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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欢女爱,人之常情,有什么好害臊。况且”
白起并没有将那句话说完,但孟青夏也知道,他那意思,根本就是他们笑了她,她也不冤,事情虽未做全套,但她他面前,也不无辜,那处抓伤,也确是他们之间亲密时候留下。
孟青夏肤色本就白皙,平时又是个沉闷性子,不怎么爱撒娇,此刻难得如此气恼郁闷,面颊绯红,那少女韵味便加明显了,白起勾了勾嘴角笑了,只留下孟青夏加面色通红,却也挣脱不开白起握着她大手,就算背着人,她敢一生气,就朝白起伸出爪子,但这众目睽睽之下,白起毕竟是个地位尊贵统治者,她也不能公然反抗白起,落了人口实,要说她恃宠而骄,但她还是不满,压低声音道:“那你为什么,要和凤眠一起捉弄我?!”
“你可曾记得,我与你说过,檀舟请求我,能够开口向霁提出,打消联姻念头事?”白起脸上看不出太多神色变化,别人眼里,他仍是那个高高上,冷漠又威严王者,但他开口和孟青夏说话声音,却很温和,甚至还带了些宠腻意味。
孟青夏果然被白起话转移了注意力,思索了片刻,才道:“你曾说过,檀舟看上了一个,比你还‘优秀’年轻人?难道”
是不是真比白起优秀,这还未可说,毕竟情人眼里,总是会出西施。
白起点了点头,肯定了孟青夏猜想:“不错,就是凤眠。”
斗兽场已经准备好了,好戏正要开锣,孟青夏既然顶着白起“宠姬”身份出现,自然是要“侍奉”左右,也能随着白起坐视野好位置,可以看到整个斗兽场全貌,但孟青夏,可没有半点兴奋心情,贵族们娱乐节目,原来到了哪里都大同小异,他们杀伐中确立自己地位,又以杀伐和血腥为乐,像这样娱乐场景,孟青夏已经很多年未见了,但再一次看到斗兽场,还有那熟悉遮盖了红布铁笼子,孟青夏心情便不怎么好,她对这种场景可不陌生。
白起也知道她对这种游戏排斥,所以通常不怎么带着她观赏这种血腥节目,要知道,很多年前,被推出那斗兽场人,不是别人,恰恰好就是她呢!
也正是因为如此,白起才会格外嘱咐人将孟青夏带到他身边来,并不是因为这里视野好,能够让她将下面场面看得清楚,他大概也早猜到了孟青夏看到这东西,心情不会好,这才特意低声安慰道:“这里并非是夏联盟地盘,既然是葛国首领为了款待我们而特意准备节目,你应该懂事一些,稍微忍耐一阵子。”
孟青夏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024 凤眠怂恿
人与野兽赤手空拳,互相撕咬,确是个容易让人兴奋场景,孟青夏绷着一张小脸,心情竟然好像也有些紧张起来了,好像会被推入斗兽场是她自己一般。
“白起大人,好戏就要开锣了,今天将和野兽搏斗奴隶,可不简单。”凤眠笑眯眯地与白起低语,随即又似笑非笑地看了眼看起来十分紧张孟青夏,然后收回了目光,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好戏果然开锣了,观赏台上也一阵骚动了起来,笼子开闸了,双方都被厚重链子锁着,那是怕斗兽场里东西突然发了狂,会对观看贵族们造成危险,孟青夏目光落那率先被掀开了红布,从笼子里走出来狮子看起来一点也不威风凛凛,它瘦得皮包骨了,尤其是那一双眼睛,饿得都能发出绿光了,孟青夏大概也猜得到凤眠他们用意,为了款待远道而来白起,他们确是下了不少功夫,狮子其实是一种很懒动物,唯独处于饥饿中狮子,才会露出它身为百兽之王勇猛和可怖爆发力。
狮子出现,已经让贵族们兴奋地欢呼叫好起来了,伴随着匡当金属磨擦声音,斗兽场另一头,一个披头散发,浑身遍体鳞伤,就连挂身上衣服也都破破烂烂奴隶被推了出来,所有人皆是一刻静默,然后再一次爆发出欢呼声来:“今天戏码,恐怕要比以往要精彩得多了!”
“你们知道吗,就是这个奴隶,他已经连赢好几场了!”
“真让人期待,到底是饥饿狮子将那可怜奴隶当作午餐吃下肚子,还是那奴隶,继续延续着他尚未出现败局奇迹?”
“开始吧!开始吧!”
耳边吵闹刺激着斗兽场里狮子焦躁地嘶吼了起来,它烦躁地能够自由行动范围内来回踱步着,好像恨不得能立马挣脱那粗重链锁,扑上去将那个即将与自己战斗奴隶脖子咬断!
而那奴隶,他娴熟地做着躲避那狮子动作,背贴着身后墙面移动着,眼睛亦一刻也没有从那狮子身上挪开,此刻他看起来正低喘着气,身上脏兮兮地,全是血污混着长年累月泥污,一片阳光忽然自正移动奴隶脸上扫过,只见他红眸泛着冷光,嘴角,骄傲而轻蔑地微微上扬孟青夏倏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开始有些紧张地盯着斗兽场里一举一动,是他
那个残忍得像只凶猛野兽一般男子,他可以将那么多个葛国士兵杀死,甚至还挖出了他们心脏,区区一只饥饿狮子,或许,他真能再一次将那狮子杀死
观看台上,也有不少人因为紧张斗兽场里胜负而欢呼叫好,站起身子挤到看台前面去场景,但孟青夏所地方可是白起这些地位高些统治阶级所入座之处,大家看起来都对这样娱乐节目习以为常了,兴致也不曾大到哪去,自然是一片平静,而孟青夏又是坐白起身旁,这下站起来,立即醒目了起来。
“怎么了。”白起也微微挑了眉,眸光讳莫如深,只因这孩子看起来,可不像是会对这样场景感兴趣人。
孟青夏也是愣了愣,咬了咬牙,然后老老实实地坐了回来,白起拍了拍她手背,以作安慰,孟青夏难得地翻过两只小手,将白起未来得及收回大手给握住了,这让白起也感到了些许诧异,他微眯了眼,蓝眸深邃,嘴角亦是轻轻地勾起,好像猜透她心思一般,白起嘴角,多是冷笑意味:“你很担心那个奴隶死活?”
充满危险而又警告意味,孟青夏表情也是一滞,就好像偷偷藏了什么心思,一下子被白起揭穿了一般,可事实上白起说得也没错,她确,并不希望那家伙,就这么死了。
孟青夏小手因为紧张,而微微渗出了一点汗,此刻正握着白起大手,她垂下眼帘来,可不敢去看白起眼睛,只是身子已经向白起那靠近了去,她近,倒是深谙如何让白起不悦熄灭法子了:“白起,他会死吗?”
对于孟青夏动作,白起亦是哭笑不得,她娇小身子凑近了他,软而娇嫩,透着少女馨香,两只手握着他大手,将那紧张情绪透过她手中微微用力,而传达到了他那儿来,这种情况下,他们间窃窃私语,别人也不过会将它看成孟青夏向白起撒娇罢了
白起旁若无人地低下头,他目光虽仍是淡淡地落斗兽场里场面,但嘴里,却是低声与孟青夏说道:“即便今天这一场,他能活下来,但他噩运不会停止,这样残酷游戏,只会一次又一次地降临他身上,活下来,便意味着下一场恶斗即将要到来,死了,才是一切终结。谁教他是一个注定要死斗兽场上奴隶。”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如同孟青夏这般幸运,濒临死亡,要成为野兽食物时候,会有白起这样身份地位不一般贵族出手救下,否则今天孟青夏命运,恐怕也不会比那奴隶好到哪里去了。
白起说是事实,但孟青夏听罢,心中却无止地沉了下去,她握着白起那两只小手不禁用力了些,迟疑了一瞬,孟青夏小声地说到:“可我不希望他就这么死了,看到他,我就好像看到了当初自己,也是这样绝望中挣扎着,希望能够活下去,而且”
孟青夏后面话忽然戛然而止了,而且,难道白起不觉得,那个人,也很像从前白起吗?他骄傲,而强大,危机中显得是那样从容但却残酷,所有人都等着看他一败涂地一天,可无论情况多么糟糕,自己处境多么狼狈,可却总也无法让人看轻了他,反倒,忍不住地忌惮他
“天哪这个家伙,可真是个恶魔”
观看贵族们忽然发出了一阵惊叹,这惊叹之中,竟然还对那区区一个奴隶生出了畏惧之心,这样奴隶,应该早一点杀死才对,万一哪天让他给逃了,恐怕,会是一场噩梦,他一定会报复他们!
孟青夏眸光也是一凝,她不喜欢这样场景,但今天,她却对它格外地上心,狮子痛苦吼叫声震天动地,人们皆不可思议地看着那满脸满身又多出了多血迹奴隶,他很高,却很消瘦,但被血水沐浴,竟然当真像极了一个降世恶魔,他满身都是腾腾杀气,微微挑起,沾满了鲜血殷红嘴角,泛着冷冽而又轻蔑弧度。
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只那么片刻功夫,竟然就将狮子舌头给拔了下来,让那头狮子整个口都流血,那和狮子搏斗年轻人,就这么将那拔下血肉生吃了进去,他似乎也因此,搏斗中恢复了些力气,低喘着气,那双血红赤眸,也正燃烧着熊熊烈焰!
受伤狮子终于发狂了,扯得链子都紧绷绷地,险些就要绷断,它气势汹汹地朝着伤害它奴隶扑了上去,突如其来迅猛攻势,令整个斗兽场外围当即响起了一片抽气声音,有年幼些孩子,直接吓得哭了!
那始终没有吭声说一句话奴隶,也终于恼怒了,他眼中杀意沉了下来,就所有人以为,作为常胜将军奴隶终于要今天这一场斗兽中成为狮子食物时候,所有人,再一次惊呆了
天哪,这个家伙,是怎么做到
扑上去狮子张开了血盆大口,尖锐地獠牙一看便是冲着那可恶人类而去,狮子掌一下子将那奴隶拍倒了地上,伏他身上,血盆大口,愤怒得想要一口将那奴隶头颅撕咬下来,每个人都看得很清楚,那奴隶面部表情也微微地发生了变化,身上骨头肯定断了,就所有人以为这个奴隶就要这么葬身狮子口,还不禁为此一片唏嘘时候,奇迹发生了
那双红色眼睛隐隐闪过一道不知名东西,下一秒,那奴隶双手已经扳住了狮子上下颚,用力撕成了两半!
愤怒狮子再也叫不出来,因为它已经被那奴隶钳制住了脖子,翻身被骑到了下面,一拳,一拳地砸下去,直到,那狮子庞然大物身躯,轰地一声倒地,再也动弹不得,而那奴隶,也随之被甩了出去,仰面倒地上,也只是低喘着气,而他身上血,早已分不清是别人,还是他自己,他情况是那么狼狈,然而他微微扬起嘴角,和那眼中不知名怅然形成了鲜明对比,好像即便是这样境况,仍掩盖不住他骨子里骄傲和不可磨灭贵气!
这个人,绝不简单,它为何,会沦为葛国奴隶
锣鼓声音响起,这精彩表演就这么结束了,孟青夏心中满满都是惊诧,直觉告诉孟青夏,这个人,或许该有他自己雄才伟略一生,但就如白起所说,他很可能,会永远地葬身这里,就算不是今天,也是未来某一场与野兽厮杀中
白起赴葛国之邀,不仅仅是为葛国首领贺寿那么简单,这两个强大政权领袖汇聚于此,便意味着,它们很可能要结盟,倘若结盟,便要交换条件,因为这种政权体中结盟,与夏联盟内部成员结盟关系不同。前者,是两个截然不同族群,他们之间竞争关系,要么就像白起驱赶三苗人和商族人一样,要么就是双方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