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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把宋婉婉拉下楼去的陈晓意,许可冷哼一声,狠狠的甩上门。
******
晚间,在伦敦陈晓意的住所。
整个书房静到让人觉得压抑。
刘青玉站在书桌对面,和旁边的刘青清彼此对望着。
陈晓意靠在高背椅上,一动不动,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刘青玉纠结了一个月,还是决定把宋婉婉在金融市场的动向汇报给了陈晓意。却没想到,陈晓意听完之后,竟然没有说一句话,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
陈晓意望着窗外,今天是十五,天上的月亮很圆很亮,散发着皎洁的光芒。月亮周围更无边的是黑暗,像人的欲望。
她,也有吗?
☆、独家版权
周末;还是在那间混搭风格的艺术餐馆里;两个人坐在上次的位置。
陈晓意望着宋婉婉;她穿着一条碎花的高腰连衣裙;坐在他对面,双手抱着绿色的咖啡纸杯;正眯着眼睛,喝的一脸享受。
一切仿佛都一如从前;看不出丝毫的不同。
从四月到现在,才三个月的时间。
如果不是他亲眼见过刘青玉交给他的资料,他实在无法把那个在金融市场上杀伐果断的“女强人”和眼前这个小女孩联想在一起。
那些精准的预测;都是出自眼前这个,他一直想把她放在温室里,精心呵护的女孩子。
他认识了她那么多年;每次都在以为自己有些认识她的时候,就又见识了她不同的一面。
却从来没有这次来的这么强烈。
在他对她以往的认知里,她大概属于无欲无求的那种女孩,对物质的要求很细致,但极有分寸。
她从来自有自己的品味,不曾见她用过一个名牌的皮包,或是穿过一件有明显服装设计师印记的服装。
他曾经是极之欣赏这一点的。
虽然那些东西对她来说,并不是遥不可及的。
他以为那就是她的生活态度,不虚荣,不拜金。
可是这一次,她做的事情,让他深深的迷茫了。
原来,金钱对她的吸引力那么大,在他见证了她成长的这些年里,这件事上她展现的孤注一掷和势在必得,他从不曾见过她在其他事情上面,投入过这样的精力。
她有一位常年在股票市场沉浮的父亲,所以曾经的她也有样学样,开了家投资公司,赚的钱不少,但并不让人奇怪,她的父亲也是在股票市场捞到的第一桶金。
她来这里买房子,买办公室,他也从未真正的在意。在他看来,都是小打小闹。
但这次不同,那些对金融市场的分析,以及狠辣的投资眼光,只能完完全全是她一个人的意思。
就算是他周围最历害的股票经济,也做不出她那样精准的预测,更别说,她竟然还能猜透这场游戏背后真正想要打击的对象。
简直匪夷所思!
“你怎么不吃。”宋婉婉咬着手里的香肠卷,今天是周末,他们一起约了来逛市场。
陈晓意心情极其复杂的吃着东西,她的身家,现在每时每秒都在飞速的壮大,她怎么还能这么无所谓的坐在这里和他聊天吃东西。
也许下个月,或是下下个月,她所拥有的庞大数字,就会让任何一个熟识宋婉婉的男人觉得自惭形愧。
一步不差的紧跟金融大鳄的脚步,人家挣得尚且是美金,而她,在英国市场,挣来的都是英镑。英镑比人民币此时要一比十三。
她才十七岁!
“你怎么了?”今天的陈晓意非常反常,宋婉婉从来没见过他这样频频走神。
陈晓意低头吃着东西,他实在不知道,他应该说什么。
饭后,两个人随意买着菜,宋婉婉兴致很高,说今晚要亲自下厨。
“上次你没吃到,这次只做你喜欢吃的,你喜欢吃什么?”宋婉婉转头看向陈晓意,他走的很慢,都拉队了。
宋婉婉停下来等他。
“你喜欢吃什么?”她继续追着他问。
如果是以前,她这样对他,陈晓意不知自己会有多高兴。但此时,他真的高兴不起来。
“婉婉,你以后,希望做什么工作?”如果可以,陈晓意此时最不愿意和她讨论这个问题。
“我呀……”宋婉婉想了想,反问道:“你是说事业,还是说工作?”
“这有什么不同吗?”陈晓意反问道。
“当然了。”宋婉婉瞥了他一眼,有些小得意:“如果我每天要去工作,没有上班就领不到工资,那就是我的工作。可是,如果我不用上班,在家也有钱进我的银行,那自然是我的事业。”
说完,她满脸期待的看着陈晓意,好像在等着他的夸奖。
陈晓意沉默着,并没有看到宋婉婉脸上的期许。
他只是在想:她没有读过大学,这种专业的论调,还有金融市场上那些手段,她到底是怎么学到的。陈晓意一辈子,第一次感觉非常困惑。
而且,她怎么还能表现的这么淡然。和他聊着这些无所谓的话题。
无论是事业还是工作,对她现在而言,又有什么区别?
宋婉婉把买好的草莓装进袋子里,转头拉了拉陈晓意的袖子:“我晚上做东坡肉给你吃好不好?”
陈晓意没有说话。
“你不喜欢吃吗?那我做糖醋排骨,我们晚上一起高…高…兴…兴…啃排骨好吗?”她故意把高高兴兴几个字一顿一顿的说着,那样子说不出的充满童趣。
陈晓意看着她,她一脸的浅笑温柔,看着他。她为什么现在对他这么好?她对他好起来,他反而更加觉得不真实。
宋婉婉忽然狡黠的笑了笑,转身又跑到上次卖果酒的那个摊位去买喝的了,陈晓意看了看,没有拦她,她却非常自觉的给他买了一杯果酒,却买了一杯苹果汁给自己。
四周的水果依然新鲜,色彩艳丽,鲜花依旧美丽,姹紫嫣红。
阳光暖暖的穿过顶棚照在人身上,陈晓意却觉得烦躁起来。
他已经不敢猜测她在想些什么。会做些什么。
这些年花在她身上的时间,他忽然迷茫起来。也许他一辈子也看不透她。
会不会,像她曾经
说过的,他也,只是爱着自己想象中的人。
******
晚上,宋婉婉亲自下厨。
许可在厨房看着宋婉婉准备的菜,脸色一下阴沉了下来,都是宋婉婉平时爱吃,但最不喜欢做的菜。
四喜丸子,她不喜欢吃外面的绞肉,要自己绞,而且绞完之后还要自己再剁,说绞的不够细。
而大虾更是让她宁可不吃也不做的。因为虾线太难挑,她总是挑不好。
宋婉婉梳着一条辫子,系着围裙,左手戴着白色的料理手套,右手拿着针,正准备挑虾线。
“我来吧。”许可挽着袖子。
“不要,不要,今天我自己做。”宋婉婉连忙伸手护着菜,好像怕他来抢一般。
“你不是最不喜欢干这个吗?我来吧,就帮这一样。”
“不行,不行,乖乖去客厅等着,今天我来。”宋婉婉和老母鸡护食似的,一点不让。
许可有些怨恨的看向坐在客厅的陈晓意:
他坐在那里,手上放着一本杂志,却没有翻,而是直直望着窗台上宋婉婉养的一盆君子兰。
许可皱了皱眉,这个人今天好奇怪。
四喜丸子,糖醋排骨,虾仁蒸蛋,油焖大虾,蒜蓉粉丝蒸带子,还有一碟炒青菜。
“还有老火汤哦”宋婉婉把汤碗放在陈晓意面前。
都是家常菜,却是宋婉婉亲手做的。
陈晓意看着桌上,精心准备的菜肴,觉得五味杂陈。她这次见他,态度明显的不同了。
他不愿去细想,那究竟是因为什么……
这三个人,原本就都是,不爱在吃饭时候聊天的人。又是中餐西式的分餐制。
沉闷也是可以相互渲染的,如同在高级外企吃员工餐一样,大家都沉默的吃着饭,这顿饭,吃的是前所未有的没意思。
晚饭后,三个人坐在那里聊天,宋婉婉还在试图活跃气氛:
“可可,你以后要多说些话,当律师,要锻炼口才。”
许可淡淡的笑了笑,她现在真不拿陈晓意当外人了,在他面前,也会这样随意的开玩笑。
“我们中国人说话真喜欢绕弯弯。”宋婉婉感慨道。
“那是语言的艺术。”许可忍不住反驳她,她自己说话喜欢直来直去,总说别人喜欢绕弯子。
“那陷阱呢,处处都是陷阱。”
“这话怎么说?”
“恭维的话可以是陷阱,比如说最典型的一句:‘你真上相。’听到的人很多时候,直接欣然笑纳了。——这是夸我呢。对不对?”
“那是自然。”
“算了吧,明明是你长的不够瞧,照片把你照的好看了。”宋婉婉趴在沙发扶手上笑起来。
许可哑然,以前还真是没想到。
陈晓意看她盘腿坐在粉末兰色的沙发上,笑的开心,说着这样单纯快乐的话题,以前他爱极了这样子的她。但这时,他只觉得迷茫又困惑。
不久,他就起身告辞了。
宋婉婉送他下楼,夜晚的风轻柔夹杂着凉意。陈晓意看了看她身上的裙子。
她低着头站在他的车旁,编成辫子的头发,忙碌了一下午,有些微的凌乱。他看着她耳边的发丝,被风吹起粘在了她的脸上。
“谢谢你的晚餐,做的很好吃。”
她抬起头看他,轻轻的笑了一下。
陈晓意觉得有些于心不忍,她辛苦了一下午,他不是没看到。想再说些什么,却实在不知可以说什么。
“那我走了。”
“嗯。”宋婉婉轻点头。他一下午都心事重重,她真的不知道是为什么。
在陈晓意转身准备上车之际,宋婉婉忽然伸手挡上了车门……
陈晓意转过身,她抬头望着他,眼中带着丝期许,有些犹豫的问道:“那个,你后天有事吗?”
陈晓意一愣,想了想,轻轻的说道:“我才刚来,事情有点多,那天大概有事。”
宋婉婉看着他,眼中的光芒一点一点隐下去。她轻轻笑了笑,放开扶着车门的手:“慢走。”
陈晓意关上车门,开出一段距离之后,他从倒后镜里看过去……
许可已经从楼上下来,正拿着件薄外套,披在宋婉婉的身上,她低头不知在说着什么,许可望了望陈晓意离去的方向,拉起宋婉婉的手,两个人向远处的公园走去。
大概,是去散步了吧!
☆、独家版权
陈晓意开着车;宋婉婉家和他的住处并不远;他没有开往回家的方向;而是一路向西。
微凉的风从窗口吹进来;吹乱了他的头发,却丝毫无法带走他心中的烦躁。
看着前方的指示牌;他信手打了方向,然后到了下一个路口;继续着之前的动作。漫无目的的开着……
再一次体会了久违的孤独,或者说是寂寞,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也没有。
在别人看来;他应该是一无所缺的,而从前的他,也的确是。只是偶尔会寂寞。
陈晓意苦笑了一下;看到旁边的商店,他停下车,买了一包香烟,他已经戒烟好久了……
他低头点了烟,吸一口,好像不再孤单,多了一份尼古丁刺激多巴胺带来的虚假欢愉,此时幻化成一种特殊的安全感。
他看向车上的副驾驶位置,是她曾经坐过的地方。
在何轩他们看来,身份,地位一直是宋婉婉和他之间最大的障碍,可这些对他而言,其实从来都不是问题。他甚至懒得去向别人解释。也无法解释。
因为根本,就没有人会来要求他,一定要娶一个什么样的妻子!
家世庞大,神秘显赫,但谁又知道,其实他们家,人口现在已经简单的可怜。
母亲身体不好,父亲形同入赘,他又是家里的老来子。
想要兄弟同心,连个称得上表兄的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