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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暗香-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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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适的距离范围,那抬头的直视、那微笑、那转身,全是经过大脑精密计算而体现,美感着重在细节,而将所有细节连贯起来变成了行云流水的美感。于是这一番,就顺其自然地踩着小萱与妖妖进一步造了势。

三个人一层一层相逼,将湘君顶到了最尴尬的处境。而湘君不愧是湘君,他直接代入君瑾瑜的情感,叶罗是要抓着的,红衣是可以无视的,柳清韵就算再喜欢也是无可奈何的,然后一闭眼一侧头直接化解掉楚瑶的“势”带来的压力。

而偏头的下一秒,湘君却是漠然抬头望着妖妖,漆黑无底的瞳眸沉淀着淡淡的蓝色,此刻看来却森冷得近乎无情——同一瞬间!另一只手已然蓦地伸出,如电般夹在喉咙前的剑尖之上。妖妖斜眼时的杀意暴涨,手腕一晃,不抽剑反倒是直刺——而湘君两指一并,借力将剑尖撇开,单手捞起叶罗一个旋身已然与妖妖抽开适当的距离。

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画面让围观众人瞠目结舌。在场的都不是门外汉,对于coser的表情、动作、站位等等的几乎是本能地加以分析。

别看湘君与妖妖之间这些互动如此顺畅自如,内里运剑夹剑的力道要何等精准——更别提还是事先不曾有任何提示的临场发挥!要知道这剑是真剑啊!一不小心就能削掉人的手指头啊!

这个时候,湘君的声音才缓慢道来:“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他低头看着怀中的小萱,一缕发丝沿着面颊散下,好巧不巧掩住他的瞳眸。这话语的认真与执着没有任何人可以怀疑,可是没有人可以看得到他的眼睛!看不到他的眼睛,使他的气质平添几分感伤,便蓦地又想起那个静静转身离去的女子,油然生出无尽的愁思。

抽丝剥茧,各个击破!不曾现出丝毫爱与不爱,已经将悬念与气氛营造得淋漓尽致——无论是湘君还是无双,亦或是小萱妖妖,单看这临场发挥,顶尖coser的素质可见一斑。

“可是我更萌君柳耶……”小萱眨巴着眼睛抬起头,无辜地看着湘君。

吐、吐血!这样美好的画面忽然冒出如此一句——简直就如同当头浇下的一盆冷水!

而这一句话说出,仿佛又按下开启键,众人像是惊醒般蓦然回神,彼此看看,都是失笑。小萱得意洋洋地抱拳向四周鞠躬,搞怪的动作引得众人忍不住笑开,紧接着就是鼓掌欢呼声震天。

楚瑶站在边上扶额笑着,轻撩散落在颊侧的发丝,忽然怔了怔,抬起头,直直望进湘君的瞳眸中……顿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5。3

晴。苦逼码字,寒烟今天可能无法更了……所以明天寒烟双更,不更就让作者永远减不了肥……

4646

晚上与表哥吃完饭;在林荫道上并肩散了会步。裴峥问她近来生活如何——这话当然没有表面上询问得那样简单。楚瑶走路走得慢慢悠悠,回话也回得深思熟虑。

脑子里过了圈最近似乎没有什么能让这位格外放在心上的事物出现;思维发散又找不出任何可以借着发挥的题目,把吊起的心脏放回原地;老老实实回答了。

虽然大学生涯没有楚瑶之前想象的那般自在快活,但有时候觉得其实忙碌也没有什么不好;该发呆的时间还是在发呆;该执着的东西十匹马都难拉走。反正她的习惯太过于顽固,将作息频率调低;什么都能顺其自然;就算有迁就别人的因素存在;也没有大不了的。她永远不会在一件根本不重要的事物之上耿耿于怀。对她来说;她不想在意的;就压根不重要。

表哥的心情依然高深莫测,说不出喜也说不出怒,或许只是习惯性地不外露任何真实情绪。楚瑶也揣度不出什么所以然。

说起来,有件事倒是挺奇怪的,之前裴家表哥对于凌家人简直就是仇视的态度,虽然不曾表露,她所知的似乎表哥与湘君也没有过节——或许说,在她出现之前,表哥见着凌家的,礼貌点个头什么的还是有的——但就是这种防着她会对湘君起什么心思的戒备倒真让人好奇起缘由。

楚瑶对裴峥的性子很是了解,所以正式报到那天她就知道,如果她跟湘君有什么牵扯的话,凶残的表哥要真发起狠来很可能会弄死她,或者他。就是清楚认识到了这一点,于是在心里划警戒线是绝对的。某种角度来说,她这点性格跟君瑾瑜很是相像,不该沾手的绝不会去沾,第一眼下了定论打死都不会去逾越。而当裴峥知道她coser的身份之后,不知道是放心了还是放弃了,至少不会再时不时吓她。

想不明白便不去想。楚瑶揣测或许是跟裴家或者凌家过去的矛盾有关,那就更用不着惦记了。对她来说,湘君会是个很好的朋友,至于恋人,那就是彻彻底底的麻烦,她活腻了才会想要谈恋爱——不管是对湘君,还是对别的什么人。

散完步被表哥送回家,表哥透露说近来舅舅要来帝都。楚瑶一边表示知道了一边本能地猜测舅舅要来做啥……左想右想绝对是没自己什么事的,于是也干脆利落抛开放一边。

送别表哥进屋。出乎意料,楚彦竟然没有人影。

屋子里干干净净,收拾得光可鉴人,早上插的花安安静静绽放在玻璃瓶中,依旧灵秀逼人,茶几上放置着没来得及泡的茶具,暖洋洋的人气还没散干劲,但是,没有人影。

楚瑶里里外外晃荡了一圈,坐在客厅沙发上掏手机。刚掏出来,想了想,又放下了。这玩意儿连她都不是经常使用,一切事情都由楚彦代劳,大部分时间都有传声筒的存在,她就更不用费心带上些累赘东西。而楚彦素来跟她跟得死紧,就算偶然放开些回头准能看到她出现在视野里,行为规范作息顺序简直比她还要规律。

可……这会儿,竟然不在?!

楚彦身上从来没有通讯设备一类的东西。就算有,也是她的。定位装置倒是有,但楚瑶不会用——这些玩意儿,素来都是楚彦自己的活计,可是楚彦没有告诉她,有一天自己失踪的时候,她该做些什么。

自个儿泡茶发了会呆,去花园剪了几支花草回来插花,她已经习惯了早晚各插一束静静心。心静下来了,翻开书背完今天的份额,扭头慢条斯理转悠一圈,放水洗了个澡,生物钟提醒自己该睡着了。

躺床上又不死心看了看手机,仍旧安静如昔。丢掉手机,扒拉着枕头倒头就睡。

早上懵懵懂懂醒来,坐在床头呆愣愣放了半天空,没人给她把拖鞋放平没人给她放水洗澡没人给她挤牙膏倒漱口水,她慢悠悠将帘子掀起条缝望了望,清晨的阳光如此温煦。如此温煦。

楚瑶当下就怒了,一脚踩下地连拖鞋都不趿拉,翻箱倒柜找出那个装着玉戒指的盒子,打开,此物依然如昔。玉质白润清透,极是非凡,只可惜雕刻手艺不行,顶端原是精雕的梵莲,却被刻得一团糊,就仗着极品玉质遮点瑕,而那不是莲花的莲花中心有点模糊的红却是极艳极美。

恨起来却是看也不看捏起就摔地上,然后理智瞬间被揪回,定睛又一瞅——东西呢?

扯开帘子趴毯子上找戒指,找着了,搁在桌几上,顺手抡起手机狠狠砸下去。桌几没事,手机也没事,玉环也没事,莲花被碾成碎片,中心那点红光似乎是微微闪了那么一下,灭了。

然后她满足地淡定了。

楚瑶丢开手机,慢条斯理爬起来,穿上拖鞋去洗手间。自个儿放了水洗澡,自个儿倒漱口水挤牙膏洗脸刷牙,自个儿随意捡了件衣服穿好,自个儿煎蛋吃早餐,自个儿泡茶窝园子藤蔓遮荫棚的摇椅上……等祸害上门。

※※※※※※

懒洋洋的日光透过爬满藤蔓的架子而下,映照在地面上斑斑驳驳一片,不冷不热秋高气爽温凉正好,摇椅一晃一晃楚瑶就给打起了瞌睡。

这一迷迷糊糊,就是个把时辰,某一个点,她像是觉察到什么般,凛然睁眼,脚虚空一蹬踩实地面,单手伸到右侧将转轴上的木制论战往里一拨,极短的时间里精巧机关一抽一转,重心一沉,摇椅就变成了扶椅固定不动。

楚瑶胳膊肘搁着扶手,面无表情靠在那里,手指交叉,冷眼望着大门外的动静。

她不是练家子出身,对此也没有多少了解,充其量就是个半懂不懂尴尬水平。所以她从不表现自己对于这方面的认识,但这并不表示她一窍不通。而且,许是天赋影响,她对于气息的觉察却是异常敏感。特别是某种从事特殊工作的人群身上的味道。

有本事手上不沾人命——否则那种血腥味道这辈子就别想洗干净!

别墅外围布置的什么随他们去,要真敢踏进这院子屋子一步,她就有本事让他们永远走不出。小小撇了撇嘴,下意识望望头顶薄日的角度,掰了手指一数,觉得这速度还挺快。

连门都懒得过去开,反正那边能人匠师多得是,开个锁又没什么了不起。

那团阴云气势汹汹卷进来的时候,楚瑶很想不拿正眼去看,可心里衡量了一下,还是不情不愿抬起了头。

这个男人一张脸仿佛冰凿的石刻的,已经全然定了形,这些年来竟是连半分变化都不曾有,老式的对襟盘扣衣衫,底色玄黑,刺绣全是浸过特殊汁液而成的,闻起来一股淡得几乎不闻的沁香,落在衣上也只显露出暗淡又低调的金属色泽——这样的服饰约莫是四五十岁身居高位的长者才有能耐压得下来,可看那通身的气度竟是丝毫不予多让。

常年居于暗处,慕氏当家高处不胜寒,非世交不出,非行会不登,上代先辈去得早,而立之年还不到便被迫过起七老八十的老爷子般养尊处优的日子,亏得他没自己把自己逼疯,这通身的气度就是在那宅门里被硬生生逼出来的。

天然的身高优势,这般居高临下看来,难免如同当头威压,凛然可怕。

楚瑶倒如同丝毫不曾觉察到一般,不恐不惧,不慌不忙,只冷冷望进他眼里,学了他的慢吞吞急死人的语调:“我的人呢?”

慕当家的差点没被她给气疯。

祖辈留下来的冥灵玉养了几十年才养出一对应思虫,他糟蹋了近半吨的上等好玉才把那应思虫引出来分隔开。戒指是他亲手刻制,剩下的一只制了坠子随身携带。她当然懂这是什么意思,他的保证也是种无形的协议。就算那时恨他恨到极处,都没把那玩意儿给丢了,这会儿竟然自个儿砸了个通脆,还是为个暗盟出去的弃子——天知道他眼睁睁看着坠子裂成碎片的时候是什么滋味?!

所有的规矩抛得一干二净,连千里迢迢赶来的海外开堂首座镇远堂的客人都丢在半路,就往这里赶,手下的情报赶急递上来,他看了一路心乱如麻,刚踩到帝都的土地,听到汇报说是人没事,心先放下了一半,结果却是这个理由,心还没稳就先给气了个半死。

低沉的声音慢条斯理依旧,起伏都不曾有,却夹带着难以想象的隐怒与威胁:“再说一遍。”

楚瑶的脸有些发白,那般威势足以压得寻常人心胆欲裂,饶是她都有点受不住,可越是这样越是发恼:“我的人呢?!”她咬牙切齿,仍是瞪着眼,“别跟我说你不知道!”

这句话下来,压抑的怒火更甚。克制能力果然卓越,这般程度还能控制着那般慢速吐字:“死心吧。”

楚瑶听得却是心中一凛,如坠深谷。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楚彦碍着的是谁的眼?!她了解这个男人的性子,就算怒极要说怒话什么的那也是不可能的,他说让她死心便就当真是有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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