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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飞龙汤?”
那飞龙不是龙,而是北部山区一种禽类,肉质雪白细嫩,味道鲜美异常。因此被大量捕杀,如今已变得稀少,可见其珍贵。而其他诸如火焰鱼、冰斩火腿等,都不是一般厨师做的,而是具有一定魔法技能的厨师方能制作。比如火焰鱼,鱼身上始终飘荡一股淡紫色火焰,给鱼肉持续保温,直到二十四小时后才彻底熄灭。魔法菜无论色香味还是从艺术、实用角度来说,都颇具格调,非一般人吃的起的。
“真是行家呀,一看爷爷您年轻时候就混过……啊呸,是见识过。嘿嘿,这些菜我还是第一次见呢。正好有了点钱,买来让大家都尝尝鲜。”明明又给爷爷斟上酒。
“呵呵,伊森也有魔法厨师了。”爷爷先抿了一小口酒:“嗯,这酒也不错。”
说话间,老肥一家都来了,还有大块、棒子几个好伙伴。小院顿时热闹起来,明明在院中又点了几盏油灯。
几个长辈在一头喝酒聊天,小辈们在一头边吃边嘻哈打屁,老肥奶奶在一旁听不清还老打岔,一时间其乐融融。
这一桌酒菜确实够丰盛够高档,很多菜肴在座的人都没听说过,毕竟是穷苦粪工家庭,哪儿有机会在城里大饭庄吃饭?
老肥基本不说话,瞪着眼珠子鼓着腮帮子,满下巴流油,桌上光看他忙活了。其次就是阿龙,左手攥着的糖葫芦没吃完,还舍不得放下,一直用右手和老肥抢菜吃,竟然也抢了个旗鼓相当。
大块比明明大两岁,方方正正的脑袋,还留个寸头。肌肉结实,胳膊比常人大腿都粗,没阿龙高,但比阿龙粗壮,所以显得身板相当宽,远看近看都是个方块,外号也就这么来的,原来叫啥反倒谁都不记得了。往那一坐跟块大麻将牌似的,但吃相比那两位好多了。
棒子人如其名,瘦瘦长长,却很精悍。比明明大一岁,话不多,挺腼腆的样子。别看他瘦,打架是出了名的手黑,更使得一手好棒子,明明老提醒他,打架下手轻点、轻点,别把人打个好歹的。都以为他外号因此得来,其实不是。棒子这家伙从小就淘气,属于闷淘那种。从小就被他老爸经常暴力伺候,满村都能听见那棒子和屁股之间亲密碰撞的声音,外号就是打这来的。
明明时常胡思乱想:这家伙平时看不出,一拿棒子打人跟上瘾似的,颇有乃父之风,也不知是不是成长在暴力家庭的缘故,性格变态了?这小子以后会不会翅膀硬了回家再给他老爸来顿棒子呢?
实际上棒子在家特孝顺的。
阿龙、老肥、大块、棒子,这四个家伙被外人称为以明明为领导的“粪少”四大金刚,其实就是四个打手。
老肥虽然贪吃,但一打架便是头一个冲上去,勇猛无比。
而阿龙虽有点弱智,天天流着口水一副傻样,但这伙人里属他力气最大。明明曾领其他三人和他一人玩拔河,四人八只手紧攥绳子,八条腿满地乱蹬,人家阿龙嘿嘿一傻笑,随随便便一拉就把他们全拽趴下了,完了还说好玩好玩,要再来一次,大家都为此说这家伙简直不是人。但阿龙性格憨厚,最不好战,即使每次被明明他们拽上,也只是躲在后边做观光状。也幸好这样,否则谁能受得了他打一下?
“来来来,喝酒喝酒。”爷爷举杯招呼几个长辈,老肥爷爷没等回话,那聋奶奶又打上岔了:“啥?都有?”大家显然习惯了,都没搭理她,各自饮酒。老太太见没人搭茬,就低头喃喃:“到底都有啥呀?我咋没有呢?”
“爷爷,您多吃菜,少喝点酒啊。”明明一筷头拍开老肥正伸向一大块肉的肥手,夹起那肉块放进爷爷碗里。
“洛克大叔,你这孙子,真比亲孙子还亲呢。”老肥爸爸羡慕地说,回头瞪了眼自己儿子:“我家这个死胖子,就知道自己吃,从来不知孝敬。”
老肥一听,忙不好意思地把含在嘴里的半条鸡腿抽出来伸向自己爷爷:“爷爷,你尝尝这鸡腿,可香了。”旁边他爸一大巴掌给老肥的胖脑袋来了个兜勺:“混蛋,都嚼成那样了还给你爷吃?”
对面几个少年哈哈大笑。
璀璨星空下,五个少年并肩趴在伊森城墙的女墙边,向下俯视城内灯火阑珊的街市。
粪工村离伊森城很近,就在南门外一里处。饭后大家闲着没事,又一起进城爬城墙。眼下是适合出行的夏季,往来客商旅人众多,故城门不像冬天那样入夜便锁,虽已入夜,进出之人还是不少。和平年代里,城内除了一些维持治安的部队,并没有驻军,城墙也开放。
平时没什么人会走上城墙,只有这帮小子最喜欢爬高。趴城头上欣赏城内万家灯火,是平日这些穷人孩子们最常做的睡前休闲活动之一。
来时路上,老肥的饱嗝惊天动地,居然还意犹未尽,老想朝阿龙再要串糖葫芦吃吃,阿龙攥着最后一根死活不给。
“以后俺要是有了钱,就开个最大的饭馆,就在那条人最多的街上。”老肥指着下面,运着气说。
“靠,就你?不用几天,自己就能先吃黄了。”大块摇着方块脑袋:“俺要是有了钱,先开个布店,省得俺娘老说给俺做衣服费布料。阿龙你以后想干啥?”
“俺……俺要买好多糖葫芦。”阿龙沉醉在美好幻想里。
“切~”大家一阵不屑,老肥问棒子:“瘦子,你以后想干啥呀?”
“俺想当兵。”棒子话不多,但想法比较不一样。
“不打仗当兵有啥意思。”大块嘟囔着,又问一直没出声的明明:“明明哥,你咋不说话?想啥呢?”
“我……我也不知道。”明明翻了个身,背靠着墙抬头看星星。夏季的北方夜空,繁星满天,煞是美丽。
“我想察尔斯叔叔了,你们呢?”明明喃喃地说。
卷一|第六章 风雪黎明
卷一 第六章 风雪黎明
那是十六年前的一个深夜,北部地区迎来了这一年的第一场大风雪。
北方的冬天是可怕的,那肆虐大地的暴风雪,能够冰封一切生命。这样的天气里,是没人愿意离开温暖的房间,走入冰天雪地中的,即使不冻死,也会在一片白茫茫中迷失方向。
但就在这风雪之夜,远方地平线上忽然出现一个黑点,由远渐近,居然还传来一阵婴儿啼哭声。
原来那是一个在荒原上行进的男子,怀中还抱着一个婴儿。
也不知他走了多久、多远,男子浑身被雪花覆盖,头发眉毛全白了。鼻口呼出的热气,在他的脸颊和下巴上凝聚了一层霜花。这样寒冷的天气,他身上却只穿了一层单衣,所有衣物都被他用来包裹怀中的婴儿了。
脚下的雪越来越厚,有的地方几乎没过小腿,这让他的步履更是艰难。
生命在这严冬里,实在是太脆弱了。
“哭吧,哭吧。”男子边走边对怀中婴儿说:“哭就会更暖和些。叔叔无能,不知道是不是迷路了。但不要怕,叔叔一定会走出去的。”
男子再次抬头仔细辨别方向,但风雪实在太大,稍远一点就看不到东西,更看不见天上的星星,周围一片迷茫。
他努力让自己走一条直线,他知道这个前方就是帝国最北的一个城市:伊森城。只要不偏离方向,一定会走到的。只是这半夜突然来临的大风雪,能否让自己安然抵达呢?
忽然,男子眼前的旷野中出现了一点光亮。
“有人家!”男子眼中流露出喜悦的光芒。
“孩子,挺住,有人家了。”也不知是对孩子还是对自己说,男子瞬间充满了信心,大踏步向光亮方向迎风而去。
即使是风雪中,光也能传的很远,也不知走了多久,男子感到身上的力气越来越少,四肢越来越僵硬,一股倦意涌来,好想就地躺下,婴儿的啼哭声也越来越微弱了。
“坚持,坚持!”男子咬着牙和风雪对抗。
终于,近了。
那是一个小村落,村头的一家窗户上,向外透射着一点灯光。正是这点微弱的光亮,引导雪夜跋涉的男子找到了方向。光亮虽弱,却充满了温暖,充满了生的希望。
黎明时分,男子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撞向那户人家的木门,之后便倒下再也起不来了。
当男子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温暖的炕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暖洋洋地。屋中设施简陋,窗前有一盏油灯。空气中飘荡着一股食物的香气,耳边传来炕洞中木柴燃烧时爆裂的噼啪声。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身材高大,面目慈祥,正坐在男子身边,怀中抱着的,正是那婴儿,现在正香甜地睡着。
“你不要动。”见男子要挣扎坐起,老人伸手按住他:“不用担心,我刚喂了孩子些牛奶,已经睡了。”
男子目光中满是感激:“谢谢……我叫,劳尔。”
老人点点头:“嗯,我叫洛克,这里是伊森城的粪工村,在城南一里处。幸好你走到这里,城门早关闭了,否则你会冻死在城门边的。”
“多谢老伯救命之恩,劳尔永生难忘,日后必……”
“行了行了。”老人抬手阻止劳尔再说下去:“回头你把你撞坏的木门修好就成了。”
“……”劳尔一时无语。
老人把婴儿轻轻放到炕上,劳尔这才看见,炕上还有一个婴儿,比自己抱来的婴儿更小一些。正在沉睡,微微张开的小嘴,还流出些口水。
“那是我孙子阿龙,刚出生两个月,你这孩子有半岁大了吧?”老人边说边去灶间盛出一碗汤。
“是的。但这不是我的孩子。”劳尔虚弱地说。
“哦?”老人疑惑了一下,端汤上前扶起劳尔:“来,先喝汤。放了不少姜的,驱寒。”
劳尔连喝两碗掺杂了面糊、薯块和姜料的汤后,出了一身大汗。腹中充实了,精神大好。
“洛克老伯,您那孙子父母……”劳尔问道。
老人忽然神色一黯,低声说:“死了。都病死了。”摇摇头不再说下去。
劳尔见状,深为老人感到不幸,没有追问。
“我也是刚搬到这里没多久,你知道,在原来的地方住,看到家里的一切,就会想起儿子儿媳在世时的情景,睹物思人呀。”老人眼中忽然涌起一片水雾,神情悲凉,伸手抹了抹眼睛:“不想太难过,所以搬来这里当了个粪工。”
“危险呀,这种天气赶路,还带个孩子。”老人不想气氛太闷,转换了话题:“不过见你把衣服都包了孩子,显然你非常爱护他。这说明孩子也不是你偷来的。那是怎么回事?”
“偷?”劳尔不禁苦笑。这好心的老人大概把自己当成那些拐卖婴儿的人口贩子了。
“洛克老伯,我是一个佣兵。”劳尔在救命恩人面前,决心把自己的事情说出来:“这孩子,是雇主委托我的一个任务……”
在这冰天雪地的北部地区,他不可能再带着孩子冒险了,为了得到更多帮助,他有必要坦诚相对,尽管知道眼前的老人不过是个粪工,但自己还有别的选择吗?北部地区本就没有任何能帮助自己的人,跑到这里也只是为了躲避追兵,外面是否还有敌人在附近都不知道。
于是,劳尔将孩子的来历和近几个月的经过原原本本对老人讲了起来……
满是霜花的窗外,风雪已经停了,一轮红日升起来,远处的伽兰山脉如同一条身穿银铠的巨龙,在晨光下飞舞;无数树木枝头披上了树挂;辽阔的田野盖上了厚厚的“棉被”;天地一片银妆素裹。
“洛克老伯,如今我身处险境,不能再带孩子出行了。求求您能否暂时收养他?”当劳尔说完后,忽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