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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凡打给程凯文:“你该结婚了省得耽误了我和琳琳。”琳琳已经29了。
他知道,老爷子肯定又打电话过去了!
电话那边长久的沉默。
她说:“凯文,找个伴儿吧。”
他抓着最后一点什么,“真不让我等你了?”
“别这么孤单着了。”看他孤单,比自己孤单更难过。“我将来也会找”
再相爱的人,到最后,都要找个伴的。
半晌,他低低的说,“凡凡,今天有点累,给我唱首歌吧。”
“好。”
唱的是那首《布列瑟农》
很好听!
他听着,听着,渐渐泪盈于眶,轻轻按了结束键。
他可以找个人结婚,那她将来会找个什么样的呢?
谁又能真正代替谁呢?
因为共同渡过青春时光,他们曾是最亲密的爱人,以后,只能做亲人!
可,心中留下的缺憾,是再怎么修复也弥补不了的了。
而那些相爱并在一起的人是该珍惜的,因为许多人一旦分开,就如断线的风筝,再接续不上。
于31岁这年的夏末,程凯文结婚了!
老衰将手机上拍到的一张相片在网上传给夏凡,定格中的男人嘴角扬着,微微笑起来,脸拍得很正,好象是配合着拍的般,旁边的女子一袭婚纱,侧着脸往一旁看,好象在与谁说着话。夏凡看着照片,嘴角也勾起来,他元宝耳的耳垂好象还是那么厚啊那个女人的头到他的耳边,蛮高挑的。
夏凡仔细看的同时,老衰在电脑这边也在看,他拍了两张,第一张趁他不注意时拍的,他似乎立即感觉到了,回过头看他,什么也没问,只说:“重新拍一张,我笑一下。”
整场婚礼上,最真诚的一个笑。
老衰忽然心酸,他打过去一句话:凡凡不哭!
半天,回来一句:好漂亮啊。
她为他高兴。
紧接着这一年冬初,程琳琳传来喜讯,嫁与罗旭。
赶在29岁这一年。
不然,一个冬天过去,程琳琳便挂三了。29毕竟还挂在20多上,好听些。
婚礼前夕,程琳琳与罗旭几次威逼相邀,夏凡终未回国参加,只空运了礼物来。
老衰也结了婚,听常姨话里的描述,蛮精明一人。夏凡说能张罗点好,老衰那人需要别人管着点。那三层小楼终是被拆了,除了按回迁的面积要了个大门市外,其余部分折算成了钱,买了新房子。乔迁了新居,而关于那个门市,常姨说还是做老本行,准备到时开个大超市,总得有个营生干。
电话中老衰跟夏凡诉苦,说我妈是个不好惹的吧,我老婆那也是个有个性的,我当时还担心,寻思着这俩人到一块不得掐啊,结果,俩人到一起特对脾气,那个和谐啊,现在合一块掐我。
夏凡笑倒!
流年在指尖绽放芳华,又是两年后,她也变成了29,早已成功拿到学位,在加拿大的中文学校里教汉语。电话中经常与老爸笑称同行,无上光幸的加入误人子弟行列中来。竟还稀里糊涂的得了个“撰写杰出教案”的老师奖状,说与老爸显摆,深觉“虎父无犬女”的夏爸爸很是欣慰。
血缘这东西,无论隔得多远,都割舍不断。不知是年纪大了,还是老小孩之说,夏爸爸频繁的说想夏凡了,到后来,电话中每次都要说上一句:“回来看看老爸吧,哪怕待一天第二天就回去呢。”
四月份在电话中又提这话,夏凡说:“十月份也许能回去一趟。”
夏爸爸大喜,连声问:“定下来的吗?说准了啊。”
夏凡说:“我一说您肯定知道这事,就是由咱们国家汉办主办的第三届“汉语桥”世界中学生中文比赛,预赛五月份在我们这选拔,到时复赛和决赛以团队方式在中国十月份举行。我们学校有几个参加,如果争气拿到了来中国参加复赛和决赛的资格,那就成了。”
夏爸爸没底了,“要是没选上,那就不能来了?”
夏凡囧,她本来挺有信心的。嘴上说,“没事,选不上我也回去看您。”
结果真按这话来了,预赛时,她名下弟子还没完全发挥出实力来就出局了,速度之仓促,表现之低潮,让她大为汗颜。
夏爸爸得到消息后有些失望,觉得自己闺女的教学水平还有相当大的空间需要进步和完善。反过来又有点高兴,这样就能早些过来不用等十月份了吧?
最后回来的日期仍按原计划定于十月份。还是因于汉语桥比赛的相关事宜,虽然不论是代表团队还是带队教师,都没夏凡的份儿,但她这次是作为观摩营营员过来的。勉强就算是公差吧。
夏爸爸一直盼到十月份。
夏凡一行启程,飞机一落地,食宿交通都已由组委会安排好。大赛历时半个月,夏凡尽职尽责的观摩了几天,就开了小差,假公济私的跑回到老家来。
三年了,夏凡故地重游。
异国的风,偶尔更能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寒意。还是故乡好啊。瞅哪都亲切,瞅谁都顺眼。
入秋的太阳犹带炙热,街道两旁的花依然开得灿烂,洋溢着热烈的奔放。
竟有些不真实。
好比每次,明明挂念到梦见,那一张张清新可亲的脸,一声声熟悉的“凡凡”,像冥冥中一种无形的牵引,走得越远,越吃力。
却在醒来后,静静发呆,心底百转。那些瞬间涌至的过往,扯痛着麻木的知觉,随着呼吸翻搅抽咽,回荡着难以成言的感伤。
第二天,谁也不知道,你曾在夜里想过那个地方,想过那些人。
站在人潮汹涌的大街上,呆怔了好一会儿,呵,终是回来了,别来无恙吧都?
兴奋的打车去老爸那儿,路上,对着司机大哥好一番微笑大赠送,热情洋溢得直让司机大哥心里发毛。到了地方,司机找她钱时,终于忍不住问:“你认得我吗?”
“不认得!”夏凡说,“可我觉得你是一个特别好的人。”
司机摸着自己的脸,好在什么地方,可否细细道来捏?
奔上楼去,放着门铃不用,咣咣拍门,门一开嗷就一嗓子,“我回来啦,哈哈!”
三年不见,老爸更见衰老。见到夏凡,压抑着激动,不放过分毫的细细打量,半晌才吐出一句:“凡凡一点都没变样啊。”
夏凡很高兴,觉得老爸的眼光就是好。
马阿姨在一旁瞧着也说一点没变,还是那么瘦。
夏凡更高兴了,觉得马阿姨的眼神也不错。
夏凡四平八稳的走进来,见老爸的目光定在自己的腿上,没有立即坐下,配合的在客厅走了好几个圈圈。夏爸爸惊喜的问:“好了?”
夏凡点头,“是。”
似不敢相信般,“真的?”
呵呵,夏凡笑,坐下来给他看了鞋,特制的,某只设了内增高。
夏爸爸眼神暗了暗,随即又笑起来,走起来真的看不出来哎。
望穿秋水
》
正聊着的时候,宋子珊抱着两岁的女儿赶了来,白白胖胖的一娃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很乖,见着生人,不哭不闹,任夏凡抱着逗扯,偶尔给面子的一笑,脆生生的叫声小姨,特好玩。夏凡管她叫小公主。
子珊陪马阿姨去厨房做饭。夏爸爸看着孑然一身的夏凡,想到别人都有孩子了,忍不住问,“还没男朋友呢?”
夏凡笑笑,说不急。夏爸爸便不再问。
一顿饭吃了不短的时间,夏凡摸着鼓鼓的胃,哀求老爸不要再给她夹菜了,已经吃到脖颈了。还有五天能待呢,可以慢慢“折磨”,不要一顿饭就撑死她。
夏爸爸笑眯眯的又夹了块排骨放进来,“最后一块,最后一块。”
饭后,夏爸爸去卫生间的空档,马阿姨低声对夏凡说:“你爸爸好久没这么高兴了。”
晚上宋子珊哄睡了孩子,跑到了夏凡的房间,没等夏凡问出一句过得还好吧,宋子珊就面色怆然的掷出句她正打算与老公离婚。
夏凡想到孩子,急劝,说别冲动啊。
她对夏凡说:“现在的男人太M会装了,追我那会儿,恨不得把我供起来,结婚后,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尤其有了孩子后,简直不像个样儿了。”
夏凡看着她眉眼间掩饰不住的疲惫和悲凉,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只含糊的劝了句:“谈恋爱是为了结婚,结了婚是为了过日子。你得分开啊。”
宋子珊仍是不细说,她看着夏凡忽然道:“也许,没得到才是最好的。”
“也许吧。”夏凡笑笑。
在一起了,日子久了,也许会两看两相厌,也许会出现背叛,也许会倦怠分手,但对于那么相爱却无法在一起的人,这些假设都等同于亵渎。
不能因为我们走错了一条路,就毫无原则的去对另一条路保持欣赏,也许那一条路的代价你更受不了。
“你可想好了!”夏凡只有最后这一句了。她不想讲一些大道理去说服谁,毕竟自己的路还要自己走。
第二天,夏凡一整天也未出门,与老爸闷在书房里,聊天,练字,然后彼此静静的各自看书。互相一抬眼便看见,想说话便聊上几句,任时间一分分过去,爷俩安逸得不像话,衬着墙上那句人生三愿:“吃得下饭,睡得着觉,笑得出来”,像是回到从前。
马阿姨先后进来几回,觉得真是父女啊,秉性习惯都一样。
第三天,夏凡陪着老爸去爬山,马阿姨说什么也不参加。于是爷俩各一身运动装,头戴遮阳帽,蛮有气势的开路而去。带了中午饭,秋高气爽,在山顶吹着小风,俯瞰邻景,大有一览众山小之感。经过运动的缘故,感觉饭特别香,吃起来别有滋味。下山时,已是下午三点了。到家,马阿姨看着干干净净的饭盒,直问吃没吃饱,父女俩大笑。
第四天,夏凡坐在家楼下对面不知何时开的茶馆里,听着一位老先生用带点江浙口音的普通话在说三国演义,三三两两的客人中,大部分中老年人,就她最年轻,也只她一个笑得欢,跟个托儿似的,嘴角时而轻扬,时而大大的扯起,也不知道到底什么地方让她笑成那样。
程琳琳赶过来,做了母亲的她举止沉稳了许多,也胖了不少。压抑着激动,挨过来,手掐着夏凡胳膊上的肉,掐得挺狠,她以这种方式传达想念的心情。
看到她来,夏凡乌黑通透的眸子一亮,片刻吡牙咧嘴,小声讨饶,“轻点,轻点。”
“掐死你,掐死你!”程琳琳恶狠狠的。好奇的问:“怎么一直笑啊,我觉得讲得很一般啊。”
“不觉得咱们中国话听着好亲切么?”
程琳琳一愣,眼神软下来,不知间松了手,在那边很孤单吧?
“怎么不把你家闺女带来给我玩玩?”
“扔给保姆了。你待的时间这样短,带她来,咱俩还能说上话吗?”程琳琳一副嫌弃的口吻,“我跟你说啊,养个孩子太不容易了,我家这个还特别爱哭,一天到晚的,嚎起来没完,我哥家的就――”突地打住。她的手机恰好响了,引得茶馆内的几道目光不满,程琳琳吐了下舌头,夏凡起身与她一起走出来。原本约好吃饭的,夏凡打算狠宰她一顿。
程琳琳接着电话,眉头皱起来,“开什么玩笑,有什么好见的,又不熟。”她挂断后,夏凡笑嘻嘻的问:“罗旭?”
“不是。”程琳琳一甩头,揽过夏凡的肩,恨不得靳死她。“走,吃饭去。”
坐进十人台的包房,夏凡觉得俩人有点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