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是,看兰樽月和兰络秋一路的境貌,不像是对那个公主费神痛心,想必那个华都公主本就是个不受宠的主儿了。看来,兰国必定是不欲将此事闹大,与隋国接下这个梁子的了。
但是,这些都还不是正事,我关心的是……
“怎么女人也可以做官么?”,眼光在赵燕妮身上转了几十圈后,我不自觉的开口了。
对方一听,正过身来,我才得以见真容。
喝,好个英姿飒爽的娇人儿!
一支檀木簪绾过盘螺髻,紧紧当当,没有娇滴滴的软样儿。绛紫短膝深衣,银领曲裾,下着贴身袄裤,配一双乌木长靴,腰间雪青长剑更是将人称的凌气逼人。无文无章﹑无挂无饰,却因生的白面樱唇﹑黛眉粉靥而显得天生玲珑丽质。此时,赵燕妮也回面打量着我,墨峰一凛,威风八面,“怎么,女人就不能为官?”
经这一提醒才觉得自己刚才的话颇有轻视之意,便是微一拱手,“小姐误会了,在下一向主张巾帼不让须眉,又怎会对小姐有轻鄙之情,只是,在下不曾想到,兰国风气竟是如此开明,男女平等之制业已盛行。”
这要知道,女人在殿为官就算在我的那世古代也是凤毛麟角,想不到在这儿……呵呵,这倒新鲜有趣。像这样有意思的事,我是很少自己去发现的,往往都是我等着它自己撞上来。唉,因为自己懒啊,而且,这种事要自己现身才真有趣。
“‘巾帼不让须眉’?呵呵”,赵燕妮眉眼一舒,微一点头,算是还了礼。而后,面身兰樽月,不再多语。
见来人不再理会,我径自散了身子,瘫坐在围椅里,无力的听着他们谈论着家国天下,我心中抱怨万分。
本来,今天早上破天荒的起了个早,就顺便上后院看了一下老白。这老驴,日子闲适,不用多行,自是更精神了。
“老白,小日子过得挺滋润啊。”
“啊嗷~~”
“最近,我也是和两个亲亲相亲相爱﹑举案齐眉啊”
“啊嗷~~”
“也有句话叫‘只羡鸳鸯不羡仙’,你听说过吗?”
“啊嗷?”
“哦,对不起,我忘了你是驴。”
“啊嗷!”
“那……那你要不要我给你找个老伴儿啊。”
“啊嗷~~”
“可是吧,你也一大把年纪了,给你找个小姑娘呢,你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到最后还糟蹋了人家。不过,给你找个年纪大点的吧,我又担心它熬不过你这个老妖怪,这可怎么办呢?”
我负手依着老白立身,两只都陷入了沉思。想着自己吃饱喝足了,这老小子还光着个棍儿呢,咱人不能只想着自己,还得为别人不是。
其实,白翼飞就是闲着没事儿,吃饱了撑着,说两句废话来消化消化食儿。站了没多久就听一人嘀嗒个脚禀告,说三皇子有见。白翼飞想着,老白也不搭理他,就找个能开口的吧,故而,撒丫子人就不见了,临走还不忘飞了老白一眼。
“刚才的话当我没说啊。”,老白后蹄一尥,嗷了好几声。
它的媳妇儿啊!
但是,当白翼飞一进屋就觉着内室的气氛很是沉谨,还有几个陌生人在,头一缩,就打算走路,却被兰樽月一语叫住,自顾自地介绍起人来。
所以,便有了开头那一幕。
不多久,有个小侍来通报,说是隋国官员来迎兰国使团进宫见驾了。
“啊哈~~兰兄,那我就先走了,这儿好像没我什么事儿。”,哈欠连天,我故意忽略了兰樽月眼中的一抹精光和那几人频频的打量。
人长得帅,让他们多看几眼也没什么损失。
“翼飞怎生说的,哪个说没事了,现在,你不就要和我们一起进宫面见隋国的皇帝陛下吗?”,语调轻柔的像是哄着姑娘家。
“啊?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去啊!”,我虽然健忘,但是,那也只是针对一些貌无特色的芸芸众生。
“三哥,为什么要叫他去!”,兰弟弟,你不满,我还不满叻!
“现在,我不是正在对你说吗?”,兰樽月理所当然的表情让人觉得那好像是我们定了几年的约定一样。
“你这算不算先斩后奏啊!”,把弄着插在圆髻上的木绾儿,心下感慨,头发还真是疯长啊,现在已经可以束个不大不小的发髻了。自然,绾髻人是我心灵手巧的月儿。之前让狼魄试过几次,但因为我头发还不是很长,所以,便被强硬的魄差点揪成日本河童。
“不过,我也不是那种人说了,我就得去做的。”,换了个姿势,我就打算出门走了。
“哦?呵呵,可我怎么听说……”,兰樽月低头吹了一口茶气,袅袅的茗烟迷离了他的脸,俊逸之中带了几分神奇儿,但是,我却觉着诡异无比。“听说,有人把信侯爷给伤了,伤得还不轻,现在官府正在查人。翼飞,你说,如果那人还在这儿,然后被人给逮了,这逃起来,可是件麻烦事儿。如果,那人又是个怕麻烦的人,这事儿可就不好办了呀……”
“兰兄,带路吧!”
嘱咐人告了月牙儿和狼魄情况,这便上了路。
唉,人在屋檐下,岂能不低头!
其实,也想看看有什么好玩的,这皇宫免费游,可不是天天都有人招待的。
……
隋国临水,这皇宫自然是引水掘泉﹑建池筑湖,无所不用其极,故而,皇城威严之中自是透着那么一股水灵灵的滋润。清一色青白翠石板铺了满路,路两旁种了些终年常青的树,石雕的兽像也是铺陈了一条道儿,皆是些祥瑞吉物。伺候的宫人排了一溜,由迎接使团的礼官带着,领了去接见使者的大殿——泰缘殿。
这皇宫里的多是台榭式建筑,上好紫檀木为柱,顶覆赫赤瓷瓦,屋沿饰以五彩琉璃,檐角微翘,悬黝暗青铜龙凤戏珠挂铃,倒是秋高气爽,铜铃叮珰奏鸣,这时一字候鸟翔行,也伴了这钟声,远远唤着风情。
终于,赏了一路的风景,正地儿该到了。不过,到现在,我都不明白,兰樽月为什么要带上我。不过,事后,我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心机。
泰缘殿中有一群人珊然而出,领首的一人,虽然相貌常人,且颇显老态,但因衣穿珠彩绣云龙服,罩一件刺绣五彩金龙褂,金边绣带,紫金龙冠,显得十分贵气,明是隋国皇帝了。后面的一群人皆是朝服装备,想是朝中重臣。
“这一路,让两位皇子奔波了,叫朕心中甚是不安啊。”
“真是让陛下费心了。”
“唉,华都公主的事儿,我们也有保护不周之责啊。”
一些人寒暄了好一阵,反正就是隋国这边自责保护不力,这样说,无非是想把公主之死的牵连降到最小。而做为使团首使的兰樽月却也只是说着两相安慰的话,不见一点不满和责怪,果然,兰国不想将事情闹大啊。
兰樽月和兰络秋因为同为皇族的身份,被带去看那五公主的尸身,我和另三人也跟着去了。
五公主的身体因被放在地下冷室里,所以,经过了如些时日仍是未有腐坏,还保持着死前的样貌。一身素衣素容,却还有个略微樱桃红的嘴唇相对显得格外醒目。正常死亡的人是不会这样的,而此种死貌,在我的印象里,像是……
几人观察了一番,高忠凯甚至带了手套仔细检查一通,最后,并不多做言语,互一点头,意为无甚异状。
出了冷室,隋国皇帝一干人也陪着兰樽月一行去了五公主的住地。看着景儿,倒是个清秀的好地方,一座秀气却装饰豪华瑰丽的阁楼,楼旁霍然一个面积不小的荷塘,最妙的是,虽此刻是深秋时节,却天暖气温,还残着些许荷花。本应着五公主的身份,是不应住在皇宫中不知名的楼阁里的,但是,听闻五公主爱荷,于是,便也修葺了好一番。而那公主初到时,也却是欢喜。
因有所忌讳,故隋国只派了一些官员同随。那些曾与五公主同行并伺候一路的奴侍也前来拜见自家主子,其中有个叫蓉姐的侍婢,听说是皇宫担心侍人不胜主意,又派了一些人来伺候,蓉姐便是其中一个,因为挺得五公主赏识,常贴身使唤着。
一推开死者住的房门,一股幽香隐隐淡淡的钻入我的鼻孔。
“房间的东西有人动过吗?”,兰络秋问道。
“回六皇子,没有。自公主陨后,房中一丝一毫也没动过。”,似要证明自己的话,蓉姐看了一眼家具上微薄的集尘。
我不理他人,独个儿在房中转悠起来,其他人在兰樽月的示意下也不阻拦。我专捡那些犄角旮旯遛了遛,翻翻床底,查查桌脚。却不去理会那一盆早已经冷却了的炭盆,里面厚厚的炭灰说明很久前它的火旺。
“喂,不懂就不要瞎转,少给人添麻烦。”,兰络秋已经看不惯那人这样了,虽然自己和那个五姐很少见面,甚至连脸也是今天才看个明白,但是,总归是有着血缘关系,没不去那一份亲情。故而,白翼飞这一乱来早就惹得他不高兴了。
“第一个发现公主遭不测的,是你吗?”,一个男声响起,我才开始注意到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青衣布衫,长髭美髯,面貌倒是有几分仙风。
蓉姐一惊,答道,“禀大人,是奴婢。当时,奴婢进来时,看见公主口泛白沫,倒身于地。奴婢当时吓坏了,忙去请了御医,但是,等奴婢们到时,已是无力回天了。”,说着,眼角闪了泪花。
“那公主之前有做过什么?”,高忠凯一捋长须。
“回大人,公主殿下只说天冷要添火,说是冷的紧,还让我们把门窗关上。”
“这倒是怪了。”,高忠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
就这样在皇宫里呆了几天,使团的人也是参不透,最后,一致认为,公主殿下是身虚体弱,长途跋涉而又思家气郁,再加上水土不服,故而折了身子。当他们把最终结果说出时,兰国人无甚表情,随国人也是一阵舒心,反正是放了心了。
“真的无甚异状吗?”,在两国人都为着一件大事落地松了心时,我缓缓的问出一句。
“倒是有个问题,但是我等都无法想明。”,高忠凯摇着头,使团里也是有些验尸的好手,竟无一人明细。“白公子,可有高见。”
其实,到现在使团的人仍然不知道我的全名,只道我是兰樽月的旧友,客气之余都称我一声“白公子”。
“高见不敢说”,徐步走到兰樽月身前,“兰兄可还记得,我与你初见的那些天曾说过,门窗不要闭得太紧,否则会因流通不足有危险。”
“是,我还记得。”,兰樽月靥微生笑。
“是啊,你当然还记得。”,看着兰樽月僵了笑意,一瞬却又恢复了,我不禁莞而,迈步对着大殿的众人,“秋冬天寒,窗扉紧闭,置一木柴旺火于室内,人身入其中,不久,头晕耳鸣,四肢酸软无力,浑身发冷抽搐,呼吸急促,唇呈樱桃红。若无人及时通风救治,必死无疑。”
众人听罢,皆是一凛,从不曾听过,还有这般的死法。
是啦,煤气中毒,这儿的人或许不是很清楚,但是,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却是很普通的误死法,烤火烤得欢了,烤出了档次,烤出了水平,就把自己给烤没了。待到来年秋冬,一盆旺火,烧得就是纸钱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你……你说是就是吗?”,兰络秋却是将信将疑,这个男人在他看来,总是有很多的怪念头和奇行迹,这么一说,倒似不可不信了。
于是,隋王就差人分别牵了一头牛﹑一只羊﹑一条狗,一试,果然皆猝死。
我心中再念了一声阿弥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