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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与痛缠绵-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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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个半秒,雏的肩胛处,皮开肉绽的疼痛自那里蔓延开来。

那是她的匕首,昏迷时被缴了械,而现在,正直直刺在她自己的肩胛上。

这个男人那样子羸弱的外表,却不知在哪里藏了这般野蛮的力气,刀尖迫进皮肤,贯穿了她的身体。

鲜血顺着锋利的刃从刀口泌出来,黑色的衣服看不出血的颜色,她嘴唇惨白。

浑身颤栗起来。

他却毫发未伤。

笑容却已经消失。

他还以为她聪明,可是她这样妄图伤害他——这哪是聪明?简直愚蠢至极。

这个女人如此的笨拙和蛮横,光靠一张脸,和虽然不怕死、现在却也已经奄奄一息的心,如何让穆那样的男人青睐?

甚至于,沉迷?

虽然也多亏了她这样的愚钝,他才能揪出潜伏在身边多年的叛徒,可他再笑不出来。 ^

***********************************************************

“谁给你取的名字?”

雏连呼吸都得压抑着,胸腔每起伏一下,就有更多的温汩从伤口涌出。

可是她不回话,这样不乖,被旁边人拉着头发被迫抬起头来,一阵牵扯,蓦地呕出了血来。

他又靠近一步,她的血滴在他的鞋上面,热热的晕开。

“你的首领给你取的?”

她咬着唇不肯说,却还依旧那样执拗地盯着他,不肯服输。

这个女人倔强的生命力令人叹为观止。

“如果你还能活着出去,记住,杀人之前,千万别有一点迟疑。”

他声音柔,循循善诱,那样耐心,就像在教导一个年幼却已经是屡教不化的学生。

她不能呼吸不能动,脚踩在地上,身体却悬在半空中,折在那里动弹不得,靠着禁锢住自己手腕的铁环维持着平衡。

疼的麻木了,脑子却还很清醒。

没人揪着她的头发逼他抬头,她垂着脑袋,血直接滴在地上,她听见他对旁边人说,“把他带进来。”

屋子里都是他的人,雏间或张口呼吸一次,血液流速缓慢下来,氏铭不说话,周围便再没有了一点声音。

而现在落在地上嘀嗒作响的,不再是水,是她的血。

“嘀嗒……嘀嗒……嘀嗒……”

雏仿佛听到自己生命的时钟在悄然流逝。

可她不闭眼,看着自己的血在自己脚边汇聚成溪流。

不多时,沙玛再一次出现在雏的面前。这个因背叛了自己的姐姐而落魄懊恼的男孩看到她这个样子,瞬时呆住,无法言语。

空气中流转着沙玛比困兽还要沉重百倍的呼吸声。

沙玛看看这个如同钉在了十字架上,痛苦地受刑的女人,他转头就要冲向氏铭,带着漫天怒意与悔恨,然而甚至还没有靠近,就已经被架开。

沙玛被锁着肩膀,踢蹬着挣扎着,却挣脱不了,在雏奄奄的气息中歇斯底里地吼叫,“你答应过的!答应过的!!!”

氏铭在这个孩子赤红的双眼的注目下微微一笑。像极了一个心肠歹毒的女人,妖娆的笑。〃

他看一眼雏,缓慢的的扭过身去,摸出他赖以生存的瓶子,颤抖着手扭开瓶盖,凑近去在瓶口嗅一嗅。

短暂的满足。

他将白色粉末倒在自己的手背上,布成细腻的一条,迫不及待地低头,鼻尖凑过去,猛地一吸。

粉末通过鼻腔进入体内,问候五脏六腑。

销魂滋味。

他瘫坐回轮椅上,背靠向后,阖上眼帘。

周围一切的声音都离他远去了。苟延残喘或歇斯底里都被屏蔽在外。

闭着眼睛,抬起手指一指雏,“留最后一口气。”

仆人推着他的轮椅出去。

**************************************************************

开门声,关门声。

有人在靠近她。

此时她的脑中一片混沌,意识早就败给了疼痛。

那人抽出匕首,雏的胸口便是猛地一阵剧烈的起伏,那柄匕首原本在骨肉中安静地呆着,此刻一拔出,她恍如连根都被拔掉的植物,鲜血汩汩外涌。

从来不肯痛呼的紧咬着的唇齿终于按捺不住,尖锐地哀鸣出喉咙。

那把流着她鲜血的匕首被握在了另一个人手中。

她看见数条人影晃动,在她的眼前。

她听见沙玛的声音。

原来沙玛还在,他没有离开。

她浑浑噩噩的想,湿的头发遮住了眼睛,额头上有汗,有水,她透过发丝看出去。

这些身高体壮的士兵正看着她。

她的手脚被解开了。没有了羁绊,她瘫软在地上。但是没有力气挪动半步。

她坠落在了地上,又被粗鲁地拦腰抱起。

沙玛的声音更响了。

“混蛋!你们!!!”

“别碰她!”

“该死的!放开!!!”

雏意识到自己的衣服被扯开,身体更凉了,干涸的血液将布料黏在身上,那薄薄的衣服成了她肌肤的一部分,她如同被人剥掉了皮肤,甚至还要更疼。

喉咙里却干哑地再也说不出口。

她不确定有多少双手在她的身上。拉扯着她,抚摸着她。

觉得肮脏,然而无能为力。

有人压在了她的身上,很沉很重,密实地覆着她,她的伤口被坚硬的肩膀撞着,撕裂了,森白的骨头像是也要被空气腐蚀了,他们依旧不放过,拉开了她的手和她的腿。

她挣扎起来,最后一点力气都耗尽了,却只是被狠狠地刮了几个巴掌。

嘴角全是血。

理性也控制不了的痛楚一点一点从她的下 体蔓延到四肢。

男人炽热如凶器的器官推进了她的体内。

象一柄利剑,贯穿她生命的核心。

紧实的肌理被强撑开来供他们驰骋。

沙玛的咒骂,求饶,哭泣。

她这边,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无声地反抗,可是力气那么小,他们不放在眼里,她的双腿被人架高了,她提膝撞到了柔软的似乎是对方腹部的地方。

被她撞的痛呼的人离开了

却又换了一个人压在了她身上。

那个人带着她的匕首而来。

那柄匕首再一次刺进她的身体。

这一刀,刺在右肋下,那柔软的肌理,肋骨与肋骨的缝隙中。

雏她屈服在那柄匕首之下,就这样被钉在地上,再也没有办法动弹。

他们在一地的殷红之中持续地侵犯她。

〃救……〃

她被堵住了嘴,发不出声音。

有湿滑的液体从眼角流出来。

谁来,救我。

36对峙

穆从梦魇中惊醒。

猛地睁开眼睛。_

裸着的肩胛贴着竹面细致的席子,微凉。

屋子外面雷雨瞬间大作,深沉的夜,轰隆一声,闷雷炸响,一道亮极的闪电划过天际,扯裂黑色的夜空,也照亮屋子里这个男人的脸。

英俊的,平静的,已经从黑色梦境中回过神来的脸。

两天前大雨才光顾过整个东南亚地区,席卷而过的时候,带走人命与昂贵的公共设施,留下山洪、滑坡与崩塌。

此时,这个夜晚,它卷土重来,在这个男人身边,在这个屋子外头,电闪雷鸣。

穆额上还有汗,从冷的白的皮肤中泌出,悬在密实的睫毛上,迟迟无法滑落,眼中少有的现出一片氤氲。

梦中,有一个他所熟悉的声音。

悲戚的,绝望的。

在他耳膜的极深处,回响,一遍又一遍。

可惜他极力回想,却已遗忘了那搅乱了他睡眠的梦中,到底有什么人,又正上演着什么样的戏。

敲门的声音在雷雨的霹雳中隐秘地响。

穆坐起来,整理情绪与衣衫,眼中很快恢复一片清明,“进来。”

负责整个宅邸安全的千赖以及一名保镖一同进屋。

千赖手里握着电话,走过来送到穆手边。他接过来,眼神瞟一下千赖。

'  千赖用口型说了两个字。

穆顿了顿,了然的点头,把电话放到耳边。捏着电话机身的手指用劲,再用劲,指节僵硬的白。

对方仿佛预见到了他已在听,幽幽开口:“久违了,老朋友。”

“……”

“猜到了么?”

“……”

“没错,她,现在,在我手里——”——轰隆!!!

这个瞬间,又一道闪电劈裂天地而来。

整间屋子霎那间骤亮。〃

在这一秒的光亮之中,千赖看清了这个男人的面容。依旧是喜怒不形于色,那么波澜不惊,道貌岸然。

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周身散发着危险气息。

在闪电过后,重归黑暗的一刹那,千赖隐秘地锁起了眉头握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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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这个一脸平静的男人,微微垂下眼睛,那一滴润着睫毛的汗珠倏地落下。再睁开眼睛时,眸子里已消弭了一切。

冷静,自制,不受影响,不被牵动。

他站起来,缓慢踱步地朝窗边而去,停在了那里,手指顺着镌花的窗棱笔直向上,嚯地,猛力推开木质的窗。

磅礴大雨立即冲刷进眼前的视界,雨声亦再无任何阻隔,噼里啪啦落进眼里心里。

穆呼吸一窒。

这场雨下的如此肆无忌惮,是看出了他的挣扎吗?电话那头静止片刻,之后伴随着咳嗽声,病入膏肓的阴险男子,缓慢地,低沉地说:“我的人正好好招呼着她。你知道的,我从不亏待客人。”

“……” “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

一直沉默的穆这时候终于开口:“让她听电话。”

氏铭嗤笑,忽略虚弱与病态的身体,仿佛他自己又回到了那般飞扬跋扈的少年时代:“现在是什么状况你不清楚?你凭什么跟我谈条件?”

“我要确认她还活着。”

穆的音尾略微扬起。扣着窗沿的指忽然收不住力道。那样的用力,“啪”的一声,窗棱折裂。

足够了。

这个男人,终于肯泄露情绪。

“别激动。”氏铭低沉地笑着说。

彼此的对垒中,他可曾这样笑过?

没有的。

他总是受制于他。这个男人,是他扳不倒的对手,那样强大。

可是如今那个女人的命在他手里。

什么叫风水轮流?

这个时候,总该轮到他来制定规则。

对方又陷入了无声的世界,穆将电话紧贴着耳侧,听见听筒那头,雨声变大,又微弱下去。许久许久,有人带着这支手机来到了另一间屋子。

穆听见男人沉重的带着兽欲的不规律的喘息声,还有男人带着哽咽的哭泣一般的乞求,“求……求你们放开她,放开……”

还有远方的还有他自己这边的雨声。那样混乱嘈杂。

唯独,没有她的声音。

***************************************************************

穆不确定,有生以来第一次不确定,那样迷茫,开口的时候声音不可抑止地颤抖,好不容易压制住了颤抖,却控制不住喉间的低哑:“雏……”

没有人回答。

远的,带着回声的,男人的声音传递过来,抵达穆的耳边:“你停下来,让她说句话。”

男人停下了,不再律动与蹂躏,翻身起来,离开她的身体,整理了衣裤褪到一旁。

地上这个女人,手机摆到她的耳边,她依旧不肯说话。

不哭不闹,没有一点声音。仿佛已经死去。

穆蓦地想起那黑暗苦涩的梦境里,那个女人看着他,口中说的是:“救我……”他的手扳在墙边,稳住了鼻息,抬手关了窗,屋子里安静了一些,他声音略低:

“你听我说。

无论如何,你都要活下去。

不管他们对你做了什么,都要保住自己的命。

你办得到的。听到没有?

回答我。

雏,说话!

回答我。”

他从没一次性说过这么多话,从没那么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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