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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一回头的程小小余光瞥见陌寻箫不知何时已站到自己身后,手中画纸也被他急急扯去,程小小惊慌地看着陌寻箫,没有预想中的暴怒和凶狠,有的只是一个红红的冷脸急忙转身的瞬间。
“对不起,我只是想帮你整理。”程小小尴尬地说。
陌寻箫无话,不自然的将那叠画纸折起,塞进铺着的虎皮毯下,默默坐到石台上打坐调息。程小小自顾自的洗了脸吃了点东西,闲的无事又躺回石台上休息,不知不觉又睡着了。就这么时睡时醒,直到了日落时分,两人吃罢晚饭,陌寻箫早早的仰卧而睡,程小小则困意全无,躺在台子上想心事。
后怕自己刚开始时因为不明就里就肆无忌惮的挑战他的耐心,居然没被他卸了骨头;庆幸自己看到他的杀人场面,认识到此人的危险性,步步小心;后悔自己因他偶尔一次帮自己收拾那轩世晋而以为他是可以轻松相处的朋友;后悔自己因与他共患难一段时日就与他随意开玩笑。说到底,他依然是一个危险人物,小的时候就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长大后也不会善良到哪里。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待他功力全部恢复之时,一定会再次用自己引出神秘人,届时还是老老实实的配合他,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才有可能获得自由。在此期间,一定要小心谨慎,万事以保命为重,最好能找到颂轻风他们,才更安全。颂大哥一定很着急吧?他会为了自己与那半山派为敌吗?冷静如他,恐怕认为人已死,再做什么都是无用,所以不会为自己报仇。程小小翻来覆去的想着,突然听到陌寻箫越来越重的呼吸声,惊得忙屏气凝神。
“陌大哥?”程小小见陌寻箫呼吸加重,似在挣扎,于是慢慢坐起来摸向他。
“不,不”满头冷汗的陌寻箫已将嘴唇咬得发紫。
陌寻箫突然惊醒,惊坐起来气喘吁吁的猛地抽手捏住程小小的喉咙,眼中充满杀气。
“陌大哥,陌大哥,是我。”程小小不相信陌寻箫在没有找到神秘人之前杀掉自己,所以急忙提醒。
陌寻箫缓缓将眼睛一睁一闭,手上力道扯去,慢慢躺下,侧过身子避过程小小的目光。
程小小战战兢兢地看着他:“你做噩梦了?”
陌寻箫不语。
“很可怕吗?”程小小。
“没有。”陌寻箫倔强的不承认,程小小也不好再逼问,事实上也不敢逼问,万一惹恼了他,来个杀人灭口,防止自己将堂堂魔宫老大被一个梦吓到的事情宣扬出去。程小小想到这里安静的缩在台边和衣而睡,没人发现另一侧的陌寻箫方才在梦里已将手指关节握得发白。
“父亲。”颂轻风躬身站在一个中年人身后。
“风儿,我听颂二说,此行有些意外发生。”中年人浑厚的声音响起。
“是,孩儿,孩儿还未当上掌事。”颂轻风低头说。
“莫急,事出有因,不能怪你。”中年人停了停,说:“既然梅远山说谁能铲除鬼骨门,谁就是下届掌事,那我们,呵,风儿有什么计划吗?”
“孩儿谨遵父命。”颂轻风淡淡地说。
“风儿,是不在乎这掌事之位吗?”中年人慢慢转回头,眼神深邃地看着颂轻风。
“孩儿不敢,孩儿只是”颂轻风。
“风儿只是心不在焉了,是吗?”中年人略带怒色地说:“自古美人英雄塚,风儿是把自己的心葬在某处了吧?”
颂轻风知是颂二向父亲说起程小小之事,遂低头不语。
“有了地位,想要什么有什么,没有地位,连自己的东西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心。”中年男子语气生冷地说。
“父亲教训的是,孩儿谨记。”颂轻风轻轻地说。
“一路辛劳,下去休息吧,你娘很是挂念你。”中年人放缓了音调说。
“那孩儿去看娘了,孩儿告退。”颂轻风轻轻退出房间,关上门回身走出院外。
房中人正是颂家堡堡主颂无追,颂轻风的父亲,只见他望着颂轻风远去的背影眯了眯双眼,陷入沉思。
“风哥哥。”一个甜甜的声音响起。
“落弦妹妹。”颂轻风转身说。
“风哥哥,几时回来的?”清雅脱俗的俏脸荡起微笑。
“刚回。”颂轻风淡淡地说。
“风哥哥,此行,好像瘦了。”俏脸微红。
“是吗?落弦妹妹好似也清减了,我且先去看看娘亲,就不陪妹妹了。”颂轻风轻施一礼,转身离开,只留下她微扬脸轻咬下唇站在原地。
颂轻风淡然的走着,脑海中浮现程小小的身影,全然看不到身后那张俏脸。
“娘亲。”颂轻风来到一座佛堂。
“风儿,快来。”一个中年女子放下手中佛珠,满眼爱怜,起身说:“风儿瘦了。”
中年女子淡施胭粉,凤髻梳得一丝不苟,金凤簪别顶,额前镂空的华盛雍容不失华贵,端的是婀娜生姿态,看的是眉眼尽慈爱。
“娘亲,您身体可好?”颂轻风仿如一只温顺的小兽,扶着中年女子的手坐在塌边。
“好,娘亲很好,有弦儿照顾为娘,你就放心吧。”中年女子笑着说。
颂轻风笑而不接,说:“娘亲,孩儿下月可能还要出去办点事。”
“去吧,男子汉当以事业为重,娘亲开心。不过,你要是能尽快给我找一个媳妇来作伴,娘亲就更开心了。”中年女子拍拍颂轻风的手。
颂轻风低头不语。
“风儿,弦儿对你一往情深,这么多年为娘都看在眼里。她花氏一门,唉”中年女子顿了顿:“弦儿她也把自己当作颂家的人,在家孝敬为娘,在外尽心替你爹办事,我们颂家,亏欠人家了。”
“娘亲,孩儿现在不想考虑婚姻之事。”颂轻风轻轻地说,生怕惹恼了自己娘亲。
“尽说傻话。”颂夫人停了停:“如果,你有喜欢的姑娘,可以都娶过来,只不过,不能厚此薄彼,不然很容易生事。”
看着颂轻风一脸不解,颂夫人不作解释,轻轻抚摸着他的额头:“这世间最难做的就是事事周全,风儿你要明白。”
“为娘这辈子最在意的就是风儿你了,为娘每次想起那次差点失去你,都会好害怕,风儿你”颂夫人声音开始颤抖。
颂轻风忙揽住母亲的肩膀:“娘亲,孩儿在这里,永远在你身边,我现在身怀武功,再不会被人抢走,娘亲你放心。”
“娘亲放心,风儿长大了,再不是襁褓里嘤嘤作啼的婴儿了,为娘不怕。”颂夫人展开笑颜。
颂轻风看着自己母亲鬓角几根白发,心里不觉隐隐作痛,曾经不止一次听母亲声泪俱下的讲述那段故事,虽早已熟读于心,却忍不住同母亲一起陷入那沉沉的回忆里。官道旁,山阴下,两辆马车侧翻在地,两名妇人各抱一名婴孩惶恐地看着眼前的血人。
“夫人,晚膳备好了。”一个小丫鬟掀门帘进来说。
“知道了。”颂夫人笑着拉起儿子的手:“饿了吧,我叫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鲜笋。”
“谢谢娘亲。”颂轻风如一个孩童般的笑。
用过晚饭,颂轻风问过安辞了父母回到自己的院子,拎一壶酒边喝边走到院中凉亭。五月的天气乍暖还寒,颂轻风喝一口酒,顿感热气布满全身,心中却在想程小小的尸体掉在冰冷的洞中,不禁痛苦的闭上眼。
☆、第四十章 慈母痴人
第四十章慈母痴人
“风哥哥,夜深露重;盖上它。”甜甜的声音响起。
“落弦妹妹;谢谢你。”颂轻风闭着眼睛说。
“风哥哥,我得了宋喜的‘天荒地合掌’;给你。”花落弦痴痴地递上手中的掌谱。
“你怎么会有宋帮主的拳谱?你杀了他?”颂轻风倏地睁开眼睛问到。原来这花落弦口中的宋喜就是在官苍山上遇害的宋帮主。
“不;不是,我怎么能杀得了他!是;是”花落弦欲言又止。
“你怎么会去官苍山?你跟踪我?”颂轻风一脸不满地问。
“不,我没有跟踪你,我是。。。。。。”花落弦紧张得面红耳赤。
颂轻风不再追问,了然地闭上眼;心里明白花落弦的手段,一定是用色将拳谱诱骗出来。而她此去官苍山,恐怕也是自己父亲的安排。花落弦听命于自己父亲,自己也听命于父亲,颂家堡所有人都听命于自己的父亲,堡內更有一个规矩,众人间是不能探听互相任务的。
“风哥哥,我虽然接近他人得到武功秘籍,但是,我从没有,没有失过身”花落弦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说:“风哥哥是嫌弃我吗?”
“落弦妹妹言重了,为兄从没嫌弃过你。”颂轻风闭着眼睛说。
“真的?”花落弦破涕为笑,低下头说。
颂轻风喝了一口酒,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不禁心生不忍。那时候自己无意间说到喜欢爹爹的轻功秘诀,花落弦便会想尽办法去偷来,最后当然以失败告终,却也让颂家父母明白小姑娘对自己儿子的心意。颂轻风痴迷武功,花落弦便会想尽办法找来各帮各派的秘籍,她是一个弱女子,虽有武功,但在那些帮派掌门面前却只是小巫见大巫,所以常常用歪门邪道的方法智取。大部分时候是出卖色相,先将秘籍骗到手再施以迷幻之术让对方以为自己与她果真有肌肤之亲,当然,这些细节是不为颂夫人所知的。颂轻风不止一次地说明,不需要花落弦如此做,却也奈她不得。一个女子肯如此牺牲色相,只为了帮心上人得到想要的东西,实是难得,颂轻风对她虽没有男女之情,却也禁不住心生感动。
“风哥哥,下月还要出去,是吗?”花落弦低眉顺眼小心翼翼地问着。
“是。”颂轻风喝了一口酒,简短的回答。
“那,是要去何处呢?”花落弦怯怯地问,生怕惹他厌烦。
“鬼骨门。”颂轻风依旧心不在焉地说,既然不能给她所想,又何必缠缠连连,不曾给过希望,索性使她省去得而复失的痛苦。
“鬼骨门凶险万分,梅盟主的公子就是死在雪谷里,风哥哥,还是”花落弦焦虑地说。
“谁能铲除鬼骨门,谁就是下届掌事,我非去不可。”颂轻风虽带着些许感动,依旧淡淡地说。
“如此如此我请了颂伯父的示下,跟风哥哥你一起可好?”花落弦依旧心神不宁地说。
“不必了吧?落弦妹妹是觉得我技不如人,此去连自己的周全都护不了吗?”颂轻风故作嗔怒状。
“不不,落弦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只是那”花落弦低头局促地扯着衣角,待调整好语速抬头时,早已不见了颂轻风的踪影,一时愣在亭中。
“不必失望。”颂堡主低沉的声音响起。
“伯父,唔,我”花落弦语无伦次地说。
“下个月你也要去鬼骨门,便宜行事,暗中助风儿。”颂堡主眯着一双深邃的眼睛看着花落弦,眼角皱纹波澜不惊,丝毫看不出任何活动的迹象。
“真的?是,伯父。”花落弦虽遗憾不能时时陪伴在颂轻风身边,但是只要能与他同行,倒也心满意足了。
“必要时也可易容。”颂堡主抬了抬头。
“伯父,上次我,没有试出”花落弦仿佛想起什么事,不安起来。
“无妨,此事急不得,你且回房休息吧,下个月还要辛苦呢。”颂堡主眯着眼睛说。
花落弦满脸欢笑地应了声‘是’,便转身离开了,留下颂堡主站在亭中若有所思地轻捻须髯。
屋内漏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