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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放了茶,挪到我跟前,道:“吴孙和她的几个女儿都已被处死,剩下一个吴成贞素来是我的心腹,三妹,我向你讨个人情,剩下的吴家人你便饶了她们吧,毕竟这里的金矿必须要有人照看。那吴成贞是偏脉一门,历来受排挤,一向跟吴孙不合,素来恨吴孙,现在吴孙一死,吴成贞成了当家人,对咱相国府一样忠心不二,男眷么,都押送到你的院子里你随意发落就是。你看如何?”
我口干舌燥,脊背上一阵发冷,我还能如何?水家原来不但掌着青月国的盐脉,还握着金矿,这样的权势滔天,这样的位及人臣,还握着国之命脉,更何况,下面养着如此的恶奴!到现在还没有被灭了满门,真是奇迹。
当今青月国的女皇,不用想,一定是够昏聩够无能够白痴。
二姐继续道:“二姐跟你讨人情不是白讨的,我把清儿借给你几日。”
我茫然,清儿是什么?我借来好做什么?
二姐朝我眨眨眼睛,笑得特淫荡。我想我知道清儿是什么了。
回客栈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半夜。黎儿竟也守在房中未睡,听见我的声音,急忙打开房门迎出来,见我还是有些手脚发软,便小心扶我进去,在塌上垫了靠枕让我靠上。
我朝他一笑,握住黎儿的手,道 :“我没事的,不过是中了迷药,有些脚软。”
黎儿微红了脸,悄悄挣开手起身去倒茶。
二姐后脚跟着跨进门来,将黎儿上下打量了个几回,笑弯了眼睛道:“三妹,要说你失忆,谁信啊?我看还是有假,你这才几天没见,就收了个美人进来。啧啧,这容貌,真是我见犹怜。”
黎儿被她盯得不自在,局促地挪回我身边,避开二姐粘着的视线。
二姐色咪咪紧随过来,站在我塌前直勾勾瞅着黎儿道:“三妹,这美人惹人的紧,不如借我几日,尝尝滋味。我近日得了几个绝色,都送与你,如何?”
我的心肝滴溜溜一串串地抖,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如此厚的;二姐说话真是水平高,借几日?她当是借只猫还是借个盆儿?黎儿刷地白了脸,惊恐地攥住我的腕子。
我安慰地抚上他的手,斜一眼二姐冷冷道:“二姐真会说笑,他是我的人,任何人都不能碰他,就是二姐你也不行!”
二姐不以为然一笑,弄出一把小折扇,扇了两下,朝我挤挤眼睛嘿嘿笑:“三妹,如此瞧来姐姐要的不是时候。我不急”
这句话真值得推敲,什么叫她不急?她算准了我一定会把黎儿借给她?
她挑眉,意味深长瞥一眼黎儿,黎儿的指甲已经掐到了我的肉里。我嘴角抽搐,下逐客令:“二姐,折腾这大半宿,我要睡了,你别处方便吧。”
二姐点点头,临走前还是淫荡地勾一眼黎儿,才悠闲地负手离去。
黎儿死埋着头,浑身颤抖。我待二姐出去,搂了黎儿的腰蹭蹭头,道:“你是我要娶进门的,谁也别想染指你,你这辈子,只能拴我一人身上了。”
黎儿一僵,果然身子不再发抖,低声问道:“你不骗我?”
我扁扁嘴,一笑:“不骗。若骗了你,叫我沉进河里喂王八。”两世为人,我从未有过玩弄人的心思,虽然做山贼的时候曾经憧憬过左拥右抱,那也不会将人当作玩物!!
黎儿不语,唇角却弯了起来,浅浅地笑。
吴家男眷
早饭坐在楼下厅堂里吃,吃到一半,我那嚣张的二姐带着一群随从,前呼后拥,威风十足地吸引了客栈里所有人的眼光。
到我饭桌前,大咧咧拉过一张椅子坐上。身后侍从跟了一溜。
“啪!”黎儿面前的碗和筷子盘子掉了一地。我诧异地看黎儿,黎儿一张脸白得像纸,哆嗦着唇一句话说不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二姐身后。
我跟着一望,是个美人。这美人大约二十上下,也是紫色绫罗,看起来该是二姐的偏室夫郎,生得十分貌美,狭长的眼睛璀璨幽深,薄薄的唇抿着,一丝表情也无,漠然地扫一眼桌上的人。
敢情二姐这纨绔女做得十分有模样,自从她带着大批侍从趾高气扬地出现,堂内客人都十分乖巧自觉地飞快起身离席,顷刻间店里跑了个干净,剩下几个跑堂的也已经麻利地收拾好桌子,规规矩矩立在远处的角落里。
偌大的店堂,孤零零剩下这一桌人头济济。
“我今日特意把清儿带来,反正我还要去南部巡查,”二姐暧昧地朝我眨眼睛:“清儿就有劳三妹你带回京去,这一路上还有十几天的脚程,有清儿在,保证把你服侍得妥妥贴贴。”
水家的人果然够泼辣,连自己的夫郎偏室都是随意送人的,而且光天化日当着满厅的人,脸不红心不跳,优哉游哉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只是我脸皮子抗不住,红了。
那叫清儿的人淡淡看了看我和桌边的黎儿,嘴角微微一动,又紧紧抿起,浓密的眼睫垂下来,风姿如玉地坐在桌前。黎儿的手颤得厉害,我安慰地握紧他,他的手冰凉如水,手心里净是冷汗,我不由吃了一惊。
二姐眼珠子在黎儿身上转了又转,回头望一眼清儿,笑道:“啧啧,两个美人都是国色天香,竟然眉眼都有些相似,妹子你有福了。从前你总是在我面前夸说清儿的身子销魂,尝了就忘不掉,天天向我讨,这会儿我白白送给你十几日,你且记得今日欠我的人情。”
我愕然,被雷劈得稀里哗啦,石化,原来,原来,我以前和清儿是有一腿的
清儿神色漠然,似没听到我们的话语。黎儿的脸却已经白得没了颜色。
我僵硬地干笑:“二姐,你真会说笑话。”
二姐轻浮地朝我眨眨眼睛,又直勾勾地看看黎儿,然后整整衣袖,满面春风地走了。
留下清儿淡漠地坐在我身旁,和两个小厮娇弱地站在他身后。
我尴尬地坐在那儿,对黎儿干干一笑。黎儿抖得厉害,忽然抬起头,死攥住自己的帕子,干涩地问道:“你就是相国府的三小姐?”
我讷讷应了一声,黎儿的眼睛倏地睁大,绝望地瞅着我,凄凉道:“果然是命绕来绕去,原来,我还是没逃掉还是没逃掉”
黎儿在说什么,我不太明白。清儿却冷笑一声接道:“这世上,又有谁能逃出水家的手心?”
黎儿两眼迷茫,看也不看我一眼,直直站起来,青衿不知自己公子出了什么事,只赶紧扶住。
我唤了一声,黎儿顿了顿身形,恍惚回头,望的却不是我,他凄惶地看一眼清儿,嘴角扯出一抹绝望的笑,理也不理我,上楼去了。
我呆立一会,不明白所以然,再吃不下饭,跟着也上楼去。黎儿难道是气我这么快就另结新欢么?
我在黎儿房外踌躇了一时,打算进去时,小厮青衿却出来,我问黎儿如何了,青衿小声道:“公子心情不好,刚刚睡过去。”
我想了想,还是等黎儿睡一觉,精神好些再说。
楼下,清儿仍是淡漠地坐着。我哀叹一声,无处可去,只得叫水莲再去向店家要两间上房好安置清儿和他的随从小厮们。
水莲应了,又问道:“后院里那些吴家的人怎么办?”
我心头迷糊,疑惑地看水莲,哪个吴家?吴家的人怎么了?关我什么事?怎么会在后院?
水莲将我引到客栈的后院,客栈掌柜小心地退出去,恭恭敬敬掩好门。我扫一眼院子,大吃一惊,小小的院子里,竟关了十几个年轻男子,用绳子捆着手脚绑了一溜串,坐在地上哭哭啼啼抹眼泪。
院子角落四周还有几个打手模样的看守,都是身高体壮的女人,她们也是一色玄衣,款式和二姐的那些随从一样,看来是水家的侍从。她们见我进来,齐齐叫了一声:“三小姐。”
我晃晃脑袋,发昏,整个一黑社会啊!二姐走了还不忘塞给我一群侍从,权势这东西真是好用。
当中一个长着国字脸的女人,约莫三十来岁,似乎是这些人里头领头的,她向我道:“小姐,他们都是吴孙家的男眷,那边墙角的两个是吴孙的儿子,还未出嫁。小姐怎生处置?”
吴孙的两个儿子生得很是出挑,一个已经是十五六岁的模样,眉目清俊,依着墙角,很是倔强地盯着我,另一个,大概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紧紧地躲在他哥哥后面。
地上的十几个男子都是样貌清秀,身材修长,从我进来,他们都神色复杂地缩成一团,拼命挤在一起,好像我是个会吃人的恶魔。里头有三个少年,虽然也是家眷,却只有十七八岁的模样,妖娆俊俏,是这些夫郎里最年轻的,他们一脸期许,眼泪汪汪地望过来。
我呆滞了一会儿,毕竟在现代社会可从没遇到过这种事情,果然二姐说随我处置,就真的随我处置了。
我纵然讨厌吴孙,可是吴孙已经被杀了,而且杀得她家一个女丁都不剩,可谓斩了草除了根,我那一口怨气早已经没了影儿,倒很是愧疚。
更何况这些男人都是无辜的,他们养在深院,仰仗着吴孙过活,吴孙一死,剩下这些个男丁,在这个女尊男卑的世界里过活,恐怕艰辛之极,而把他们逼到如此境地的,就是我。
我,让他们成了寡夫,而且,而且
怎么看,我都是个十恶不赦的坏蛋,跟小说电视上演的一模一样;杀了人家女人,又预备霸占人家美貌夫郎和公子,真是标准恶霸,我嘴角一抽,今日才知;原来我和禽兽那两个字十分靠近。
我叹口气,这种事,大概就是民间说的丧尽天良。我不想做禽兽,更不想被人每天梦中相邀抽鞭子灌辣椒水,被人恨得天天磨牙诅咒N多遍,考虑到以后日子还想睡得安宁,我一副正人君子模样,温和道:“都放了罢。”
话一落地,侍从们都是一脸的惊诧。
我呲牙一笑,无奈。看来水萝衍以前作恶不少,八成是见了美貌男子就往屋里塞,想到此处,我禁不住打个寒战,也不知道以前的那个水萝衍到底在府里已经弄了几房夫郎了,我这一回去可怎么办呢?
只是,更奇怪的是,院子里的男人们却没有一个欢喜的,只是茫然绝望地看着我。
那三个少年却连滚带爬到我跟前,抱着我的裤腿娇滴滴哭道:“大人,求你收了我们罢。我等已是无依无靠,丢出去只有死路一条,早晚被卖进青楼里,求大人,收了我们罢”
我呆滞,石化,头一回被几个男人抱住腿,而且一个个哭得梨花带雨,手在我裤腿上蹭一蹭地,若是蹭鼻涕也就罢了,那手却沿着我的腿向上摸啊摸,时轻时重地揉揉捏捏。
我打个寒战,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慌忙推开他们,再晚一步,他们的手都摸上大腿了。
三个少年睁着风情的眼睛还扭着身子要往我跟前贴,水莲突然冷冷哼一声,三人立刻吓得缩了身子,趴在园地小声啜泣。
我抹把汗,身旁一个长随擦擦口水,向我笑道:“小姐,吴家的两位公子倒是好模样,小姐不收进房里吗?”
一地的男人忽然都止了声,一瞬不眨地望我。
墙角那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咬住了唇,冷冷盯着我。我看看他,干干地笑,这么小的孩子,收进屋里给我做干儿子吗?虽然水萝衍只有十六岁,可是我已经二十二岁了,我还没做干娘的预备。
水莲一本正经道:“小姐,不能放了他们。本地官府已经下了判令,吴孙胆敢冒犯小姐,已判全家处斩,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