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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他也实在是为腕龙小姐的豪迈奔放吃惊,居然宝宝就这么在路边生了下来?而且,它居然就把蛋生在了前面腕龙留下的脚印里!
暴龙好歹还用双脚刨个坑、垫些软土干草好么!
感觉到腕龙小姐继续前进追赶着队伍,视野中的几只可怜的蛋宝宝确实在不断地后退,李识曛=皿=!
直到那几个小白点消失在了视野里,李识曛才回过神来。
这作风好奔放豪迈啊……看到腕龙队伍汇合了之后继续前进,没有一只腕龙朝身后的蛋看一眼,恐怕腕龙是真的没有照顾蛋的习惯!
但是把宝宝随便生在路上、顺便丢在路边真的好么?!难道不怕硌到路人的脚么【←_←】?
我去,原来体形这么庞大的无敌腕龙居然是这么在遗弃中放养长大的啊!
暴龙宝宝纵然天敌众多,但至少还有爹娘疼爱呢。
试想,这些生在路上丢在路边的蛋就算运气爆棚,不被吃掉不被踩碎温度湿度适宜好不容易变成小龙出了壳,照那蛋的大小,和小鸡差不多大小的它还得面对无数前仆后继的猎食者,想想就让人抹把心酸泪啊。
估计为了避免被吃掉,它只能拼命地长大,为了长大只有拼命地寻找食物吃掉,以让自己的体形变大,只有体形变大才能更安全。
于是在腕龙成长的历程中,这个公式简化成了吃东西=更安全。于是就这样它们的龙生中只剩下吃了,所以,这才是真。吃货产生的奥义么?
李识曛本来以为见识过暴龙的豪迈不羁之后,他应该已经淡定了,没想到原来不管是食肉恐龙中的霸主,还是食草恐龙中的巨星,都各有各的奔放粗犷,原谅恐龙强者一生不羁爱放纵……
所以这才是恐龙之所以曾经统治地球的原因?
已经凌乱的李识曛淡定不能,白虎却似乎又觉得无聊起来,它也懒得理睬那块被它折腾得不成样子的兽皮,转而感兴趣地叼过了李识曛的叶子本开始翻看起来,雪白的大梅花灵活的翻过叶子,似乎看李识曛那些密密麻麻的安排和吐槽也能让它打发下无聊烦躁的旅途时间。
翻到地形图那一页时,它看到李识曛的标记,那个表示他们前进的剪头只打在了第一根粗线上,而天气已经这么热了,它不由地低低“嗷”了一声轻拍本子,似乎在为接下来的老虎生涯犯愁。
然后它目光又投向李识曛标记在北方的圆圈,唔,那里确实还不错,水草丰美,吃的也多,除了猎食者多些没啥缺点,它淡定地忽略了让李识曛知道这个信息的事,视线继续投向了本子上没标记出来的更北方。
路途中,腕龙女士们产蛋后继续前进的情况还有发生,李识曛习以为常之余也渐渐明白过来:无论食肉还是食草,没有天敌的它们,注定在繁衍上受到自然铁则最严厉的束缚与制约,只有这样才能保持整个生态的平衡。最公平和最不公平,这其实真的很难说得清。
不多久,腕龙们的行程似乎更加迅速起来,这一天李识曛一睁开眼,视线范围内就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各种动物,兽头攒动间,声音鼎沸,几乎让李识曛产生了一种错觉,这架式简直像中国黄金周时的着名旅游景点,要不是生物形态不同,他几乎以为自己穿回了中国的某个景区呢!
所以,这到底是在干神马?
☆、41、沉重的生存哲学
腕龙队伍似乎是被前面这些密密麻麻的动物挡住了去路;这种随时可能发生踩踏事件的悲剧场景下;就算是大型猎食者来了没法开道;没有别的原因,实在是让不开。
大家都你挨着我,我挨着你的,往哪儿让啊,而且估计是猎食者来了也不敢上前;这种场合;要真挤上前发生了什么踩踏事件,再彪悍的猎食者也得被踩,而且踩了也白踩。
腕龙首领似乎也明白了眼前的情况;长长的鸣叫了一声,尽管它的音量已经放到最大;但在一片嘈杂的动物叫声中还真不怎么明显,也就腕龙之间熟悉彼此的交流才能准确接收到了它的信号。
腕龙队伍转了个弯,似乎是想绕过这一大群动物,李识曛仔细看了看,还真是热闹,什么品种都有,三角龙群、圆顶龙群、角马群、腱群、羊群、鹿群、马群,基本都是食草动物,更多的是些李识曛完全叫不上名字来的奇怪品种。
它们似乎各自抱团站在一块儿,但因为地方狭窄又难免在那里挤挤挨挨,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李识曛调转了视线顺便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
前方不远处居然有一片面积不小的树林,这让他大喜过望,要知道虽然他也攒了不少清水,但相比于一人一虎的消耗而言,只出不进的感觉实在是让他揪心。
这样一片树林肯定有水源,而腕龙群肯定也会在那里停留一段时间进食,正好可以让他补充一部分水分。
他正思索间,发现腕龙群的前进途中居然还是一样密密麻麻的动物群体,难道是全草原的动物都集中到了这吗?李识曛不禁暗自咋舌。
行进好一会儿,总算才找到了一个略微稀疏点的空地,但空地两侧依旧是拥挤的不同动物种群。
随着腕龙队伍的上前,李识曛这才看清楚了是怎么回事,他也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好、好宽阔的河流,同这条水域相比,上次他们经过的那条简直是条小溪。
南岸密密麻麻的动物显然都是在犹豫如何渡河,犹豫中也未尝没有互相观望的节奏。想到上次那条河中的恐怖生物,李识曛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条明显宽得多的水中,情况只会更复杂可怕。
清晨的阳光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但南岸的喧嚣却和北岸的冷清形成鲜明的对比,此时的河面已经下降了三、四米,南岸岸边的土地和河面之间有着三、四米的自然落差,要是没有准备直接掉下去没准会折到骨头,所以边缘的动物都顶着压力拼命想往后退一些。
站在队伍后面的动物看起来都有些焦躁,不停地刨着地面,天空上扬着漫天的灰尘,显然这种观望的时刻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身后已经日渐严重的干旱和越越少的食物都在提醒它们生存的危机就要来到。
深深铭刻在所有食草动物骨髓中的本能都在告诉它们,过去,过去吧,过去就有丰美的水草在前方等着。
然而,望着平静的河面,李识曛似乎透过这粼粼的河水看到了一双双静静守候的冰冷眼睛,淡漠、冷静、专注、随时准备着一击必杀,那是猎食者静静潜伏的眼神。
他在天空霸主、丛林王者的身上都见识过它们为了狩猎所表现出来的非同寻常的耐心,现在这些水下的猎杀者恐怕也是这样,耐心地守候着最佳的狩猎机会。
水面上是无数焦灼躁动的眼睛,水面下是无数阴森冷酷的眼睛,双方就这样隔着水流空气对视着。
一时间,这微妙对峙的张力让李识曛的呼吸也为之一窒。
白虎不知何时被外面的响动吵醒,翻到了李识曛身边,大脑袋一探,让李识曛整个人贴到窗户和它的脑袋之间。
他没去计较白虎的鲁莽,只是伸手揪了一下它的耳朵,那两个白色的小圆点一晃一晃地在眼前刷着存在感,叫人不注意也难。
腕龙群显得非常沉得住气,它们并没有贸然做出下水的决定。
但似乎并不是所有的动物都有这样的耐心与智慧。
终于,有一头年轻的角马似乎再也承受不住身后的压力与内心的焦灼,“扑通”一声,它不知道是跃下了河岸还是被推下了河岸,踩到了几米下湿润的河水边。
周围的空气似乎静了一瞬间,然后更加喧嚣起来,所有的动物都在注视着那只角马的下场,李识曛都能听到它的蹄子踏着水花的声音。
那只角马似乎也有些惊慌,它惊惶地叫着,试图回头想回到岸上。但已经下降了三四米的河面与河岸离得实在太远,它下去的地方不巧是个直上直下的结构,并没有可以借力的坡。
它努力了几次,每次都是攀爬到了一半又掉了下去,那凄惶的叫声让所有的食草动物都感到有些兔死狐悲,它们都知道,这只角马的命运恐怕不会太好。
在挣扎数次无法再上去时,这只年轻没有经验的角马似乎终于绝望地开始面对自己的命运,它长长地朝天嘶吼了一声,扬起了自己刚刚长成的犄角,然后抱着舍身的决心跳入了河水中。
此时,南岸边一片寂静,那是一种无论有没有智慧、所有生命都能感同身受的悲壮。
这片大陆上所有生命挣扎求活的压力再次沉沉地压到了李识曛的心上。
然后是接连不断的“扑通”声,似乎是被这种悲壮果决的行为所感染,其它的角马不再让自己的同伴独自面对这孤立无援的绝境,它们也纷纷跳了下去。
但出乎李识曛的意料,这种食草动物的渡河并不是下饺子似的混乱,反而相当有序,它们熙熙攘攘地在河岸边站着,跳到河边自然形成队列渡河,站到队伍边缘的角马甚至会后退几步、重新回到队列中再下水。
一时间,在前面那只年轻角马的鼓舞下,密密麻麻的角马群在这宽阔的河流上迅速集成了一条拦腰的黑线,这条黑线的一头缓慢地从南岸向北岸延伸着,结成队列的角马们互为援助,大大降低了水流的打在身上的冲力,但仍不时能看到浪头拍在它们身上激起的水花。
李识曛和白虎都静静看着,这看似平静的河水其实湍急无比,就如同它的安祥表象与潜在危险形成的鲜明对比,他们都有强烈的预感。
看到那只最开始渡河的角马居然马上要抵达对岸了,南岸上其它的食草动物都骚动起来,声音更大,空中扬起的灰尘更加躁动起来。它们都有些跃跃欲试,此时,角马群尚未完成渡河,甚至还有不少没来得及下去。
第一只角马似乎已经踩到了河岸的底,它不需要再游动,这时只需要再在水中走上几步它就可以上岸,充沛的雨水、丰美嫩绿的草地就在对岸的方向!
它似乎是被什么绊了一下,身体一个趔趄,然后它整个身体就突然在这个趔趄中沉入了水中,再也没有浮起来,只在河面留下一个小小的水漩,很快连这水漩也消失了,什么也没留下。
第一只角马可怕的消失就像一个信号,河面上突然接二连三响起角马的嘶鸣,但往往这嘶鸣到一半就消失在水流中,那根截断河流的黑线就像被什么冲刷掉了一样,一点点地消失在水面上。
水边还没来得及下水、刚刚下水的角马都惊恐地嘶叫着重新回到水边缘,不少角马如刚才那第一只角马一样做着徒劳的努力,它们试图再跳回到岸边,但那过于陡峭的落差只能让它们发出绝望惊恐的叫声。
一只水中的角马试图退回到岸边来,它眼看都已经踏到河底,身旁突然掀起巨大的水花,然后是剧烈的挣扎与漫天激荡的水花,一切平静下来的时候,水面只留下一缕鲜红,很快地,这缕红色被水流冲得无影无踪。
水面回复了波光粼粼的动人模样,若不是水边无数只凄楚嘶叫的角马群,几乎让人以为刚刚那血腥到令人窒息的一幕只是幻觉。
一人一虎看着那平静依旧的水面,神情都十分凝重,李识曛的瞳孔中还留存着刚刚水花下巨腭锋牙的残影,那种结构像鳄鱼,但他没有看到它们在水面露出身体也不能完全肯定。
而且这种生物的潜伏耐心与捕猎手段真是可怕,它们竟然等到角马要到对岸时才开始猎杀,一只水中的角马也没有放过。
河岸上的气氛一时也十分沉滞,仿佛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