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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蘂纁见我退步,笑容滞了滞,“哦?白公子可是在防我?”
我直言不讳,“是啊,进了这个破林子,你我之间可就是对手了,难道夏小姐不用防着我吗?”
“呵呵”,夏蘂纁一笑,从怀里掏出半块铜牌,是半面的龙头,与我的虎头不合。“公子的,与我相合吗?”
我掏出虎头铜牌,“看来,我们不用打了。”还好,我也不想对女人出手。
此时,不知从哪里传出一声悲凉之中隐含无奈的隐隐的类似哭声的鸣叫,我抬头望望已经暗下来的林子,深有感慨,“鬼夜哭?!”
夏蘂纁又是一笑,呵呵的指着我的肚子,“呵呵,这……怕是个饿鬼吧。”很应时的,那声悲鸣又响起来了,我才发现是肚子的又一次抗议。
“随我来吧。”夏蘂纁说完这一声,就转身走开了。
这话,让我想起了《西游记》里孙悟空遇难时去找观音,观音转身时说的就是这一句。而且,事实也证明,她,夏蘂纁,夏大姐,的确是一位观音娘娘。
……
“真……真好吃,你是在哪找着这些的,我……一路来,都没见着个活物,倒是你……又是水果,又是肉的……”我的“兽欲”和“□”在看见火架上烤着滋滋的肉时,就已经决堤了,手撕口咬的嚼着,我问向夏蘂纁。
她斯文的捏下一小片肉,优雅的放入口里,“呃?难道白公子不知道?这兰国的皇林与其他地方的林子不同,分为内外两林,外林除了树外,是鲜少看见活物的,内林却是不同,任何山珍野味都可在其中找着。我们现在呆得地方是内外区域的交界,适才见着公子,还以为也是去往内林的,呵呵,公子竟是不知?”
呃?怎么都没有人告诉我?其他人也就算了,兰络秋竟也是只字不提,他以为我是机器猫吗?兜里什么都能掏出来!不过,昨晚好像兰络秋有说什么,但是,那时有点困,只顾着点头了,根本没听清他说的话。咳咳,这……不能怪我,人最近不是虚了嘛!
“呵呵,呵呵”我虚心的笑了几声,一个念头冒了出来,抬头问道,“那是不是就代表,其他人也会在内林集中?”夏蘂纁点点头。
这就是说,先到的人只要在那里守株待啊那个兔,就行了。
我吮着手指,把残留在上面的肉汁舔尽,虽然肉味不怎么好,但是有的吃就不错了。我在火堆旁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躺了下去,支着二郎腿,一手枕头,一手掏出了我的铜牌,喃喃的念着上面的诗句,反正无聊,正好有谜语解闷,何乐而不为呢?
秋来漫金雁成行……人无我有伏正央……雁成行……人无我有……什么意思啊?雁成行……秋来……成行……人无……我有……正央……成行……我有……大雁在天上飞……飞成一行……那跟人无我有有什么关系?行……我……嗯……
正当我苦着眉头的时候,一阵风恰到好处的冷冽开来。我忽然意识到,我们置身的小小石洞里,一堆烧得正旺的火,我靠着石壁挨里,而夏蘂纁一个“堂堂”的“弱”女子却抱臂在洞口,受着凉。
是个男人,都不会干出这样的事吧。让一个女人看门受累。而且,最主要的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我欠人,一顿饭。
我往里挪了挪说,“不好意思啊,我没有发现,你……靠我身边休息一下吧。呃,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有什么不轨企图的,那什么,呵呵,呵呵呵呵,我就一龙阳,对女人,我估计我是不行的,而且……”想到自己接下来的话,心里一乐,不免又是满面喜色。“而且,我家里那几个管的可严实了,我要在外面偷食,还不得被他们切了做肉串啊。”
夏蘂纁之所以停在洞口,是因为无论有什么危险,洞口是最容易发现,也是最容易逃离的地方,反而是在内壁,那里没有出路,是个死口。虽然自己的功夫不弱,但是,轻功却是怎么也好不了的。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脚踝,可是,她也没想到,吃饱就躺的那个人还会关心到她,呵呵,而且,还做出这样的解释。对女人估计不行,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男人,才能把这句有关男子尊严的话说的这么轻巧。呵呵,真是个有趣的人啊。
我见她没动静,所以也不执着了,闭着眼又开始继续想题。忽而,身边多出一阵馨香,一个微冷的身躯在我身边躺下了,只是隔着那么不轻易让人发觉的距离,似是宣告着两人的陌生。
我没在意,也没有睁开眼,脑子里忽然显现着秋高气爽的天空,忽而大雁,忽而人群,忽而大街,忽而糖葫芦,忽而老白,忽而……一个少年。至此,深深的一口气叹出,嗅着空气中木柴的暖味,和另一种香气,胸口始终闷闷的。脑子里恍而又荡起一阵淡淡的歌,粉色的歌,还有一个粉色的人儿,苍白的脸却洋溢着异样的暖意。忽而又显出一轮明月,明月里忽又透出一张明月般的面庞。
“月……”我不自觉的轻轻的呢喃出声。
一只微凉的手抚住了我的脸,我猛地睁开眼,凝视着身边的人。
突然,一阵莫名的熟悉感从心底最深层溢出来,一丝一缕,让人难以发觉。
“我有点冷,可以靠着你吗?”她盈亮着一双眼。
我点点头,一只手拥住了她。没有任何私心,没有任何色心,没有任何想法,我们紧靠着睡了一晚。
于是,我更加确定了,我是个彻底的断袖了。
……
初晨的太阳不是很暖,却很光明,透着冷气,我和夏蘂纁还是步行前往了内林,内林里果然和外面很不一样。很多动物活泛的窜来窜去,完全无视我这个人类的威胁性,几只胆上也长毛的鸟差点在我头上点缀了几坨鸟屎,最令我惊奇的是,这里的树木很是奇怪。无论是裸露在土外的树根还是树干、树枝、树叶,叶片还是心形的,竟都是金黄色的。夏蘂纁说,这种树叫做情坚树,取自情比金坚,暗含一个比金之意,五国之中,只有兰国内都的皇林有。
“呵呵,这树名还真酸。”我笑着开始聚集起树叶来,等有了一大捧时,我吹燃火折子,一点。火势渐猛,突突的,竟是冒出了红色的烟,哦!好壮观啊!夏蘂纁笑笑,却是不语,好似看透了我的目的一般。
我已经无数次的宣称,我是个懒人,懒得去找人,所以,就只有让别人来找我了,这么有气势的红烟还引不来人,我就……我就让老白去死!
望着那蹭蹭的火苗,我感慨,“要是有地瓜就好了!”
等人,是很无聊的,所以,我随手捏起了一片叶子,双唇一抿。悠扬、轻柔的曲调,缓缓的荡漾开来。
夏蘂纁看着眼前的人,金色的背景,金色的晨光,金色的,连同那人一样的温柔,就连那从来不曾听过的曲调,仿佛也成了金子般的珍贵。心里是那么的平静,静到此刻的时间停滞了一样,原来,温暖是可以这样感觉到啊。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夏蘂纁不由一动,刚才,心,竟柔软了起来。呵呵,可笑,温暖?那不是她应该得到的,那也不是她应该拥有的。一片落叶迎风落下,被她的指尖割裂成了两半。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竟然还有送上门来的蠢货!”我都不用回头,一听那十分猥亵的声线和出场就笑的那么猖狂这两点,我就知道来人肯定和我不合。随之而来的,还有四起的远近不等的呼吸声,看来,果然带了枪手了。
我打了个哈欠,冲着火堆烤了起来,“我刚说缺了地瓜,就有人给送来了,呵呵,活了几十年了,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地瓜,还会说人话,呵呵,奇了,奇了。”我回头冲他跑了个媚眼,“你说是不是啊,瓜大哥。”
“瓜……瓜……瓜大哥!”
“哦!原来不是瓜大哥,是蛤蟆大哥啊!哈哈,失敬,失敬。”
来人一条手臂缠着白布,想是上一局伤的,因为我一席话脸色自然是不好看。“哼,少耍嘴皮,交出你的铜牌来,否……”
那个“则”字还没有说完,我把铜牌往他脚下一扔,对方显然没有想到那一段经典台词还没有说完,我就已经“投降”的举动。
见他一脸呆滞,我好心的提醒他,“给你了,不和自己的对对吗?”
那人也却是呆傻,竟顺口说道,“合什么,与我的又不一样。”
呵,哦,不一样啊……那就……对不起了!
正当他弯腰欲捡起的时候,我一个天女撒花,往他眼里加了点料,他“啊”一声退后,我顺势极速夺回了铜牌,啊——哈——不用做无用功了。这要是抢回来了,又不是与自己相合的,我不白干了嘛。
那人回过神来,大喊一声“本想放了你就算了,可你竟敢暗算我,来人啊,动手。”我靠!扔一把土叫暗算啊!所以我说剥削阶级就是腐败,根本就不了解民众疾苦。
N多人从树后闪了出来,我正欲遁走,哪知夏蘂纁竟定着不动,她看看我,又看了看不远处地上的半块铜牌——龙牌,估计是刚才那个瓜大哥掉下来的,与夏蘂纁刚好一合。靠,运气也太旺了吧!
“我就不客气了”,她悠悠的一笑,却让人凉到了骨子里,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出现了。
只见她裙摆轻舞,像是舞蹈一般,但是过处却是一片血色,纤纤十指竟似绽开的花儿一般,以各种绮丽诡异的姿势旋划着优雅的弧线,点足,折腰,移臂,转身,一姿一态,都透着千娇百媚,恍然在舞出一幅耀眼的山水,但是,墨汁却是人血。被伤的人不是一伤即可,而是被那利刃一样的指甲穿透几处关节和人身大穴,一时死不了,却也是救不活,伤口汩汩的冒着血,金色的叶片被染了鲜艳。我一时没按捺住,出手了,但是,对手却是夏蘂纁。我止住她对又一个人的出招,一把抓住她的手,却被她一时没停住的惯性划伤了掌心,伤口有点深,瞬间就全部血红。
自从月儿去了之后,我对于人命的脆弱看的透了,人活着,本就不容易,能不伤的人就别伤,能不杀的人就别杀。这些打手说实话,何其无辜,纵使他们不想,有时却也是没法。人活着,是总有一条铁链拴着脖颈的。
夏蘂纁神情自若的说道,“别人的事,休要多管。”
“都是人命,又何必如此轻贱呢。”
“呵呵呵呵,公子就是圣人?”
“他们也是身不由己,又何必为难。”看着地上的人,有几个已经因为喉咙被划开而不再动弹了。夏蘂纁没再说什么,别过脸去,只是适才那一抹鄙夷的神色确实没有逃过我的眼。
她步步紧逼向刚才还嚣张现在却气焰全无的那人,那人望着满地的血色,被逼的连连后退。
我抢先一步挡住了夏蘂纁,以极其动感的说唱方式向着那人说道,“唷,唷,唷,eon!瓜大哥,正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为何要到兰国找,你们国家山水好,美人自然少不了,你身价显赫地位高,回去自有老婆抱,唷,唷,唷,老婆抱,唷,唷,铜牌留下,你可以走了,唷,唷,再不走,唷,就把你做成,唷,人肉叉烧包,叉、烧包……”都说的这么明了,你就快走吧,为了我的人就把你的小命交待在这里,不值啊!
那人像是受到了极度的惊吓,铜牌也没有捡起来,就嚷嚷着一路嚎去了,“疯子啊——”
我靠,老子是想救你,你他娘的不知道逢年过节对着老子的长生牌位磕几个响头就算了,还对老子,你的大恩人,进行人身攻击。
等我从自己的委屈宣言中走出来时,夏蘂纁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