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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讲得兴致勃勃。
不知不觉间,他们三人已经到了跟前,封夙赢下马来听见我们谈天的内容,愠怒地一拍桌子:“水萝衍,莫非你又想打人家主意?!”
我怔住,半天回过神,封少鸿饶有兴致地看着我,若有所思。
骑射一开始,秦江月和子车薇拍马就冲出去,果然是鲜衣怒马,风流潇洒。
我望了望背影,怅然苦笑,比不上就比不上,姑奶奶我保命要紧!我骑着匹矮子马提心吊胆;死死拽着缰绳生怕掉下马;一步一挪地在场子里磨蹭。 封夙赢时常不耐烦地啧啧嘴,回头看看我。
眨眼间,他们已经在马上射出了三箭,跑完一圈奔过来,绕过我跟前时,封夙赢扁扁嘴;马鞭子照我腿上轻抽一下,我吃痛地叫,跨下的马忽然长啸一声似受了惊,发了疯般撒腿狂奔。我被颠簸得抓不住缰绳,跟着天旋地转从马背上摔下来,落地的那一刻,身后紧跟着的马蹄子朝我身上踏下来,耳旁还有利器破空的呼啸声,我的眼角余光瞥见有东西有在太阳底下泛着锐利的光,我偏头一躲,它一闪而逝。有人要灭掉我吗?
来不及反应,我撑着地微一点,反转腾身向空中跃上,追逐着那道光一手抄起。下面已经乱成一团,几匹马惊惶奔驰而过,扬起滚滚沙土。夹杂着侍从们惊恐地呼叫声,我忽地笑起来,舒展身体时的轻盈感觉,果然还是好得很,美人师父没有骗我。
我落地时,侍从们勒了缰绳,乱哄哄奔过来跪了一地,封夙赢面无人色地扯住我的衣襟摇晃,问我有没有受伤,秦江月怔怔跳落马下,张了张嘴,终是闭上,紧紧地攥住缰绳。他身后跟着子车薇,连三皇女也受惊似地跟过来。
我朝她们一笑:“不碍事,不过是马受了惊”
子车薇和三皇女互望一眼,长嘘一口气:“没事就好。”
我不再看秦江月,让侍从们带我去换衣物。待我出来,见他们四人坐在听风亭下,吃着香茶谈笑风生,子车薇殷勤地斟茶递水,一张脸快凑到秦江月身上去了。
这样,何尝不是好呢?
“小姐。”素问盘腿坐在走廊的栏杆上,冷不丁跳下来单膝跪地叫我。
我淡然道:“查到是哪里出手的吗?”
素问沉静地扫一眼四周,眨眨眼睛,眸子幽深无波,黑得不见底没有一丝波澜:“方才小姐之所以落地,是因马受惊,当时有人暗地用石子发力袭击了那匹马,若不是小姐轻功甚好照当时情形,小姐必被后面侍从的马蹄所踏。”
我后背一阵发冷,被马蹄子乱踏而死?!正垂着眼帘吃茶的封少鸿眼角朝这里微微瞥了一眼,随即又移开。
“有没有查到是谁做的?为何要对我不利?”
素问蹙了眉头,苦着脸道:“那人武艺极高,一发即去,有可能是场中之人,也有可能此人就埋伏在马场附近。小姐的身份应该还没有暴露,不知道那人动机为何。”
我望望马场四周层层叠叠的楼阁,无语。其实到了现在,大家心里都明白,除了十二皇女,最近在朝堂上官员支持的就是这位病秧子和八皇女。而按照立长不立幼的规矩,三皇女无疑胜算更大。
那要杀我的人,也许水水家派出的,借机杀掉我然后嫁祸皇三女,并收拢东圣国辅佐我的势力为她所用,这个可能性不大,也有可能是水萝衍以前结下的仇家。或者,难道是封少鸿不满我缠着秦江月?
不对,我从袖中拿出那枚暗器,在阳光底下眯起眼打量片刻,我咧开嘴笑,难道不好笑吗?它的主人以前曾试图用它把我从秦江月手里救出来——我认得;这;是水莲的物件。
来这个世上后,我经历的事情太多,经历的人太多,一个个转脸就是另一幅面孔,没想到到最后,水莲也不是当初的水莲。
那么素问呢?
我专注地盯着素问的脸,仔细地看,这张脸下面,可有藏着什么。素问抬头,平静无波,眼底黑得如同无底的深渊:“小姐,过去的都过去了,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我默然,转眼望这一派重重叠叠的宫阙楼台,的确;有些事;必须要做;“八皇女的事查得怎样了?”
“派出去的人还没有回来,不过可能很快就有消息了。”
“回去跟鼎麓说,搜集西燕国国内的情报,还有,密切留意八皇女和西燕国使臣的动静。”
素问低低应了一声,我整整衣裳,骤然回头:“倚春楼里的那个公子是不是我的人?”
素问点头:“是,他是东圣国旧臣颜司马家抚养大的公子颜笙凤,听说当年宫乱时,几位大臣的眷属抱着自家公子进宫给凤后看,由凤后亲自挑选小姐未来的侍君,当时反贼突然由密道潜入宫中,陛下和凤后都后来,有宫人拼死抱出来一个小公子,包裹中有当年凤后头上的信物——凤钗,因朝中文武大臣大都在宫难中殉国,颜司马幸免于难,听说小姐已经被送出宫,便抚养起小公子,一面暗地打听小姐下落,以图他日复国。颜笙凤是凤后亲自选定的侍君,他一手创建起原阳宫,辅佐小姐在东圣国的势力,费劲心思捉住了那窃国逆贼。”她顿了顿,接着道,“他也是小姐将来一定要娶的夫郎之一。”
颜笙凤,笙儿山寨里,那个脸上涂着厚厚的粉遮掩面孔的笙儿清晰起来,和那夜花圃的星空下,他明亮璀璨的笑容一点一点重合。
原来除去了厚厚浓妆的笙儿,是这个样子。
“这是你欠我的”
“你又欠我一次人情”
他凑到我脸上亲了一口,笑得唇红齿白:“你自然是见过我的”
“你要小心”
“我在倚春楼等你”
我抿起唇轻笑,眼泪落下来,原来早在山寨的时候,他就在我身边,他早就知道我是他未来的妻主,笙儿
我低眉一笑,平静地走过去,向封少鸿、子车薇他们告辞。封夙赢这孩子好似受了惊吓一般粘住我,非要跟我一起回去,我安抚地朝他一笑:“好,我送你回宫。”
秦江月正喝茶,垂着眼帘未曾瞧过我一眼,封夙赢瞧着我,眼里却有了笑意,羞涩地半低了头跟上来。快出半月门时,碰到了罗雅,她惊讶地看了我们一眼,很快行了一礼:“十殿下,水侍中。”
我朝她点点头,她看一眼封夙赢,又望我一眼,抿住唇:“十殿下这么快便回宫了吗?”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罗雅憎恨我,其实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我害了她的姻缘,霸人夫郎,不遭记恨才怪。
封夙赢含笑瞥我一眼,点点头:“有劳罗大人帮我选了匹好马,明日,请罗大人到我宫里来,我有些东西想要送给罗大人。”
罗雅脸上无喜无忧,恭谨地回道:“是。”
我蹙眉看封夙赢,这孩子又在操什么心思?
走出好远,我偶然回头,见罗雅还立在原处,在半月门里凝望我们,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感觉涌上来,我看一眼素问,她眼角微斜了斜罗雅,皱起眉头。
封夙赢是个难缠的孩子,回了宫又闹着要我尝他煲的粥,闹腾了好些时候才从他那里出来。这孩子是认真的在往我身上操心吗?我不能,我已经害了许多人,又何必再造冤孽,还是趁早离开京城,远离他的视线,免得他陷得太深,也正好去东圣境内看看鼎麓和老丞相她们,战争已经开始了。
我向宫人打听,知道凤后刚午睡起身,便带着素问去仰月殿。
进去时,水明君靠着个椅塌,怔怔失神,瞧见我,眼底略过一丝不安,挥手叫左右都退下,朝我微微一笑。
我问他为何又要让诚儿做储君。
水明君不安地颤了颤眼睫,低头不敢看我,握着自己的手指,许久才道:“是娘的主意。再说,你以前,你以前,不是一直要我叫皇帝立诚儿做储君吗?你说过,无论用什么手段,一定要诚儿做青月国的太女,以后可以登基为帝,否则其他皇女做了新君即位,天下再没有水家人的容身之地。你说要掌握青月国的天下,我我想”
我拉过他的手:“那是以前。你可曾为诚儿想过?她还小,日后,若一旦登基,主幼臣大,必定导致大权旁落,依娘和两个姐姐的野心,个个是虎狼之辈,早晚取而代之改朝换代。到时候诚儿作为前朝国君,会有什么下场?”
水明君白了脸,惊惶地抓住我:“不会的,不会的!诚儿怎么说也和水家有血缘,是娘的孙女,娘不会这么狠心的,大姐和二姐看在我的面上,也不会对诚儿怎样的!”
我苦笑:“傻瓜,你自小通读史书,难道都忘了吗?这历朝历代,哪一代江山更替的时候会留下前国君做心腹之患?你,莫要骗自己了”
水明君怔住,绝望地攥住自己的衣襟,茫然仰头盯住房梁,喃喃道:“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不能让诚儿死,不能”
我心下一酸,安慰地拥住他:“不要怕,我不会让诚儿死的。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做到。我会带你和诚儿离开青月国,以后,我们去东圣国自由自在的生活,我会好好照顾你和诚儿,再也不管水家,不管权利,安安稳稳地度日。”
水明君疲倦地合上眼,紧紧搂住我:“你答应了的, 你日后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记住你说过的话。”
“好。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护住你和诚儿,我不在的时候,你要照顾好自己。”
水明君看着我,终是展了眉头,手指勾勒我的眉眼;忽然道:“你和以前,不大一样以前你只晓得叮嘱我看紧皇帝”
我一笑:“人总是会变的。”
他疑惑地揉弱额角;似乎在想什么;心神不宁;但瞧见我在看他;便换了副神情;啧啧嘴:“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九皇子封江月?”
我怔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水明君斜我一眼,叹气:“我与你一同长大,你心里想的事,我多少会瞧出一些。别以为我在深宫里什么都不知道,你若真的喜欢九皇子,那明公子呢?封江月不是个安分的夫郎,我瞧得出他喜欢你,可是他犹豫不定,心地难以琢磨,你若想抓住他,就莫管他如何,下狠心强要了他,他只要成了你的人,早晚跑不掉的。”
我抿了抿唇,酸涩都涌上来,只朝他淡笑:“我自有分寸。”
他仰头看了看我,忽然心神不定地道:“你要小心封夙赢,他,他”
“他怎么了?”我很是奇怪,为什么封夙赢会知道我和水明君有了孩子,水明君慌乱地道:
“没,没什么,只是他心计深沉毒辣,恐怕不是好相与之辈,你,你莫以为他似我这般好哄骗。”
我瞧着他,追问为什么封夙赢会知道我和他的事,到底封夙赢知道多少,难道连诚儿不是皇帝亲生女儿的事也知道吗?
水明君面无人色地瞪着我,惊恐地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他你不要靠近他,不要相信他他早就疯了,你,你要防着他”
其余的,水明君再不肯多说,我不知他和封夙赢到底有怎样的过节,也不知道为什么提起封夙赢,水明君会那么惊骇和慌张。
倚春楼,是京城最大的倌儿楼,歌台暖响,春光融融;朝歌夜弦,辇来不绝。我望着楼前的车辇,赞叹一声,如此兴盛宏大的产业,竟然是我的。
递上名贴,门上的小厮却是认得我的,恭谨客气地引我进去,七拐八弯到了后院,只看廊腰缦回,檐牙高啄,长桥卧波,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