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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呼吸也时常透不过来,乱糟糟的。”孟青夏点了点头,那一脸的严肃和烦恼,唇红齿白的模样,让人着实好像感同身受。
“也许您只是思虑过多了,若是此刻白起大人在的话”湛嘴里虽然试图安慰这个小小年纪就承受了这么多辛苦的事情的家伙,但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说这话时有些心不在焉,毕竟现在孟青夏身上出的任何状况,湛可都不敢将它视为无关紧要的小状况,顿了顿,湛终于还是开口了:“不若我将微生大人请来为您看看吧。”
距离生产期,分明还有两三个月,但现在孟青夏的月份也大了,出了半点差错可还了得当日那可怕的预言,湛可是知情的也深知,那还未出世的莲大人,将为自己的母亲,带来怎样可怕的噩梦
孟青夏本想顺从湛的安排的,但转念一想,却忽然变了主意:“恰好我也有些事情要询问微生,夜里闷,我也难以入眠了,况且微生到底是双目不能视物,我听闻这些日子,他自己也是个病秧子,时候还早,不若我们就亲自走走,去微生那吧。”
一来,孟青夏也是想尽可能地多走动走动,否则到了关键时刻,自己恐怕是真的要娇弱无骨了,二来,事实上,有一些事情,也是困扰了孟青夏许久也许,微生是知晓的,她也总该知道些什么相比遵守白起的命令,守口如瓶的湛,微生可就没有什么多余的原则了那个家伙,本来就是个看似温和高贵,实则却古怪狡猾得很的人。
既然是事关她和莲的事,自然做个明白人,要比糊涂人要好。
湛犹豫了下,不及细思,便也只能由着她去了。因为孟青夏的产期迫近,微生便也居于王城东面,不曾离去,从这里到微生那,也并不算远,只是孟青夏要处处小心,行走得缓慢了一些,这才显得这段路程也漫长了一些。
抵达东殿方向的时候,微生那儿显然还敞亮得很,显然未曾入眠,巫仆也才刚刚从里面退了出来,他们大概也不曾料到这个时候了,孟青夏和湛等人竟然会亲自往这方向来,一见了孟青夏和湛,这些巫仆显然也是愣了一下,纷纷欲上前行礼,倒是孟青夏不愿大动干戈,惊扰了他人,便只抬了抬手,免了这些巫仆的礼。
“青夏大人,我这就命人请微生大人出来。”湛示意左右,便要命人通病客殿里的微生,毕竟孟青夏的身份摆在那,且男女有别,微生还是得亲自出来迎接才算合规矩。
巫仆见状,便要退下,那三两个身穿白衣的巫仆都是年轻的少年,孟青夏倒对他们不曾留意,只是目光偶然间一扫,却见那站在少年巫仆后方跟着起身的白衣巫仆,那惊鸿一瞥中,却分外地眼熟,那巫仆白衣款款之下,是略显清瘦高挑的身段,虽同样是埋着头的,但那一眼扫过,倒像是刻意躲避孟青夏的目光一般
孟青夏微微皱了眉,眼神有些疑惑,却又敏锐沉静得很,随即陷入了细思,让人想不通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待孟青夏似乎想到了什么,那些巫仆早已经退了下去只余孟青夏那神情古怪,任身旁的湛说了什么,她也好像什么也没听到一般,直到那脑海中,猛然闪过了一道亮光
是了,那巫仆身段高挑,却似女人的韵味,那惊鸿一瞥的眉目似曾相识塔娜那个曾经警告了她断嗣之药的西域女人礼容的人
她怎么会在这?!还从微生这里出来以巫仆的模样打扮
“青夏大人?青夏大人?!”等不到孟青夏的反应,湛又轻唤了几声。
而此时此刻,孟青夏的脸色,已经莫名地有些苍白了起来,她的神情古怪异常,脸色白得可怕,就连喉咙也好像堵了一口气一般,沙哑,而又恍惚,一字一字地开口:“湛若是养虎为患,主人却不知晓,该怎么办”
湛一时不能领会孟青夏的意思,只当她是因为产期将近,如寻常女人那般思虑过多:“您不必有那样的担忧,王城里的守卫,严密得连一只虫子都跑不进来,况且白起大人临行前,特意嘱咐了足智多谋的微生大人坐镇王城再过几日,白起大人想是就已经归来了。”
“不我的意思是”孟青夏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了,甚至在这样寒冷的夜晚,竟然还渗出了些难受的冷汗:“若那个人,恰恰是连白起的眼睛都能躲过的人呢”
倘若,那个所有人都在寻找的,早应该“死”了的,姒苏真正的子嗣,恰恰就是那个,多年来,以巫师的名义,跟随着白起出生入死,却从来不曾暴露了自己身份的,微生呢
肚子一片的绞痛,孟青夏只觉得下身一阵暖流涌下,她忽然难受得弓起了身子:“疼湛,我的肚子,疼”
022 提前迎接
不可能的她一直,将自己与莲保护得很好
孟青夏没有料到,自己此刻竟然会迎来这样撕心裂肺的疼痛,她的脸色白到了极点,那极致的恐慌和惊惶全部都在脸上,突然发生这样的变故,不仅是孟青夏自己,就连身边那些侍奉的人和湛都吓坏了,尤其是湛,这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孟青夏紧紧地拽住了他的手,因为疼痛,这样的寒冬,她浑身竟然都被汗水浸湿了,疼得颤抖,弓起了身子,一手发着抖护在自己的肚子前,一面神情复杂又痛苦地看着湛:“湛,我肚子疼”
“青夏大人这,这是怎么回事?”
“来人啊,快,快喊巫医!青夏大人,请您支持住!”
“流,流血了呜,青夏大人,您千万不能有事啊,否则我们所有人,只怕也要大难临头了”
“青夏大人,您坚持住!”
周身已经忽然炸开了,一片人仰马翻、手忙脚乱,几乎是一瞬间,湛就已经强迫自己回过神来,在这种情况下,孟青夏的情况实在是太危险了,几乎连站都站不稳,湛顾不得身份尊卑男女有别,只能冒犯地将浑身颤抖虚弱的这个即将为人母亲的女人给横抱了起来,隔着那样厚的衣服和斗篷,孟青夏身上的血,竟然还是染了湛一身。
“快去请巫医!让信鹰将消息告诉白起大人!准备热水!快!”湛不愧是湛,虽然这样的场景还是将他给吓得肝胆俱裂,但在这种要紧关头,他还是极其冷静有条理地将一件件事情吩咐了下去。
孟青夏越发清晰地感受到了那一阵阵的痛苦,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感受到了危险的迫近,肚子里的莲也不安了起来,孟青夏几乎都能感受到他的挣扎和越发剧烈的动作。
流血了这种情况下,无论对莲还是对孟青夏自己,都是一个噩耗,难道,她这样小心翼翼,这样胆战心惊地熬到了现在,却要在这时候功亏一篑吗?难道,她就要保不住莲了吗
尽管痛苦已经将孟青夏折磨得不成人形,她紧紧咬着牙,那嘴唇被咬破,全部都是血,纤细娇小的双手也因为这痛苦,紧紧地拽着湛的衣服,指节泛白,骨头是咯咯作响,她整张脸都是苍白的,唯独那染血的嘴唇是艳红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个娇弱的女人,正承受着多大的痛苦,以至于都让她逐渐地开始有些意识模糊了。
孟青夏知道,就这么任由黑暗将她侵袭吧,就这么让自己陷入沉睡吧,只要睡过去了,就不疼了,她什么都知道,那一瞬间,虽然陷入了极致的痛苦里,但她的意识却出奇地清醒,也出奇地模糊,就像自己一样,在挣扎着,她很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但孟青夏此刻那黑色的瞳眸,却坚毅而又清醒,甚至有些固执冷清地紧紧地盯着湛,趁着自己,还清醒地时候
“湛,去请,微生。”此时此刻的孟青夏别无选择,就算现在对她而言,微生才是那个世界上最危险也最莫测的人,她几乎就已经能确定微生的身份了,并非孟青夏狂妄,也并非她莽撞她的思虑,一向是最清醒,最细致的,塔娜是礼容的人,此刻却能在王城里肆意潜入,因为她和莲的安危,整个王城的守卫都森严得密不透风,而唯独能够越过湛手中的权限,进出于王城的,便只有那些巫仆了他们通通都是为了侍奉身为巫师的微生而存在的。
若那本该死了的,姒苏的子嗣,不是微生,那么昔日,礼容又为何要冒险亲自进入这对他而言最是危险的夏的王城?估算年龄,倘若当初姒苏的子嗣尚且还活着,那么也差不多该与微生一般大小了吧
若微生就是姒苏的子嗣,那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白起,又是否真的对这些一无所知呢?这本该属于他的政权,本该属于他的伟大帝国,孟青夏并不相信,当这一切摆在任何一个人面前的时候,他会不动心!微生可不是什么与世无争淡泊名利的巫师!
可孟青夏想不通的事情还是太多了,此时此刻,也根本没有时间容她细想,她忌惮微生,怀疑微生,可就算是这样,如今她最想做的,是保住性命,保住孩子的性命,保住自己的性命而她知道,只有微生,她只能,让人去请微生。
在这个医术弱后的时代,孟青夏见多了死亡,这里没有人的医术,能比微生还要高明他简直是个奇迹。
此刻的孟青夏,看起来是更加的虚弱和羸弱了,可偏偏,又英勇得像一个战士
“您放心,您一定不会有事的。”湛必是不能明白孟青夏心中那复杂异常的思虑的,他也只是微微一愣,便又立即按照孟青夏的吩咐去办了,事实上即使没有她自己的吩咐,湛也会立即让人去请微生大人。
“这是怎么回事?”
好听而又并不陌生的声音响起了,此时的孟青夏已经意识模糊了,只知道,周遭乱得很因为她,这个夜晚,注定喧嚣混乱
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袍,也许是要就寝了,那一头银发是披散的,不曾束起,就连身上的衣衫都单薄得很,足下未曾着靴,就踩在这冷冰冰的地板上,虽未到冰天雪地的时节,却也是寒冬凛冽,夜风刺骨,但微生就穿得这样单薄地赤着足走了出来,好像一点也不怕冷一般
发生了这样的事,不可能还不惊动就在大殿里面的微生,一向淡定温和的微生,也难得地,在嗅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听到了那一阵阵混乱惊呼的声音的时候,他的脸色都变的严肃凝重了起来,尽管微生是闭着眼睛的,但这一切好像并不能阻碍他的行动自如,他几乎是一步到位地来到了孟青夏和湛所在的位置,准确地执起了孟青夏的手,让自己的手指搭在了她的腕间,然后凝眉断脉
“微生大人。”匆匆被召来的巫医也都纷纷赶到了,临近青夏大人生产的日子,他们本就都在王城里待命,一刻也不敢懈怠。
孟青夏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状态萎靡,意识模糊,只听见微生在收回了手之后,那罕见的有些严厉和凝重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
湛也有些慌了,所有人一面加快了动作将孟青夏送到温暖的寝殿里,湛一面询问微生目前孟青夏的情况:“微生大人,这可是生产之兆?”
这就像,一向温柔和煦的涓涓细流,突然汇入了奔腾的浪涛里,有些气势汹汹了起来,严厉地质问着发生这场变故的原因。
“腹中孩子尚不足月,并非生产之兆,只是如今已是迫不得已的生产之时了。”微生似乎并不愿意再过多地回答这个问题,按照他的推算,孟青夏至少还得再过两个月才到了生产之时,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