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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掩饰不住兴奋,捂着嘴大笑。
“神经病!”她给了我个白眼,就再也不睬我了。
但我还是忍不住兴奋,我这春梦都做了那么多个年头,老天果然待我不薄,这种狗屎加鸟屎的好运,怎么就落到我头上来了?
一整天都乐得要死,琢磨着怎么把高扬约出来。
用手机,太直白,会被人嫌弃;还是用MSN吧,隔着一层屏幕就是好,我可以充分风骚地勾引骚扰他,将暧昧发挥到极致,拟定了若干个“吃羊方案”,准备回家后付诸实践。
周一真是个可爱的日子啊,只是到了快放学的时候,一件事情完全破坏了我的兴致。
“汪老师,门口有人找!小虎咬着苹果,朝我大喊,他说有礼物要送给你!”
哇塞,惊喜!“公的母的?”
“公的,而且姿色不凡!”
我将双眼幻化成浓烈的爱心状,十指交握,狗尾巴草也有春天!
“让他上来吧”
我端端正正地做好,将自己的老腰挺得老高,汪老师背部的美丽曲线一展无遗。
很多八婆老师围到我办公桌周围,许多狗仔学生在外面佯装背课文,虽然办公室外无一点光亮,他们依然坚持着倒过来看英语书。他们这种执着的不顾把自己眼睛看瞎的学习热情值得表扬。
只是,许久之后进来的那个人,让我彻底无语。
“亲爱的,你昨晚走得太急,鞋子都忘记在我这里,是我不好,回来的时候太冲动,没克制住自己”
看见这人可恶的嘴脸时,我连自宫的心都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就是太善良了,被霸王到现在还不吱声!!!
第六十三集 刹那芳华
63
当然,蔡乾完全没有顾虑到我的感受,当着那么多学生和老师的面,将暧昧持续升温,
“其实我今晚家里没人”
他俯首在我的耳边吐出这句话,照这样的姿势,本应是柔声细语,可他的细语音量没控制好,马上成为人人皆知的秘密。
我瞄了一眼陆小文,她的表情可以直接翻译为“哟!妹妹功夫不错哟!”
小虎哥——汪大芷,那么好的男人你还等什么?赶紧扑上去啊!赶紧地!!!
于是,我想到他这句话里的语病了:大哥,你家不是向来没人的吗?就住着一个如你的妖魔。
当然,他对我的全无反应很有耐心,眯着眼望着我,和我的距离只近不远,一只手还搭上了我的腰。
于是,汪老娘怒了!
“蔡乾!你给我出来!”我拖着他的手,一口气跑到操场上说话。
奔出来的时候,门外瞎着眼睛背英语课文的初一学生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我决定,明天开始,让他们沉浸在英语的海洋里,生不如死。
秋日的暮色有丝寒气,冷月已高悬,洒下星光点点。操场很昏暗,抬头,便能看见教学大楼的灯火,一明一亮,仿若两个世界。经过剧烈运动后呼出的热气在寒气中幻化成团团白雾,让面前的世界看起来如此不真切。
他站在我面前,背对着教学大楼,灰色的风衣敞开,秋风扬起了他额前的碎发。月光下的操场格外宁静,只有偶尔经过的轿车会传来低低的汽笛声,更显冷意的凄清。
我们站在操场上,谁都没有说话。四楼的窗户伸出许多只好奇的脑袋,注视着楼底下的一男一女。
许是被人注视了,我有丝不安,开口打破了沉默,
“蔡乾,我知道你对我好”我顿了一下,因为想要调整好语气,说出下面不算过分的话,“但我不是她”
蔡乾的两手依然插在裤袋里,灰色风衣被吹得更开了,他背着教学楼隐约闪现出的灯光,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
长久的沉默后,我决定先回到办公室。
“我果真给你带来很多麻烦吗?”他的声音低低的,有丝令人心疼的力量。不过,完全可以不在意。
“是的,所以——”我呼出一团白雾,然后再用力呼吸一口冷空气,
“如果可以的话,请不要再来干扰我的生活”
丢下这句话,我就快步走进教学大楼。
月色朦胧的操场,更静谧了,仿佛一切失去了生机,只有风拂动杂草的声音,预示着其实有人站在风中。
他就静静地站在那里,好似一座雕塑,更像被罚站的孩子,倔强地屹立在风中,就是不肯承认错误。
将近6点的时候,小虎离开办公室,“姐姐,记得关掉总电闸”我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还有,逃避不是办法”一本书砸在他的大脑袋上。
于是,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门外的走廊,幽静得有些可怕。我默默地做完手头的事,准备离开。
知道自己很可笑,可我还是把头伸向了窗外。
操场上的湿气更重,夜色浓得化不开。晚上视力下降的关系,什么都看不真切,四楼望出去的天空,一片阴霾,只依稀的星光点点,照亮了灰暗的苍穹。
果然早就离开了,聪明如他,怎么不会知晓我话中的含义?
该断不断,反受其害。
可是,当视线移到操场前的草坪时,我就再也说不出话了。
他依然呆在那里,就好像从未离开。维持一个小时之前的姿势,安静得犹如一个让人看了心疼的孩子。许是发现我的注视,他猛地抬起头,在一片漆黑的星空下,我从四楼的窗户中,看见了他格外透彻的双眸,绚烂有如琉璃,让人移不开眼。只一眼,便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电光火石的交汇,换来的,是那些感伤时节的甜蜜。我们就在不远的空间距离中,两相凝望,谁都没有开口打破沉默。
我知道,他对她,很深情。只可惜,我不是她。
再无勇气与之对视,我狼狈地蹲下,就好像干了坏事的孩子,怕被人惩罚。匆忙地熄灭办公室最后一盏灯,我狼狈地从学校后门溜了出去。
一口气跑到喧闹的马路上,霓虹闪烁的车水马龙,只是,心情再也无法平静。金黄的梧桐叶铺满一地,秋风阵阵,扬起落叶片片旋舞,在这个伤感的季节,连回忆都是种奢侈。
很晚回到家,梦里面,都是一个人淡淡的笑颜,只是照旧,我无法看清他的容颜,就好像,被抹去的空白记忆一样,再也没有被拾起的欢愉。
忘却不是悲痛,遗憾是一段崭新的开始,只有间歇的心酸,牵扯着曾经的背叛。
也是自那以后,他终于再也没有来找我。
平凡的生活细水长流,秋天过后,便是寒冬,万物沉睡的季节。冰封的记忆犹如月色下盛开的曼陀罗花,虽美艳,却经不起时光的沉淀,铺满了整个逝去的河流。忘却的代价,不过是镜花水月,只惊鸿一瞥,便万劫不复。
冬季,萧索,漠然,整座城市在孤寂中绽放,接近年末的狂喜,依旧掩盖不了孤独的本质。
又是一年芳华尽,孤寂枝头盼君顾。
秋菊凋谢,傲梅斗霜的冬季,本就是相亲的高发季。于是,我也被不可避免地推上了风口浪尖。
陆小文和我说这事儿的时候,一脸得意,
“妹妹,姐有个万世好男人给你留着,抽空瞧瞧去吧”
我知道,要陆小文说一个男人好,那比奥巴马灭了拉登还难。如果这好男人的前面还套上万世的形容词,那就真不得了,意味着如果不是陆小文已婚,她一定先下手为强。
于是,我分外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就差没跪着喊“再世父母”了。
小虎那个八卦男耳朵贼尖,马上就将这件很私密的事情广而告知。很快,桌上多了若干瓶美容护肤品、化妆品。
当年的组长张还跨年级跑到我办公室,“小汪啊,出去相亲可不能丢三中老师的脸,这是我男人从日本带回来的高级化妆品,你凑活着用吧”
我囧,这玩意一涂,我可以直接报名参加艺妓选拔了。
小虎也递过来一个桔子,“根别人说你二十好几也没人相信,干脆说你离过婚,指不定男人同情心泛滥把你娶回家。听说吃桔子防止中老年妇女更前期提前”
我把一整个桔子直接砸他脑袋上。
陆小文跑过来,特严肃地拍拍我的肩,
“大龄女青年是要抓住青春的尾巴”
“是呀,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小虎在旁边插嘴。
于是,我充分怀疑,这一搭一唱的两人绝对有不可告人的奸情。
好在周末的时候,我还是很准时地出了门。
深秋的街头,有些冷清,秋叶像泛黄的照片,系着残缺的记忆,飘然落地。踩着满地金黄到达咖啡厅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
很快定位到要见面的人,不由有些许惊讶。
张一凡,很平凡的名字,不平凡的脸。
“你好,听说你是陆小文的同事”
我点点头,第一印象可以打80分,谈吐斯文,面容清俊。
“你是她以前的邻居?”
他也点点头,很客套的笑容,不过温暖的气质沁入心脾。
“她可真是好福气”我得出结论。
“这话怎么讲?”他来了兴趣。
“怎么他认识的尽是些精英人士?真不公平!”我小声嘀咕了句。
面前的斯文男笑了笑。很好!就是要这种效果,因为我想看看卸去伪装后的真实面目:自大?抑或是无知?
“没有,她太抬举我了,其实我一直对老师很有好感”
话题转变,直切主题。看样子,今天是棋逢对手了。
和张兄很高兴地谈天,天南地北地胡侃一通,他照旧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丝毫没有流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
我们的聊天很愉快,没有第一次见面的生疏,他很幽默,挺风趣,上菜的时候也知道照顾女生。但是,总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对。
他飞扬的剑眉很像一个人,他挺拔的鼻梁低调,不似那个人的张扬;他的嘴角弯成好看的弧度,却没有意想中的坏笑。他的脸很俊俏(奇*书*网。整*理*提*供),却没有稳定人心的力量;他的谈吐很斯文,但我好像更喜欢强势的感觉。
思维越来越混乱,明明眼前的是第一次见面的张一凡,但为何模模糊糊之间,出现了他的脸?
不快再一次涌上心头,“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
仓惶地逃离饭桌,觉得自己很失态,给万千人民教师抹黑了。
相似的场景,却有种头痛欲裂的快感。本该逝去的流年,如今怎会覆水重收?
看了一眼镜子中苍白的脸,我平复呼吸,再一次回到金碧辉煌的大厅。
“不好意思,我今天有点不舒服,改日再联系吧”
这个信号的发出,张一凡很快领会其深层含义,
“要不我送你吧?举手之劳”
没有谢绝他的好意,身体真的不舒服,眩晕的感觉再一次袭来,我扶着他的手,走出了咖啡厅。
明亮的秋日午后,走出大厅,视线所及之处,却是消瘦的梧桐,消瘦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明年开新坑,想问一下亲,比较喜欢我写古风的还是都市的?
没有看过我写古风的,可以搜索一下《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就在这个网站上,给点意见吧~
第六十四集 冬夜的雪
64
印象中的脸和面前的人渐渐重合起来,有丝无能为力,他的笑容很淡雅,令人心安的力量;他的嘴唇轻轻勾起,却再也没有那抹邪气的笑。他没有上前,只静静地站在梧桐树下,就好像千百年来,植根在那里,未曾离开。
一样的深情凝望,一如几周前在校园操场上的注视,在他的眼眸中发现了同样的流光溢彩,同样的斑驳绚烂,只是,那里沉淀了一种名为苦涩的回忆。
黑色风衣包裹着他清瘦的脸庞,他优雅地站在那里,对着我笑,可心头的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