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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轩的瞳孔在放大,手心已经泌出了汗水。
她身边果然有一个男人,一个比他自己还要高贵的男人。
她还是这么迷人,看不出片间的沧桑。
子轩感觉心跳在加速,感觉自己的脸发红了,感觉她不会再看自己一眼。
幸好方涵没有再看他一眼,方涵的眼睛比任何东西还要雪亮,在她眼里,他仿佛是赤裸裸的,他什么都骗不过她,也舍不得骗她。
这个女人,好像从来都没有把他的存在当一回事。
他确信方涵没有注意到自己,这才缓出了一口气。
诗良隐约猜到了什么,说:“回去吧!”
就连梁家福也看得出来,子轩刚才盯着一个东西看了很久,梁家福点点头。
他们三人并肩走回家。
在子轩的心里,就像一朵绽开了的花又凋谢了下去。
还有比这更可悲的事吗?
很难说!
六十七
很明亮的天,有艳阳,几分苍凉。
整栋别墅里除了他们三人还有几个仆人。
诗良对着镜子足足照了十多分钟,他身上只怕连一点点污垢都找不到了。
诗良问:“我们去哪里玩?”
梁家福:“随便?”
诗良:“随便就是最大的难题。”
梁家福不语,子轩略思片刻,说:“纪岚也住这片小区吧!”
诗良:“不错。”
子轩:“我们可以去她家里做客。”
诗良笑道:“好主意。”
梁家福也在心里说:“好主意。”
这主意一拍即合,一合即成,三人便走,的确是好主意。
高档的小区就是高档的小区,连道路都铺好了大理石。
环境优雅得不能再优雅,简直就是上个世纪的欧洲。
他们只步行了八分钟就来到了纪岚的家,纪岚的家也很大。
保安认得诗良,于是就放他们三个进去了。
这栋别墅里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如果不晓得这是纪岚的家,只怕要以为自己走进花园了。
诗良走到一栋洋房前,敲开了门。
开门的果真是纪岚,她现在还穿着睡衣。
纪岚一看是子轩,连忙笑着把他们都迎了进去。
纪岚指着梁家福问道:“这位是?”
梁家福:“梁家福。”
纪岚笑道:“你也请进。”
她对梁家福略显茫然,于是诗良在她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
纪岚笑了笑,把他们三人请进了屋子里。
梁家福向诗良使了个眼色,在这种时候,他使眼色的意思一定是想问诗良他刚才对纪岚说的是什么。
诗良装作没看见。
其实诗良不必说出答案,他也早该猜到了,诗良一定又把他爸是考古学家并且一番话使古董贬值了十几万的笑柄又讲出来了。
三人走进屋里,这个大厅也很宽敞。
大厅里没有多余的饰物,一台大电视,几张沙发。
这是一种“气派。”
梁家福把眼睁得老大,对大电视的屏幕垂涎三尺,诗良也对纪岚穿着睡衣时的胸围口水直流。
纪岚瞪了诗良一眼,低头一笑,说:“你们先坐,我去换衣服。”
三人向沙发走去,沙发上海坐着一个人。
一个女人,严格地说,那应该叫做女生才对。
她留着和纪岚一样飘逸的长发,穿着差不多和身的衣服。
她长得和纪岚有几分相似,脸蛋却比纪岚还要可爱。
这个人,子轩以前叫她“方涵。”
方涵抬起头,看到了他们三人。
子轩身体一僵,四肢麻木。
“她怎么会在这里。”子轩在心里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方涵连一点吃惊的表情也没有,就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他这个人一样,她很有礼貌地说,“诗良,这两位是你的同学吗?”
诗良点点头,子轩再次震惊。
他清楚地记得,他第一次打电话回家时,方涵说:“我不认识王诗良。”
荒谬!原来她是骗他的,原来这都是早设计好的。
他感觉着这里呆不下去了,他要找个地方好好静一静。
但是他不能走,他觉得事情还没有完。
梁家福先上前一步,说:“我叫梁家福,请多多指教。”
方涵点点头,“我叫纪涵,请多指教。”
纪涵,子轩一惊。
她什么时候叫做纪涵了?她的名字明明是方涵。
这些话子轩差点脱口而出,只是那股气到了嘴边却化作了完全不同的话,“我叫张子轩,请多指教。”
纪涵笑笑,没有回答这句话,而是站了起来,说:“请坐。”
纪岚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甩了甩头发,问道:“你们怎么还站在这里,快请坐。”
诗良和梁家福一听这话立刻像弓箭一样“嗖”地坐了下去。
唯独子轩还站着,子轩还在想着刚才那个问题,眼下他尴尬一笑,也坐了下去。
纪岚随手拿起了遥控调小了电视的声音,向他们介绍说:“这是我姐姐。”
子轩:“跟你长得很像。”
两人一笑,梁家福问纪涵道:“你读哪里?”
纪涵摇摇头,纪岚替她说道:“我姐姐已经结婚了。”
梁家福一愣,子轩和诗良毫无反应,就当是早已了然的事。
梁家福不信道:“她看起来才十几岁。”
纪岚道:“我姐姐多我两个月,嫁的是一个公司的总经理。”
梁家福还没开口,纪岚就知道他要问什么了,她说:“我姐夫今年十八岁。”
这种事本不该多问,所以梁家福也没好再问。
诗良对子轩说:“你一直盯着人家干嘛?”
众人这才发现子轩一直盯着纪涵。
子轩不好意地地笑了笑,对纪涵说:“你和我一个朋友长得很像。”
纪岚也笑了笑:“是吗?你那位朋友是哪里人呢!”
子轩:“晋安。”
纪涵:“晋安县挺美的。”
子轩:“你去过吗?”
纪涵:“去过。”
子轩:“你觉得那里怎么样?”
纪涵:“那地方不错,那里的人也不错。”
这些话已经涵盖了所有问题,子轩没有再问。
他可以确定,眼前这人一定是曾经的方涵。
她的演技如此精湛,居然可以把一个同居过两个月的人装得映像全无,她就算立刻去拍戏也不为过。
他想,那个十八岁的男人一定是王瑜。
他只是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骗自己,为什么那个受害的人一定非是他,张子轩。
接下去,无论说再多也是毫无意义了。
接下去的话题,都是些可有可无的话题。
时间不早的时候,他们起身告辞。
子轩又看了“纪涵”一眼,纪涵说:“有空常来玩。”
他们三人走出这栋别墅,子轩一直在笑。
梁家福凑到他耳边说:“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子轩摇头苦笑。
他哪是在笑?他分明是在用强笑来掩饰自己脸上的失落,
他们刚走不久,纪岚就关掉了电视。
她双眼微红,目光呆滞地坐在沙发是上。
只是片刻,她的嘴角动了动。
两行泪水从她眼里流了出来,滴在她粉红色的连衣裙上。
她装作不认识子轩,她也希望子轩不要认出自己。
子轩装得比她还像,却让她更伤心。
她又看到,子轩抱着一张字画踉踉跄跄地走进家里的画面。
她看到,那张工工整整的宣纸,还有那宣纸上的字。
看到,她和子轩牵手时,子轩脸上甜蜜的表情。
这些都没有了,这只是过去。
她哭得愈来愈加伤心,最后直接趴在桌上抽泣了起来。
纪岚听到了哭声,从房间里走出来看是怎么回事。
纪岚把他扶了起来,用面巾纸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她伏在纪岚的胸前哭,纪岚伸出一只手把她抱住。
纪岚说:“他在学校里的表现一直很好。”
纪涵听着。
纪岚说:“他也过得很好。”
纪涵停止了哭声,许久之后问道:“我送给他的那只手机呢?我今天看见他拿出了另一只完全不一样的手机。”
纪岚:“我也不清楚,你送给他的那只手机一定是被他藏起来了。”
纪涵继续哭。
那只手机,就像子轩的心一样,早已支离破碎。
纪涵又问:“他会不会喜欢上别人?”
纪岚实在不敢说出子轩在学校里叛卖女友的事,他骗纪涵道:“他高中毕业之前应该不会谈恋爱了。”
纪涵没有回答,她又说:“你只要安心地让孩子生下来,一切都会好的。”
纪涵顾自冷笑道:“怎么好?”
纪岚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叹了一口气,摸着她的肚子柔声说:“他早晚会知道,这个孩子是他的。”
六十八
像是变了的脚步,沉重再沉重。
太阳就算在旋转,人也是看不出来的。
没有丝毫的风,心却早已结成冰。
剔透,冷硬!
又砰地一碎百碎。
也好,就当是一了百了,谁也不曾爱过谁。
慢慢的,不再回首。
这一觉,恐怕又是天昏地暗。
一个人想哭的时候,总是很容易睡着。
床在这个时候,也配得上“尤物”二字了。
哪怕是在再大的声响,睡死了的人都会无动于衷。
一个人悲伤的时候,什么事都很难做好。
这个时候,最容易做好的,还是睡觉。
子轩那句名言很顶用:“一睡解千愁。”
六十九
下午三点,艳阳余温未褪。
诗良说:“张子轩,你是我见过的最能睡的人。”
梁家福也说:“从纪岚家里回来到现在,你已经睡了五个小时。”
诗良:“加上昨晚睡的九个小时,你今天睡了十四个小时。”
两人摇头苦笑,都叹道:“不简单,不简单。”
子轩笑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睡觉。”
诗良疑道:“不好?哪里不好?”
梁家福:“是啊,你看起来好得很。”
子轩才知自己一时疏忽说漏了嘴,忙说道:“我心情很好的时候也喜欢睡觉。”
诗良:“看来我招待得不错。”
梁家福:“不是你,是纪涵。”
诗良:“对哦,他今天从纪岚家里出来后就一直在笑。”
梁家福:“估计刚刚还做了个好梦。”
子轩心里一紧,想起自己睡觉的原因了。
他说:“你的房间光线不错。”
诗良说:“你和纪涵早就认识了,对不对?”
梁家福点点头,“我也发现,他今天看人家的眼神很不一样。”
子轩问:“哪里不一样?”
梁家福:“含情脉脉。”
子轩:“有这样的事?”
梁家福:“你是不是想说:‘我自己都不知道。’”
子轩:“我自己都不知道。”
子轩又说:“诗良,你以前是不是认识一个叫做方涵的?”
诗良:“是。”
子轩:“方涵和纪涵是不是同一个人?”
诗良:“是。”
子轩眼珠子一转,“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诗良:“我想看看你的反应。”
这下子梁家福倒成了局外人了。
子轩说:“我的反应你已经看到了,你现在能不能告诉我,她为什么叫做纪涵?”
诗良:“她本来就姓纪。”
子轩:“那个方涵是?”
诗良:“我想先听听,你是怎么认识方涵的。”
这句话恐怕也是梁家福想问的。
子轩:“她暑假的时候来我家玩过几天。”
诗良眉头一皱,“就这样?”
子轩:“就这样。”
诗良:“你很诚实。”
梁家福:“少废话,该你说了。”
再看梁家福现在的样子,膝盖靠在沙发上,一手托着下巴,另一手撑着腰,那样子简直和听书的没什么两样。
诗良甩了甩头发道:“其实也没什么。”
梁家福:“没什么是什么?”
诗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