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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未呆了多长时间,从进入房子里到要走,前后也就不到半小时吧,临走的时候,叶叔伸手从自己身边的那个桌案上,将一个不知什么木制成的长形盒子打开,取出来一支笔,款式挺旧的一支软笔,一张纸笺。
然后,他在那张纸笺上提笔写了什么,很简短的一句话的样子,搁下笔,把纸笺对折再对折,起身走过来,交给蓝绯:“多年前的一个因缘,没想到今天能见面,我送一句话,小姑娘你当看着玩也好,有兴趣仔细研究研究也好,或者丢在一旁都行,随你。”
蓝绯有些意外地接过那张纸笺,并未立刻打开,对他道谢:“谢谢叶叔。”
于是叶叔送倪正东跟她一起出来,就到先前给他们开门的那个门口那儿,然后倪正东就跟蓝绯自己往外继续走去。
要上车前蓝绯转头去看那幢房子,真是挺神秘的,倪正东已经上了驾驶座,笑对她说:“快上来,回去了。”
蓝绯点头,拉开副驾座的门上车,看时间,上午九点半,刚才来时路程花了快一个多小时,现在回去也一样。
只是现在蓝绯的心思跟刚来时已经截然不同了,心里有太多的疑问和不解,很想跟倪正东交流。
“倪先生……介意我多嘴,好奇,想要问你一些问题么?”
“嗯,你问,你不问,我才会觉得不正常。”倪正东手握方向盘,看着前面路况,笑着道。
他这个态度让蓝绯就比较大胆了,于是她说:“你来见的这个叶叔,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那类隐士?懂得玄学的高人之类的那种人?”
刚才她听他们谈话,还要不时地给倪正东翻译或是解释意思,实在解释不清的还要用英文跟他沟通,所以,她很清楚记得叶叔所说的那些话,那是类似于一些卜卦或是预测的一些讲解,有时候还参杂进某些典故。
再联系叶叔所住的环境,身上的穿着,十有八、九她应该没有猜错。
倪正东很爽快地点头:“是的,在我看来他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我父亲更是尊敬他,多年前,他的帮助让我父亲度过了一个大难关,用中文来说,就是恩人,我们全家的恩人。”
蓝绯挑眉,没想到倪家跟这个叶叔之间还有这样的渊源,至于倪正东所说的这个叶叔有多厉害,他的父亲又是否真的是因为这个叶叔而得到了很大的帮助,这些蓝绯都不得而知,毕竟,没有亲见,没有亲身经历,有些东西,她始终是保留半信半疑的态度,听听就好。
想到刚才临走时叶叔交给自己的那张纸笺,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写了些什么呢?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才驶回了市里,这一路,大概是因为有了一趟挺意外的遇见,蓝绯心情还算不错,早前抱怨倪正东让她早起侵占她正常休息时间的那些都不计较了。
已经是快十一点,倪正东说要送蓝绯回家,这次蓝绯没拒绝,反正刚才她跟叶叔说家的地址的时候他也听到了。想起当时她说地址时他没什么异样的神色,蓝绯觉得他应该是不知道那个地址是哪里,是哪一家吧。
结果快到辛家时,他却突然问:“我一直有点想不通,为什么辛昱宸会让你出来工作。”
蓝绯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你……倪先生你,怎么知道我是跟辛昱宸——”
那天一起去辛氏,出来倪正东也没有问她什么相关的话,所以她一直以为他应该是不知情的。
“如果我说,我一直有在关注你的事,你相不相信?”
“……呵呵,不相信……”蓝绯笑笑。
确实,他们之间互不相识,如果不是这一次她担任他的私人翻译,估计这辈子都没有交集的可能吧,更何况人家的根据地现在基本上都是在美国,她这个应该就是围着j市打转的人更没有可能跟他有什么关联了。
倪正东笑得有点意味深长:“有时候,命运这东西,就是这么神奇——也,这么……有点可惜。”
他越说越小声,握着方向盘直视前方,类似有点自言自语的感觉,蓝绯没能仔细听清。
一辆车子从后上来,瞬间超过了他们往前去,灰色的布加迪,蓝绯并不陌生。
那辆车驶入辛家以后,倪正东的车子也停到了辛家大门旁的路边,蓝绯转头对他道谢:“谢谢倪先生送我回来,那下午——”
“下午没有行程,我要跟这边的朋友聚一聚,不需要翻译陪同,你就好好休息吧,就当我补偿今天早上让你早起。”倪正东先打断她的话,说道。
蓝绯自然是乐意的,再次道了谢,下车,转身往大门里走。
倪正东从车窗看着她慢慢走远的背影,脸上有淡淡笑意,嘴里喃喃一句:“蛮可爱,可惜,名花已经有主了——”
这时,操控台上的手机响起,他接起来,“爸——”
即使身在美国,跟身边人都说英语,但是只有在面对自己父亲的时候,父子俩还是会坚持用国语交流,这也是保证倪正东身在美国国语一直还算能说得比较流畅的原因。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只听他回说:“嗯,刚回来……我让蓝绯跟我一起去,叶叔也还记得……嗯,好,我知道……好。”
挂了线,最后看了辛家已经重新关上的镂花大铁门一眼,他收回目光,启动车子离开。
*
蓝绯拎着包包走进主宅客厅,目光扫视过去就看到了双腿交叠正悠闲坐在客厅沙发里的辛云非,想着要避开他,所以她脚步都有些更轻了,就想着尽快从旁边走过往楼上去。
可还是避不过,一个高大的身影已经挡在了她面前的去路上。
“之前是佟思越,现在又到倪正东……除了我哥,你也不是对所有别的男人都冷漠……那我呢?你可有坐过一次我的车子,可有过一次能跟我也那样谈笑风生……自在相处?
辛云非的声音不高,语调是温和的,但是,那里面藏着的情绪,却并不温和,他垂眸看着自己身前的她,眼眸里的情愫,有多纠结,只有他自己懂。
“那一次奶奶昏倒送去医院。”她说。
“什么?”他问。
“不是一次没有,上次奶奶昏倒送去医院,我记得我坐的是你的车,一起去的医院。”
他不是说一次没有吗,她能给他列举出来一次。
辛云非笑,扯动嘴角有些无奈地笑,那么难看:“那样的,也算吗?”
他要的是,她跟他一起时,单独在一起时,能像她面对别人的那样,能轻松地谈笑风生,自然随意,而不是永远避着他像是避开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
“辛云非,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弄出来的你知道吗,如果你没有跟我说过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如果你没有对我有那些莫名其妙的举动,我把你当亲人,当小叔,当然可以跟你像跟别人一样,随意谈笑,那你问问你自己,是我做得不对,还是先是你逾矩在先?令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的是你自己!”
她看着他道,然后绕过他继续往前去,蹭蹭地往楼上快步上去,结果在二楼楼梯转角又被他拉住了手臂,他一个用力,往后一扯,就将她抱在了怀里。
蓝绯挣扎,动作幅度很大,在慌乱中也不知道自己的手肘是撞到了他的哪里,只听他轻哼一声,果然是松开了禁锢着她的手。
蓝绯抬头看他,见他蹙着眉,右手捂着心口的位置,脸色,有些难看。
“……你,你怎么了?”
蓝绯有些被吓到,虽然她恼他,但是这个样子的他,她也从未见过,不会是她刚才真撞伤了他哪里了吧?
辛云非轻吐了口气,眉间舒展开,看着她勾唇道:“没想到手劲还挺大,真有那么讨厌我……下狠手啊——”
“我——”蓝绯这时也不知说什么,看着他,“你真的没事吧?”
“如果我说有事……你会心疼吗?”看她的脸色又要变了,他又接着道:“你再不走,别怪我又要做出什么事情来。”
闻言,蓝绯看了他一眼,确定他似乎真没什么事,果然就真的转身往二楼楼道里快步走去了,辛云非看着,苦笑,直到看她进了房间,房门关上的声音,他捂着胸口的右手,才慢慢收紧,手指紧紧按着那里,气息已经有些急促,脸色惨白的,比刚才还要难看一些。
左手扶着楼道的墙壁,尽量稳住身子往三楼上去,第一次,觉得短短的楼道,要到达三楼,似乎那么遥远——
*
蓝绯进了房间,呼了口气,放下包包,坐在沙发上倒水喝。
估计是起早了又来回乘了两个多小时的车,觉得身上有些累,脱了衣服上床,打算先躺一会,补眠。
一个小时后午饭,小桃上来唤她,她下楼去饭厅,看到只有二叔二婶在,不见辛云非。
“吃饭的时间不好好吃饭,竟在睡觉,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汪淑萍夹着菜,说的,应该是辛云非。这是辛云非在家,却第一次没有跟大家同台吃饭。
辛鹏沉默夹菜吃饭,蓝绯近段时间已经观察出来了,这个二叔,真的是个沉默寡言的人,辛昱宸的父亲辛楷她印象不深,也就是当初她父母刚过世不久他回来把她接到辛家那会接触过几天,但那时她沉浸在刚失去至亲的悲痛里,根本无暇顾及旁人是怎么样的,所以也就无从比较,辛楷是不是也如二叔一样的沉默寡言。
汪淑萍抬头看蓝绯,“小绯,昱宸什么时候回来,说了吗?”
蓝绯点头:“说是去一个星期,算算日子,应该没几天了。”
汪淑萍叹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云非才能像他哥哥一样,真是让人操心。”说着还轻咳了两声。
“你身体不好,就不要老操心孩子,他长大了有他自己的主张。”辛鹏终于发话了。
汪淑萍就没再说什么,但是整个吃饭的过程,总是会看似不经意的,目光扫向坐在她对面的蓝绯,只是蓝绯一边吃饭一边出神想着别的事情,所以也没注意。
她出神想的,是自己曾经住过的那所房子,自从辛楷当初把她接到辛家,后来发生了一连串的事,一直都没能回去看看,她,有点想家了,想念自己的父母。
午饭后,先去了北楼看望辛老夫人,辛云非早前说过要多弄些花花草草来养在露台上好让辛老夫人看着心情好,后来就真的找人弄了很多来,因此露台外都是花,房子里都能闻到花的香气。
但其中还夹着一个中药的味道,那是辛老夫人服用的。
估计真的是人老了,最近这么连着病了折腾了两次,元气大伤,就更显苍老,常容易觉得累,又是冬天,因此大多躺床上。
蓝绯去到房里,看到辛老夫人躺在大躺椅里,因为张医师总说最好保持空气通畅,所以门窗并未完全关紧,辛老夫人身上盖着厚厚的羊绒毯子。
她过去唤了声:“奶奶。”
辛老夫人睁眼,看到蓝绯,淡淡点头,跟她示意在躺椅旁边的椅子坐下。
梅姐也在一旁,蓝绯就跟她询问老夫人的一些情况,后来梅姐要去端饭后服用的中药,离开了,辛老夫人问:“昱宸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就是这两天了,奶奶。”蓝绯尽量把时间说得近一点,让老人家好觉得安心一些。
说也奇怪,虽辛昱宸没有辛云非嘴甜会哄人,但是似乎辛老夫人心里更喜欢辛昱宸更关心他,是因为他是嫡长子,所以传统的长辈都会这样吗?
辛老夫人视线看向不远处的香案上供着的那尊白玉观音,苍老的眼神很专注:“如果哪一天,我不在了,这尊白玉观音,不要给别人,你跟昱宸留着。”
蓝绯不知道辛老夫人怎么会突然说这样的话,连忙道:“奶奶,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