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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亦想起了皇城坊市里的王生,他还有些事情没有交代。
以剑阵赶到皇城坊市,白亦花费了数百灵石收购材料,炼制出了三十多粒真元丹,再以几十块中阶灵石买下了两粒极品启灵丹,随后又花费了三千低阶灵石,买下了八粒达到上品的启灵丹。
极品启灵丹有一定的几率唤醒后天武者的灵根,而上品的启灵丹可没有这种药效,只对先天武者有效。
找来了王生,白亦将一粒极品启灵丹送给了对方。
得到这份礼物,王生简直惊喜得无以复加,扑通一声跪在白亦面前,倒头便拜。
多年的梦想,遥不可及的奢望,居然在无意间轻易得到,这番大恩,他将终生难忘。
“少堡主的恩德,王生这辈子铭记在心,从今以后,王生奉您为主,只要少堡主吩咐,莫敢不从!”
赐我大恩,还以厚报,秉性淳厚的王生,甘愿终生为奴,奉白亦为主。
对于王生的性格还算了解,白亦知道他感恩图报,倒也没有真将王生当成奴仆使唤的打算,微微一笑将其搀扶了起来。
“以后帮我打理些坊市中的琐事就成,你现在还是凡人,以后的事,等你真能唤醒灵根再说。”
说着,白亦将一个粗布包裹随手扔给了王生,道:“帮我收集一些灵草,种类都写在里面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白亦不在多说,转身离开了王生的住处,随后离开了坊市,赶回宗门。
当白亦走后,王生有些不解地打开包裹。
以前替白亦采买,都是一两种材料而已,一句话就说清了,可没有记录的时候,然而当他打开这件看似不起眼的包裹后,神色就是一怔。
第204章 论剑碧落峰(一)
白亦留给王生的包裹里,除了一些灵石之外,还有几个瓷瓶,一看就是装丹药用的。
不解着白亦为何留下些灵丹,王生从包裹里面翻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简单的几个字。
‘送去白家堡。’
发现了白亦的留言,王生可想不明白了,为何刚才少堡主不明说,非得神秘兮兮地留下字迹。
白亦倒是想明说,可他忌惮着身后如影随形的昙火剑,所以他决定借王生之手,将这些灵丹送回白家堡。
自己已经深陷绝险,白亦不会轻易赶回白家堡,除非来自太上长老的危机解除。
不愿连累家人,便是白亦为何要留给王生那个包裹的原因。
王生想不通少堡主的用意,却明白白亦是要让他将这些灵丹和灵石送去白家堡,于是简单地收拾了一番,第二天就出了皇城坊市,在南诏皇城里雇了一辆马车,日夜兼程地赶往连山城的方向。
能否在回到坊市,王生已经不在意了,有了白亦送给他的极品启灵丹,只要他的运气不是太坏,就有极大的可能成为修真者。
退一万步,就算极品启灵丹都无法唤醒他的灵根,就算再也回不到皇城坊市,他也不会辜负白亦的这次委托。
王生虽然是个凡人,到也十分重诺,何况白亦给他的恩惠,已经如同再造。
不提带着灵丹赶往白家堡的王生,白亦返回宗门后,先是恢复了一天灵力,在第二天清晨,离开住处,于是宗门里一些门人,远远地看到了这位强拆执法殿的狂徒,向着碧落峰的方向走去。
“碧落峰要倒霉了,持剑长老要倒霉了!”
一些路遇白亦的门人,当看出了白亦前往的方向后,顿时将这个劲爆的消息传开,继执法殿之后,狂徒白亦决定对碧落峰下手。
早就成为焦点的白家少主,此时的动向几乎牵扯到所有门人的心。
白亦闹出的动静太大了,这连番不绝的大热闹,谁不想看呢。
白亦刚到碧落峰下,他即将大闹碧落峰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宗门,一些准备外出完成任务的门人,也不出门了,一些准备闭关冲击境界的门人,也不闭关了,大家全都选好了位置,盯着碧落峰的方向,想要看看白亦这次还能做出什么惊人的壮举。
连执法殿都给拆了的狂徒,这次会不会把碧落峰也给毁了。
碧落峰顶的大殿里,持剑长老正在闭目静修。
这些天来,长山对于白亦的恶行不是没有耳闻,可他却嗤之以鼻。
在长山的眼里,就算白亦把执法殿给拆了,也不关他持剑长老什么事,只要那个狂徒不来碧落峰撒野,长山可懒得去管执法殿的死活。
而且长山更不会去招惹白亦,因为他知道一些其他长老无法得知的秘闻。
关于太上长老的一些隐秘。
想起太上长老苟迁,长山缓缓睁开双眼,眼中一道精芒闪过,接着便现出一种深深的忌惮。
望向扶摇峰的方向,长山若有所思地低语道:“困剑石早已失效,封途,应该已经脱壳遁走,要是没有太上长老,这柄古剑将无人能束缚。
舍弃些门人血祭,倒是不算什么,可是苟迁这个老鬼居然收白亦为徒,他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大殿中,一声烦闷的叹息传来,身材高大的持剑长老,一时也想不出那位神秘的太上长老,究竟为何要收白亦为徒,而且不许任何人妄动白亦。
将白亦当成个宝贝似的,可不像太上长老的作风。
难道他看中了白亦什么长处?
那个狂徒除了天赋极高之外,就只剩下狂傲了,还能有什么用处,难道太上长老真想传下衣钵?
揣摩着太上长老的用意,长山一时也想不通个究竟。
别看他是持剑长老,对于太上长老的隐秘也所知一些,却并不完全知晓。
他只知道宗门内的古剑,早已生出剑灵,而且只有太上长老才能束缚,每一次将封途沉进困剑石,这柄古剑在不久后都会犹如金蝉脱壳一般脱壳遁走,只在困剑石中留下一副剑壳,其本体根本无人能寻到。
一旦古剑遁走,古剑宗内,除了太上长老苟迁之外,根本无人能发觉,也无人能束缚。
太上长老虽然能拦截遁走的古剑,却需要以他的本体当做一种封印来束缚封途。
然而长年累月的腹内藏剑,其代价就是精血的亏空,所以宗门必须供给太上长老一些修为低微的门人来血祭,才能保持住封途剑能永久的留在太上长老腹中,永久的留在古剑宗。
若是失去了这柄威力巨大的古剑,古剑宗的实力将骤跌,占据的这处中级灵脉,也有可能被其他门派夺走。
古剑封途,就是古剑宗的一份杀手锏,震慑着剑洲上的其他门派,而太上长老苟迁,就是唯一有能力束缚古剑的宗门强者。
这便是长山所知道的隐秘,知道这件事的人,在古剑宗不超过三个,就连如今的护剑长老蓝舞,都一无所知。
定期将一些门人供给太上长老血祭,这番看起来犹如邪魔外道的血腥手段,就真实地出现在这座古老的宗门,无奈之余,也预示着修真界的另一种残酷。
没有强大的武器,没有强大的修为,无人能占据更为有利的修真资源。
对于太上长老需要血祭门人,长山在多年前就知道,那时候除了宗主与他之外,还有一个人也知晓。
上任的护剑长老,段镇天。
只不过后来段镇天为何叛出了宗门,就连长山都不得而知。
沉寂在往事中的持剑长老,显得更加老迈了几分,那副高大的身影上,仍旧散发着持剑长老的威严。
哒,哒,哒。
轻松随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出现在大殿门口的一道笔直身影,惊醒了大殿中的持剑长老。
“白亦?”
看清了大殿外的来人,长山脸色微微一变,转瞬就平静了下来,仍旧带着不屑,道:“碧落峰高三千七百尺,盘山石阶六千八百层,心怀敬畏登峰而来的门人,需要一步步走完这段石阶,方可得到持剑长老的指点。”
长山道出了碧落峰的高度与石阶的数量,也说出了求见他持剑长老的门人,只有老老实实地爬完石阶,才能向持剑长老请教剑道上的疑惑。
在古剑宗,持剑长老的剑道造诣,显而易见是屈指可数的一位,与宗主或许不分上下,却不是其他长老能及,有些门人在剑道上陷入了瓶颈,也会前来碧落峰求见持剑长老,求教长山的指点。
这个规矩,在古剑宗由来已久,虽然持剑长老有着自己的真传门人,却因为剑道造诣最高,也需时而指点一些其他门人子弟。
这也是长山的骄傲所在。
可以说他在古剑宗曾经指点过的门人,大多修为不俗,而且遍布宗门,持剑长老几乎能称得上所有门人的师长。
这番指点门人的功绩,也是长山除了能催动古剑之外的另一个自豪。
“你来碧落峰,想要询问第几层剑诀。”长山虽然带着不屑的神色,不过如今的白亦身份不同以往,他也不好冷语喝斥。
“我来这里,是因七绝剑的第六层而来。”
听到白亦的话语,长山顿时眼皮一跳,心中隐隐升起怒气。
以一个筑基境界的门人,居然询问第六层七绝剑,要知道古剑宗开宗立派以来,还从来没有一个门人能在筑基境界的时候就学第六层的六刃破空。
哪怕被称之为天之骄女的南宫儒雅,在即将冲破金丹境界之前,也仅仅学会了第五层,而长山最为得意的徒弟吕临风,才学会了第四层而已,刚刚接触到第五层的皮毛。
心中虽然有些生气,长山忌惮着白亦如今的身份,强压下怒火,可是还没等他说话,对方却随意地说了一句差点没把他气死的话来。
“对了,我是飞上来的,没走那些石阶,持剑长老不会介意吧。”白亦随意地说道。
“你!”长山豁然站起,被气得脸色铁青。
他刚才自吹自擂了半天,又是碧落峰高三千七百尺,又是盘山石阶六千八百层,这倒好,人家根本没走,直接御剑飞上来的。
“修那么多石阶有什么用,御剑飞上来岂不是方便,就算没有飞剑,驾驭飞行法器也比走得快啊。”
白亦说着,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道:“而且我这次来,不是向持剑长老求什么指点,我是来与你长山论剑!”
“论剑?”长山被气得哈哈大笑,洪声道:“你一个刚入宗门一年多的毛头小子,哪怕你拜入太上长老的门下,想和我论剑,你还没有这个资格!”
“持剑长老说笑了。”
白亦并不介意长山的喝斥,依旧微笑道:“剑道,是剑修安身立命的根基所在,我白亦身为古剑宗的门人,为何没有与你论剑的资格,哪怕师徒之间也有论道切磋的时候,还是说你长山长老,自认为身份已经高过我的师尊了?”
抬出了太上长老,果然长山的脸色微微一变,重新坐了回去,敷衍道:“你有师尊,而且太上长老比我的修为可要强出百倍,你在剑道上有何不解,大可去求教你的师尊,来我这碧落峰作甚。”
第205章 论剑碧落峰(二)
不理长山的推脱敷衍,白亦认真地说道:“师尊他老人家没在宗门,我又不能去找宗主,只好来寻你持剑长老了,谁让你的剑道高深,在古剑宗无人可及呢。”
“哼,休要伶牙俐齿,说吧,你想如何论剑,要是有何不懂之处,我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