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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还有他的朋友吗,”别西卜良心全无地说:“既然我们的老爸爸已经照顾了我们二十年了,那么再多两年应该也是无所谓的。”
撒沙瞪了他一眼。
“别这样,”别西卜说:“我知道你是你爸爸的霜糖小蛋糕。”
“不要告诉我你从未甜过切加勒。比桑地。”撒沙说,然后他得到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有那么百分之一的时候,”别西卜疲倦而苦涩地说:“我会窃喜,为了那些钱、地位、虚荣与权利,我高兴我的父亲快死了,我会去计算他的死能给我带来多少好处。”
撒沙略微顿了一下,他以为自己只是轻轻地刺了那么一小下(海神岛人似乎很忌讳暴露出自己的真情实感),谁知道却是相当准确的一刀子。
“我曾经以为我不会那么伪善,”别西卜举了举手,“事实上我得说别西卜。比桑地总会令人意外。”
***
“两年,”老比桑地说:“也许我还能看到我孙子出生。”
“你还能看到你曾孙的出世呢。”安东尼。霍普金斯说。
“那是托尼,汤姆或是杰瑞,”比桑地气哼哼地说:“反正不会是切加勒。比桑地——”他叹了口气:“真是个让人揪心的小子,他甚至会对想要吃了他的人心软呢——话说回来,你想好了吗?”
“什么?”
“别装傻,”比桑地说:“我说过,你的小子,你准备怎么办?”
“如果你说的是那件事,”安东尼。霍普金斯背对着阳光,双手交叠安安静静,端端正正地坐着:“我仍然抱持我原有的意见和看法。”
“那孩子正在成为一个好人,”比桑地和气地说:“没关系,事情已经发生了变化,别西卜有意支持他从政——那么至少表面上的清白对他是有好处的,但我总觉得他会成为和我们不一样的人。”
他摸了摸自己皮肤松弛的手指。
“你有没有想过?他也许会成为我们的敌人。”
下集预告:
“看上去很完美,”格列格里审视着那个婴儿,它全身雪白,眉毛淡的像是没长出来过,两只眼睛是浅红褐色的,头发蓬松的就像是棉花糖,只要给她十六年,人们就又能看到一个塞壬了。
***
“我知道有人弄到了撒沙。霍普金斯的精子,还弄出了个孩子,”格列格里满怀失望地说:“我以为你们想要克隆出一个霍普金斯也不会是很难的事情。”
正文 第三百三十九章 啾啾
来迎接霍普金斯与比桑地的是杜邦。
布莱恩。杜邦因为“热水器爆炸”事故休学了好几个月,这就是我们还能在新一年的曼彻斯特看到他的原因。
他似乎很高兴能够看到撒沙和别西卜,撒沙注意到他身后站着洛尔(先生)与道格拉斯,宝儿。道格拉斯。他瞥了一眼别西卜,别西卜打飞了奇兹。卡逊半个头盖骨的事情,基于他们与凯德。卡逊之间的合作关系与之前奇兹。卡逊与其母亲紧张而暴躁的关系,凯德。卡逊并没有想要继续追究此事的意愿——他甚至没有和卡逊夫人吐露实情,已经怀孕三个月并预备在本周内再次成为卡逊夫人的道格拉斯小姐只知道她女儿很不幸地成为了诸多抢劫杀人案的受害者之一,她的私人医生叮嘱她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所以她连女儿的葬礼都没参加。
另外一个她无法出席的葬礼是属于她的父亲老道格拉斯先生的,他在河边钓鱼的时候不慎落水并被河底的水草缠住了双脚,人们在他泡发了近四十八个小时后才找到了他——这其中的关系略有点复杂,但说穿了也没什么值得稀奇的——奇兹。卡逊曾不止一次地在撒沙与凯瑟琳面前描述过老道格拉斯先生对她的爱护与看重,撒沙不能冒险,道格拉斯老先生的身家并不逊色于卡逊家族,人脉广泛,而且别西卜的行为很有可能被他视为挑衅,于是他联系了凯瑟琳,而凯瑟琳召唤了宝儿小狗,宝儿。道格拉斯轻而易举地谋杀了他的亲眷——对他而言,也并非毫无好处。老道格拉斯先生遗嘱里指定的继承人抢在他之前入了土,所以他的庞大资产被合情合理地分配了(感谢老道格拉斯先生从未想过要将自己的遗产与任何慈善组织联系起来),宝儿的父亲也得到了一块肥美的肉,他或许并不清楚自己的儿子在其中起到的作用,但他十分慷慨地给了宝儿一座坐落在玫瑰森林边的小公寓。
这敢情好,这样宝儿在着实无法忍受(在他的瘾头上来)的时候,就可以一个人在密闭的房间里打着滚儿诅咒凯瑟琳与她那见鬼的能力却不必担心遭到室友奇异目光的质询。
洛尔先生表现得实在是有点儿高兴地过头了。他不但和两个崭新的二年级生握了手。还试图拥抱撒沙,撒沙不得不拿下背在右肩的大帆布包交给别西卜才能完成这个热情至极的肢体接触仪式,“我还没感谢你在医院爆炸案里对我妹妹的帮助呢。”洛尔先生解释道:“等你安顿下来之后,你得允许我给你一份小礼物。”他朝撒沙眨了眨眼睛,这表明这份礼物并不如字面上的那么小。
“你觉得那会是什么?”在走向他们共同的房间的路上(二年级生终于能够自己选择房间了),别西卜问道。
“狮子会。”撒沙简略地回答并谨慎地在同宿舍楼的学生迎面而来的时候保持安静。
他们的房间是特意安排过的。是距离其他学生最远的那个,估计是考虑到了别西卜。比桑地的新身份。
“我以为他们会顺便允许我进去。鉴于我们一向焦不离孟。”别西卜说,一边关上了房间的门。
“原先应该没问题。”撒沙说:“但现在——不管怎么说,狮子会在表面上只是个学生社团,一个‘唐’的继承人加入其中并不能让人多说什么。但如果是一个‘唐’,那就是个相当恶劣且会引发诸多问题的玩笑了。”他伸手按了按那只看上去并不算是很大的帆布包,里面的东西蠕动了一下。
撒沙解开帆布包的搭扣。掀开蒙布,从里面抱出肉鼓鼓的一团。
别西卜就差在后脑勺上也写上不赞成三个字了。
一个单词投射到了撒沙的脑子里。*排泄*(之后所有带*的对话都是意识投射)
撒沙抱着它去上洗手间。
“它是从哪儿学会这么文绉绉地说话的?”别西卜说。毫无疑问的,他也接收到了。
*你得学会如何只投射某个人*撒沙对虫子说,在经过数月正常与营养丰富的饮食后,小家伙重了很多,屎尿的气味与颜色也不怎么古怪了,就是每次排泄后都需要清洗,为此撒沙特意去买了几包婴儿用手口巾,用来擦拭那个比起其他地方来都要柔嫩的排泄口,然后是针对别西卜的:“大概是跟着我爸爸的那几天。”他答道。
*唔唔,努力。*
撒沙没照顾过孩子,但要学习这个并不难,难的是需要大量的耐心与细心,幸好小虫子不是个普通的婴儿,它很聪明,又很健壮,听话,而且能够几十小时几十小时地不发出一点声音。
*果汁还是牛奶?*
*蔓越莓果汁*
*我们没有蔓越莓,只有苹果*
*蔓越莓*
两分钟后,有人来敲门,一个茫然不知所措的二年级生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瓶蔓越莓汁。
“哦,谢谢,”去开门的别西卜说:“你好,我是别西卜。比桑地,他是撒沙。霍普金斯,很高兴见到你。”
“汤姆。琼斯,呃……是的,我也很高兴见到你们。”那个鼻子两侧满是雀斑的年轻男人交出了手里的蔓越莓汁,他显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拿着一瓶果汁站在新舍友的门前。
在五分钟内,房门得以第二次关闭,撒沙拉开自己床上的毛毯,在抽打那个饱满粉红的臀部的同时将自己的意识恼火地投射到了某个发达过度的小脑袋里。
*你大可以再来一次,*撒沙“说”*我会把你扔出我的宿舍,让你和厨房冰箱里的冻鲑鱼呆在一块儿,反正你们足够相像。*
*小声的抽泣*,而后*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撒沙,我听到了。”别西卜说。
*哦。上帝,闭嘴*
别西卜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这就是为什么撒沙没能履行前言的原因。奇兹。卡逊的身体被那种携带有异能者基因的病毒感染,而这个婴儿(他强迫自己不去使用“怪物”)通过脐带吸收了她的血和毒液,长达八个月,就像患有艾滋的女人生下的孩子也无一例外地罹患艾滋那样,它从胚胎时期就是不健康的。比艾滋病毒更为凶狠奇异的异能基因病毒扭曲了它的身体。也导致了它的异能变异——奇兹的异能能够一直追溯到机构的“头儿”与凯瑟琳身上,她能进入别人的意识并在里面留下自己想要及需要留下的东西,而撒沙的异能是读取、加强及消弱他人的记忆、思想与情感。并借此扩增他们的能力(这有点像是肾上腺素现象,只不过要强得多)——他们的能力结合并变异后,所酿造出的就是这么个强悍的怪物。
它没有四肢,又瞎。又聋,小的随便什么人或动物都能轻易扼杀它。但它已经能够读取他人的情感与思想,判断是否与己有害,并控制他们按照它的要求行事。
起初撒沙把它留给了安东尼。霍普金斯,结果有半打人遭到了它的控制。霍普金斯医生在把它抓回来之后只能一个个地去混淆记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坚韧地无视一个能够操控自己的畸形儿的——既然撒沙并不想杀了它,那么它的问题也只好交给他来处理了。
经过一番短暂而必要的商讨,撒沙决定把它带回宿舍。幸而它不会像一个正常的婴儿那样大哭大闹,更不会因为少盖条被子或少喝口牛奶就死掉。
*不准提要求*撒沙“说”。*我会给你,但不准再提任何要求,任何!*
小怪物抬起身体,脸和屁股红彤彤,如果不是没有眼睛,它的眼泪大概已经能够打湿整条床单。
“啾啾。”它说。委屈地表示同意。
“它不能说话?”别西卜好奇地问。
“能,”撒沙给了它苹果汁,*只有苹果汁*他在意识中严厉地说道:“喉舌发育已经与正常一岁孩子相仿,但我们暂时不需要他说话。”
***
“看上去很完美,”格列格里审视着那个婴儿,它全身雪白,眉毛淡的像是没长出来过,两只眼睛是浅红褐色的,头发蓬松的就像是棉花糖,只要给她十六年,人们就又能看到一个塞壬了。
“她足够像西壬吗?”西壬曾经的经济人问道:“我是说,那种奇妙的声音?”
“不能保证,”技术人员说:“克隆体的基因与本体完全相同,仅指普通人——异能者的克隆体变异率很高,本体的异能并不能像是正常生殖遗传那样良好地保存下来,变化,减弱甚至于无均属正常情况——我只能说这个是迄今为止最好的一个。”
格列格里看向他的老朋友。
婴儿咿呀咿呀地叫着,挥着小拳头,小脚,仔细倾听,她的声音确实要比其他婴儿更幼嫩清脆些——在她之前还有大约一百枚胚胎,可惜的是在后期发育中畸变的比率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七,还有两个尚算正常,但都在满月前夭折了。
“最好的一个。”他的老朋友说:“请相信我。”
那么,最少需要十年,不,八年,六年,只要六年,格列格里计算着,西壬浪费了他太多时间,再说人们也看腻了冰雪女王,这个他得另辟蹊径,一个天性放荡的魔鬼小杂种如何?同样有着白化病,也同样来历成迷,玩偶般的平板身材,稚嫩的小脸儿,纯洁无暇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