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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事务之后,凌欢只觉精神疲乏,便再看一眼手机,葛薇并没有回复。
凌欢知她是在忙,心里岁稍稍遗憾着,也不介意,心下却总牵挂着那短信。他不知道,此时葛薇面临的工作几乎可以用狼烟四起、四面楚歌来形容。
周翎一大早便将电话拨入葛薇的座机:“CICI,你今天打算给我几个文案?新的一周又开始了。还有,你们的周报什么时候给我?”
“周报是周二给你们的。“葛薇回答着。
“那你们今天至少得完成预计的两篇BBS吧。“周翎指挥着。
葛薇一边答应着,刚放下电话,ADA那边便道:“CICI,S的周报和Y红酒网站的周报今天必须完成,Y红酒下月的传播策略今天也得制定好了。”
——所谓的WOM周报,便是网络营销发布出去的帖子、博客博文以及开心网的帖子等的点击浏览量、回复量、转帖量和比较受欢迎帖子的全面反映,包括数据和完成进度的百分比,也包括受欢迎帖子的截图。
葛薇顺从而爽快的答应着:“好的。”说完之后,及时对周翎的电话命令向ADA汇报道:“ADA,周翎让我完成两篇文案。“
ADA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知葛薇今天的任务便是再分一个身也忙不完,便对一直针对葛薇的实习生道:“PEARL,Y的周报由你来做。”PEARL不动声色地瞥了葛薇一眼。
葛薇知这是体恤她,便趁上午头脑清醒,快赶着任务,时不时,PEARL还努力制造者她头脑的混乱:“CICI,这个帖子……”“CICI这个BLOG…”
葛薇无暇生气。实习生长的还算不错,仅次于她,今年已读大四。葛薇来到这里时,PEARL本以为看上去只有二十三四岁的葛薇亦是实习生,却听她是试用期两个月的正式员工,便来了火气,见缝插针找时机添麻烦更是家常便饭。葛薇知自己是抢了她转正的机会,并不和她计较。PEALR却是不遗余力的骚扰着她的创作情绪,葛薇强压着火气道:“亲爱的,表格上很清楚的呀。“
PEARL依旧不失时机地填着麻烦。
另一边,同事NANA则投来羡慕的目光,一双大眼睛楚楚可怜着:“CICI,你好忙啊。”
葛薇投以极力温暖的微笑。
NANA不过1米5出头的个子,打扮得乡土气息浓厚,说话的时候时刻带着些乡音,每句话都软绵绵的,似乎英文底子相当不好,连同事的英文名字叫起来都不灵光。NANA是ADA一手带出来的徒弟,现在自己负责是便是之前ADA的项目。她似乎不怎么忙,经常和自己带的实习生研究淘宝上价格五十块以内的包和实惠的化妆品,晚上也从来都不加班,悠闲得几乎要赶上葛薇之前的事业单位。外企会养闲人么?葛薇为这姑娘的的前途堪忧着,对她的笑也格外的温暖些。
在实习生的不断骚扰之下,葛薇终于在上午完成了一个文案,中午一个人到楼下的快餐店喝吃热汤面,呼哧呼哧嚼着面条时,便想起那个不见自己的人来。
忍不住发一条短信缓和他的情绪,刚发出去,便接到周翎的电话,下午,将第二个文案赶出来再修改完毕,已是下班时间。
周报,却是没有完成的。
例假第一天,忙碌了十来小时,葛薇的脑力早已达到极限,面对一个个需要先总后分再算比例的表格数据,每个数字像是盘旋在她眼前的蚂蚁。
另一个重要案子Y红酒网站的月传播策略亦是没有制定,葛薇心下便焦躁开来。或许,现在睡一觉,明天早上无论是三点起床还是五点起床,效率也快些。
“ADA,可以明天么?我明天早上早点行吗?“葛薇只得商量道。
ADA正带着另一个实习生赶别的案子,一口拒绝道:“不行。不是答应周二交的么?“
葛薇揉一下涨得发麻的脑袋,叫外卖。一如每天一样一边嚼着半凉不热的菜叶子米饭边战斗,吃完继续全身心战斗,晚七点半,公司只剩下稀稀落落几个人时,却听一声憨笑将她从战斗中带出:“你们有要去吃饭的么?”
葛薇回头一看,麦色的皮肤,浓眉大眼,是段峰。
葛薇这才想起,每日里忙得晕头转向,竟忘记这位老邻居原是自己的同事。”已经叫外卖了。谢谢。“葛薇忙感谢着这场邀请,下一刻,ADA与段峰的寥寥对话完全没有入耳。
似乎是过了没多久,桌上忽然多了两只鲜亮的橘子。
“ADA,SPRING,吃橘子。”
葛薇抬头,见段峰将橘子分给ADA两人。淡淡答谢着,心下却是越着急,越出错。葛薇之前的单位使用的是最简单的表格,函数操作起来像是婴儿学走路一般。
直到晚上十点,段峰打过招呼走人,公司里便只剩下三个女人。葛薇知道今晚是没有机会去探望伤号了。不停地摇晃着脑袋,可惜左脑是干面粉,右脑是水,晃着晃着,便晃成一团黏连的浆糊。经痛的感觉,头晕的感觉夹杂在一起,脚心亦是凉透了鞋底,腿冻得微微发抖着,心底更是知今晚便见不到那人了,她越发焦虑内疚着。机械地用表格函数一遍遍输入数据时,内心大声哭泣着。
这一夜,葛薇和ADA以及实习生加班到凌晨两点一刻。
三个人离开公司的时候,整个楼都黑成一片。跺脚,走廊上的灯亮了,后现代派作品的画便呲牙咧嘴地冲着三人而来,画中的人物双眼里全是冰块似的凉。衬得楼层像被诅咒了一般。
ADA大方地请吃夜宵,吃完之后,鉴于和另一个实习生住得较远,提议三人在附近的宾馆住下,就这样,三个女人望着零星一两颗星子的天,漫步沉睡了的街道,偶尔行过一辆车,淡弱的灯火把三个人的身影拉得像纤细的巨人一样长。
葛薇终于缓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周三晚上下班的时间。飞跑着下楼,包的拉锁都忘记拉上了。葛薇挥着忙到酸痛的胳膊,拦一辆出租车,一脚跨到车座上,接到的却是高云的电话。
“你今天可以去看他了,他的满月脸终于消肿了。前两天肿得别提多难看。”高云说。
“我正赶往医院,”葛薇问:“他这几天怎么样了?”
高云叹息一声,听得葛薇心在嗓子眼里一战又一战。
“怎么样了?快告诉我啊?“葛薇着急开来。
“因为伤得并不重,水肿消了一部分。“高云沉重地说。
“太好了!那你叹什么气呀?“葛薇琢磨着沉重,自己也沉重起来。
“可是,”高云顿了顿,继续道:“他胸以下依旧没有感觉。“
葛薇的眼眶忽地便朦胧起一大片。车窗外淮海路上的红绿蓝也混成一大片,迷迷糊糊,魔幻中的景一般,脑子里嗡嗡的,路边的火树银花全都凝结成混沌了。出租车司机公放的电台笑话一句也没有听入她的耳中。
“也就是说,”豆大的一滴泪从葛薇的眼睛里滚出入,淌进嘴里,咸得发苦:“他,真的瘫痪了么?”
葛薇想到那天晚上他紧紧抓住自己的手腕时瞳孔里说不清的东西,想起那一晚帮他擦身体的时候他一脸像是被炮烙了一般的神情,不觉一阵阵眼泪哗哗地从眼眶中溢下来。
“人是我害的,你放心,他就是瘫痪了我也会跟着他。”葛薇一边说着,鼻涕也收不住闸,哗哗淌下。
高云在电话那头听的云里雾里:“啊?你等等?我有说他要瘫痪了么?你着什么急啊?”
葛薇一听,眼泪刷地干涸在眼眶中,鼻涕也不觉停止了:“你吓死我了!那他到底怎么了?”
高云说出的全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话:“葛薇嫂子,你听我说。凌欢需要一些特殊的方式帮他恢复。”
一听特殊,葛薇便想起那只胸前的大手来。
“你在听么?”高云听不到葛薇的声音,便试探着。
“嗯。”葛薇努力让自己沉住气,低头望着自己的胸前。
“我姐夫说,凌欢这小子身体没有知觉是严重的心理障碍导致的。”高云说。
“他十六岁的时候那一摔,一辈子最想打的篮球便和他拜拜了,这对他打击很大,而且……”高云说到这,努力想用委婉的方式表达:“他曾经受过男护工的虐待,所以,对他的脊背伤有强大的排斥心理,越是排斥,他越是……”
“男,男护工是怎么……虐待他的?”葛薇想起网络小说上上的皮鞭蜡烛,浑身打了个哆嗦。
“听他妈说,第二天早上一来,发现他□被烫出许多水泡。具体我不知道,他自己说是帮他擦身体的时候弄的。”高云道。
“那他那里……没有烫坏吧?”葛薇好奇地忍痛问道。
“哈哈哈!”电话那头传来一阵鲁智深似的爽朗笑。
“当然没,破皮而已,疤都没留下,哈哈哈!”高云笑省一阵高过一阵。
葛薇只觉得周身一身脱力,长吐一口气。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葛薇挺起胸,眼前闪过小学时候课本上刘胡兰的姿态。
“精神上开导他,还有,你知道男人是下半身动物么?”高云的声音放低了些。
葛薇脸刷得一红。
耳畔响着高云一句又一句直接而火辣的建议,葛薇只觉得浑身烫得烤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猜两人这次能到什么程度呢O(∩_∩)O哈哈~
正文 第三十四章
作者有话要说:宝贝们喜欢这一章么?以后还想看类似的么?
第三十四章
“葛薇,葛薇嫂子,你有在听么?”
“喂喂喂,我告诉你,他都三十岁的人了,只谈过一次恋爱,他对你是认真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帮他,也算帮你自己。“
“这些年来他不容易,你希望他以后都躺在医院,第二个梦想也失去么?他是为你受伤,我觉得你如果这点都做不到,就太对不起他了!”
高云用训篮球队员的口才先是谆谆善诱,再是连哄带吓,葛薇的双腿抖得厉害。
红灯一个接一个,像是凌欢或者高云的说客一般,留下了漫长而漫长的口才展示机会。
整个人早已像烧熟的食物一般,周身都烤得发烫,葛薇觉得自己再也承受不住这种道德上的谴责。
脊梁后的汗水顺着T恤大滴大滴滴滑入腰间,腿也孜孜冒着汗。
葛薇终于承受不住那强大的压力,打断道:“别说了。“
失礼地挂掉电话,葛薇心里的小鹿依旧在狂奔。
绿灯亮时,葛薇终于做好了这个决定。
“司机师傅,不去XX路了,去雾凇路。“葛薇怯怯地道。
回到家,将自己的屋门反锁上,打开盛内衣的橱柜,一套黑色的内衣显眼地出现在她的眼前。
这是一个月前自己离开北京的时候,唯一一个年龄相仿的同事送给她的。因为没有竞争关系,又是唯一的年轻人,两人竟成了好友,她送这个礼物的时候说:“穿给你的下一个爱人。”
脱掉身上的束缚,上身缓缓倾斜至45°,戴上胸衣,微微收紧着,双峰插入一只铅笔的弧度便立刻呈现。难怪许多年前,曾有人说像花瓣。就是那个说她美丽的线条像花瓣的男人,曾痛惜道:“葛薇,你的柏拉图是最自私的爱。为了坚守你的骄傲?为了驻扎你的尊严?那么,为什么不为了爱而付出?我曾经一度想和你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甚至五十年,但如果你只是这样,我和你无法维持完今年。”
葛薇犹豫了一下,抽去两条胸衣的吊带,一双瘦削的肩膀光XX裸着。
“可是,《围城》上写得明明白白的,男人所谓给我安慰,只不过是要满足他们的私欲,你只是在找借口!”葛薇记得,自己如是说。
那一年,葛薇二十岁,读大二。
之后,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