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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宫钰嘉不能再无动于衷了。
他直接横抱着她再次走到路边,拿着自己的军用水壶往她嘴里灌了些,像上一次一样,轻轻拍打着她的脸颊。可是,她的面色却越来越苍白,似乎已经跟白纸没什么区别,宫钰嘉的眉宇越皱越紧,盐水也已经明显灌不进去,全都顺着她的嘴角流了下来,湿了她的脖子。
宫钰嘉在她的人中上狠狠掐了几下,这才注意到她的皮肤不是一般的细嫩白皙,这完全不是一个女兵应该有的身体特征,她的手臂很松软,没有一点肌肉,那手感,就像是抓在棉花上一样。
他又想着,这长途奔袭才刚刚开始,就晕了两次,也确实不像是个女子特种兵该有的作为。
见她鼻下的皮肤都被自己掐的青紫还没有反应,宫钰嘉有些慌了,抱起她掉头就往一旁自己的备用车上奔了过去。
军校医院。
蓝天晴躺在床上,终于睁开了双眼。
雪白的墙壁,雪白的被单跟枕头。身边一支铁架,吊了两瓶水。蓝天晴微微梳理了两秒钟的思绪,她想起来了,自己是晕倒了。
天,真丢人,还想着无论如何要咬牙撑着的,这才第一天啊!
琉璃般的眼珠子乌溜溜直转悠,感受到室内凉爽舒适的空调,嘴角不自觉弯起,生病的感觉不错,有床可睡,有冷气可以享受,还可以免去要她命的长途奔袭。
“咳咳,醒了?”
一道温润的嗓音传来,蓝天晴这才把目光转向了床边坐着的宫钰嘉。
眨眨眼,她认出他了。
“是你啊,谢谢你!”
“…,…”
宫钰嘉头顶掠过一群乌鸦,这丫头,又把他无视了。
“咳咳,你是不是应该说,报告首长,我醒了,这样的话才对?”
他表情严肃认真,可是口气上却松动了很多,似乎怕吓着她,不明情绪的眼眸一眨不眨盯着她的反应,似乎要将她看穿。
蓝天晴恍然大悟,眨眨眼,赶紧支着身子坐了起来,然后一本正经地看着他:
“那个,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我听室友说过,好像只要是肩章上有星星的,我们都要叫首长,但是总要区分一下吧?”
宫钰嘉一愣,不再说话。看她的眼神也逐渐变得若有所思起来。
“咚咚咚!”
门外,想起一串敲门声,紧接着一个上尉走了进来,冲宫钰嘉敬了个军礼,然后走到宫钰嘉身边,递上几张白纸。
那纸上是蓝天晴的学籍档案,一没曾经地方部队上当兵的记录,二来没有看见高考记录,而进入翠屏山军校的理由,居然是,成绩优异,破格录取。这不明摆着是空降么?
宫钰嘉眼里闪过一丝兴致,隐约对她的“无礼”多少有了一丝了解。翻起她的高中成绩单,眼里的兴致顿时变成了欣赏。
然,但他看到最后一页的时候,是一封引荐信,末端的签名人,居然会是“乔一凡”。
不动声色地将手里的资料还给身边的上尉,他又细细地打量起蓝天晴来,他想不通,这样一个小女孩哪里来的这么大的面子,居然会让国防部部长亲笔签引荐信?
挥挥手,把身边的上尉打发出去,他重新坐回床边,认真地看着她:
“我姓宫,叫宫钰嘉,你叫蓝天晴是吧?”
“恩。”
“我刚才看见你的入学引荐信上,签字的人是乔一凡,你,认识他?”
他想,转弯抹角不如直接开问的好,这些年乔一凡与宫百合两地分居,外人不知,宫家人可都是一清二楚的,他们有想过,会不会乔一凡在外面有了什么女人,但是一直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再加上,乔一凡平时公事繁忙,生活工作两点一线,似乎没有什么可疑的女人在身边打转转。
但是眼前的蓝天晴,却引起宫钰嘉的特别注意。他想,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乔一凡自己看上了这丫头,一是这丫头是乔一凡的私生女。
对于第一种可能,宫钰嘉很快就自己否定了。因为乔一凡与他的姐姐宫百合分居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而眼前这小姑娘显然太小了。
那么,如果她是私生女,这戏可就好看了。
面对宫钰嘉咄咄逼人的眼神,蓝天晴似乎无处可躲。但是,她也在心里做着计较。这家伙不知是敌是友,而他看自己的眼神太过深邃,她根本抓不透。
“我不知道。”
眼神里透露着无辜,她一本正经地与他对视,很坦然地奉送了四个字。
宫钰嘉瞪大了眼睛,知道她是装的,却也只能隐忍着怒气,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头晕。”
蓝天晴娥眉颦蹙,自己招呼着手背上的枕头,睡了下去,闭上眼睛,索性不再搭理他。
气氛一下子诡异了起来,吃了瘪的宫钰嘉一下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咬牙切齿地瞪着床上看似没心没肺装睡的小女人,两只拳头捏地紧紧的。
——猎滟特种兵小姐——
与此同时,乔鸥通过特种部队的战友,了解到了蓝天晴的情况后,急的团团转。
他就知道这丫头根本扛不住这种强度的训练的!带着司腾一起开车前往翠屏山军校,进校门的时候,却被哨岗拦下,说是上头有令,军训期间所有外界车辆一律不让进入校区。
乔鸥急了,他亮出自己的军官证,哨岗不鸟他,甚至还说,上头把“乔鸥”这两个字专门列到了禁止入内的名单里。
很明显,哨岗列兵口中的“上头”除了乔一凡,还能有谁?
乔鸥气极,一拳狠狠砸在了哨岗的玻璃防护栏上,咬着牙,猩红着眼眶掉头就往乔一凡的方向而去。
乔一凡像是料到乔鸥会去找他一样,整整一天,都不在办公室,其去向,秘书说,她也不清楚。
就这样,大热天里,乔鸥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次,脾气越来越大,一想到自己的小宝贝此刻正在特种部队里受苦受难,他那颗心就疼得几乎没办法呼吸。
“晴晴,晴晴别怕,晴晴在坚持一下,哥哥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他一遍遍在心里跟自己说着,最后又不由自主地从嘴里说了出来,整个人魔怔了一般,呆呆坐在车后座上,目光死死盯着乔一凡的办公大楼。
司腾看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
他打开暗格,取出一只礼盒递上去:
“这是你家小白兔昨天消失之前,在商厦给你选的生日礼物。生日快乐!”
乔鸥身形一僵,盯着盒子看了看,赶紧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打开一看,一对很精致的铂金钻戒静谧而华美地相互依偎着。
司腾安慰他:
“店员说,这是最新款的结婚对戒,你家小白兔就买了。”
一片浓到化不开的眷恋晕染在乔鸥的眼底,他盯着对戒看了许久,心里想着蓝天晴买下它们时候的表情,心理,还有害羞的小情绪,他忽然傻傻笑了,那模样,像极了他的小白兔,无辜的有点可爱,却也,像是在扮猪吃老虎。
司腾知道,此刻乔鸥正在回忆着什么,亦或在思考什么,瞧着他逐渐涣散的瞳孔,他想,爱情究竟是什么,竟然可以让一个人莫名其妙地,变成了另一个人。
“要不,我进军校给你看看她?”
见他这样,司腾终于忍不住了。不过他心里也在发怯,乔一凡禁止了乔鸥在翠屏山军校出入,会不会也连“司腾”这两个字也禁止了?
乔鸥摇头,声音已然沙哑:
“她现在需要的不是有人去看她,而是有人把她带走。司腾,你不明白,当我听说她今天一上场就晕倒了两次的时候,我的心里,就像是被人狠狠剜去了一块肉!疼!”
乔鸥痴痴看着那对戒指,修长的手指细细婆娑着上面璀璨夺目的钻石,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蹙着眉看司腾:
“你小子,敢骗我?!”
“没啊!”
司腾莫名其妙地看着乔鸥,他骗他什么了?
“晴晴从来不舍得买奢侈品,这对戒指,够烧钱的,她怎么可能会买?”
乔鸥一本正经地看着司腾,那眼神,有些受伤,有些动容。似乎就等待着司腾找着各种理由去否定他的猜测一般。
司腾叹气,从包装盒底下找出了发票,保修卡,还有收银小票上刷卡时候的刷卡人签名,一一递了上去,当蓝天晴那清隽灵动地签名赫然出现在乔鸥面前,他紧抿着唇瓣看着上面的字,眼眸里浮现出一股雾气。很妖娆,也很迷人。
“呵呵,我家晴晴,终于开窍了,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生日礼物。”
可惜,她却不在身边,可惜,她却在那种地方吃苦受罪。
一直守到下午,办公大楼的员工正常下班之后,乔鸥再也等不住了,乔一凡若是有心想要躲,他又怎么可能堵得到,乔鸥心想,算了,今天先不堵他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关键是,怎么把蓝天晴弄出来。
闭上眼,他忽然对司腾说:
“我要是带上飞豹团的人半夜杀进翠屏山军校,把晴晴给抢出来,你说,这事儿可行吗?”
狭小的空间里,司腾有些无语地看着眼前表情严肃而认真的男人,心里明白,只要自己点一下头表示赞同,乔鸥就会立即回部队召集手下午夜行动,但是,这事儿太大了!搞不好会赔上很多无辜的兄弟的前程。
况且乔鸥现在在部队的形象还是很不错的,他是乔家未来唯一的希望,而翠屏山军校又跟别的军校不同,它是直属政府管理的军校,颇有几分“皇家御用军校”的意味,去那里抢人,还带上一个团,这后果,不想而知!
“咳咳,我个人觉得吧,乔少,这事儿没必要搭上咱那帮兄弟。你想啊,人家也不容易,你这样就为了一个女人,兴师动众的,影响多不好啊。你要是真的心疼小白兔,放不下她,那这样,就你跟我,咱俩夜里夜探女军营,你先偷了小白兔见上一面,能不能带走,咱再从长计议,成不?”
两个人行动,比一个团,安静又保险的多了!
司腾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乔鸥的面色,而乔鸥的目光,却一直看着蓝天晴的签名。
乔鸥也不说话,车内柔和的光线下,他的眼底一片柔软,缓缓掏出自己的钱夹,将蓝天晴的签名放了进去,那个位置紧紧依靠的一边,还有他跟蓝天晴一起合照的照片。
“好!”
——猎滟特种兵小姐——
乔鸥原本预定,用来给自己庆生的烛光晚餐,他对面的座椅上,蓝天晴变成了司腾。说实话,两个大男人坐在暧昧的烛火下,还是整层全包的那种,一边有小提琴演奏,司腾怎么都觉得怪怪的。
可是乔鸥却不,他非要司腾陪着。
司腾看他这副为了爱情走火入魔的可怕模样,心里忍不住好奇,却又隐约地胆怯。
他告诫自己,一辈子不碰爱情,不结婚生子,其实是对的,这样就不会有所牵挂,就不会迷失了自己。爱情这种东西,太可怕。
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
漫长的煎熬。
回到车里,两人直奔翠屏山军校对面的一个小网吧,然后在里面打发时间,等待着午夜的来临。
乔鸥自己就是曾经在翠屏山军校的特种部队呆过四年的,因此他对那里的地形是相当熟悉的,里面也有不少熟人战友。趁着在网吧伺机而动的时候,他已经跟战友打探清楚了,蓝天晴所在的,是女子特种兵烈焰团,三连二排。凭借记忆,他知道那个位置,那里是全军校唯一一个,除了烈焰团的的教员外,所有男人不地靠近的禁区。
一想到这里,乔鸥的心微微紧张的同时,也安心了不少,至少,他的小白兔没机会遇见帅哥了。
——
该死的特种兵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