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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整个纽斯特里亚城寂静无声,只有城墙上依然在巡哨少数士兵说明这座城市并不是一座死城。不过,也许是城墙上巡逻士兵太少的缘故,亦或者是城外野地里太容易隐藏,没有人发现城外一双贪婪的眼睛正在窥视着这座巨大的城市。
第三百四十六节 偷袭
第四十六节偷袭
战场上战败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灾难。
很多人都有在酒馆和老兵闲谈的经验,当那些老兵谈及战场上的溃败的时候,鲜有不后怕的。那种混乱,那种单方面的追逐和杀戮,那种人人使尽一切手段逃生,甚至战友之间为了争夺逃生之互相厮杀的场面,能够让最无情冷酷的人感到畏惧。
血牙领主就刚刚经历过这么一场溃败。
很多人(包括其他邪神的信徒)都常常看到一个恐虐的战士会在战败的时候依然保持战斗到最后一刻。所以,在一般人的观念里,一个血神的混沌领主在面对失败的时候,应该不顾一切的战斗到底,将自己的鲜血献给血神。如果一个恐虐领主在发现自己失败的时候选择了逃跑,这种行动简直等于对血神的直接背叛。这种人毫无疑问是无法成为恐虐的混沌领主的。
但是实际上,登上混沌领主地位的人来源各种各样,恐虐的领主也是如此。有些人是在战场上最终赢得自己的地位,有些人则是通过单打独斗的方式得到了血神的喜爱,有些人则是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比方立下那些取悦血神的誓言并付诸实施——被恐虐承认为混沌领主。
比方,假如一个混沌战士以单打独斗的方式得到了血神的喜爱(这很常见),被短时间内提拔为混沌领主,那么这个人在战场上失败的时候,就会抱着必死的决心,为了荣耀血神而战斗到最后一刻。但是,如果一个混沌战士是通过无数次的战场决胜而获得这个地位的,那么他恐怕就不会采用这种策略。
因为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是,哪怕是古往今来的天下第一名将,他也不存在分之一打赢战斗的把握。哪怕他拥有分之九十九的胜率,理论上,只要他打的仗够多,他就总会遇到那剩余的分之一。
一场大规模的战争前期总是有很多的试探和战。所谓的“身经战未曾一败”指的都是整体的战斗而言,要一个将军能够打赢每一场战——包括那些数量众多,难以统计的战——那纯属空谈。
或许那只是战前谋划的一个失误,或许那是部下执行命令时候的一个松懈,或许是那种人力无法谋算到的意外,亦或者干脆就是对方运气爆棚。只要战斗的次数多了,此类的意外总是难以避免的。事实上,一个将军不可能在那些毫无价值的战上耗费自己宝贵的精力,没有人敢自己经历过每一次战斗都能取胜——只要大战能赢,那就是一代名将了。
就算贝勒尔也不例外。贝勒尔虽然拥有“吸血鬼杀手”的外号,也确实拥有消灭吸血鬼一族的实际成绩。从来没人可以贝勒尔被吸血鬼打败——但是实际上,在卡莱安外围沙漠的交锋中,贝勒尔吃亏的次数可一点也不少。他自己也不否认自己不止一次的被吸血鬼们打得大败,甚至是只身逃走。但是饶是如此,既然他取得了最后的胜利,那他就是胜利者。人们是不会看到(看到也不会在意)他之前的那些失败的。
血牙领主就是那种靠着无数次战斗而登上混沌领主宝座的人。别的不,单单为了控制白堡,他就经历了不下五次大战。当然,他笑到了最后。事实上,在成为混沌领主之前,他经历过足够多次数的大战斗——也遭到了不止一次的失败。
这就是为什么战败之后,这位恐虐的领主反应不是呼唤着血神的名字战斗到死,而是督军死战,赢是在敌人的战线上撕开一个缺口,率领数千部下溃围而出。
但是战场上的失败,绝不是那么简单就结束的。
那些战斗到死的部下为血牙领主拖延了足够的时间,饶是如此,他依然遭到了无情的追击。从撕开敌人防线开始,追兵就一直穷追不舍。尽管要集中兵力围歼战场上顽抗的敌人,但是艾修鲁法特依然派出了数量不少的骑兵来追击溃败的血牙领主。
每一次,骑兵从后方咬上来,就会从血牙领主的部队里截下一部分部队——数量不会多到让人吃不下,也不会少到让人无动于衷。在兵书上,这种战术被称为“割尾巴”:追击的时候,不是迂回正面截击,而是从后方抄略。每次截下少量部队吃掉,然后重复。这种方法能够以较少的兵力取得最大的战果,同时又不会遭遇过于顽强的抵抗。
血牙领主被割了整整半天的尾巴,所部损失惨重。所幸天黑了,他又幸运的逃进了一片地形比较复杂的丛林,暂时脱离的追击。
但是那些南方人第二天又追上来。正面战场已经结束,艾修鲁法特这一次派出了大量部队,意图将这支混沌残军一举歼灭。接下去是一场残酷的追击和混战。要血牙领主成为白堡的统治者绝非侥幸,他亲自率领的这支混沌神选战士部队更是骁勇善战。在如此严峻的情况下,部下们依然保持了相对高昂的斗志。靠着这个,在经过了天的血腥厮杀,在经过一系列无情的阻击和混战之后,血牙领主剩下的兵力虽然只有千余人,但是他最终还是率部摆脱了追击。
血牙领主终于可以暂时停下来歇口气了。然后他就发现了一个很悲催的问题——他迷了。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在敌人前堵后截的激战中,你压根没闲工夫注意方向的问题。一场战斗紧接着另外一场战斗。你能做的是判断哪边的敌人力量比较薄弱好突围出去,而不是选择正确的方向——敌人也不是傻瓜,正确的方向上,往往都聚集了敌人的主力部队。
事实上,这也不是特别严峻的问题——毕竟格鲁尼东北部的地形是以平原为主,找到是迟早的事情。他要面对的另外一个问题就严峻许多:他的部队没粮草了。
混沌军团收集给养的能力要比南方人强上很多,实际上,因为拥有邪神的祝福(或者是他们自以为拥有邪神的祝福),他们的食物范围要广大很多——哪怕是阵亡者的尸体,混沌战士也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吃下肚。至于虫、野兽、鱼什么的,他们哪怕生吃活嚼都没有问题。
但是很不幸的,靠着这些额外的东西,是不可能满足一支上千人部队的需要的。要把部队分散到一个很大的范围内倒是可以,但是问题是——他们现在深入敌人的区域呢。他们是败兵,数量只有千余,而敌人的数万大军不知道在哪里虎视眈眈的等着扑上来呢。这种情况下,血牙领主的粮草问题就变得很严重了。
血牙领主在一个凹地里接见了自己的探。
经过连续的残酷战斗、行军和藏匿,血牙领主早已不复之前的傲慢。他的脸上多了一道不深不浅的伤痕——那是一根长矛留下的痕迹,当然长矛的主人已经从这个界上彻底消失了——加上盔甲和披风上黑色的血迹(这些血迹倒没有血牙领主自己的),使得他的神情看起来格外的狰狞,一副随时择人而噬的样。
当然,这副样的并不只有血牙领主一个人。事实上,整个混沌军团已经断粮了好几天了。混沌战士中,虽然尚未出现因饥饿而体力不支的情况(这多亏混沌信徒拥有远比南方人强悍的身体素质),但是人类是不可能长期不进食的,再过一两天,这种情况恐怕就会大量出现了。
“那里有一座很大的城市?而且,城中守军数量少,守备松懈?”
“是的!”探毫不含糊的回答道。血牙领主的脾气本来就不好,这一次的战败更是大的强化了这一点,他已经容不下部下任何的脱线行为了。
“很大的城市有多大?”
“不会比高华城。”
“高华城啊”血牙领主在脑海里回忆起自己的地图——当然,这些地图因为放在营地,恐怕已经成了南方人的战利了。附近这里有这么大的城市吗?这么大的城市,却只有很少的守军?
几秒钟后,他睁开眼睛。“纽斯特里亚城。”血牙领主的嘴里很果断的吐出这个地名。
“纽斯特里亚城?”一名部下问道。
“嗯,敌人的大本营。”血牙领主将几个证据链接在一起。“不比高华城的巨大城市只有这么一座而已。”这一点,他是相信探的。因为哪怕是白痴,也不会搞错一座城和一座大城。“城中守军数量稀少——这很正常,他们肯定是倾巢出动,留下的守备兵力非常有限。至于守备松懈,这也很正常,因为他们恐怕已经得到前线胜利的战报,必然会因此而松懈。”
“他们的主力部队呢?会不会就在附近?”
“不可能。”血牙领主立刻否决掉了部下的疑问。“他们如果撤回来,那么现在早就在城里了。他们没有这明他们一定是乘胜进军了。他们也应该这么做”他冷冷的道。“高华城下,还有我们的营地以及留守部队还有白堡我的白堡!”
既然赢得了关键的胜利,那么,南方人确实有资格想要得到更多了。不过血牙领主并不担心白堡,他很清楚那座城堡的坚固。只要战败的混沌战士有部分——不需要多,一两万就行——撤回白堡,那么南方人就没机会夺回城池的。
“这是一个大好机会。”血牙领主冷冷的道。“那座城市防备空虚,但是城里无疑有我们需要的粮草。而他们一定不会提放我们的偷袭的!”
第三百四十七节 危机
第三百四十七节危机
夜色降临,纽斯特里亚城的城头上点起了灯火。
正如前面说的,纽斯特里亚城是一座大型城池,而此时城中的人口只有数千。负责留守纽斯特里亚城的负责人手里只有一千多一点的兵力——这种程度的兵力完全是一种象征意义上的。假如真的发生了城池攻防战的话,这点兵力是完全无法反抗的——哪怕在城头隔三十步站一个人都不够。
不过,现在已经没有这个担心了。艾修鲁法特将军在前线打败了入侵的混沌军团——不是那种普通的胜利,而是真正的大胜。混沌军团先在战场上溃败,然后撤退的时候又钻进了贝勒尔将军设置的口袋阵,结果全军覆没。据说总人数七万人的混沌军团能够逃生的不过寥寥数千人。在前线得到了这样的胜利之后,纽斯特里亚城这里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此外,这里虽然守备兵力少,但是这是短时间的事情——因为纽斯特里亚城作为后勤中心,肩负着向前线输送粮草的任务。眼下兵力少是因为一支运输队刚出发不久——这是典型的空窗期。
据说,王城那边会迅速的调集一支部队来增援,负责伤员、俘虏等各项事宜。当然,这支部队绝对是临时拼凑的民兵,但是守卫城市的话,民兵也够用了。总之,再过三五天,最多不超过十天,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因为这种心理,城头巡哨的士兵并未十分警觉。他们只是按照习惯(以及军规)进行普通的巡逻任务而已。
城头的巡逻队分为明哨和暗哨。前者每走一段路,就会在城墙上点起篝火,然后凭借火光观察城下动静——因为黑暗遮蔽视野的缘故,只能看到很有限的范围——观察完毕后,灭火走人。暗哨则完全不同,他们两人一组,在城墙上慢速行走。这些人是军队中选拔出来的,他们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