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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吴清源放下电话,从屋子里出来了。脸上洋溢着挡不住的笑意,脸上又有了柔和之气,讨好地对左梅说:“你们想吃啥,我给你们做。”
左梅说:“随便。”心里却想着,有多久没有回家给家人做过一次饭了呢?今天终于开始做饭了,看来我的决定于他是多么的重要啊。
儿子兴奋地在客厅里大声喊:“爸爸,我要吃蛋炒饭!”
“好好好,爸爸马上给你炒!”吴清源讨好的迹象太明显了,他是多么地开心啊,发自内心的开心。
吴清源进了厨房开始做饭。
左梅想:你要表现就让你表现吧,要做就做吧,我去做我的事情去了。
于是,左梅走到书房,把墨倒上,纸铺开,笔润好,开始写字作画。
真是奇怪了,明明要离婚了,心里却什么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是不是像才打了一针麻药,暂时麻住了自己,让自己这会儿感觉不到疼痛而已呢?管他的呢,以后如果要疼就疼吧,那是以后,至少现在不疼,我将现在过好就行了。
饭做好了,吴清源将儿子的蛋炒饭端到客厅里让儿子在茶几上吃。然后给自己和左梅一人做了一碗面条。面条里打了鸡蛋,放有青菜,浇有油泼辣子,正是左梅最爱吃的类型。
“左梅,不要写了,快点出来吃饭。”吴清源热情地喊左梅。
左梅简直不习惯这样的热情。这就像一个天天挨父母棍棒的人,如果有一天父母对他轻言细语,他必是要心生忐忑,心想天啦你们又要耍什么花招,有什么板演?
但是左梅知道吴清源为什么这样做。算了,成全他,我且先吃了饭再说。左梅这样想着放下了笔,走了出来,在餐桌前坐下。
吴清源坐左梅的对面,满脸堆笑,对左梅大献殷勤。
因为是夏天,又是热腾腾的面条,一会儿,左梅脸上的汗就像雨一样的下了下来。但是左梅早就习惯了,一点汗水算什么。
吴清源见状,马上讨好地对左梅说:“左梅,你热得很是不是,要不要我把电风扇拿过来?”
左梅忍住恶心,淡淡地说:“随便。”
吴清源放下手中的碗,跑过去将电扇搬了过来,插好,将风头对着左梅吹将起来。左梅身上一下子凉嗖嗖的,舒服极了。
两人都不说话,继续吃面。
吴清源开始找话说:“左梅,你看你画的画真好,写的字也好。像你这么有天赋的女人真是少呢。你一定不要荒废了啊。”说完,抬起头来放下筷子欣赏墙上挂着的左梅的画,边欣赏边不住地赞叹,好像面前的画是一个高手的画,而且是第一次看到一样。
左梅听出他夸奖的声音有些发颤,心想:天啦,不至于吧,我说要离婚了,不要那三十万块钱了,连声音都变调了。
左梅只觉得自己浑身发麻,有一种想起鸡皮疙瘩的感觉,同时,很想笑,很想笑,但又不能笑出来,否则就笑场了,左梅憋着,憋得脸发红。
是悲?是喜?左梅一时搞不清楚。
吃完饭,吴清源终于不想再装下去了,走了。那边的女人已经望穿秋水了,再不去可能就会疯了。
走吧,走吧,TMD走远点,别再回来!
第七十一章 我不会决斗
左梅站在窗前,看远处有几只鸟儿飞过去了,消失在云端。
正出神,李红梅打来了电话:“左梅,我问你一件事!”
李红梅的声音很急,像哪个地方着了火。
“什么事,问吧,看把你急成啥样了。”左梅笑着慢慢说。
“左梅,这么久了,你把那女人的底细打听清楚没有?她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住在哪里?在干什么?有什么背景?这些你都清楚吗?”李红梅像在打机关枪。
“没有。我为什么要去打听?有意思吗?我只知道那个女人是离了婚的,年龄和我差不多大。好像没有什么职业吧。我打听这些做什么?”
“你这个傻女人!”李红梅一听气不打一处来。
“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傻的呢。你的男人都要被别人抢跑了,你的家庭都要被她搅散了,你连她姓甚名谁都不知道,真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女人!你男人天天和她在一起,一定将你的什么情况都告诉给她了,而你却对她一无所知。现在,她在和你争老公,人家在暗处,使暗器,你在明处,光天化日之下,躲都没处躲,到时候你总要输得一败涂地嘛!俗话说‘知彼知已,百战不怠’,我看你到时候怎么斗得过人家。”说这话的时候,仿佛左梅已被对手用乱枪扫射得满身是伤,惨不忍睹。
“真正的朋友就是遇到你有事的时候他比你还着急。”此情此景,左梅忽然想到这样一句话。
左梅说:“你是想让我和她去决斗吗?红梅兄,这样说吧,如果是为我的亲人,我的朋友,我的家园,我一定会去决斗的,甚至不惜付出生命的代价。但是为他,我是绝对不会去的。”
“那你的意思是说吴清源不是你的亲人?”李红梅打断了左梅的话,觉得不可理喻。
“他是我的亲人,同时又不是我的亲人。”左梅回答。
“不懂。”李红梅云里雾里。
“他爱我的时候,我们是夫妻,是真正的亲人,甚至是为了对方可以付出一切的至亲至爱的人。但是,他现在已经不爱我了,没有了爱意的男人不过就是一个陌生人而已。夫妻关系是一种很微妙的关系,既是最牢固的,又是最脆弱和充满风险的。俩人一起走到老那就是千古佳话,走不到老就是一对怨偶,有时候简直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现在的我,于他而言不但不是亲人,相反成了阻碍他幸福生活的绊脚石。你说,一个绊脚石还有什么资格去决斗!当然,我可以耍赖,不择手段地让他回家来,但是他回来干什么,他的心已经永远地远离了,我一个大活人,守着一具行尸走肉干什么?人生苦短,我何苦将别人误了的同时又将自己误了?”
李红梅听了,一时无话,想说什么来反驳左梅,但是一时想不起用什么理由来反驳。
“那你就只有放手一条路了吗?”李红梅不甘心。
左梅说:“我不放手怎么办,难道还死缠着不成?现在,唯有放手才是出路,对大家来说都是出路。我放了手,吴清源得到了他所想要的幸福,和他所爱的人走在了一起;那女人拼了老命付出的那些东西也算是有了回报,得到了一个想要的男人,得到了一个新的家庭,得到了一个女人最想要的东西——归宿;放了手,我们这种极不正常,极痛苦的局面就会结束,不管儿子以后跟着谁过,他的日子会慢慢走上正轨,他所受到的伤害就会降到最低,直至消失。当然,对我也有好处,放弃了一段已经死亡的爱情和婚姻,我又恢复了自由身,同时,未知的新的感情,新的事业,新的生活都在等着我,只要我自己爱自己,不放弃,不趴下,套用一句广告词,那真是一切皆有可能啊,你说这么好的事我不去做,还和别人死缠滥打,还有什么意思?”
李红梅听了笑了,说:“左梅,我是说不过你的,你的道理一套套的,话虽是这样说,但是现实的日子你想过没有,对你来说会是很残酷的。你将会很长一段时间陷在失婚的痛苦里面难以自拔,时间久了,也许会毁了你的。反正都是过,不如就守着他过算了,反正时间长了,夫妻都那么回事。我是真不想看到你痛苦啊,那简直不是人受的罪啊!”
“谢谢你,亲爱的,我知道以后我可能会痛苦,那也许是必然的过程。在一起是痛苦,分开是痛苦,逃不掉的,就看你选择哪一种痛苦了。我的看法是在一起将是长久的痛苦和折磨,分开是短时间的痛苦,wωw奇Qìsuu書còm网如果选择,我将选择短时间的痛苦,也就是分开。”
“是啊,光在说回来回来,其实回来也是很麻烦的。”李红梅若有所思。
“他回来了,不管我再怎么说忘记了,不计较了,请问,我真的忘得了吗,忘得了那些点点滴滴吗?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和他上床,我心里恐怕想的都是他们在一起的情景。真的,我是回不去的了,那种无挂无碍的状态是再也回不去的了。他呢,我愈是对他好,他便愈是会有愧疚,这愧疚,将是阻隔我们重回以前的最大障碍,这愧疚,让他不再自信,让我难以燃起崇敬之情,妻子对丈夫没有崇敬,那将是可怕的,婚姻一样不会长久的。”
“但是,我好想不通啊,好为你抱不平啊,凭什么他们这样对你?太不公平了。要是我,我一定把他们搞臭再说。”李红梅说得恨恨的。
“不瞒你说,我也那样想过。但是,我现在不想了,觉得没有意思。把他们搞臭了,吴清源会恨我,认为我毁了他的一生;那女人会恨我,认为我毁了她的幸福;儿子会恨我,认为我心太狠。我这样说你一定不爽,认为我没有脾气,但是不管怎么样,吴清源是儿子的父亲啊,我不想因为我泄我自己的愤怒就毁坏了他在儿子心目中的形象,那将是得不偿失的。一时的痛快换来的却是长久甚至永远的伤害。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不是说我有多高尚,而是既然要非要有人下地狱的话,不如我下。下地狱也不是什么坏事,为了别人下了地狱,佛有一天一定开恩,让我重上天堂的。”
“算了,本来是我来劝你的,结果你把我劝得哑口无言,反正话说在前头,大主意是你自己拿,到时候后悔可别找我啊!”
左梅说:“自己选择的道路只有自己去走,不管什么结局,只得自己承受,你放心,到时候怪不到你头上去呢,傻子。”
“我看你的主意也定了一样,为了让自己少受伤害,我建议你还是咨询一下律师,将方方面面的事情考虑周到一点不是坏事,有备无患嘛。”
“这个主意中听,我听你的,去找个律师咨询咨询。”左梅笑着对李红梅说。
第七十二章 差点遗失的QQ号
对,找个律师咨询一下,有备无患。“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无”。左梅觉得李红梅说的话很有道理。
找谁呢?
左梅把自己的脑海全面地搜寻了一遍,没有发现有律师朋友。再把朋友的老公老婆也滤了一遍,还是没有。
左梅一下子坐在沙发上,有些沮丧。
活了半辈子的人了,连一个律师朋友都没有交着。左梅觉得自己活得很失败。
以前和吴清源好着的时候,左梅像个傻子一样,生活上什么都不太懂,不知道哪里交水电费,不知道哪里交房贷,不知道在哪里买气,甚至连电话费网费都没有怎么去交过。钱由吴清源管着,家由吴清源当着,事由吴清源办着,自己乐得清闲自在。一天只知道单纯地上上班,写写字,听听音乐,和朋友聚聚,好多生活常识都不懂。
记得有一次,左梅靠在吴清源的怀时,吴清源爱怜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深情款款地说:“我身边所有的人和事我都能搞定,不让我费心,就是你让我头痛,有操不完的心。你呀,你呀,真真儿是让人又爱又恨呢。”
左梅听了,撒娇:“所以嘛,人家才嫁了你的呀。唉,问你,你会不会有一天离开我,不要我了呀?”
“怎么会呢?我倒想离开你啊,但是离开了你你什么都不会,我怎么能够放心。”吴清源信誓旦旦。
左梅满足地笑了,幸福地笑了,蹭着吴清源的下巴,一副惹人爱怜的小女人模样。
但是现在,那些话还回荡在自己的耳畔,但说话的人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