,就给我儿子当后妈,怎么样?”
……
我差点把包子喂到眼睛里,终于忍不住了,非常诚恳而蛋疼地问,“有你这么拐人的么?好歹说两句好听的啊?”
总经理淡淡地勾了勾唇角,“说好听的,再给你些好吃的,你就上钩了?”
“那当然不可能!”我想也没想就否决,鄙夷地说,“人如果只靠吃饭活着,那饭就不叫饭了,叫饲料!”
总经理嗤地呛了口汤,咳得那叫一个狼狈不堪,我淡定地继续啃包子,趁他低头的时候,从离我最近的饭盒里偷了块寿司。
这种对话每隔两天就要上演一次,我早就能够应对自如,何况总经理不是个狠心的人,折磨到了最后,吃不完的饭菜还是进了我的肚子里。
寿司塞进嘴巴有些太急,我吃得两腮鼓鼓,一动一动地咀嚼着,对面玻璃窗上映出我胖乎乎的脸,就像是一直胖胖的仓鼠。
总经理咳够了,抬头盯着我看了一会,突然抬手在我脸上捏了一下。
我咀嚼的动作蓦然僵住,一脸呆滞地望着他,嘴巴里还充满食物,含含糊糊地问,“你、你你你干啥?“
“没事。”总经理自己似乎也有些惊异的样子,望了望自己捏过来的手指,尴尬地移开眼,手指开始无意识地挠桌子,佯装镇定地说,“你睫毛掉了。”
我不屑地看着他,“总经理,我只用一句话就能拆穿你的谎言。”
他挑眉,“嗯?”
我得意地笑,“我根本没睫毛!”
总经理又呛了口茶——这倒霉孩子,每天吃每天呛,还要跟我死磕,何苦呢?何必呢?
**
晚上回家的时候,城市里赶在交通高峰期下起了雨,不算细密,还有点小刺骨,但终归是一场春雨一场暖,我走在通往超市的路上,头上顶着防水的包包一路飞奔。
路边一辆家用型休旅车疾驰而过,很俗套地溅了我一身水,我急忙背过身去,还没来得及开口骂,又一辆骚包的红色跑车驶过来,我的后背也被溅湿了。
“王八蛋,哪里有水往哪里踩,当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