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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待宋然走近,小容看着总经理含笑的性感薄唇,突然就不知如何言语,只觉心跳紊乱。平时总是清冷严肃的老板,今日竟嘴角上扬!
苍天呐,我赶上百年难遇的好时候了吗?
小容嘴唇嗫嚅半晌,犹豫着该不该打招呼,宋然已注意到她,回身一笑。
天呐,老板对我笑。
“早。”宋然看着她,轻声道了一句。
天呐,老板跟我打招呼!远远看着两扇电梯门将宋然温柔的俊颜隔离,小容软软地扶着桌面坐下,兀自陶醉在宋然的笑容里,暗暗想,莫非这就是不笑则已,一笑迷死人?
陈风推开总经理办公室的大门,宋然从座位上抬起头,冲着进来的人一笑,“来了。”
陈风倒吸一气,眼睛瞪得老大,看着老大确定是对自己笑,不禁更加惊恐。“我来的路上就看见外面格子间的一众女同胞两颊发红双眼桃心,心就奇了怪,原来是您在大发慈悲广施雨露啊!”
看着宋然嘴角明显的弧度,陈风咽咽口水,想起刚刚在外面听到的“好帅好男人好有魅力我要嫁给他!”等等的议论,不禁问,“老大,您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吧。”
宋然瞄他,对他的想法了然于胸,哼了一声,不予理睬。
这时门被敲响。一个女孩抱着一个文件夹进来,略带紧张地将文件夹放在老板的桌上,毕恭毕敬。宋然看了一眼,笑着对她点了下头,于是这姑娘顶着一张煮熟的螃蟹脸出了门去。
“老大。”不用很仔细地看,也无法忽视宋然脸上的笑容。他盯了他的脸好一会儿,宋然问他,“有那么好看?”
陈风反射性地摇头,又用力点头。他揣度半晌,试探问,“难道因为吕小姐?”
宋然看他一眼,修长的手指在刚刚送过来的文件上一划,向前一推,“这是一个合并案子,交你去做。”
陈风心里啧啧,不知是该欣慰还是失落。一代面瘫,竟为了一个女子破了功。不过想到吕闻秋和她男朋友甜蜜的样子,他又不禁担心。
宋然拿起手机,精致的眉目盯了蓝色的屏幕一会儿,继而露齿一笑,拨个号码。
电话接通的十分之一秒后,宋然的笑不动声色地按下,并迅速换上一脸阴霾。
变脸都得先掀斗篷呢,这家伙,一气呵成。陈风是干什么的,察言观色那叫一个精,他伸手抄走文件立马转身,这时候谁惹他谁傻!
“陈风。”宋然立刻叫住了他。剑眉一拢,“你给你女友打电话。”
陈风立刻警惕起来,反射性地后退,“干嘛?”宋然的眼身刀子般地射过去。
一分钟后,陈风挂下电话,看着老大阴沉不定的脸,舔了下唇小心说,“老大,阿凌说吕小姐没跟他在一起,她也找不到她。”
宋然握着手机的手掌紧紧蜷起,漆黑的眼眸像只老鹰一样盯着一点一动不动。她逃了……她竟然又逃了!
陈风瞟着宋然手背的青筋,担心那部抵他两个月薪水的手机会被宋然像捏啤酒罐一样捏扁。
“老大,要不要……我帮你定去杭州的机票?”话音刚落,陈风身影一闪,办公室的大门被迅速关上。
☆、76留不住
银色的跑车在鲜有人迹的马路上一路狂奔。闻秋在车内没有开暖气,把着方向盘的双手已经快要冻得僵麻,指节通红。可是她却一脸木然,双眼空洞地望着前方路况,油门到底。
闻秋的卧室里,她的手机和电池被卸下来,冰冷的机器一分为二,被丢在床边的柜子上面。
楼下的吴素华一边倒牛奶,一边着埋怨着,“这孩子,一大早不吃饭就出去瞎跑。”
桐冰则窝在沙发里满脸沉思。她看着舅妈,踌躇良久,终是没有说什么,但是脸上的忧虑却更加明显。这丫头,总不至于做什么傻事儿吧。
前路一望无涯,青黑的柏油马路渗着融化的雪水,蔓延向前,仿佛永远看不见尽头。闻秋抬手按下按钮打开车窗,冬日的冷风瞬间淹没小小的跑车,在狭小的空间里肆意翻搅恣虐。
心无旁骛地行驶了良久,久到车子偏离了市区来到郊区,闻秋才停下车,身体像突然被抽空,垂头埋在搭上方向盘的臂弯里。
周围是一片森然阒静。只有偶尔的风声从大开的车窗灌进来,呼啸穿堂而过,吹得闻秋不由自主地颤抖。
万籁俱寂里,思绪突然就飘到很久之前——那段她以为已经成功忘记的过往。那时是夏日,一个很闷热的夜晚,当她从沈鸿皓那得知家里人找他谈过话,还刺激得阿姨抑郁病发,当下愧疚难挡,气愤难忍,跑回家去找爷爷和母亲理论。
然后便是一场言语争吵,那个晚上,闻秋似把有史以来所有的力量用尽。在豪华宽敞的大厅,水晶灯光明的映衬下,她声嘶力竭地大喊,痛彻心扉地流泪。最后,话不投机,她跑回自己的房间,推开面对花园的那扇木窗,跳上窗台望着下面,冲着门口赶来的两个人大喊,“你们信不信,我会跳下去!”
那样两位她此生最亲的亲人,那个当下却被她视为仇敌。
然后爷爷和母亲脸上惊慌失措的表情,便在她脑中定格。
……
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在想,爱情之于她到底是什么,而标准的答案,却是没有的。然后她跟阿皓说了分手。
她记得阿皓当时听完这句话,神情平静得像是仅仅听了一句问候。这个向来温和的男生仍旧不失温柔,看着她眼眸耸动,嗫嚅着嘴唇与自己僵持半天,最后只说出一个好字。
闻秋知道,他是想说,我不介意。可是最终,他却只点头答应。
她不知道有没有情侣是像他们这般如此平静交好的分手的,没有捶足顿胸,没有剑拔弩张,没有涕泪两行。她只知道,他终归是介怀了的。
闻秋抬起头,左边脸颊上在方向盘上硌出了深深的印痕。她走下车,看着道路两旁零星的商店和几个加油站,只感觉荒凉。
她顺着原路向回走,走了一段距离,她又转身走回车前。就这样周而复始地反复几个来回,等她再一次走回车旁时,加油站的员工终于看不下去了,上前热心地询问,“小姐,你是遇到麻烦了么?”
闻秋愣了一下,继而抱歉地摇头。
她岂止是遇到了麻烦。
其实她也不解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她此刻的心境就和她的行为一样纠结。昨晚的梦里,她梦见了林凡。她梦见她把一切都告诉了林凡,而林凡非但没有怪她,还宠溺地摸着她的头,说没关系。
闻秋不记得这个梦最后是怎么结束的,她只记得醒来时她的枕头湿了一片。现在——她冰冷的指尖抚上眼睛,她已经掉不出眼泪。
爱情之于她到底是什么?必不可缺的养分,或有或无的调剂,抑或……抑或是令她百思不得其解,却一次又一次甘愿上当的毒药。
她背叛了她的爱人,而她的爱人此时也许是在家里想念着她的容颜。对于一个背叛的人最致命的惩罚,不是千刀万剐,而是以德报怨。
她想,她需要做个解释。
很难想象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还有电话亭,闻秋拿起公用电话的听筒,丢进一枚硬币。硬币落下时想起的清脆声音,令闻秋心寒。
“喂,是我。”径先开了口。
“你终于打来了。”
终于?
闻秋握着听筒的手指紧了紧,突然感觉口干舌燥,不知如何解释。
“闻秋。”
“林凡,我……”
“你不要我了是吗?”男人平稳的声音突然说出这样一句,闻秋听着,心口兀地疼了一下,那种浅显却绵延不断的痛,令她不由失了力气。
来不及思考林凡怎么会得知这件事情,闻秋已经无力地滑坐在地面上,原本弯曲缠绕的电话线被拉得老长。
闻秋沉默,说不出话来,她想象着电话那端的男人会是怎样一副表情,鼻头不觉发酸。冷风从没有门的电话亭吹进来,吹得电话线一抖一抖。很长时间内闻秋只是呼吸着,不敢说话,她担心一开口便会哭出来,她只能沉默。
良久,她道,“对不起。”
一句无用的道歉,她万般厌恶,却还是说了。
眼泪顺势滑下来,被风吹干。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因为、因为……”闻秋咬着唇,想起那天,简直耻于出口。
“是因为那个人?”
“不是。”闻秋反射性地否认,可是不是因为他,又是因为谁呢。最终只化作一句对不起。
“没事。闻秋啊……”林凡的声音隔着电磁波,显得飘渺不定,只听一声叹气,然后是温柔的话语,“以后……你还是可以来找我的,我等你。”
我等你。他的语气就和梦中的“没关系”一样温润和煦。然而闻秋听着林凡的包容,只觉得眼睛里辛辣得难受,仿佛随时有眼泪会冲出泪腺。林凡啊林凡,你难道不知,径先背叛你、背叛我们爱情的人,是我么。
“林凡,是我对不起你。”闻秋强忍着哽咽,说完这句话。
“所以,”林凡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而破碎,“……不用等了是么。”
闻秋“啪”地挂上电话,掩面痛哭。
同一时间的杭州,林凡挂下线,看着手中小巧的女戒,脸色石灰般地苍白。他眼镜下的眼睛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手指转着戒指,嘴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终究是,留不住她。
☆、77无意义
闻秋回到家里的时候是下午,在稀薄的阳光下,她的整张脸苍白得吓人。桐冰一整天都心神不宁地等在客厅门口,见人回来,顿时是松了口气。
“舅妈出门采购了,老爷在房间午睡,你小点声。”桐冰接过闻秋的包包,把她安置在沙发上给她倒了杯热水。她坐在闻秋身边,俨然一副知心姐姐的样子,语重心长,“有什么事儿跟姐说,别憋在心里啊。”
闻秋一眼睨过去,“你以为在拍亲情片啊。”
桐冰愣愣,然胡轻轻推她一肘,“你又还阳了是不是!”说罢,她看着闻秋水汽氤氲下苍白憔悴的脸,皱眉问,“怎么了你,生病了?”说着伸手去探她的额头,却发现冰冷无比。
“呀,你怎么了,别吓我!”
“你不是让我小点声嘛,自己那么大声。”闻秋无力地回应她,身子歪在沙发上,抱膝蜷起身子。看着表姐急得通红的脸,闻秋又加了句,“我没事,就是去吃麻辣烫了。”
“什么意思?”
闻秋扯扯麻木的嘴角,空乏地笑,“吃完我就开始想这东西有多么脏,里面加了什么料,然后我就吐了,吐得干干净净,胃液都吐出来了……呕……”话没说完,闻秋只觉恶心,跌跌撞撞地跑到卫生间,又是一阵呕吐。
半跪在地上的闻秋扶着马桶,她觉得自己空空的胃明明已吐不出什么,却仍旧阵阵抽搐,难受不已。
桐冰看着心疼,过去蹲下身轻轻抚摸闻秋不停颤抖的背,生气也不是,斥骂也不是。“你何苦这么作践自己呢。”
闻秋苍白的唇向上勾起。何苦?她只是想吐个干干净净,把所有的悲伤难过都吐出去,然后她就可以继续无忧无虑地生活,不再爱不再恨不再内疚。
她要自己做洒脱的阿秋,逼迫自己不被爱情所累。
吐完了,闻秋站起来,看着表姐嫣然一笑,“我没事了。”
“真没事了?”桐冰瞪起好看的大眼睛表示疑问,没事才怪!
闻秋点头,上楼去睡觉。
饱饱睡了一觉,晚上吃饭时,饭桌上的闻秋,当真正常的很,不仅跟吕东和吴素华扯了半天今天白天在街上看到一只长得像狐狸的狗的趣闻,还乖巧的表示她暂时不回杭州去了,惹得两位老人家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