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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月抿着嘴角:“昨天睡了一天,早就清醒了。”
“哦……”苏静尧拖长声音,凑到她耳边,意味深长地低语,“那现在是不是有精力陪我做一些事?”
宁月起先并不懂他的意思,还疑惑地去看他。直到瞥见他眼底的灼热,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既而涨红了一张小脸。
在她迷迷糊糊的时候,却听苏静尧在她耳边低低呢喃道:“你舅舅人很好……是我怕自己不够好……”
于是日子就这样过下去。
安故秋同意了他们的事,麦容儿回了英国,似乎一切都变得顺利起来。只是宁月心里仍旧有忐忑,因为她不知道苏静尧的母亲会在什么时候找上自己,会对自己说些什么,而她又该怎样应对。
不过这些担忧好像又是多余的,因为后来很长一段时间,苏静尧的母亲都没有半点消息,甚至苏家那边的人,也没来找过宁月。于是从大二期末到大四开学,宁月都过得挺惬意平顺。期间苏静尧去见了她的外公外婆,还有她父母。她家里人对苏静尧挺满意的,唯一的担忧也正是安故秋之前提过的——苏静尧毕竟是苏家人,他们怕宁月不懂那些世家规矩。幸而苏静尧表现很好,刻意拉近距离,常常做些孝顺感人的事,渐渐地,宁月家里人也就对他越看越顺眼了。
宁月不知道苏静尧是怎么跟他母亲说这些事的,总之这一年多,苏母没出现过,她也过得很平静。倒是苏静尧,经常回旧金山,尤其是寒暑假,跑得更勤。苏静尧虽然还在宁月就读的学校任教,但宁月听苏唯说过,好像苏静尧已经渐渐接手苏氏的一部分产业。宁月不知道苏静尧是怎么做到平衡这两者之间的关系的,是不是他答应了苏母的某些条件才这样辛苦自己,她只是很心疼他,看着他这样两头跑,她心都要揪起来了。
苏静尧却和以前没什么区别,不见面的时候每天一个电话,当然大多数时候是腻在一起的。他没告诉宁月具体的事情,甚至很少提及苏家。
他不说,宁月也不好问,但总归是心疼他。苏静尧看在眼里,心里暖融融的,只觉得就算往后都这样下去,他也甘之如饴。
这样一直到宁月大四开学,到了大四,就要开始考虑毕业的问题。虽然之前宁月一直回避着,可毕竟时间越来越仓促,容不得她犹豫。她之所以迟疑不决,问题当然还是在苏静尧身上。她问过苏静尧的意见,要不要她出国,两人一起去旧金山。苏静尧却笑着摇头,只说她按自己的想法决定就行。
宁月拿不准苏静尧的态度,又去问安故秋的意见。安故秋很少插手他们之间的事,一时间也没主意。他旁敲侧击过苏静尧,苏静尧却还是那个回答,他便纳闷了。最后还是苏静尧笑着解释:“小月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她总有她的理想,我哪里舍得干涉,只会支持。”
听完她舅舅的转述,宁月用了很大力气,才遮掩住汹涌的情绪,只是眼角不知不觉就湿润了,惹得安故秋好一阵打趣。
最后宁月还是决定出国,实在是心疼苏静尧这样两头奔波。她把自己的想法跟苏静尧说了,苏静尧听完,笑着亲她额头:“苏家的事很快能解决,你不必勉强自己。”
宁月摇摇头,说:“勉强自己的人是你,这一年多,你……”
“很快就好了。”苏静尧笑着打断她,将她拥进怀里,温声说着,“宝宝,我知道你习惯了国内的生活,换一个环境,对你来说其实并不见得有多好,更何况苏家……”他微微皱了下眉,又继续往下说,“当初采薇不是没在苏家呆过,可后来苏唯还是带她回了国定居……宝宝,你知道的,我舍不得你受委屈,即使可能情形没我想的那么可怕——”
宁月当然是懂的。她心底暖烘烘的,脑袋倚在苏静尧肩膀上,像小猫一样蹭了蹭:“嗯……那我就留在这边考研。”
苏静尧笑着亲亲她:“都随你。”
这个时候宁月已经大四,比往前,又长了一岁,自然要成熟许多。她哪会不懂苏静尧这一句“都随你”的话里所包含的情意——如果是其他人嫁进豪门,大约就只剩下相夫教子一条路,甚至连丁采薇,与苏唯这样恩爱,最后也还是选择了退出娱乐圈,而她却能自由地选择自己想过的生活,甚至继续读书。
苏静尧对她这样好,纵容着她,由她兴趣所致。她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对待这种脉脉深情,唯有铭记在心底,在往后的岁月里一心一意回报。而有这样一个人长相伴,她便觉得即使往后还有那么长一段路要走,还有那么多风景可看,她也还是愿意只守着眼前这个人,平淡地,温柔地,一直走到尽头。
这一年多里,要说身边的人,好像都没什么改变。就是陈景容从宁月他们学院调去另一个学院任教,宁月和他在课堂之外偶然遇见了一次。陈景容这个时候已经升职,似乎也交了女朋友,碰到宁月,他倒并不感到意外,反而很温和地跟她打招呼。
两人随意交谈了一会,陈景容问宁月接下来的打算,毕竟大四也算人生里一个重要的转折点。宁月并没有刻意隐瞒,对他说了自己打算考研的事。
陈景容是知道她和苏静尧之间的关系的,对苏静尧的身份,这一年多里,学校里也有传言,大家都说苏静尧是旧金山苏家的少爷。对某些传言,陈景容一般都只是听听,但这个人涉及到宁月,他还是用心留意了一下。后来基本可以确定苏静尧的身份,陈景容就想着要不要跟宁月聊聊,但他已经退出了宁月的生活,这样冒然联系,就显得有些唐突了。
而这一次既然遇到,他就想着要不要趁此机会说说。可听到宁月的打算,他突然就觉得自己的担忧都是多余的,况且他也没有立场去多说什么,于是最后只是笑着闲聊了一会,就彼此道别。
宁月望着陈景容的背影,怎么也无法记起当初和这个人在一起时的心情。陈景容无疑是温厚的,内敛的,跟他在一起,只让人觉得安心。但当初在一起时,她似乎没体会过那份安宁,反而觉得惴惴不安的时候居多。而且她也差不多忘了当时两人在一起时的情景,大概因为他们相处本身就很平淡,没什么值得回忆的。
倒是苏静尧,现在占据了她大部分生活。不可否认,苏静尧的确比陈景容风趣,但宁月心里清楚,她这样爱着苏静尧,并不在于这个人性格怎样,而是他足够好,好到让她只想十倍百倍地还回去。
至于陈景容……如果不是这一次遇到,她大概已经忘了他——至少不会刻意去回忆起。一来他们平日里本来就没什么机会接触,二来之前那段感情,带给她的回忆其实很少,她感激陈景容对她的好,但如今说来,那些都已经过去了。
现在她在意的只有苏静尧。她当然不会把苏静尧和陈景容做对比,也没有必要,毕竟一个已经远离了她的生活,一个则是她要与之共度一生的人。
她发现这一年多来,自己越来越离不开苏静尧,倒不是说黏人的那种,只是从心理上,她已经将苏静尧当成了家人,最亲密的人。即使遇到天大的事,只要想到这个人,她便不会慌乱,因为她全身心信赖着他。
最近易寒雪也挺烦恼,遇到了跟宁月一样的问题——她迟疑不决,不知道要不要出国。按理说,现在很多人都在国外念大学,拿个文凭再回来,又或者在国外定居,如果易寒雪本来就存着这方面的心思,那她其实可以早一点出去的,但现在都大四了,她再来说这件事,就显得有些不寻常。
宁月本来想问问她原因,可一直没找到机会。这一年多,易寒雪和她男朋友相处似乎挺好,有时候还能见周儒到学校来找人,宁月拿不准是不是感情的问题,才促使易寒雪动了出国的念头。
那天,宁月回寝室拿资料。大四这个时候,大家不是在实习,就是忙着考研或者出国,基本上很少有留在学校的,可那天宁月回来,偏偏就碰到了易寒雪。易寒雪进寝室,看到宁月,也挺惊讶的,她们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联系了。笑着拥抱后,易寒雪又叮嘱宁月,别把她在学校的事告诉其他人。
宁月正纳闷,接着又看到易寒雪把手机关了,寝室电话线也拆了,她顿时瞪大了眼睛。
易寒雪被她的样子逗笑,爬到床铺上:“别这么看着我,我在躲人呢。”
宁月啊了一声,直觉问道:“是在躲周先生?”
易寒雪挑眉:“不是他还有谁。”
宁月愣了下,既而又小声问:“你们吵架了?”
易寒雪耸肩,没答她,反而转了话题,问她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有什么打算。宁月本来挺担心她,想追问下去,但见她不想说,她也就只得把话咽回去,然后将自己打算考研的事说了。易寒雪听她讲完,沉默了半天,最后轻轻叹气,道:“小月,我真羡慕你。”
宁月不解地对上她目光。
易寒雪笑看她:“苏老师对你很好。”
虽然跟苏静尧在一起也有两年了,可宁月还是觉得挺羞赧,不可抑制地红了脸。易寒雪看得有趣,顿了顿,又道:“我打算出国。”
宁月愣住:“老大你……”她想问原因,可考量了半天,也找不出合适的词来,就干脆直接问易寒雪,“是因为周先生的缘故?”
易寒雪撇撇嘴:“现在我只想躲开他。”
宁月迟疑了会,小心措着辞:“你们……相处不好?”
易寒雪苦笑着摇头:“无所谓好不好。”
宁月担忧地望着她。易寒雪性格一向直爽,很少有这样低落的时候,而且她很少提及自己的感情,总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现在她这样,宁月真的很担心。可宁月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追问下去。
倒是易寒雪,看到她眼底的迟疑和担忧,不禁微微笑了:“如果周儒有你家那位一半好,我也不用离开……”
宁月心底难过,爬到易寒雪床上,轻轻拉住易寒雪的胳膊:“老大,我听苏老师说,其实周先生人挺不错的。而且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喜欢你。”
“他的喜欢能值多少钱?”易寒雪嘲讽一笑,“他喜欢的人多了去。”
宁月张了张嘴,想反驳,或者安慰,却又开不了口,毕竟她不了解周儒,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的事。
易寒雪拍拍她手背,无所谓地笑笑:“我才二十二,可他三十六了,怎么算都是我有优势。”停了下,她又叹气,“不过这个人风流惯了,估计还觉得自己是二十岁的小青年。”
宁月抿起嘴角,可下一刻又露出担心神色:“老大,你真的决定要出国?”
易寒雪摸摸她脑袋:“申请材料已经递上去了。”
宁月呆了呆,既而想到:“是瞒着周先生的?”
易寒雪没有答话,不过沉默就是默认,宁月不禁微微皱起眉,想说点什么,可这时候她手机响了。一看号码,竟然是周儒打来的。她忙指着屏幕给易寒雪看,易寒雪挑眉:“别理他。”
可手机一直响不停,那边的人显然比她们更有耐心。易寒雪皱紧眉:“算了,接吧,不过别把我供出去。”
宁月愣愣地哦一声,开了扬声器。周儒声音听起来挺焦急,自然是问她知不知道易寒雪的行踪。在宁月印象里,周儒跟苏静尧是差不多类型的,张扬不羁,人本身又俊朗,又有钱有地位。可这样一个人物,竟然会打一个只见过几面、算得上陌生人的电话,并且拨了一遍又一遍,如果不是为了易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