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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好算计!”沈蔚竖起了大拇指。
贺朝阳低下头继续吃面,这么笨的兄弟,说出去都丢人。
沈蔚在江海住了一晚就走了,刚跟黄大龙接上线,得给对方保持一定的神秘感。
沈蔚的差事对贺朝阳来说不是很要紧,所以沈蔚来去他都没有放在心上。
“凌市长,财政局廖局长求见。”
随着凌未在江海市工作的展开,一些司局级的领导也开始到市长办公室来汇报工作。今天来的,是财政局局长廖凯,不过这廖局长一进门就眉头紧锁,贺朝阳请他坐下,进凌未的办公室请示。
“让他进来吧。”凌未放下笔,示意道。
“好。”贺朝阳给他的茶杯续上热水,才低声道:“您要小心,我觉得廖局长的事不太好办。”
对贺朝阳善意的提醒,凌未很知情,他笑了笑道:“天是塌不下来的。”
天没有塌下来,但是廖凯带来的消息确实很不妙。
“凌市长,您可一定要想想办法呀!”廖凯进了屋,苦着一张脸就叫开了穷,“现在各个局里都找我要钱,一些市政工程也停了下来,最要命的是全市教师的工资已经拖欠了三个月了,教师们的情绪很大,一个控制不住可就……”
凌未的脸沉了下来,“教师工资为什么拖欠这么久?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廖凯被训了一句,讷讷道:“拖欠工资是段市长在任时的事,再说您刚到江海,这些事要不是火烧眉毛了,我也不敢登您的门啊!”
“哦,你倒是很体恤我的工作。”凌未皮笑肉不笑道:“现在纸快包不住火了才来,短短时间你让我怎么变出钱来?”
廖凯低头不说话了。
“好了,沉默解决不了问题。”凌未捏了捏眉心,看着他道:“以前年份的工资出现过这种问题吗?”
“没有,”廖凯摇了摇头,道:“以前年份的工资虽然有时候会延迟一个月发放,但是也没有拖欠这么久的时候。”
“那为什么今年出了这事?”
廖凯看着一脸清冷的凌市长,将心里的小九九压了下来,老实道:“今年开春时段市长做了三年规划,要整改全市的面貌,争取三年将江海市的建设水平提上一个新台阶。”
凌未点了点头,这个规划他在文件中看到了,但是这个规划开始没多久段立明就出了事,刚刚发包的工程也停了摆。
“工程不是都已经停了吗?”凌未问道。
“停是停了,但是有一些工程款已经预先支付了出去,而且有些工程是包给省里的建筑公司,现在还在建设。”
“你倒是大方。”凌未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按惯例,市政工程一般由承建方预先垫付一部分工程款,到了江海情况却反过来了,要挪用教师工资款去垫付工程款,这种事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这……”廖凯紧张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喊冤道:“凌市长,这真不关我的事啊,这都是段立明的命令。”
“哦?段立明的命令?”凌未挑了挑眉毛,问道:“那我问你,市直各个机关的工资按时发了没?”
“发了。”廖凯低下了头。
所以柿子还是捡软的捏,得罪不起市局各个机关的大神,就把教书匠的工资给扣下来去补窟窿。
或者说,这些人想把事情捂到教师们到市政府闹事时,看自己的热闹?
凌未的眼神越来越冷,但是笑容却越来越明亮,“廖局长,我初来乍到对市里的工作还不熟悉,你过来跟我说说,有什么可以筹钱的方法。”
钱的来路不外乎几种,税收,行政收费,上级拨款。
江海市的自身造血能力并不突出,只能勉强维持收支平衡,如果没有大动作的话,还能过过自给自足的小日子。段立明这大动作一搞,别的不说,市里的财政马上就捉襟见肘了。
以前还能跟银行拆借一二,可是段立明出事也牵扯出了几个银行高管,这一下子江海市政府在银行的信誉大幅下降,凌未初来乍到,几个银行也保持着观望姿态,不敢跟他过于亲近。
再说贷款发工资,只能缓解一时之急,毕竟不是良策。
“这么说,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凌未的眉头拧了起来。
“不然,您去省里化化缘?”廖凯小心提议道。
凌未扫了他一眼,见这位财政局长的神情恭敬中又带了一丝幸灾乐祸,他的心往下沉了沉,笑道:“这件事我会考虑,不过从省里化缘的钱也有限,还要咱们自己想办法。”
“是,您说的是,我再找一些关系通融通融,财政那边还能再挤出个一百万。”廖凯说着又苦了脸,“凌市长,这可是我能筹到的极限了。”
“好,我明白了。”凌未点了点头,道:“钱的事会尽快解决的。”
“那我等您的好消息。”
廖凯躬身与凌未道别,凌未笑着将他送了出去。
一回头,凌未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教师工资的事已经迫在眉睫,这么一大笔钱要从哪里弄来呢?
就在他背着手在屋里踱步时,贺朝阳推门进来了。
“不用换水了。”见贺朝阳要给他换新茶,凌未摆了摆手,道:“凉茶还能醒醒脑。”
“廖凯给您出难题了?”贺朝阳没有听他的,而是倒掉残茶,给凌未换了新水。“您也不要太着急,左右不过是钱的事。”
见贺朝阳笃定的模样,凌未吃惊地停住脚步,“你怎么知道?”
“廖凯是财政局长,他苦着脸来找您还能为什么。”
“是我疏忽了。”凌未被贺朝阳镇定的模样感染了,他笑了笑,对贺朝阳道:“廖凯来找我哭穷,市里教师的工资有三个月没发了,你说说,这么一大笔钱要从何处来呢?”
贺朝阳将新茶放到凌未手边,又为他送上一碟甜味小点心。
甜食能使人的口腹饱足,并且能放松心情。
凌未拈起一块点心吃了,在贺朝阳的示意下喝了一口茶,随即放下茶杯,道:“你别卖关子了,快说。”
“我的方法很简单,”贺朝阳沉吟了下,抬起眼直视凌未,“ 把市中心那块地卖掉。”
那块地市值大约四千万,这笔钱到手,江海的财政马上就会宽裕起来。
“卖地?”凌未一怔。
“是。”贺朝阳点了点头,道:“当初段立明实施三年上台阶工程的倚仗也是这卖地款,但是没想到他最后却在这里栽了跟头。”
听了这个,凌未犹豫了,钱的事虽然重要,但是这块地也够烫手的。段立明刚刚因为这块地栽了,他一上任就要拿这块地做文章,其中的风险可想而知。
“您是不是担心这地有问题?”贺朝阳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事。
凌未对着秘书倒也坦白,“对,黄大龙,省里的荣鑫公司,京城的华贸集团,这些人的纠葛我还没有弄明白,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别的幺蛾子。”
贺朝阳见他眉头紧锁,心里有些不舍。
“凌市长,如果您愿意,我可以为您引见京城华贸集团的经理,他们公司一向守法经营,不会与您为难的。”
“你和他们关系很好?”凌未的眼睛眯了起来。
贺朝阳没来由的有些心虚,“只是认识,我曾在一次饭局上听他们经理说过,当初与荣鑫联手也不过是气不过段立明的暗箱操作,他们公司那么大,不会在意这块小地方。”
“他们倒是财大气粗。”
贺朝阳干笑,“也许吧。”
“那荣鑫呢?”凌未继续问道,看着贺朝阳的目光充满了探究。
“荣鑫是省城的房地产开发公司,明面上是一个叫王瑞的人在经营,但是听说背后的老总是省长的公子李浩天。”
省长公子,果然来头够大。段立明得罪了这样的人物,也算死得不冤。
“剩下一个人就是黄大龙。”凌未叹了口气,道:“他背后是什么来路?”
没道理段立明下去了他却安然无恙,凌未不傻,知道这里肯定另有内情。
“这个消息可能不准确,您听听就算。”贺朝阳低声在凌未耳边说了个名字。
“竟然是他?”凌未神情一震,省里的头头他在脑海里过了一遍都不敢将这个人的名字放进去,可见这人地位之特殊。
“确定吗?”
贺朝阳摇了摇头,道:“我说了,可能不准确。”
不准确就是有可能,凌未闭了闭眼,神情渐渐凝重起来。
5
5、酒桌上的较量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凌未贵为一市之长,也同样要为钱发愁。
因为是空降来的,在南平省又没有根基,凌未的筹钱之路比别人都要走得艰难。
“小贺,明天去省里一趟吧。”凌未思来想去,觉得还是有必要到上面化化缘的。家里有没有钱是一回事,到上面哭哭穷留下个印象也是必须的。
“好的,我马上安排。”贺朝阳了解凌未的想法,也知道要想在江海站住脚,必须得有南平上层人物的支持。
只是不知道凌未选择投靠的是哪方?
“凌市长,这次去桂安是不是和华贸集团的李经理见个面?”贺朝阳试探道。
“哦?他在桂安?”凌未挑了挑眉,不动声色道:“我听说华贸集团的南方分部在雍州,既然李经理在桂安,那无论如何也是要见一面的。”说着,话锋一转,道:“提前与华贸集团的人见面,合适吗?”
贺朝阳笑道:“这有什么不合适的,这块地现在已经搁置了,华贸,荣鑫和黄大龙现在都有心拿下,但是因为没人做主只能干等着,我想他们巴不得和您拉上关系呢。”
凌未点了点头,道:“你来安排吧。”
贺朝阳出去后,凌未站在办公桌前沉吟了一会儿,拿起电话拨了一个略显生疏的号码。这个电话不是拨给别人,而是拨给他的老同学,在南平省财政厅工作的赵学军。
自从江东一别后,两个人至少有五六年没见了,虽然平时疏于联系,但是到省里弄钱没有关系可不行,所以凌未少不得要提前做些准备。
凌未与贺朝阳在傍晚时分到达了南平省城桂安市。
到了桂安之后,两人先在酒店梳洗休整了一下,就开始坐在房间里打电话。
“学军啊,你下班了没有?”凌未洗了把脸,凉水一激,整个人变得神采奕奕,在电话中的声音都带着笑意。
“哦,是凌未啊,还有半小时下班,你到了?”那边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透着说不出的亲热。
凌未松了口气,看来老同学的面子还是好使的。
“学军,我在松鹤轩定了位子,一会儿我去接你?”
“不用不用,我自己过去。”赵学军顿了顿,低声道:“我帮你约约财政处的刘处长,不过这事也不一定能成。”
“那就多谢老同学了。”凌未心领神会。
挂了电话,凌未吩咐贺朝阳去办些小礼物,他对桂安市的情况不熟悉,更不知道该送对方什么礼物好。
倒是贺朝阳识趣,出去晃了一圈,拿了两张贵宾卡回来。
这是市内皇冠广场的贵宾卡,能购物能倒卖折现,一般官员家属都很喜欢这个。
凌未接过贺朝阳递过来的贵宾卡,默默地装进了衣兜。
酒宴上,刘处长的架子端的很足。
纵然凌未是一市之长,也要频频地端起酒杯敬酒,就这几杯酒,刘处长还要找几个说辞,自己一杯,凌未两杯。
有求于人,凌未只得奉陪到底,贺朝阳有心替他,但是自己的身份是秘书,实在是上不了台盘。
几杯酒下肚,凌未的脸上泛起了潮红。
贺朝阳有些担心,告了罪,起身到卫生间去拧湿毛巾。
他们定的包厢不大,贺朝阳要用水得到外面去。
“服务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