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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过害怕还是吹风吹多了,亦或者别的,被强风吹得始终微眯着眼的林芽一下子鼻头儿就酸了。
不管自己的能力是不是和货车相差太过悬殊,顾淮宁始终就这样追着,喊着,边跑边挥舞着手的号召着路人帮帮忙,让这辆货车停下来……
林芽眼见着顾淮宁跑着跑着突然脚下一崴的摔倒,然后以闪电般的速度迅速爬起来继续追。她甚至明显可以感受到他的脚有些微微的跛,却苍白着一张脸,以一种决然而固执的姿态继续追着,弥漫上眼眶的晶莹让林芽顿时有些看不清身后追赶着的人。
她不知道自己已经告诉过这个傻子多少次了,让他别追了,别追了,可是他就是不听。眼见着他又一次摔倒在自己面前,还是在一个没注意到的小坑中狠狠的栽了个一个大跟头时,林芽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边身体紧紧的贴在车上,努力抵抗着狂啸的风势和车体的摇晃,奋力的捶打起车厢来,那么大的力,她甚至一丁点儿都感觉不到疼。
也是在拐弯时司机终于放慢了速度,外加车轮胎刚好轧过不平的路面,让车子震了下的音乐暂时消失了两三秒,也正是这两三秒,终于让他听到了车后箱传来的声音,刚好在这时一位的士突然打了个方向的拦截的在他车前,让他也情急之下急打了一把方向的刹在路边!
当货车司机还没明白过怎么个事儿来呢,出租车司机便探出头来的嚷嚷道,他车后箱上有个人!如果他再不停车的话那人就要摔死了!
司机最后一把的紧急刹车让林芽就算是抓稳了,身体也因为惯性而控制不住的倏地朝后划去,一时间紧紧闭着眼睛的林芽听到自己指甲划过车皮,发出那尖锐的吱呀声,而后,她整个人在惊险的就要摔落下来时,伸手紧紧的抓住车后屁股那两扇门的把手,才没让她在最后关头直直的给甩出去!
林芽始终维持着这个死抓住把手不放手的姿态,仿佛把自己这辈子的劲儿都给用光了。而后当她听到耳边有声音穿过她大脑空白的世界,急切的呼喊着她的名字时,再然后,她终于分辨出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后,随着手的力道微微一松,整个人就这样腿一软的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顾淮宁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形容抱住林芽这种感觉,他只知道在这场惊心动魄后,他都要被她这一系列的惊险动作搞到要犯心脏病了,索性从小他就有打预防针。只是当看到她苍白的小脸上一道道的擦伤和那空洞的眼神时,心里却又顿时涌上一种难以名状的心疼!
那种疼紧紧牵动着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让他坐在地上的一把将林芽拥进怀里,嗓子一下子就哽咽了。
几乎是好半天,林芽那放大的瞳孔才渐渐聚焦的恢复到一片清明中,在回想起刚刚的惊险一幕,她第一件做的事竟是狠狠的推开顾淮宁,嘶哑着声音的问他是不是犯二啊,为什么要那么拼命的去追车子,难道他不知道这有多危险吗?
可是顾淮宁却只宠溺的笑了笑,抚去她眼角的晶莹泪光,像是终于松了口气的告诉她,从小到大,她每次把自己置于危险中的时候,他又有哪次不是将自己同样想也不想就义无反顾的扔进去?她不好,他又怎么可能安心?
顾淮宁的话让林芽抽了抽鼻子,眼眶红的让她有些控制不住,在她颤抖着手的问他刚刚摔到了哪里,疼不疼的时候,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流淌下来,尤其当她看到顾淮宁那条裤子上磨破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里面被石子磕的血肉模糊的膝盖和手掌中同样血染一片的伤口时,肩膀颤抖到简直不能自已。
眼见着自己无论用手指怎样去擦拭林芽脸上的泪水,却始终像是汩汩的溪流般源源不断,顾淮宁叹了口气的直一把将她拥入怀里。
紧紧,紧紧的拥着。
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成了陪衬,他听不到司机担心询问的话,也看不到路人纷纷好奇上前的围观,他的眼里,他的心里除了她一个人,便再也没有其他!。
这外面围绕着三两个人,里面一对男女喜极而泣深情相拥的情景让正开着车经过此路的陈少尉顿时一怔,在他下意识的透过后视镜却看向座位后军装笔挺的男人,甚至心里还在暗暗祈祷着他没有看到的时候,后者此刻那比寒冰还要冷的,正凝着那对男女的墨眸让他只觉得后背寒毛一下子便立了起来。
随着车子里一下子压抑岑寒下来的气氛,而后陈少尉连喘气都变得小心翼翼的抿了抿唇,明显放慢车速的他弱弱询问了一句要不要他停下车去看看时,后座的贺泓勋那简直比北极寒冰都冷的声音随之淡淡传来,“开车。”
……
由于这场意外,林芽特地向学校请了假,和顾淮宁一起去了趟医院。
当检验结果出来后,得知两人只是普通的皮肉擦伤,并没有骨折或者导致脑震荡什么的严重伤害时,为了庆祝自己的九死一生,晚上林芽晚上特地大展厨艺一下的做一桌子的菜。
只是在她才刚刚做好菜的端上桌,看了一眼差不多该到老男人回来的时间,她甚至又情绪激动起来的忍不住等会要跟他大肆渲染一下子今天的惊心动魄时,熟悉的手机铃声却突然响了起来。
让林芽意外的是,电话是贺泓勋打来的,而更让她意外的是,他居然说今晚部队有工作要忙,就不回来了?
他们需要她的协助
要知道,从她跟着贺泓勋来J市后,不管他工作多忙,不管他忙到几点,哪怕是午夜凌晨,他也一定会赶回来。孽訫钺午可是今天,他居然说……不回来了?
那从头到尾都一副冷冰冰的好像只是告知的语气,甚至半句都没过问和她相关的话,让贺泓勋最后挂断电话时,林芽甚至还傻愣愣的没反应过来。
可是任由她再二也能感觉出他的心情不好来,额,不好到这种程度,该不会是有人欠了他一笔巨额款项不还吧?
原谅她的想象能力,如果别人欠了她一笔巨款,估计她不但能比这心情还不好,估计早就操刀剁了。
刚开始林芽还只是有些失落,没感觉出什么来。只是本来很有兴致的庆祝一下,可是现在面对着一桌子的美食,她也不过只吃了几口就没什么兴致了,索然无味的草草收拾了一下。
平日里吃完饭后老男人擦桌子扫地,她收拾洗碗。分工越来越明确,某女越来越自觉。每每一洗就是两个人的碗。只是当时也没觉得什么,反正也顺手一起。可是当今天林芽刷着自己的碗时,一种孤单的感觉突然席卷上她的心头,竟然她异常不习惯。
而后,林芽直觉得自己是不是显得蛋疼了,居然没事找事的把贺泓勋的那只碗从橱柜里拿出来,又刷洗了一遍才心满意足的将两只碗上下交叠在一起放回去。
刷完碗后林芽思考着,虽然老男人说不回来了,但是万一他工作忙完了,突然想要回来了呢?
想他忙成那样,今天在部队里估计也没怎么吃饭。回家后肯定会饿肚子。所以林芽就将还热乎的饭菜里,挑出贺泓勋平日里最喜欢吃的两样,一上一下的放进双层微波炉里,准备等他回来的时候还能吃的上。
另外,锅子里本来如果过夜就一定要敞开,以防馊掉的大米饭也被她将盖子盖的好好的,一副捂得密不透风的模样,为的就是等贺泓勋回来吃的时候,就算不是热的还是能保温的。
在临上楼前,林芽突然想到家里好像没有可以喝的水了。若是她自己的话,那肯定是宁可挨渴也懒得去烧一下。为了就是不想去等那漫长的烧水时间。而让她烧水的后果往往就只有一个。那就是——
在她离开了N分钟后,以一副完全无忘记的姿态火急火燎的跑过来时,只差那插座式的塑料水壶,壶身滚烫的完全没有一滴水,只差把自己也一起给烧了。原因很简单,家里的水壶烧好水后自动停掉的功能坏了。想要烧水,要么自己估算好时间,要么就在跟前看着这只过不了一会儿就会蹦跶的水壶。
于是乎,林芽当真在面前一直瞅着那水壶,直勾勾的瞅着,直到把水壶瞅的都不大好意思了,不一会儿小脸儿就烫起来。可是连她自己好奇,她这是哪儿来这么大的耐心呢?
可是若是烧好了水的话,贺泓勋回来后就可以直接喝到了。他们家冰箱里没有像那种单身男人往往习惯性的备几瓶优质矿泉水或者冰啤,以老男人提起进入老年期的重视健康和营养,均衡膳食的良好生活习惯和作息看来,家里绝对不会看到这两种形同于‘速食食品’的东西。更何况现在天气渐渐冷了,就算他回来后水已经凉了,那也稍微热个一两分钟就好,不必像重新烧水那么费事。
不知道怎么的,平日里早早就困了的林芽,今晚竟无论如何都睡不着觉,偏偏她的手电白天忘记了充,在晚上十点半准时变态的熄灯后,林芽突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这贺泓勋虽然不回来,但是他的变态管制倒是长存,若是以往睡不着还能靠着漫画打发一下时间,可是现在她却只能反复而又单一的做着‘举头望明月’的动作了。
今晚的月色特别的皎洁,又身型纤细如弓,悬在墨色的天空中越发的耀眼。只是没有以往周边星星的衬点,倒也显得有些形单影只。
黑暗中,那调了震动后突然亮起来的手机让林芽条件反射的拿出来去看,屏幕上忽闪着的‘韩少’两个字却让她动作顿时停顿了一下。那包含着期待的眼睛也就那样随之忽而的黯然下来。
她还以为是……
韩熠的电话也不知道嗡嗡的震动了多久,林芽索性将它扔到一边懒得去管它。她并没有主动挂断电话,不然倒好像她对他有多大的意见或者不满似的。她只是单纯的不想接这个电话,不想接这个人的电话,想和他保持回一开始时候的距离。
没有绯闻,没有伤害,心素如简。
为那时过。韩熠的电话在响了两三遍后,并没有锲而不舍的到达非要她接不可的地步,而是再也没有响起的只发了条短信给她。
他说,我只是想知道,你最近过得好不好?
问的那么含蓄,有点不大像韩少那放荡不羁的性格。林芽暗自评估,想半天还是回复了个‘嗯’字。
她一直认为,‘嗯’这个字的学问实乃博大精深,因为它既是个肯定词,也是个答复词,当然它还是个敷衍词。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在你跟别人QQ聊天时,你在那兴致勃勃的说着,或者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时,别人只回复了你‘嗯’‘哦’‘呵呵’之类的词时,你是不是也会一时间突然兴致全无?
当然,她之所以这样回复,如果聪明的人估计一下子就能明白她的意思。果然,在她将那个传承着中国五千多年间的文化,博大精深的‘嗯’字发出去后,韩熠再也没有回过。
林芽一直都在思考着,自己白天是不是吃什么兴奋剂了,要不就打了鸡血,不然为毛她一整夜都丝毫没有睡意?直到天色蒙蒙亮的时候,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突然就头脑一沉的陷入了梦乡中。
一夜稀奇古怪的梦,林芽梦见自己好像被人追杀了,然后她慌乱之中躲进一个寨子里,为了怕被人搜到她竟然离奇的做了变性手术,不,也不是她自己同意的,而是尼妹的等她突然发现的时候,自己竟然成了个男的!
事后当林芽努力的只想到这么多时,不由得极其汗颜!都说日有所思,夜才有所梦。这……咳咳,她表示自己日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