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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您早就打入华翰帝国了！”凯特尼斯再次流出冷汗：“参见特使大人！呃不，是格……格力斯殿下！”
那神秘的英俊男子，果然就是从华州城大牢逃出的格力斯！
卷六｜第二十章 穷山恶水
卷六 第二十章 穷山恶水
伊森城外，粪工村。
这平日根本令人不屑一顾的小村落，如今周围遍布士兵，外面还有数队骑兵来回巡视，如临大敌。
一名身穿铠甲的老者，在一队士兵的簇拥下，从城中缓缓走出，来到粪工村村口。
“伊森城主帕特里克伯爵到！”有士兵突然扯脖子高喊。
“闭嘴！”老者忽然回头骂道：“你诈诈唬唬干什么？显你嗓门大吗？”
那士兵立即收声，低头一副认罪状。
村头一户院子忽然打开大门，走出一个长发半遮面的年轻人，他是明明的儿时伙伴，棒子。
“城主大人，您来了！”棒子礼貌地对帕特里克鞠躬：“快请进！”
“嗯！”帕特里克像是这里的熟客，径直跨入院门，又回头吩咐士兵：“你们都在外面警戒，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
当帕特里克进入院子后，大门重新关闭。
门外，有个站岗的胖士兵闲不住，问身边的痩士兵：“兄弟，城主大人为啥不但派兵保护粪工村，又亲自到这来呢？这里可都是些收粪的臭粪工啊……”
“嘘！”那瘦士兵慌忙示意低声：“小心点！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咋的？知道森姆大帝身边的大红人明明侯爵不？这里就是他的家！”
“啥？”胖士兵惊讶万分：“没骗我吧？堂堂侯爵是粪工出身？听说咱们城主大人当年在皇帝身边伺候了几十年，现在还只是伯爵呢！”
“俺骗你干啥？”痩士兵瞧瞧周围，低声说：“明明大人是去年离开粪工村的，据说他在龙城救了许多大臣，后来还救了森姆大帝，立功无数！要不是凯特尼斯政变，现在早该衣锦还乡了。以后千万别看不起这里的粪工，否则等明明大人回来，非收拾你不可！”
胖士兵吐了吐舌头：“对不起啊兄弟，俺是新调来的……”
“嘿嘿，猜到了。”瘦士兵笑道：“最近调来不少兄弟，听说退伍兵也回来了？”
“可不是嘛，俺就是退伍兵啊！”胖士兵说道：“本来俺已经服役期满，刚回乡下不到半年，老婆还没抱够，又突然被召回军队……”
“哦，那就难怪你不知道明明大人了。”瘦士兵的声音压得更低：“听说，咱北部行省许多城市都投靠了凯特尼斯，唯独剩下咱们伊森城。凯特尼斯那老贼几次三番派人劝城主交城。但咱们城主是啥人？他可是森姆大帝的老部下，当然拒绝，给多少钱都不干！现在不断扩充军队，就是为了对付那老贼！”
“嗯嗯，咱们城主是好样的！”胖士兵点点头：“这么说，搞不好要开打了？”
“嘿嘿，咱华翰帝国多少年没打过仗了？”瘦士兵摩挲着手中长矛，一脸向往神情：“假如开战，俺一定申请到第一线参加战斗！”
胖士兵立即挺起胸脯：“俺也去！咱北方汉子啥时怕过打仗？想当年，除了皇家军团不敢比，谁不说咱北部军团最骁勇善战？咱不能给北方人丢脸！”
“对！不能便宜凯特尼斯那老贼！”瘦士兵摩拳擦掌：“让那些一仗没打就投降的废物们看看，想要城？没那么容易！”
此时，洛克爷爷家中坐满了人，他们是明明的干爹劳尔、女师叔斯普琳，还有棒子、老肥、大块他们。坐在洛克爷爷身边的，就是刚进门不久的伊森城主帕特里克伯爵。
“不瞒诸位，在下此番前来，是劝你们搬进城里。身为帝国伯爵，我有责任保护明明大人的家眷。”帕特里克眉头紧锁，这半年多来，他显得苍老多了：“如今局势越来越紧张，凯特尼斯一直要我交城。他迟迟不动军队，只是想兵不血刃得到这座城市。但昨天我又接到他一封加急信，示意我如果再不交城，后果自负！看来……是最后通牒了。”
洛克爷爷闻言，半晌没说话，劳尔等人也是一阵沉默。
帕特里克见状又说道：“明明在外立功授勋，成为帝国贵族，你们是他的家眷，早该搬到城里去住的……”
洛克爷爷终于开口：“多谢城主大人关照，其实老朽一直不肯离开粪工村，只是因为放不下这里诸多村民，我们在一起生活多年，不忍心丢弃他们不管啊。您知道，多年的街坊，有时比亲戚还要亲……”
“原来您是为此犹豫呀？呵呵，这都怪我考虑不周啊！”帕特里克笑了，拱手说道：“您放心，我会安排一切的。粪工村不过几百户人家，城里总会有地方安置。就是把我家腾出来，也要让大家都有地方住！”
“那就多谢城主大人了。”洛克爷爷终于露出微笑，点头答应：“老肥呀，走！你们几个小子陪我去通知各户村民，这几天准备收拾东西搬家吧！”
“嗯哪！”那几个小子兴高采烈地答应着，搀扶洛克爷爷走出去。
“城主大人，还要多谢您最近派兵保护我们啊。”劳尔站起身，对帕特里克施礼道：“我知道，近日有几伙人想潜入村子对我们不利，都被您的士兵阻挡在外了。”
“呵呵，在下后来才得知，原来您就是当年刀锋佣兵团的团长，而您的夫人就是前皇家剑士团女教官斯普琳，实在是失敬啊！”帕特里克回礼道：“明明已是森姆大帝的部下，我们算是同朝为官，照顾彼此家属，这都是应该的。”
还没和劳尔正式成婚的斯普琳，闻言面色一红。
劳尔笑道：“原来您都知道了，呵呵，什么刀锋佣兵团，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只是个粪工村的教书先生。”
“刀锋佣兵团的历史我还是知道一些的……”帕特里克捻须叹道：“唉，真是世事难料啊！近二十年纵横天下的毒牙佣兵团，竟然是凯特尼斯秘密创立，如今已然成了他的爪牙！当我接到密报，有毒牙的人渗透本地后，首先想到的就是他们要对大家不利，所以才派兵保护粪工村……还好没出事，否则让我如何对的起明明？他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城主大人，不知您最近可有明明的消息？”斯普琳问道。
帕特里克摇摇头：“由于我们和西部行省之间被凯特尼斯政权分割，信息渠道很不畅通。我所能知道的，和你们知道的也差不多，都是从南边过来的商人口中听来的。最后一次得到的消息说，明明大人准备离开西部行省。我想，他是要返回家乡吧。”
劳尔点点头：“嗯，我也听说了。这孩子感情丰富，对家人最是放心不下。”
斯普琳面带忧虑：“但是，路上千里迢迢，还要穿越凯特尼斯的领地，岂不危险重重？”
劳尔闻言也皱起眉头，帕特里克见状安慰道：“呵呵，你们放心吧，他这段时间以来经事颇多，没两下子能当上侯爵吗？我们得到的消息都很晚，这会儿，他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春天的花雨大草原是很美丽的，虽然有时会下上几场绵绵的春雨，但这丝毫不影响明明大人赶路的心情。
大家在其木格城只呆了一天，次日一早就告别特穆尔国王和莫日根王子，继续向北方进发。为表达对客人的尊敬，在特穆尔国王执意要求下，莫日根王子亲自带领一千名独角兽骑兵送出城外三十里。
“明明大人，日后有任何需要，草原精灵国随时愿意帮助您！”这是临别前，特穆尔国王说的话。
“陛下的这句话，让鄙人深感荣幸！”明明礼貌地回答说：“如果草原精灵国日后有任何需要，明明也义不容辞，无论身在何方都会赶来！”
送行的这三十里路，足足走了半上午，明明早就嫌慢了，却只能陪着莫日根慢慢走。
最后分别时间到了，莫日根很是恋恋不舍：“明明兄弟，我们虽然在一起时间不长，却实在是相见恨晚啊！如果有机会，还请再次光临我们花雨大草原。”
“一定一定！”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由此一路向前，再走十几天后，就是兽人王国。”莫日根微笑施礼：“各位，大家多保重！”
“再见啦！”
等其木格卫队在视野里渐渐消失后，明明立即跳下马：“快！你们几个，都给我进戒指里去，我要飞了！”
鲍雷斯等几个不会飞的伙伴，虽然不太乐意，也只能郁闷地顺从明明的意思。
阿龙一边磨蹭着一边和鲍雷斯商量：“咱们还玩纸牌呀？”
老鲍抓抓头：“啊？还玩呀？唉……也是，不玩牌又能干啥呢？”
“少废话，快点！”明明一脚一个，将阿龙和老鲍踢进戒指，轮到超级大嫂菲奥娜就没这么放肆了，点头哈腰地：“嘿嘿，大嫂子！您请啦！”
一路无话，十几天的行程，在明明和小不点以及安吉莉娜的高速飞行下，三四天就完成了。
这一天终于走出花雨大草原，地势渐渐变得起伏，开始进入山地地形。
小不点想知道独角兽的肉是啥滋味，却最终也没得逞，有点耿耿于怀。一路上的飞禽走兽算是倒了霉，经常被他追得满山跑，最后当然是死于非命，成为他的腹中餐。
这天中午，明明停止赶路，在一座山脚下准备休息休息吃午饭。
阿龙几个人被放出来后，就立即活动四肢，还嚷嚷实在闷得慌。一致要求下午让他们走路前进，否则要向绿堂组织投诉明明。
“投诉？投诉我什么？”明明被逗笑了。
“嗯……嗯……”阿龙笨嘴笨舌，根本说不明白：“反正，反正俺就是要投诉！”
“是啊是啊！”鲍雷斯和菲奥娜都是憨厚性格，也说不出个啥。
“哈哈，瞧你们那笨样！这样好了，我来当你们的代言人吧！”惟恐天下不乱的小不点借机闹事：“明明大人，我代表这三位向你正式提出抗议……”
“滚一边去！本大人将独裁进行到底，坚决不接受抗议！”明明很不满：“我一天累得要死，飞了半天还得给你们做饭。还抗议？抗议个屁！”
“嘿嘿，明明大人的态度很不好呀！”小不点一边帮明明搭锅生火，一边继续唠叨：“你引起民愤的原因主要有以下几点。一、歧视弱智群体；二、虐待外国王子；三、不尊重妇女。总的来说，你侵犯了他们的人权，用非常不人道的方式对待这些善良而淳朴的人……”
“啥玩意？哪儿来的一二三？”明明眨眨眼，有点愣：“咋这么多道道？”
“阿龙脑瓜不灵光，算是智障人士吧？老鲍大哥是矮人王子吧？菲奥娜大嫂是妇女吧？”小不点笑着解释：“你把他们三个成天关在戒指空间里，和囚禁有啥区别？绿堂讲究人人平等，你平等了吗？我知道安吉莉娜嫂子在绿堂算是你的上级，我们可以向她投诉哦！”
阿龙几个立即憨笑点头，站在小不点身后表示支持，安吉莉娜则在一旁偷着笑。
“唉，他妈的！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明明愁眉苦脸地说：“我天天飞得屁股酸痛，他们在戒指里睡大觉还不乐意……”
“好啦好啦，别闹了！”安吉莉娜终于上前替明明解围：“既然大家闷得慌，下午就一起走走吧，你就当休息了。”
“好好好！下午一块走。”明明只好投降，阿龙几个欢呼。
鲍雷斯打量四周，问道：“咱们这是到哪儿了？”
明明取出一卷地图在石头上摊开，瞧了半天说道：“我们应该已经离开了草原精灵国，进入了兽人国的领土。”
周围山体有点光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