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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赌局-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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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祎放下刀叉,抱臂靠到椅背上,笑眯眯说:“魏叔叔说得这个故事很连贯,十分好听,但有几点你该明白,第一,你说阿宗偷天换日,自知也无凭无据,这样离奇的事情,人家还以为是在拍电视剧,这一点不成立,你后面的假设就统统无效。”

    “第二,我已经姓余,先不说阿宗是否知道我从前的姓氏,只说现在,我与乐家已经没有关系,你竟然以为阿宗想要攀亲,而你每天送我花,是否也想要攀亲?想必魏老先生知道了,一定会很伤心。你将阿宗说得这样处心积虑,我没有看出,只看出魏叔叔你用心良苦。”

    余祎牙尖嘴利,完全不按照魏启元的牌路出牌,魏启元颇为无奈,笑道:“我之前已经说了,我身为长辈,希望能够照顾好故人之女,我真心实意不希望你受伤害,阿宗对你对我魏家都有目的,到头来受伤害最大的就是你。”

    魏启元此番目的昭然若揭,并不奢望能从余祎口中听到魏宗韬的真实底细,他不过是让余祎从此以后对魏宗韬心存芥蒂,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很难拔出。

    买完单,魏启元送余祎回去,走在路上问她:“我送你的耳环喜不喜欢?”

    “很喜欢,磨成珍珠粉敷了面膜,谢谢魏叔叔。”

    魏启元一愣,突然大笑:“一一,你比我见过的所有女人都有趣!”

    余祎听见他对她的称呼,眉头不由皱了起来,上了车,车子径直往别墅驶去,等快要到达时魏启元才再次开口:“你是个聪明人,我为我先前对你做出的轻浮行为感到抱歉,我实在不该把你当成一般的小女孩,不过我昨天送你的花,和今天送你的花,是出自我的真心实意,你不用把我当做坏人,反倒你要小心阿宗。”他侧睨了一眼余祎,笑道,“阿宗身上有一处伤,说是我造成的,他很有本事,我事后才发现家中的储物抽屉被人动过,最后我百口莫辩,假如不是这件事,我也不会对阿宗如此怀疑。”

    停下车,别墅就在眼前,魏启元最后道:“一个人能够狠下心对自己开枪,以此来嫁祸于人,他就没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余祎今天听了魏启元的长篇大论,心情没有变化是假,回去以后庄友柏和阿成全都狐疑地看着她,余祎没有空去理会,在卧室里一直坐到傍晚,脑中思绪紊乱,想起了从前的许多琐事,双眼渐渐模糊,她仰头看了看天花板才好了一些。

    魏宗韬今天回来得很早,一回来就进入卧室换衣服,背对着余祎脱下西装,沉声道:“今天跟魏启元去了哪里吃饭?”

    “不记得是哪家西餐厅了。”

    魏宗韬又问:“今天又是什么原因?”

    余祎并没有回答,只轻声问:“你为什么从来不好奇我的过去?因为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你说总共见过我三次,另外两次呢?”

    魏宗韬转过身,一言不发地看了她一会儿,慢慢走到她身边,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说:“哭过了?”

    “没有。”余祎仰头看他,小声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父亲是乐平安?”

    她的声音很轻,魏宗韬还是听得清清楚楚,他没有吭声,余祎心中了然,又问:“你见过我的那两次,究竟是什么时候?”

    她的眼里有泪水,晶莹剔透,就像落在绿叶中的露珠,让人不忍触碰,可是一丝极轻的风,就能将露珠轻而易举地吹落,从此沾染污泥,消失地无影无踪。

    她其实也很脆弱。

    魏宗韬吻住她,极尽温柔,细细碾磨,动作间是满满的呵护,他低低道:“第二次,在五年前的葬礼上,你一滴眼泪也没掉,第三次,在缅甸金边,我在监控里看到你洗澡,口渴很久”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可能还是有很多疑问滴,不要着急,后面会慢慢全都解释清楚的,看下去就好啦,这一卷会把疑惑全都解开的

    这章内容少,笔记本太老爷了电池没撑住,一来电我赶紧发了~我爹说是去年夏天楼道里的电被雷全部打坏了,今天终于有人来修了,好像现在还没修好,我瞅了一眼楼道灯还是打不着啊/(ㄒoㄒ)/~~→_→

    另外,今天还发生了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但是我不告诉你们,哼哼(╯3╰)MUA~~扭腰扭腰~~~~~~~~~~

    感谢地雷,我往下一看,嗯就不说什么了,感谢组织的地雷→_→:

    树深时见鹿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2…18 13:52:51

    巴马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2…18 14:5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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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MUA~破费了,谢谢!

 第37章

    五年前?余祎呆怔;时间好像在这一秒突然停止,眼中泪水不再晃动。

    五年前;乐平安被捕入狱,余祎就在家中二楼,眼睁睁地看着他坐进警车里;这么多辆警车,兴师动众,就为了抓捕一个乐平安。

    树倒猢狲散,乐家一夕之间变得空空荡荡;余祎的母亲独自强撑,到处找人帮忙,却没有人敢伸出手,证据确凿;罪名已定,再如何挣扎都是徒劳,次年四月一审判决下达,乐平安没有提出上诉。

    余祎在此之前,已经鲜少与乐平安说话,她在高三那年总是缠着乐平安带她一起去饭局,却总是对他没有好脸色,余母因此经常责怪她,乐平安却是一味宠溺,只当她是到了叛逆的年龄,总时不时地买来礼物哄她,从来没有一字一句不满。

    等到余祎念了大学,她开始远离家中,远离乐平安,不再缠着他去饭局,就连周末回家,也尽量避开他,乐平安和余祎母亲都十分奇怪,却对她无可奈何,该怎样宠还是怎样宠,乐平安抽空就会去余祎租住的公寓看她,次次都是大包小包,面对余祎的冷脸色,他只是一味地笑,想要摸摸她的头,又被她立刻躲开,乐平安总是讪讪地收回手,离开前每次都重复一样的话:“一一,你乖一点,爸爸下次再来看你!”

    余祎突然看不清任何东西,眼前的景象变得扭曲,过了一会儿,水珠从眼里落下,她才看清面前的魏宗韬。

    “整整三年,或者四年,我已经没有叫过他一声爸爸。”

    等她想要再叫,她发现已经叫不出口。

    母亲带着她一起去狱中探望父亲,父亲还是在那里笑,笑容苦涩,眼睛却期盼地看着余祎,余祎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堵住了,那几个月她从来不哭,也很少开口,耳边成天都有嘈杂的声音,闭上眼睛就是眩晕感,她觉得自己病得不清。

    等到那一天,就是乐平安被执行死刑前的最后一次家属会面,乐平安问她:“一一,这几年为什么生爸爸的气?连话都不跟爸爸说?”

    余祎沉默了很久,才很轻很轻的回答:“高二上学期,我发现你有外遇,还有私生子,你给他们汇过一笔巨款。”她从那时起密切留意乐平安的动向,甚至跟踪他到茶室,看着他与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同进同出,她在茶室外等了整整两个小时,淋了整整两个小时的雨,就是这个女人,让她的父亲在那阵子鬼鬼祟祟,也就是这个女人,让她再也不愿同父亲多说一句话。

    乐平安愣怔许久,最后再开口,声音已经沙哑,有些发颤,他笑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一一,你应该早点说出来。”

    后来余祎就像现在这样,她在乐平安的面前流泪,从起初的无声落泪,到最后哭得声嘶力竭,她不愿意离开乐平安,大吼大叫,喊他“爸爸”,她从来没有疯成那样,像是要将四年的“爸爸”在那一天统统喊完,她指着狱警边哭边骂,她不管乐平安犯了多大的罪,她只要她的爸爸能够回来,她从来没有像那天那样,后悔的想要立刻死去,她要陪她的父亲一起死!

    等她再次清醒,她已经站在了乐平安的葬礼上,不言不语,不哭不笑,耳边那些嘈杂的声音终于渐渐变得清晰,原来是有人在喊:一一,你乖一点,爸爸下次再来看你。

    宠溺又慈祥,她想听一辈子。

    余祎哭得浑身发抖,身边的胸膛很温暖,比父亲的宽阔,比父亲的坚硬,她想不起自己为何会浪费了四年的时光,为何每次都给父亲冷脸,为何对他的宠溺视若无睹。

    她又想起来了,这全是因为她的幼稚,她的自以为是,她以为父亲对不起母亲,她以为隐瞒才是最好的选择,她以为自己很伟大,独自承受这些痛楚,成全父亲在母亲面前的“虚伪”,她让她的父亲失落了四年,而这四年,父亲全然不知缘由,仍旧宠她爱她,将她视若珍宝,逢人便夸:“我家一一又拿了奖!”却没有把奖杯拿来同他分享!

    魏宗韬抱紧她,突然感觉心中异样,这种异样随着余祎的哭声渐渐放大,她怎能哭得如此悲恸,他用力搂紧余祎,低声哄道:“别哭,别哭。”

    余祎闷在他的怀中,眼泪开了闸,就再也收不回,父亲受刑而死,母亲随之病逝,乐家却还在,光鲜亮丽,她最后一次动用乐家的权利,就是改母姓再转学,消除自己乐家人的痕迹,再也没有人知道她是谁,谁都找不到她,她一个人到处游荡,从北半球到南半球,站在空旷草原,立于无垠沙漠,她找不到一个家,没有人陪在她的身边,对她说“一一,你乖一点”,没人知道她姓乐,她做“余祎”做的很开心,可是今天有人叫她“乐小姐”,从踏出这栋别墅开始,直到饭后归来,整整叫了她七遍,提醒她姓乐,提醒她——

    “我爸爸,是被乐家人揭发的”

    她的爷爷,她的大伯小叔,他们要大义灭亲,他们搜集证据,将乐平安送上刑场,最后他们还主持葬礼,送自己的至亲之人最后一程。

    乐家人如此刚正不阿,百姓媒体连声叫好!

    魏宗韬记得那一天,他坐在车中看到新闻,莫名其妙地想起了暴雨中那个慵懒漂亮的小女孩,便叫泉叔在经过乐平安的灵堂时停一停车。

    他让泉叔进去送点帛金聊表心意,独自坐在车中等他出来,同样是这辆车,车窗贴着玻璃膜,他看见余祎站在车旁,身边是一位老人家和一个中年男子。

    余祎的头发已经变成了黑色,如同她身上裙子的黑色,她的声音冷漠冰凉,听不出任何情绪:“违法乱纪,罪有应得,谁都可以检举他,只有最亲的人不可以。”

    老人胳膊发颤,想要去拉她,她却已经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自此以后,她孤身上路。

    余祎哭得喘不过气,喉咙里已经很难发声,眼泪永远不会被阳光晒得干涸,窗外夕阳已经渐渐隐于黑夜,她无处躲藏,只能埋在这具胸膛里肆意发泄和忏悔,她的名字叫做珍贵美好,她的小名叫做独一无二,她是父母最爱的珍宝。

    余祎渐渐昏沉,脸颊上的水珠沁进了魏宗韬的衣服里,魏宗韬像是在抱小孩,缓缓拍着她的背,偶尔亲亲她的额头和脸颊,见她已经哭不出来,似乎将要睡去,他才低声道:“一一”

    余祎身体微僵,双目紧阖,过了一会儿,才在他舒缓的安抚下渐渐放松下来。

    夜幕拉起,月光洒进漆黑的卧室,如梦如幻,光影似在谱写时间的乐章,回忆就在光束落下的笔尖之中轻轻摇摆,带人踏上欢笑泪水、不甘和渴望的往昔。

    魏宗韬一直抱她在怀,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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