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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凡一副就事论事的态度,“我的车,不习惯别人骑。”她还从未被人带过。见到陈峰很无奈的神情,心里暗爽。
陈峰最终坐到后面,即将开动时,手往前伸了伸,还是扶住了后备箱,报了地址,在车开动时,手惯性的一松,缩回来,跟上次一样,迟疑的抓住夏凡的衣服。
到地方,陈峰指了指楼层,“我家就在A栋的五层,502,要上去坐坐吗?我父母很好的人。”
夏凡也不客套,“不用。”
陈峰掏出手机,“你电话号码告诉我吧,以后方便联系。”马上又道,“没有急事,我尽量发短信给你。”
“我一般收短信大多都不回。”夏凡实话实说。
“没关系,看到就行。”
报了号码,互相说了声拜拜,陈峰目前着夏凡扬长而去才回去,发了个短信:到家了,打个电话给我,响一声让我知道就好了。
夏凡到家后看到这个短信,愣了下,曾一度认为,自己这种人,就是丢了一百天,也没人来找。
洗完澡,擦着头发,突然没电了,一片漆黑中,夏凡拉开门喊,“老衰,老衰,什么情况?”
老衰的声音不知是从二楼还是一楼传上来,“前边的岔路口那儿有个货车刮到了电线,我老妈去问,刚打电话来,说已经有人开始修了,大概一两个小时吧。”
别屋的人也探出头来,“多高的货车啊,竟然刮到电线,这些超载的,就应该往死里罚。”
老衰上楼的声音很重,啪嗒啪嗒的,“凡凡你是不是害怕呀,我来了,没事哈。”
夏凡直翻白眼,带这么先入为主的么。
门没关,老衰就走进来,手里不知拿了什么东西,稀里哗啦的掉地上,老衰急忙捡,“我给你拿了好吃的,薯片和虾条,韩国的,每个口味拿了一袋,都我喜欢的。”
他喜欢吃的就以为别人也喜欢,夏凡根本不爱吃这些个,“又背着你老妈拿的吧?回来看见少了肯定得削你。”
“吃吧,挺好吃的。”老衰摸索着放到桌子上。
黑暗中夏凡坐电脑桌前,摸着键盘,想象着往日这个时候正进行着的互动与热闹,此时,只剩一台冰凉的机器。
那些虚幻,仅仅是一根网线。
而那些真实演绎的人,此时,被断开得彻底。
老衰觉得太静了,他说:“你坐那干什么啊?网瘾咋这么大呢,没有电,也要守在那儿。”
夏凡没动。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
“凡凡,你是不是网恋了啊?”
这问题从没人问过,连夏凡自己也没想过。夏凡嘴唇张了张,“嗯。”确实恋了,迷恋网络,迷恋那个人为她守住的一片自由之地。每天上网,他都会在第一时间打过来一句:来了!就像是每天回家,有个人守着灯光正等你。
老衰震惊,他只是试探的问一问,没想到,答案是肯定的。“真的啊?网上骗子多,不能相信的。”
“他不是骗子,”夏凡说,然后笑了笑道,“就是有点喜欢。”每个对她好的人她都能记住,但能让她喜欢的,到现在,只他一个。
只是,没法说。因为夏夏的性别:男。
“什么样的人啊?你了解他吗?”老衰好奇得要命,向夏凡保证,“我不跟我妈说。”
是啊,什么样的人呢?答案只是四个字,他懂自己!
内向,自闭,木讷,这些被不少人用来形容夏凡的词汇,成了夏凡以此为据点的冷漠外衣:不是谁都需要搭理的,不是谁都必须笑脸相迎的。很多很多规则要去遵守,但这些不能成为妥协的理由,总要在内心深处,为浪荡的灵魂,找一棵树,然后,踏踏实实的,安定下来。
总会有属于自己的一个人,早早晚晚,遇上,认定自己,彼此唯一。
等多久?一年?两年?三年够不够?但哪怕十年,都没关系,因为,我知道,你会来的。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盛宴之后,泪流满面。
在遍地浮躁中,坚定而又孤独的等,执拗的随岁月流转,安然静默其中
是的,我知道,你会来的。
乘风曾问过:你有没有过等一个人的感觉?
夏凡有所保留的只说出了期待。因为这种感觉只有等的人最懂。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似乎很适合挖掘心事。想到陈峰,“老衰,如果,如果在现实中遇到了,彼此能喜欢上,我就有家了,我会跟他走的。”
老衰有点失落,但他很认真的道,“到时你把他领给我妈看看吧,她看人最准了,让她把把关,你年纪小,不能光被好听的话给收买了。”
夏凡咧嘴乐出一对虎牙,没笑出声。起身坐过来,“老衰,你有什么爱好啊?”
老衰赌气般,说:“我只爱惜生命。”
夏凡切了声,“偏科太厉害了。也爱爱女人和钱啥的。”
老衰前两年接连交过好几个女朋友,都是租房子时被他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勾搭上了,但随着人家搬走,个个都无疾而终。他老妈总结了下,怒了,骂老衰,说你个怂货,这哪是跟你处朋友呢,这根本就是想省房费啊。
原来每个老衰名义上的女朋友都在恋爱期间不交房费。痛定思痛,老衰学精了,誓将房费与感情公私分明,结果发现,撇除了这点利益,成功率为零,这个记录拉长了近两年,以至于老衰放弃原则,公私不分了,仍清不了零,因为现在搬来的单身女孩子太少了,都是拖家带口的。
这直接造成一有单身女孩来看房子,老衰分外的欢实,房价定得特实在,但现实是{炫}残{书}酷{网} 的,老衰仍是夏凡口中的滞销货。
走廊里某家的男人扯着嗓子问:“还能不能来电了?电视剧都演上了。”
“等着吧,该来的时候就来了。”老衰喊回去,转过头来问夏凡,“这人打呼噜可响了,你听到过吧?”
“嗯。”是挺响,夏凡一直觉得打呼噜的人睡得特香。
但苦了别人了。曾有个住他旁边的那家,受不了,敲门理论,他还不承认,说打呼噜声再大能大到哪去。
那家就泪了,说兄弟你打呼噜不是一般的响,是惊天动地啊,根本没法睡,睡半路都能给人震醒了。
别屋的人闻风而动出来看热闹,这男的就冲众人诉冤,“我打呼噜要是像他说的这么夸张,那不赶上地震了?”
一围观群众硬着头皮弱弱的道:“没夸张,真的,就你睡觉时要是开着门,整个咱们三楼十几米的走廊,全能听见。”
这人有点伤自尊,恼羞成怒的说:“办法只有两个,就是不让我喘气或者不让我睡觉。”
众人就散了。
后来这人经常上晚班,改白天睡觉,算是一不错的解决方案。
没有电的时间很难熬,夏凡扯过一袋薯片撕开,屋里立即响起咔哧咔哧的嚼动声,老衰也拿过一袋撕开吃,“凡凡,万一在现实中没遇到呢?”
“我这两天碰到一个人,好象是他。”
“长得什么样?”
“比你脑袋小点。”
老衰将一大把薯片塞嘴里,鼓着腮帮子使劲的嚼,被打击得,竟也习惯了。
一日不见
》
来电了!
一室光亮,夏凡猛的站起来,将薯片扔了出去,“社会主义万岁!”
老衰的娘在楼下叉腰喊:“帅子,回来看店,我困了。”老衰满脑子乱糟糟的走了。
开了电脑,乘风早有留言:没来?今天不上网了?
夏凡赶紧打过去:来了来了,刚才停电了。
乘风很快回复:还寻思你戒了呢。
夏凡摇头晃脑:我要是不来了,你想我怎么办啊?
乘风:想你就去找你啊。
夏凡凝着屏幕愣了下:你知道我在哪吗就来找,找得到吗?
乘风:找得到!
还挺肯定的。想到刚才黑暗中的无所适从:那我该怎么找你呢?
乘风明显故意的反问:为什么找我?
夏凡一时回答不出,半天,换了话题:你今天都忙什么了?
乘风:见美女去了。
夏凡有些心惊,如果某种事实成立,该怎样将现实与虚拟的两部分溶合在一起呢?矛盾中不情不愿的说了句:我灌水去。
发了个水帖《一日不见,想死你了》:如题,如题,如题
沙发:想我就对了!
板凳:说我呢,说我呢。
地板:谁信啊?想我倒是真的。
四楼:对号入座的跑进来。
五楼:不是我?坐地上耍会儿赖!
六楼:抢什么抢什么,咋都不知道矜持呢?夏夏我也想你了,咱俩心有灵犀哈。
夏凡:抱歉,落了一个“们”字。
某版友:把夏夏给我吊起来打
又有个版主新上任,管理组发了公告。之前乘风就版主一职认真的问夏凡愿不愿意干,夏凡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不愿意,一没钱二没福利,没那精神头无私奉献,乘风未再提。此版主上任宣言中有这样一句:本人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夏凡嘴角直抽:哥们,玩命呢?
新版主客气的回:夏夏,发个帖子支持下呗。
夏凡:支持倒是行,不过以后要有人欺负我,你一定要维持正义啊。
新版主也是个门清的:夏夏你还用我保护,我和你用同一把伞喔。
夏凡发水贴《出口成章》,继续走灌水路线,内容是:新版主走马上任,赶紧溜须拍马一下,临屏作首诗表达敬意:鹅鹅鹅,曲项向天歌太有文化了我!
发完,给乘风发消息:我发帖了,抢不抢沙发?赶紧啊,赶紧啊,要没了,要没了――
乘风:今天热情高涨嘛!
夏凡咧嘴坏坏的:一天没得瑟,憋坏我了。
乘风笑:那就继续得瑟,我对你有信心!
转眼再看,回帖已经十多楼了――
沙发:好诗呀好诗!
板凳:才子啊才子!
地板:前无古人啊,
四楼:后有夏夏。
五楼:夏夏不出,谁与争锋?
六楼:愿得一夏夏,白头不相离。
七楼:黑夜给我黑色的眼睛,我用它来寻找夏夏。
八楼:让夏夏的诗来得更猛烈吧
九楼:靠,带这么捧杀的吗?明显是抄袭啊!
十楼:楼上王八盖子滴,歪楼了。
夏凡:同志们顶帖辛苦了!
众人:为人民币服务!
与夏凡一向交好的“没事偷着乐”,平时简称为老乐的,因学术观点不同,与某版友争论了起来,这本无可厚非,但争到最后,不仅急赤白脸的谁也说服不了谁,还互相骂上了,当然追究起来确实是老乐有点胡搅蛮缠,但理亏的他拒不认错,引得对方几个人异常恼火。夏凡挤进去:老乐啊,错了就是错了,你甭死扛了,是个爷们,说声抱歉,一页揭过。
老乐羞怒:谁啊你,少掺和。
夏凡私下发了站内短消息:承认错误比偏执更能证明一个人的心胸,你这样很难看。
老乐迁怒般口不择言:滚远点,烦着呢。
夏夏淡淡的打过去一句:只问你一句,跟我熟吗?
老乐没吱声。气氛有点僵,半天,扔下句“对不住”,算服软了。
夏凡心里一松,没事人般喊过去:老乐,给我顶帖子去!
老乐心里都明白,不过是嘴硬而已,颇有些赧然的道:夏夏你越来越像个居委会大妈了。
小六子跟着和稀泥:夏夏要不得瑟就没法活了!
夏夏:放心,得瑟也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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