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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地广阔,又处在其余四藩之间,不论站在哪边,都是一步有份量的重要之棋。”
吴连贵道:“闽东王此次没有进京,想来是已经看清局势,再者还有萱嫔娘娘,多半是站在皇上这边罢。”
“呵,难讲的很。”慕毓芫不以为然笑了笑,摇头道:“如今时局不安,谁没有自己的私心?不过,若说闽东王与辽王勾结,看起来并不划算。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纵使辽王事成,依他的性子,岂会舍得分给闽东王半勺羹?而如今,闽东王身为皇亲国戚,若是能助皇上一把,将来又该如何风光?再者,闽东王年迈体弱,大事还得由叶成勉做决定。听说,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那么,应该做不出抛弃妻子、舍弃亲妹之事。”
吴连贵低头思量半日,道:“那今后,萱嫔那边岂不是要高升?”
“今后?”慕毓芫淡淡冷笑,手指在莲花图案的香炉上画圈,嵌八宝的金甲套刮出细碎的“呲”声,“那也得等到皇上平乱之后,现在说这个还早。本宫担心的是,一旦朝廷弹压不住,就必定会有战事,谁知道是一年?两年?还是三、五年?云家和慕家多出朝廷重将,少不了抛头颅、洒热血的事,兄长族人皆在其中,本宫又岂会有心思与她们痴缠?”
吴连贵默然半晌,低声道:“云少爷”
正好双痕捧着热汤进来,放在桌上笑道:“娘娘,先时宴席上的东西油腻,这是冰糖冬梨莲子汤,喝着清心润肺的。”
慕毓芫伸手端了汤碗,没滋没味的一勺勺往嘴里送,因碗盏秀气,不过三五口便已饮完。她静静沉默了片刻,吩咐道:“让人照看好那三个小淘气,特别是祉儿。本宫觉得头有些疼,想自个儿静一会,都出去罢。”
“是。”吴连贵和双痕应声退出。
昏昏沉沉的好睡,朦胧之间,慕毓芫觉得面上拂过微暖气息,睁眼却吓了一跳,明帝正俯身看着自己,几乎面贴着面,不由笑嗔道:“皇上这是做什么?臣妾正睡着,被皇上吓得不轻。”
明帝眼中含笑,索性将脸埋在她脖颈间,深深嗅了一口,“唔,好香”说着坐直身子,手指漫不经心的绕着发丝,笑道:“朕最近忙的很,冷落了你,心里有没有不高兴?有什么委屈,跟朕说说。”
慕毓芫轻轻摇头,道:“皇上说笑,臣妾并没有委屈。皇上忙的是天下大事,关系着国家命脉,日夜辛苦,臣妾怎会不明白。”
“你总是,与别的女子不一样。”明帝似有感叹,顺手掖了掖锦被,“她们只知道争风吃醋,为自己争宠,全然不顾朕的烦心,整日净添乱子。只是你越明白便越辛苦,往后不要太操心,累坏了不值当,朕也心疼。”
慕毓芫轻轻伸出手,贴在明帝胸口上感受他的心跳,脑中闪过千回百转的念头,心内却是一片空明,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如此静默了半日,明帝忍不住笑问道:“这是做什么呢?”
“没什么”因被外温度略低些,慕毓芫只觉臂上有些清凉,遂将手缩回锦被里,微笑道:“臣妾摸一下,皇上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心”
明帝亦笑,轻声问道:“那么,可摸出来了?”
慕毓芫凝目看着面前男子,面庞大气、笑容暖熙,唯独双目内无限深邃,蕴藏着看不清楚的情感。只是一步步走过来,似乎也越来越不懂得自己,于是微笑道:“嗯,摸出来了,就在臣妾心里。”
“好,朕也来摸一摸。”明帝自个儿解了外袍,褪去龙靴,弯腰钻到被窝里,却是往后缩了一下,笑道:“朕刚从外面回来,先渥一会再说,仔细冻坏你。”
慕毓芫温柔一笑,拉他道:“皇上过来些吧,这又不是床上,本来就不宽,当心掉下去。只一件,玩闹着容易生风,皇上安安静静的躺着就好。”撑起身在窗台上取过手炉,放进被窝中央,让明帝把手放上去捂暖。
窗外有冷风“呼呼”刮过,最后的残叶在风中起舞,靠近窗纱时映出阴影,似乎在述说着严冬的寒冷。明帝的眸中漾着笑意,暖了一会,将慕毓芫揽入自己怀中,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寝阁内瞬间变得静悄悄,一片无限安宁。
第四十一章 未亡人
转眼月余,太后丧事已近尾声。按照规矩,夏烈王也该请辞返回封地,毕竟没有藩王长住京城的道理。先时夏烈王抗旨进京,皇帝却似乎浑然忘记此事,只是对其优厚待之,弄得群臣都有些琢磨不透。这段日子里,君臣二人更是默契,皇帝不召见,夏烈王也不请旨进宫。不过眼下已经临行,于情于理,少不了还是要再见一面。
明帝听得小太监禀报,丝毫没有不自在,仿佛早已等候此刻多时,面含微笑道:“大冷的天,难为他辛苦跑这一趟,快去请罢。”
夏烈王大步进来,礼毕请道:“臣自进京以来,深沐圣恩,得与家眷子媳享天伦之乐,每日皆是不胜惶恐。思前想后,唯有回去以后兢兢业业、尽职尽责,安抚一方百姓黎民,为皇上稍尽臣子绵力。”
明帝耐心的听他说完,立时赐了座,又和颜悦色笑道:“王爷一腔赤诚之心,朕看得很清楚,有什么话坐下说罢。”
夏烈王似在下定某种决心,略作踌躇站起来道:“犬子进京一年有余,深得皇上器重,可惜他生性顽劣、不堪大用,竟然未有丝毫建树,辜负了皇上的一片心意。臣想把他带回去,在家严加调教,等到他日略有资质,再入京为皇上效力。”
明帝微笑问道:“如此,公主岂不牵挂?”
夏烈王不慌不忙,像是早准备好说辞,又道:“若是夫妻分居两地,犬子亦是不舍得,只盼着公主能同回颖川。不过,公主千金之躯,自然要娇贵些,再者又刚刚诞下佛宝,不宜多做奔波。不如在京城里稍作养息,待明年开春,再让犬子过来相接,如此也算是两全。”
宁愿舍弃儿媳、孙子,也要把儿子带回去。明帝在心内冷冷一笑,今时局势已然大变,岂会将这点小让步看在眼里?面上却还是和煦如风,颔首笑道:“果然是两全其美的法子,难为王爷想得周全。”
皇帝如此好说话,反倒让夏烈王面色不安,抬头问道:“那皇上的意思,是让臣带着犬子回颖川?不知几时能启程?”
“哎,急什么?”明帝话里笑意深刻,在龙椅上舒缓了一下姿势,“难得王爷进京一次,正好世子亦在,眼见的就要夫妻分离、父子相别,怎么着也该聚一聚才是。醉心斋已经备好宴席,等会召世子、公主进宫,让他们小夫妻多说说知心话,免得分离后想念牵挂。”
夏烈王无可辩驳,只好躬身道:“是,臣当领命。”
明帝在他疑惑的目光里轻笑,吩咐小太监去公主府请人,又安排夏烈王先到醉心斋偏殿稍歇,只道午膳后就将其送出京城。
待到夏烈王等人悉数退净,杜守谦自内殿而出,近身回道:“皇上,各处都已经安排好,只等皇上最后的旨意。”说着,又递上两本折子,“庆都和涿郡传回来的消息,正如先前安排一样,请皇上御览。”
明帝展开折子看着,眼前浮现出一片金戈铁马、杀声震天的景象,像是享受着暴风雨前的片刻宁静,合上双目片刻,方才撂开折子道:“嗯,去办罢。”
“是。”杜守谦的声音坚定有力,疾速退出。
明帝脸上神情异常轻松,领着宫人去往椒香殿,进殿笑道:“宓儿,昨夜可曾休息好?若是精神不错,朕想和你对弈一局。”
“皇上,今天如此好兴致?”慕毓芫笑着问了句,让双痕去取棋盒,捧着刚沏的热茶递与他,神情有些疑惑,“皇上不是一早就说过,今日要宴请夏烈王么?眼下将近中午,皇上不赶着过去,还有空到臣妾这儿来?”
“不急,朕已经安排妥当。”明帝话有所指,却笑道:“朕平日甚是繁忙,心里惦记着你,得空便想偷个懒。如今人都来了,莫非你还要赶着朕走?”
慕毓芫盈盈浅笑,依她的性子,自然不会去揭破皇帝的玩笑,只是问道:“听说云琅前天就回京,怎么这两天也没见人,皇上又派了差事不成?臣妾倒不急着见他,只因过几日是爹爹生辰,云琅若在京中,也好一起祭拜一下。”
明帝有些出神,拈着棋子踌躇了半日,才恍然道:“嗯?那好,朕知道了。云琅是出城去办些小事,很快就回,你不用太担心。”
慕毓芫凝目看了他一眼,微笑道:“嗯,皇上下棋罢。”
…
皇帝的旨意很快传到公主府,车侯玉自是大喜,乐楹公主却是无动于衷,不过纵使千般不情愿,最后一宴也只好忍耐。乐楹公主让奶娘抱来佛宝,自己略作装束,便跟着车侯玉出门。
车侯玉一副不忍分离的样子,依依不舍道:“父王说,等到春暖花开时,就让我过来接你们。公主独自在京中带着佛宝,只当是修养一阵子,切莫太过思念”
“世子放心,没什么可思念的。”乐楹公主冷声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车侯玉讪讪一笑,又道:“公主,皇上和父王还在宫中等着,咱们还是快些”话未说完,他的笑容便凝固在嘴角,庭院门口站着一员身穿重甲的将官,两队训练有素的羽林军跟着冲进来。
“江大人?!”车侯玉惊呼出声,眼珠不住转动,冷声问道:“公主和我进宫,些微小事,何需江大人亲自护驾?眼下这是”身旁彩裙已然在徐徐后退,墙根里缩着一名宫人,正在朝乐楹公主招手。
江尚隆在对面笑道:“世子,请随本官”
车侯玉像是领悟到什么,电光火石之间,疾步后退抓住乐楹公主,锃亮的匕首架上她的咽喉,阴冷笑道:“江大人,可是奉了皇上密旨?哼,早知道皇帝不怀好意,焉能轻易放我父子回去?想来父王已经被困,反正要死,那就让皇帝成全一下,让我们一家人做个伴罢!”
“放下公主,休得胡来!”江尚隆大惊失措,万万不料车侯玉面似书生,心思却是如此毒辣死拼。此时公主和小世子被困,才后悔自己太过轻视,如今投鼠忌器,一时间反倒是左右为难起来。
车侯玉虽然说出狠话,却并无即死之意,反而胁迫着面无血色的乐楹公主,一步步往外走,嘴里高声道:“都闪开!谁敢靠近三步以内,就别怪我手下无情!哼,我就不信,你们这些朝廷走狗,胆敢罔顾公主安危?哈哈”
眼看他一点点移出内院,羽林卫却紧跟着不敢上前。江尚隆又气又急,倒不是担心车侯玉能够逃脱,万一伤到公主,自己如何担待的起?正在满头大汗之间,忽听门口“哎哟”一声,不知哪里跑出来一名少女,正好撞在车侯玉身上。
车侯玉顿时身形一晃,嘴里喝道:“滚开”最后一个字尚且余音袅袅,只见那少女急速站起来,手上寒光闪动,夺人双目,一柄薄如蝉翼的短刀钻入缝隙。众人正在迷惑,只见那少女反手一挽,纤细手臂用力后拉,竟将车侯玉的手生生切下来。
“啊!!!”车侯玉撕心裂肺高喊,顿时松开乐楹公主,“砰”的一声,被重重撞在门框上,断手残处顿时血流如水。
乐楹公主被他力道所带,踉踉跄跄往后晃了两步,好在反应的快,咬牙让自己先摔倒在地,才没将小世子压在身下,结结巴巴吃痛道:“迦,迦罗”
“公主莫怕”
迦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