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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贼向前冲-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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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烈酒,呆会冲上去会很痛,你忍一忍。”
  秦江月脸色变了几变,涨红着脸咬牙不语。不管消毒不消毒,早晚还是要换药,宽衣解带少不了的。
  粗布衣裳果然穿不得,秦江月身上好几处伤口被磨得红肿。
  我要的是店里最烈的酒,换句话说就是度数最高的白酒,撒在伤口上火辣辣地疼,秦江月涨红了脸,额上出了一层薄汗,瞧得我心肝疼。
  秦江月说大宝给我的那些伤药都是上好的,就接着用,他抓的外敷药只留着备用。我顾着他的伤处,换衣的时候小心翼翼,秦江月屈辱地紧抿着唇,半垂着眼帘,绷紧了身子,脆弱得像一碰就碎的玻璃。倒叫我心虚起来,自不敢明目张胆偷看,轻柔地给他换上柔软的天蚕丝绸衣。
  秦江月奇异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又看看我身上的粗布衫,我朝他飞个媚眼笑:“你是我的心肝宝贝,为妻便是变卖身家也不能给你穿粗布衣裳委屈了你。”
  秦江月登时变了脸,扭头不理我,但忽然见我褪了夹衣竟大模大样钻进被里,大为惊怒,喝道:“滚出去!”
  美人就是美人;骂人的声音也这么好听。累了一天,屋里就一张床,想让我睡地上椅子上,没门!至于要求店家再送一张塌的方案本姑娘我不考虑,自动忽略他的抗议,吹灯拔蜡。
  秦江月气得大吼:“淫徒,你滚出”我极轻地覆上他的唇,立刻觉着唇上麻酥酥的。秦江月浑身一僵,呆住。我顺道舔了舔他的唇角,轻声安抚:“睡吧,我守着你,不会叫人再伤着你。”
  秦江月僵直了身子,愤恨地骂:“你这卑鄙小人趁人之危!滚!”
  秦小公子的脾气真是火爆的很,但毕竟是大家公子出身,骂来骂去也就那几句不痛不痒。可偏生我就喜爱他这脾气。不理,自己占了床边的位置以免碰到他的伤口。秦江月奋力推我,我叹口气,真是自作自受;把他喂饱了好拿我出气。我捉住他的手,给他掖好被角:“我不会碰你”
  这一天实在太累,很快朦胧睡去,不记得秦江月后面还有没有再骂。
  难消美人恩
  早上起来;秦江月皱着眉头睡得正浓;想来昨夜吵闹的太累了,但看他脸色,比昨日又好很多。
  反正是一身粗布衣裳的乡下农妇,不必怎么细致装扮,我草草梳洗一下,涂黑了脸,开始煎药,待煎的有三分好了,堵上炉子改文火熬,去厨房做皮蛋瘦肉粥。
  广东人最擅长保养之术,曾向我推荐说每日早上大多喜欢喝一晚皮蛋瘦肉粥,营养又健康。秦江月的身体现在极度虚弱,太油腻了吃不下,但是素面净汤又怎会养身子。
  我一边给炉子扇风一边感慨,想当年这些都是老妈整日唠叨的话,我成日里左耳进右耳出,比兔子还懒,没想到现如今竟成了夫奴,艘肠刮肚回忆老妈的话。果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老妈要知道我如今的下场,不知道会不会咬牙切齿骂我活该。
  其实,也许老妈最好连想都不要想起我,那样是最好的,辛辛苦苦养大供到大学读完的女儿一转眼就没了眼泪有掉下来的趋势,我吸吸鼻子,使劲揉眼睛,昨日之事不可念,昨日之人不可想,老妈要知道我现在掉进这么一个异时空里,而且还在拼命追男人,说不定还要笑,自家女儿终于开窍了,知道要拐个男人回家了
  我扔掉扇子擦眼睛,切,不就是个骄傲的叫公鸡么,掰指头数数 ,亲也亲过了,摸也摸过了,昨晚刚刚同床共枕过这么才貌绝世的佳公子,已经算是我的人了。老妈,女儿也算小有收获了。
  药煎好盛在碗里凉着,看秦江月已经醒了,一脸迷糊地半睁着眼,目无焦距,想是还没清醒,那神情模样却撩人的很。
  我浸湿了帕子给他擦脸,秦江月回过来神立刻记起昨夜的仇,鼻孔里哼一声扭开脸。忽略之,拿把小梳子给他梳头,挽个髻,插簪的时候才发现那古朴不起眼的簪子竟是上好的翡翠玉。想想不妥,自古银钱不露白,现在我和他都在被追杀,低调,还是低调的好。
  我从包袱里翻出一根雕花的木簪给他别上。秦江月见我收起他的簪子,大怒,非要我还给他。我无视,将簪子放进颈上挂的香囊里,收好,皮笑肉不笑地对秦小公子道:“权当抵做秦公子的医药费,不然小的只出不进岂不是亏本的买卖?”
  秦江月斜视我一眼,狭长的眸子又眯起来,别过脸不理我。一直到我喂他喝完药,他都一幅不闲不淡的神色,我怪异地产生幻觉,总觉得他早已经知道我是谁。
  到厨房盛了粥出来,一眼瞧见客栈外经过群女人,体格健壮,腰里别着刀剑,瞧不出是官府的还是江湖人。我立时心里打个突,头一低赶紧上楼进房去。秦江月不耐地喝完粥,甩出一句抱怨:“又是粥!”
  我放下空碗发怔,秦小公子难得地瞥我一眼:“出什么事了?”
  我瞧着他心神不宁:“街上有十几个会武功的人带着兵器,不知道是官家还是江湖。”
  秦江月皱起眉头,我把那煎制好的用来易容的东西拿出来,看起来还是半透明的膏状,不晓得怎么用。秦江月示意我扶他起来,他先是把膏药涂到脸上脖颈上,然后在我脸上揉揉捏捏,我拿盆水来照了照,震惊,传说中的易容术果然不是诓人的。
  皮肤粗糙偏黄发黑不说,鼻子也有些朝天,眼睛有些三角,看起来与昨日的我大体相似,但又更平庸了些。秦江月说怕突然变化太大,叫店家产生疑心。
  我照葫芦画瓢,也给秦江月涂上,秦江月照着盆中水,在脸上左掐右弄,待他抬起头来,我一口气噎住,我的心肝美人变成了一个长相平庸皱纹不少毫无姿色可言的中年大叔!
  我的嘴角抽了又抽,中年大叔与我这中年大妈何其相配!我向店二姐打听哪里卖马车,店二姐道本城太小,驿站里没有卖马车的,下头往东去繁阳郡倒有个大驿站,人来车往十分热闹,有一天的路程。
  我便托她租辆大点的马车去繁阳,添置些铺盖的被褥,自己到楼下结帐。
  过了半个时辰,店二姐回来说马车已经停在楼下,讲好价钱是三十文钱。我给秦江月穿戴整齐,又拿一件当铺买来的半旧的披风裹紧他,面纱也遮上。
  秦江月皱起眉头,他平日里闯荡江湖何时这般遮遮掩掩过? 但还是顺从地任由我抱进马车,马车里铺着我新买的被褥,躺着还算软和。我挪过被子给秦江月盖上,放下车帘。
  那赶车的女人约有三十上下光景,瞧一眼我的粗布衣裳,料定不是有钱人,待见我提着破旧包袱,还有大包小包的药上马车,终是不耐:“你家夫郎病成这样,若是污了我的马车,可要再加十文钱。”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我朝她赔笑:“大姐放心,我自会照料夫郎,哪里敢污得了马车?妹子我也没得钱财好赔,自是十二分的小心。”
  那女人轻蔑地撇撇嘴,终于满意地回过身,抽一鞭子喝道:“驾!”
  秦江月冷冷望着外头的车夫,待瞧见我坐进马车里,才挪开视线,片刻却又皱起眉头,我也感觉到了,想来这马车里的霉味太大,便拿火折子点了根香插在车壁上,下面用油纸接着香灰。
  秦江月瞧一眼香;松了眉头,马车晃得厉害,我问秦江月趟着可难受,秦江月意味不明地瞥我一眼,忽然抿抿嘴抱怨:“背疼。”
  他那语气神态,半是委屈半是撒娇,听得人心里痒痒的。我才想起人躺久了总会腰酸背疼,自己早先竟忘了这茬。便小心扶他侧身躺着,避开伤口轻轻重重地给他捶背。
  想起前世同系的师姐教我的按摩技巧,便照着做,秦江月也不理我,半眯着眼睛假寐。我从上到下揉一揉按一按的,不知不觉就摸到了不该摸的地方秦大美人的腰身,还有臀生得真不是一般的好
  “啪!”我脸上挨了响亮的一耳光,秦江月半卧着也能这么快回身出手,啧啧,出手跟在山寨里一样重,哪里象已经废了武功的?
  我委屈摸摸脸,又不是故意的,秦江月风情万种地横我一眼,依旧侧身躺下。中午马车停在路边歇息,我也下车透透气,与赶车的女人坐在一处吃干粮。
  车夫瞅我一眼,很是同情地道:“妹子,不是我说你,大白天的你夫郎还病着就想做那事,怪不得挨巴掌。啧啧,我在外头听着都响得很。不过话说回来,你夫郎这等暴躁脾气,凶巴巴的,还不趁早休了他,娶两房年轻美貌乖顺的小爷回来,看不把你伺候舒服了,何苦守着是个病秧子。”
  我正喝水,一口呛住,咳得惊天动地死去活来,几乎背过气去。
  车夫一边给我拍背一边惋惜:“真是可怜,说几句话都吓成这样,可见你家夫郎平日有多凶悍,妹子,你可是个女人,这等悍夫不要也罢,我看你那夫郎年纪也不小了,哪有年青的好,那些小爷们哪个不是乖巧伶俐使出消魂的本事勾着你在床上折腾;不瞒妹子;我家里新娶那两个小爷;浪着呢。。。。。。”
  我干干咽口唾沫,脊背发冷。
  吃完干粮磨磨蹭蹭上马车,见秦江月在马车里似笑非笑地斜睨我,我陡然一寒,战战兢兢爬进车厢刚坐下,就被秦江月一把拧住胳膊,痛得我倒吸一口凉气不敢出声,由着他拧。
  秦江月拧完了胳膊还不解气,跟着要拧腰,被我反手捉住,秦江月睁着狭长妖媚的眸子瞪我,我心头一软,松手。
  腰上痛得我再倒抽一口凉气,唉,难消美人恩啊
  繁阳奇遇
  本以为秦江月经过一天修整,已经恢复了元气,所以才这么有精神打人。下午起解,我把秦江月抱到路边林子里的僻静地方,便放心等在林子外,却和那天在庙里一样等了许久。若不是怕他骂我企图对他不轨,我一早已经耐不住去拖他出来。
  终于听见秦江月唤我,那声音却有些发颤,我飞奔进去,才瞧见他虽然戴着假面皮,额上已浸出了一层冷汗,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浑身打颤地倒在我怀里紧闭了眼喘气。
  啧啧,没力气硬撑个什么?我打横抱起他回马车,看来以后若要赶路,还是备着夜壶的好。
  因怕颠簸碰到秦江月的伤口,我一直要马车行的慢些。结果天黑的时候还没到地方,车夫十分烦躁,恼火我误了她时辰,怕会遇上打劫的。
  天黑透的时候,终于安然赶进了繁阳城。
  一进城门,才拐了一条街,赶车的立刻跳下马车,将我打好的一大包包袱丢下马车;说是到了地方;便扬长而去。
  我抱着秦江月,望望眼前的客栈;破败窄小的门槛;无风嘎嘎自响的木门前挂着两盏昏暗的灯笼;外面的墙壁斑驳阴暗;越发象聊斋里的鬼宅。这许破旧地方,十有八九是个黑店,我若住进去,不死也扒层皮,臭赶车的,算你狠!
  左右望望,城中心处很是繁华,灯火通明,眼前的小巷一看便是藏污纳垢之所,黑漆麻乌。我拣起地上的大包袱,磨牙。娘的,虎落平洋被犬欺,倒霉的时候喝水都塞牙。
  走出了黑巷子,秦江月忽然在我耳边轻声叫我停下,我低头看他,他眯起眼睛,手里不知道弄了什么油,凑着不远处的灯笼光晕小心揉捏,我脸上的假面皮便软了。秦江月拨弄半日,然后仔细端详,终于满意道:“好了,这里不会有人认出我们了。”
  我瞧着他,忽然气便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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