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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书记,老姜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刚到乡里就被我抓了壮丁,一会儿我自罚三杯给您赔罪!”老姜倒也爽快,先给贺朝阳道了歉。
“老姜你千万别这么说,不下基层不知道基层的辛苦,通往伊谷村的路早就该修了,拖到现在绝对是我这书记失职了。”
“贺书记,您才来几天啊,这事也怪不到您身上。”老姜叹了口气,道:“别说咱们乡咱们县了,就是天南地区在省里的财政收入排名也是倒数。上面拨不下那么修路款,也实在是没办法。”
“如果受限于财政收入也就罢了,大人们有困难能够克服,可是总不能苦了孩子们。”贺朝阳拍了拍老姜的肩膀,道:“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没想到这两条咱们全占了。”
老姜听了他的话,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亮,难道说这位是真的为孩子们办事来了?可不是吗?一般的官员哪个能冒着生命危险跑上几十公里山路去跟他接学生呢?
光这份心,就不容错待了!
想通了这一点,老姜的热情又上升了几分,不论如何,羊栅栏乡的孩子们总算是看到希望了!
天色将晚,老姜设宴款待远道而来的战友和地委第一副书记。
这个宴席,有点寒酸,蒸红枣,炒花生,两个凉拌菜,两个外面餐馆里打包的荤菜,主食是萨比尔到小厨房里弄出来的拉条子。
羊栅栏乡财政紧张,书记手里也没有余钱,菜色虽然寒酸了点,但是分量足,足够四个人吃了。
贺朝阳车上别的没有,好烟好酒还是常备的,内供的茅台搬出来,老姜眼睛都直了,茅台他只在服役时在大庆功宴上喝过,每个人也不过能喝那么一小口,看到唐小礼一下子搬了半箱下来,老姜吓到了,“喝不了这么多。”
“剩下的都是你的。”贺朝阳打开一瓶酒给老姜满上,“姜书记,我敬你。”
“您这是怎么说的?”老姜再淡定也有些坐不住了,按理应该是他给贺书记敬酒才对吧?
“我听小礼说过了,当初转业时你能分到个县城好单位的,是你自己要求到基层来,这都几年了,乡里条件再艰苦你也没想要走,为了孩子们能按时上学,你每年坚持进山接送学生,这次陪着你走了这一遭,别的我就不说了,你这样的干部我服气!”贺朝阳高高地举起酒杯,与老姜的酒杯碰出一声脆响,仰头干了。
“姜哥!干!”唐小礼豪气干云地干了。
老姜的眼角有些湿润,他一仰脖干了杯中酒,颤声道:“贺书记,小礼兄弟,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当不得你们这样。”
贺朝阳不说话,只是亲自给老姜续上酒。
老姜抹了把脸,道:“其实谁没个想头呢,我一开始到这里来也不是不后悔的,可是既然来了,总要干出个样子来,后悔有个屁用!”
乡党委书记爆粗口了,其余三人都沉默的听着。
“羊栅栏是穷,可是这里的人好,干部们也齐心,可是再齐心,咱们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能让乡亲们变得富裕起来,每次看到娃们攀山涉水出来上学我心里也挺难受的,如果乡里再富裕些,这些修了半截的路就能继续修下去,我,我……无能啊!”
老姜憋着气闷了一杯酒,萨比尔沉默地给他满上,安慰道:“书记,你做的事大家都看在眼里,咱们的日子比前两年强多了。”
“还不够啊,还不够啊……”
“老姜,这个事是个全局问题,你想把乡里的经济搞上去,这我能理解,可是天南的实际情况在这里摆着,这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贺朝阳理解老姜的心情,事实上他在天南走了一圈对整个地区有了大致的了解之后,也是恨不得能让天南一夜之间换新天。
但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天南底子薄,基础差,要想一口吃成个胖子是不可能的。尤其是考察了天南的现状之后,连善于搞经济的贺朝阳也不禁犯了难。天山本就处于华夏极西的位置,本身是靠资源和农作物起家的,在这个工业当道的时代,天山本身的发展已经受到了限制。更糟糕的是,相邻的几个国家,不是刚刚经历战乱,就是内乱不断,走出口创汇的路也被堵死了。
“难道就只能这么耗着?”听了贺朝阳的发言,唐小礼郁闷了。
“办法是人想的,想想当年的东北,想想后来的江东,纵算千条路都堵死了,总有一条路是咱们留着的。”贺朝阳抿了口酒,不疾不徐道。
大BOSS都这么说了,老姜等人的心里也就敞亮了。不管如何,有个一心带他们过好日子的领导,总比那些捞政绩的官油子强。
“贺书记,我敬你。”老姜举起了酒杯。
“就喝这一杯了,我酒量是真不行。”贺朝阳笑着和他碰了杯。
这算是耍赖还是客套?刚刚还豪气干云呢,现在就萎了?
“姜哥,贺书记还真不是客套,他酒量确实不好,而且明天咱们就要回城了,总不能让他带着醉意回去不是?”
“是我鲁莽了。”老姜嘿嘿一乐。
“你们明天放假,尽管喝,我和小礼明天要赶回城里,还真得悠着点。”
“那行。”老姜也爽快,再怎么热情也不能耽误了领导工作。他把酒给萨比尔满上,笑道:“来,咱俩喝。”
萨比尔端着手里的茅台酒,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在电视上看过这种酒的广告,听说这是国内最顶级的白酒,一瓶酒比他一个月的工资都高。
“这是贺书记请咱的,别蘑菇了。”
萨比尔将酒放在唇边,小口地抿了下。
“老姜,你尽快把修路的报告交上来,县里解决不了,地区给你们解决。”贺朝阳边吃边道:“现在天南地区的摸底工作还没有完成,不过你们这路可是不能等了。”
“嗯,再修不成我就找关系借直升机去。”唐小礼跟着插了一句。
“直升机?”萨比尔目瞪口呆,“真的?”
“假的!”唐小礼笑着拍了拍萨比尔的肩膀,笑道:“反正我是看不得娃娃们受苦,到下一次放假的时候,你们给我打电话,我一准过来。”
萨比尔闻言有些激动,但是激动过后,他又很快冷静下来。
“姜书记,贺书记,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怎么了?”老姜挑了挑眉,道:“咱们都共事好几年了,有什么不能说的!”
“可是……”萨比尔看了看贺朝阳,有些踟蹰。
“要我回避吗?”
“不用不用。”萨比尔赶忙摇手,看到贺朝阳鼓励的目光,他犹豫了一会儿,沉声道:“直升机虽然好,但是不能用在伊谷村。”
“为什么?”其余三人齐齐瞪向了萨比尔。
在三人的瞪视之下,萨比尔深吸了口气,道:“买买提村长告诉我,吉乃村来了几个身份不明的人,他们不仅给伊谷村的年轻人送了小礼品,还发放了些小册子。我怕直升机进村,会让他们产生不好的想法。”
一旦打草惊蛇,让他们误会是上面要动手了,吉乃村和伊谷村的村民就麻烦大了。
“我操!”老姜再爆粗口,“他们怎么进了吉乃了!”
“吉乃一年中有八个月与世隔绝,是最好的隐蔽场所。”萨比尔就事论事道。
“可是任由他们在吉乃发展就太危险了!”这些人手里可能有武器,任由他们在里面招募青壮年,谁知道下次出山时这些人会干出什么意想不到的大事!
“这可如何是好啊!”老姜酒也不喝了,急得团团转。“你怎么不早说!”
萨比尔无奈地瞅着他,“咱们是去山里接娃娃的,一旦与他们发生冲突,孩子们怎么办?”
老姜闻言一怔,随即重重地叹了口气。
“要不我进山一趟?”唐小礼也坐不住了。
“不。”贺朝阳摇了摇头,一把按住了他,“你别急,这事容我思量一下。”
156
156、挖呀么挖大坑 。。。
贺书记思量的结果就是;不管。
“哥;你说啥?”唐小礼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暂时不管他们。”
“可是那些人都是极端分子;万一干出点什么来……”唐小礼真有马上进山灭掉对方的冲动。
“你单枪匹马的进去,先不说安全有没有保障;你有证据吗?”
唐小礼哑了火,胆气他有;证据还真没有。
“可也不能放任不管啊!”老姜也急了。
贺朝阳摆了摆手,道:“吉乃村与世隔绝,现在人力物力都进不去;也不好动他们,你私下里跟买买提说一声,让伊谷那边先监视着,一时半会儿他们是掀不起风浪来的。”
“我这次回去先拨款给伊谷解决修路的事,伊谷那边地形复杂,人口又少,修水泥公路不合算,我看你们乡里修的砂石路就不错,是不是先按这个标准来修?”
“我们也是这么规划的。”老姜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吉乃……”
“吉乃的路不修,继续隔绝他们。”
“那老百姓怎么办?”
“你先让买买提去探探口风,有身家清白的,就动员他们搬到伊谷,那些和极端分子勾结到一起的,还让他们留在吉乃。”
“哥,你是想要一锅端?”唐小礼终于回过味来。
贺朝阳笑着睨了他一眼,道:“与其打草惊蛇让他们四散奔逃,还不如现在就圈养起来,吉乃进出不容易,咱们争取在下一次开山之前,把这些人一网打尽。”贺朝阳边说边看向老姜,“老姜,监视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老姜也明白了贺朝阳的意思,道:“是,请贺书记放心。”
“羊栅栏位处边疆,老姜你要多费点心,古时候围城之战,总要给被困的守军留一条活路,不然那些人逃生无望,争个鱼死网破也是麻烦事,咱们现在也是如此,既然赶不了走,就想办法把他们集中到一块,吉乃就是咱们留给他们的一条活路。”
最后一个活路是带着引号的,唐小礼看着贺朝阳谈笑风生的模样,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后颈。
二哥这是嫌极端分子太分散,想要养肥了再杀?
跟老姜初步筹划完,贺朝阳连夜赶回了天南。
天南是典型的西部城市,占地广阔,居住分散。
天南市的常委院离天南市政府不是很远,贺朝阳目前居住在一号楼。
“未未,我回来了。”贺朝阳回了家,才有时间跟凌未通个电话,天南地广人稀,手机信号不是很好,羊栅栏乡是有电话的,但是贺朝阳总不能占着公家的电话跟媳妇说悄悄话,万一被监听什么的,就麻烦了。
“这次怎么去了这么多天?”凌未担心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贺朝阳将他进山接学生的事讲了一遍,他一边说凌未就一边皱眉,“还有这么艰苦的地方?”
“是啊,”贺朝阳叹了口气,道:“不去不知道,一去吓一跳,我明天就安排拨款的事,总不能让孩子们再走这条险路了。”
“那是必须的,”凌未道:“最好来个摸底调查,看看全地区还有多少这样的情况。”
说到正事,凌书记一点都不含糊。
“嗯,我已经着手安排了。”
谈完羊栅栏乡的事,贺朝阳又问道:“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还行,”凌未笑道:“横竖都是你留下来的班底,不会出什么乱子。”
贺朝阳走前已经安排好了,李永利任市长,刘从建任常务副市长,他走了,但是贺派的班底依然稳固,宁北省委虽然对此很有意见,但是安南重建的工作都是这帮人在做,就是想卸磨杀驴,也得把安南发展起来了再说。
“前些日子,联安公司来人了。”凌未继续说道:“周飞龙兄弟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