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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的茶筒里取出一小把茶叶,很小心地分在两个茶杯里。又把煲内热水往两个茶杯各自倒了一些,然后盖上盖子,却把茶水泌了去。这才重新往杯内注水,但只倒入些许,便停住,又用盖子将本子盖好。待过了半分钟的样子,才又重新打开盖子添水,这下直到漫到杯口才作罢。盖子盖上后,他又把热水从杯盖往下浇了一些。又过了两分钟,方自笑道:“你现在揭开盖子一看如何?”
我依言揭开杯盖,只见杯内汤色明亮,叶嫩均匀,轻轻一嗅,只觉醇香扑鼻,神清气爽,当下赞着:“好茶!”(嘿嘿,其实这二字也有一半拍马屁之嫌,对茶之一道,偶实在不太感冒,但看一大厅长紧张得跟个什么似的,这个好字应是当之无愧了。)
说罢,我轻轻啜了一口。说实在的,偶还真没觉得有什么神奇之处,只比平常喝的感觉醇那么一点点而已。
“如何?”他自己也饮了一口,问我道。
我思索了一下,想找个合适的词语来吹捧一下。但偶这人对茶之一道是狗屁不通,当下只好实话实说:“我对茶也不大懂,只觉得这和平时喝的不大一样,没有那种青草气……”
“对头!”梅爸爸哈哈一笑,道:“我这茶啊,是庐山汉阳峰上一个开茶场的朋友,从采茶至炒制,都是他亲力亲为,把清明前最早的一茬茶给我了……这才叫极品啊!”
我心道你就吹吧,反正偶也不懂。但这时他话锋一转,又道:“一般人泡上等好茶喜欢用玻璃杯,看茶叶在其中舒展翻腾,翩翩起舞,谓之‘目品’;又有人喜欢用紫砂壶……其实他们都陷入一个误区,中国名茶众多,怎能同师一法?比如西湖龙井,品相曼妙,当用玻璃杯,以求赏心悦目;而乌龙茶,则用宜兴紫砂为妙,原汁原味。如果西湖龙井用紫砂,乌龙用玻璃杯,那就不伦不类了。庐山云雾,品相比不过龙井,但醇厚胜之,所以个人所见,认为还是这种带盖茶杯好,保温持久,茶香扑鼻……这也算扬已之长,避已之短吧?”
☆、和诗
他的这番高论,直说得我眼睛一睁一睁的。NND,就偶这贱命,还远未到坐下静心品一杯香茗的级别,更别说悟什么茶中春秋了。但也不好打断,还得频频点头。
这时只听得景雅萱在那边房里叫喊小雪,梅瑾雪便应了一声,向我们道了个别,就出去了。好在这一打断,她老爸的话终于停了下来,也解了我的窘。我一时无聊,就拿眼睛去看这墙上的那幅字。只见上面是一首七言诗:
梅花常傲霜雪冬,
铁枝钢骨自从容;
风景非只三月里,
清烟一缕绝谷中!
我仔细一看,就觉得首先它平仄就不对,想来不是什么我未听过的古句;至于内容,似是抒情之作,难道……
正沉吟间,梅爸爸忽然问:“你觉得这首诗如何?”
我暗暗道:“这也叫诗?比起原来名流公司论坛那首打油诗好像是一路货色,切……”但我这人一向多个心眼,便呵呵道:“不错,不错!韵押得非常好,意境也好。”
NND,墙上挂的全是梅瑾雪的画,万一这也是她的大作,我要是稍作贬低,不是让她难堪?
“哈哈,你是恭维人的吧?”哪知梅爸爸一听就大笑,道:“这首诗不讲平仄,怎能算不错?”
我不由大是尴尬,但我这人一向能言善辩,于是连忙道:“所谓平仄,实在是一种束缚,只要读来朗朗上口、抑扬顿挫,而诗的意境表达到位就行了。”
梅爸爸看着我,忽然笑道:“难得你会这样想……这首诗是我写的,你再仔细看看,还有什么发现没有?”
原来这便是他的大作,幸好刚才没有如实道来。经他这一说,我便更不敢大意,于是再用心吟诵一遍,忽地心中一亮:NND,莫非这是一首藏头诗?梅铁风便是他的名字?当下便道:“伯父,恕我冒昧一句,梅铁风可是您的名字?”
“是啊。”他马上道:“小雪没和你说?”
“她哪和我说这个……”我呵呵道:“那就难怪了!如此一来,这首诗就活了,而且妙得紧。”
梅铁风目光霍霍地看着我,道:“怎么讲?”
我从容道:“单就四个开头,不仅藏着你的名字,连在一起便是‘梅铁风清’,这有两解,可作‘梅铁风,清也’;也可意为梅树似铁,两袖清风……不管哪一解,不都是您一个为官者高洁品格的追求吗?而纵观全诗,前两句看似是写物,实则言志。后两句更是画龙点睛,风景非只三月里,暗喻您的追求绝不是如三月之繁华;清烟一缕绝谷中,细细品来,这句当有‘大漠孤烟直’的美感,但意境却又深远许多:清烟一缕在绝谷,其中透露出一种超然之意,离群索居,远离喧嚣,追求宁静……由此可见您为官的胸怀!”
说完后,我就直直地望着梅铁风。NND,老子这马屁拍得如何,马上见分晓了。
梅铁风果然不停点头,眉目中已满是难掩的喜悦。他道:“看来你真的和一般年轻人不一样,见解独到,见解独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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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眉头略扬,话音一转:“小雪这丫头也没把你的名字告诉我们,不知如何称呼?”
晕,这丫头还真是哈,把我稀里糊涂地领到你家里来,竟然连名字都不告诉她父母!
但晕归晕,长辈问起,回答还是要回答的。不过他写了一首藏头诗,我难道就直直地把费百剑三个字说出去?那不太逊了?当下把所有的脑细胞全都激活起来,稍一思忖,便有了主意,忙不紧不慢地道:“伯父,我也和上一首藏头诗吧。”
☆、和诗(2)
梅铁风一听,双眼放光,连声道:“好,好!请吧!”
“费心劳力盼成龙,
百事蹉跎犹从容;
剑影挑落红尘梦,
和风丽日看雁踪。”
吟完后,又向梅铁风道:“伯父,我胡编滥造,意境章法和您的一比,那就差远了。”
梅铁风却并没理会我这句,只是轻声吟道:“剑影挑落红尘梦,和风丽日看雁踪……四个字头就是费百剑和,你叫费百剑?”
“是的。”我恭恭敬敬道:“小时候生得文弱,爸爸妈妈就叫人取了个阳刚一点的名字。”
“不错不错……”他轻轻点着头,缓缓道。
我暗晕一下,也不知他是说我的名字不错还是说偶和得不错。当下也不好作声,只是呆呆地坐在那儿。
“这第一句嘛,可以理解为父母望子成龙,也可以理解为你自己曾经的理想;第二句是说你自己在外面过得并不如意,但仍然有洒脱的心态,很好!”梅铁风犹自一边思索,一边道:“第三四句说的是不计世俗名利,保持好心态,纵然贫贱,也怡然自得……不知我说得对不对?”
“太对了!”我不由鼓掌道:“伯父,我本来只是随兴而作,哪想到这么远?经你一解,倒似我成了一个雅士……”
“如果你是个粗俗之人,小雪那丫头会看上?”梅铁风面露微笑,道:“哎呀,不好,我们这一附庸风雅,把一杯好茶都凉了,哈哈……”说着,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我实在没想到梅瑾雪这丫头买来一盒茶叶,就把我和她爸爸之间的距离拉得是如此之近。
吃饭的时候,偶这个烂人竟然蒙在外面威风八面的梅厅长大人亲自起身用公筷帮我挟菜!甭说是景雅萱瞪着一双眼睛,就是偶,也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只剩下梅瑾雪这丫头乐得跟捡了个宝似的。
吃过了饭,梅铁风又叫我陪他到后花园聊天。上午一关碰巧平安过去,这现在又不知他要和我说什么,我不由有些紧张,看了梅瑾雪一眼。哪知这丫头笑吟吟地向我眨了眨眼睛,却是一脸的自得。看来在她心里,一定以为偶今天为她长脸了。
我刚陪梅铁风走到后面,那位李阿姨就搬了两个椅子,放在小土坡上的那块大石旁边。我情知这是给我们坐的,便向她点头说了声谢谢。
果然,梅铁风直接走向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又指着另外一张椅子道:“小费,坐过来。”
我依言坐了过去,然后环顾着四周,想从这花园里找出个什么话题。但不等我有想法,他便道:“小费,最近工作怎么样?”
晕,我的梅厅长,你问哪样不好?偏偏要问这个!但在他面前,偶又不敢撒谎,只好据实道:“最近刚刚从名流广告公司出来,准备休整几天,然后再去找工作。”
梅铁风哦了一声,又道:“听说你在名流公司干得挺好的,业内声誉也高,怎么出来了?”
我暗暗晕了一下。心道你不是说小雪连偶的名字都没对你说吗?怎么这些又知道得如此清楚?难道他刚才是在故意试探我有几分才气?
这么一惊觉,说话便多了一分小心:“在一个地方呆久了,就想换个新鲜环境,到时也多了一分阅历。”
他又哦了一声,忽然道:“我记得上次上次小雪要你帮着做了一阵子的助理,还负责了雅萱公司关于西港村的拆迁……听说你干得非常不错,是吗?”
那次拆迁怎么说老子也是得了便宜,就一个来月的事,白白赚了四五十万;但不知怎么的,现在他一提起来,我心里又郁郁了。当下道:“这种工作我再也不想做了。”
☆、又见赵茹梦
“怎么?”梅铁风马上道:“你不是干得非常好吗?上上下下一片赞扬之声啊!”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这辈子现在除了自己想买套房子外,我再也不会和什么房地产公司打交道了。”
梅铁风奇怪地看了一下我,笑道:“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我倒头看了一眼他那豪华的别墅,忽然一笑,道:“关于房地产,我想起了马克思的一句话‘资本主义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说实在的,原来读书时,对这话我一点也不理解,也不以为然。但现在我知道,如果把它放到房地产中,那是贴切不过……”
说到这里,我住口不言。NND,怎么说他的老婆就是本市一房地产大鹗,再说下去,那不是摆明了让他难堪吗?
梅铁风听着,面色凝重,却未置可否。忽然,他轻轻一笑,道:“小费,你父母还在乡下吗?”
我点了一下头,道:“是的。”
“有机会把他们接到城里来住,别让他们太累了。”说着,他看了看时间,站了起来,歉意地对我笑道:“小费,不好意思,今天有点倦,要去休息一下。”
我也连忙站起来,道:“我也要走了,下午还想到人才市场去看看。”
说着,我把两把椅子搬起,跟在梅铁风身后。梅铁风看了我一眼,微微点了点头,却没说话。
我把椅子放在他家大厅,因景雅萱并不在下面,也不好上楼去打招呼,便打了个电话给梅瑾雪。梅瑾雪接了电话,连忙从楼上跑了下来,道:“剑哥,怎么现在就走?”
我笑了一笑,低声道:“人也见了,饭也吃了,还不走,那不是晚上还要睡在这里?”
梅瑾雪面上又是两朵红霞,嗔道:“就会贫嘴!”说着,又偷偷一笑,然后道:“走,我开车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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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她的车子,很快就出了别墅区。这丫头不时拿眼一瞟我,又窃窃笑着。我便道:“你笑什么啊?”
嘻嘻。梅瑾雪笑道:“真想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