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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芽一脸吃惊的看着自己的右手被冰冷的手铐铐在车座椅上,顿时像被人一下子钳住脖子的鸭子般扑腾起来!
艹尼妹!要是被路过的犯人看到,还穿着迷彩服的她是要有多丢脸啊!
眼见着贺泓勋砰地一声关上车门后,脸色严肃冷凝的身影一晃就消失在了以夜幕为掩护的树林下,林芽简直气爆了肝儿!
不过一个人爆肝儿实在太没意思了,林芽很快便冷静下来,眼底划过一丝狡猾之际,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小巧的黑色发卡。
若是别人的话,今天老男人锁也就锁了,这瘪吃也就等于白吃了。可她林芽是谁?尼玛她老爸可是刑警,她五岁的时候,这压根就没啥技术含量开手铐的活儿,就已经像玩玩具似的都腻味了好吧?
不过几秒钟的功夫便成功的解开了手铐,林芽一脸不屑的将它丢在旁边后,随之打开坐底,风中凌乱的发现这真的有一把银亮的手枪!
只见那手枪套筒上铣出的平直梭线流光傲然逼人,黑色的弹夹纹理斑驳严谨的显得多少有些冷酷无情,我去,这家伙掂量掂量得有四五斤沉!
仔细看去那枪身上竟然还刻着一个并不像厂家生产时的英文字母:HHX,林芽想了想,咦这不正是贺泓勋名字的英文缩写么?
待到日后林芽已经精通各类枪械,并能准确无误的说出它们每一项数据后才知道,撇去这把又大又沉的就像把大锤子的重量和外表,这把火力凶悍的大家伙相对于格洛克17的17发弹容,这枪7发容量弹夹未免少得可怜有些可怜。
因为44马格南的后座力,使用时要手腕绷得紧紧的,利用肩膀来吸收后座力,据说曾有人第一枪就右手腕骨折。
这枪枪口焰很大,如果在昏暗的环境下突然遇到强烈的闪光,视网膜上会产生残留的影像,在开了一枪之后需要花上一些时间来恢复视觉。所以使用者一般都会佩戴护目镜。
而这把凶悍的枪同样有一个极其威风的名字,叫做:沙漠之鹰。
说来说去,林芽最想说的就是,尼玛得亏当时她只是拿到了手,却没有开这把枪啊!不然到时候铁定是又残又瞎的!
老男人也真是的,肿么能把这种存在安全隐患的东西放在儿童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呢?
周围枪声起伏,林芽拿着大枪鬼鬼祟祟的从车上跳下来后,本来还想上了枪膛的先朝一个地方开枪试试,练练手儿来着,后来思想前后的想到这枪也没有消音器,她怕开起来声音太大的把敌人引过来可咋整,也就没敢试。
毕竟她从没有真的开过枪,爸爸以前不准她碰这种有危险的东西,在这儿的这段时间,贺泓勋也没教过她们这些军事武器的使用。
连躲带藏的听到打斗声的探头,林芽看到不远处的空地上,模模糊糊的是一个特警和一个穿着便服的男人在打斗,眼见着便服男逐渐占了上风,骑在特警干员身上就狠狠的挥了一拳,继而挣扎着爬起来就想去摸身前甩出两米多的枪时……
危险!想下想就。
林芽飞快的冲上前去从后面紧急男人的脖子,随之想都不想的举起手中的枪,快、狠、准的就把便衣男干晕了!
这千钧一发之际,那被打得有点神志不清的特警晃晃头的从地上爬起来,条件反射的掏出手铐将便衣男反铐起来,当看到是林芽救了自己时,脸上满满的尽是不可思议!
瞧瞧那惊讶的怂样儿吧,真是让人明明做了救人的好事儿,都感觉没那么爽!
周围很黑,眼睛能测量到的距离也不过只有十几米远。耳边到处是就近在身边的枪声,猫着身的林芽心高高提着,小心翼翼的动作更是不敢有丝毫马虎大意。
林芽不知道那头黑豹去了哪,也没看到美洲豹和花豹,当她看到一个武警队员才刚刚制服一名犯人时,背后那枚朝着他举起来的黑洞洞枪口让林芽眼光一晃间,甚至忘了自己手中也有枪,情急之下她想都没想的一个纵身将男人扑倒,那适时响起的轰鸣声打偏的朝着空中放了一枪。
就这样和男人‘浪漫’的就地一滚后,下一刻林芽敏捷的翻身骑在男人身上,揪住他领口的手都发抖!
原本在手中的枪也不知道丢哪儿了,在那一刻她空白的大脑几乎什么都没想,发疯一样的挥拳相向在男人脸上,就是怕他有跳起来反手的余地!
不知道是她真的用力太猛拳风太频了,还是这男的实在太不经打,待到林芽喘息着气停手时,男人已经口吐白沫的昏死过去了。
当林芽掏出贺泓勋锁她的手铐把男人手背在后面的反锁起来时,却听到一声熟悉到骨子里气急败坏的暴喝!
“林芽!”
那夹杂着惊讶、愤怒的喝斥让林芽就算是皮糙肉厚也不免菊花一紧,心虚的转头间本以为已经近在四五米远的贺泓勋必然会冲过来一顿破口大骂,指不定气极之余会不会回拧她耳朵。
林芽甚至大脑飞快启动运转着要不要逃跑呢,却听得贺泓勋神色僵青的朝着她左侧飞瞥一眼后,冲她破喉大吼一声。“趴下!”
就这样下意识的转头,当林芽看到那个站在乌云遮月下的夜幕中,一袭黑色长风衣的犹如夜之修罗的男人手中散发着森寒光芒的银亮,以及那正对着自己的黑洞洞枪口时,完全僵住的林芽再想要趴下已经来不及了。
她从没想过,那些成为枪口下猎物的感觉,居然会是这样的……恐怖!
她完全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身上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她体内深处最真实的恐慌。
说时迟那时快,在她大脑一轰的像是背个闪光雷炸了下后,整个人已被声势凛冽的压倒在地上,那突然的动作因为太快,力量过大的让她林芽脊背被狠狠撞疼的忍不住闷哼一声!
这时,周围突然多了稀稀疏疏急奔的脚步声,不知道是谁用南方某个城市很不咋地道的喊了句‘快撤!’后,感到危机暂时解除,待到林芽皱了皱眉的回过神来的时候,才看得清楚身上的人竟是贺泓勋!
“我跟你说过什么?你TM是聋子吗?你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吗!当这是儿童乐园呢!”果然,在贺泓勋从她身上爬起来时,第一句话就是横眉冷竖的恨不得吃了她似的,爆粗口的责骂!
他实在是太疏忽太小觑她了,只是当时情况太过危急他也没想太多,竟然没想到她不但能自己逃脱,居然还不识好歹的跑到这里来搅和!
当贺泓勋眼角一瞥的看到不远处的那把银亮的沙漠之鹰后,走上前捡起来时脸上的表情简直能结屎!
那难看的脸色不亚于结婚当天进房后猴急的扒光新娘的衣服,却突然发现丫居然是个人妖的光景。
他几乎是强扯着她的手腕的把她拎到面前,仔仔细细的检查,“该死的!你居然拿的这把枪!”
检查完了她无恙的身体,贺泓勋在查到里面的七发子弹一枚都没少后,才暗自松口气。
“贺泓勋虽然我很感谢你问候我妈,但我妈不是聋子……喂很痛哎!拜托我又没出事好吧?我这不是好好的么?”林芽很不咋地高兴的反驳。他掐着她手腕的力极大,想是要将它生生折断一般。
“没出事也不行!我要你随时随地都是安全的!”贺泓勋嘶哑着嗓子的怒吼道,手中握着的枪都在咯吱咯吱的作响。
将她一下子从个小英雄喝斥成了个孙子。
贺泓勋的样子虽然很可怕,但自知理亏的林芽却知道他是在为自己好。毕竟,她从没见过他因为什么事而紧张害怕过,可是刚刚,她却在他眼中清晰的看到了那抹深入骨的惊惶害怕!
“现在还不给我滚回车上去!”甩开她的手,贺泓勋说完冷冷的转过身,却在没走几步后,只见他突然右膝一弯,那高大的身影就那样在林芽面前咣当一声直直的摔倒!
顷刻间,她的地动山摇。
“贺泓勋!”林芽几乎是破音的冲上前去,手忙脚乱的就想要扶起地上的人,却听得没有完全昏迷过去的他像是忍受着什么极大的疼痛般,僵直着身子的闷哼一声,她才手抖的发现,他后背竟有一个血流如注的枪伤!
这枪伤……林芽眼神倏地一紧,继而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拳似的,大脑有点缺氧。
她以为刚刚贺泓勋及时扑倒了她,让他们两个一起躲了过去。可是却不想她的确是躲了过去,这装了消音器,音量极其微弱的一枪竟被他硬生生的受了下来!
其位置,正在心脏附近!
林芽大声的叫着贺泓勋的名字,像是疯了似的。她的小手无措的抱住他的头拍打着他的脸,他汩汩而流的血就像是开了阀门似的,将她整个人都湿透温热了。
可是回应林芽的除了贺泓勋强忍着剧痛,意识越来越模糊的告诉她‘危险,快上车去’时,林芽的嫩牛就这样不争气的流了一脸。
尼妹的他都这样了,还在担心她!她不走,也不可能走,她要在这陪他!就算是危险,大不了一崩就是俩脑袋!
在后援赶到后,贺泓勋被紧急的送回军营的医舍里。虽然条件艰苦了些,但总归还是有一名医生和两名护士的。
门里人员在来来回回的忙碌,门外一分一秒都让大家等到心焦。
本来坚决不允许林芽留在这里和所有特种队员及大队长一起等候,龙坤和雷克明却主动开口,同意她留下。这里面只有他们俩知道林芽和贺泓勋的关系,其他人只当林芽如此固执是因为因为贺队替她挡那一枪的感激。
林芽的担心和恐惧他们当然比谁都清楚。虽然她现在很虚又受了惊吓,但在这守着对她来说绝对好过回营帐休息。
当得知贺泓勋因大量缺血需要输B型血时,正当林芽苍白着一张小脸,冲过去表示自己就是B型血时,却被龙坤不耐的嚷嚷着推开了。继而挽起袖子白她一眼的跟护士走进房间,“我们这些大老爷们都还没死透呢,抽血这种大事儿哪轮得到你这个小朋友?”
虽然龙坤心里对队友的担心丝毫不比林芽少,贺队身上的伤更是让他心下沉重,但眼见着自己说的话并没有让衣服都被血染的林芽放松半分,反而让她脸色青白的更加紧张,临进前龙坤话语轻松的冲她抛了个媚眼,“安啦,娶不到某人贺队怎么可能舍得去死啊?”
眼见着龙坤进去,走廊的气氛丝毫没有缓解半分,每一个脸上的表情都是极其凝重的。
“司寇!他这枚子弹虽然是打在贺队身上,却是狠狠的打在我们每个兄弟的心里!打在这!”雷克明霍的转身一拳打在墙上!另一只手狠狠的锤上自己的胸口,表情铁青而僵硬。。
眼见他高大的身影肩膀微微的轻颤着,被几个上前的特种队员制止住,林芽微敛下眼睫,像是怕冷般的把自己抱起来。头深深的埋进膝盖里。
想来也是自己兄弟的背叛在生生刺痛着这个冷漠而鲜少有表情的男人。所以那个朝着他们开枪的人就是司寇?
只是,若说到刺痛的话,应该没有人会痛过亲手将他调教出来的贺泓勋吧。
晕过去了,意外遇到的男人
人家都说人越老越祸害,贺泓勋你都这把年纪了,根本就是千年才出一个的祸害,注定要祸害一千年的!所以你一定不会有事,一定不会!
你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以后谁和我抬杠,谁管着我,谁溺着我,宠着我,保护我,做好吃的给我吃?又有谁在我最委屈为难过最伤心的时候,告诉我,林芽你有我了,从此以后你不再是一个人?
林芽鼻子越来越酸的发现,原来贺泓勋身上居然有这么多让她习惯,让她依赖的东西。嗣蠹耙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