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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茜嘟着嘴道:“你才没文化呢!这本书可是拍成电影了!有本事你也写一本书让人家拍电影啊!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电影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是书籍优劣的评判标准?
我看看陈茜手里的书,问:“那个到底是什么书啊?看起来很奇怪的样子。”
封面除了“南沧行”三个三字外,底图是一片汪蓝的水域;书里的字很小,密密麻麻地排着,看上去有点头晕,不知道怎么弄的。
陈茜惊讶地看我一眼,我总觉得她大惊小怪了。
“你连任卿若都敢装居然不知道《南沧行》?开玩笑吧!这可是最流行的写李未修的小说啊!李未修你要是再不知道我就彻底鄙视你了!”
我眨眨眼,说:“我没有装任卿若,我也不认识任卿若。我再说一遍,我叫任锦书!李——先皇我当然知道,他是我丈夫!”
陈茜整张脸都在抽筋。
顾磊手上一用力,我脚踝疼的不得了,刚想踹就被他压住,顺带着给我一枚白眼,说:“你不抽风会死吗?”
我指指陈茜,道:“你怎么不说她?”
顾磊一个哆嗦,脸也抽筋了,“你别跟陈茜一样给我装嫩!有千年老粽子装小姑娘的吗?”
陈茜冲我挤挤鼻子咧咧嘴,我冲她歪歪眼睛弄弄眉。
陈茜挥着手里的书,一脸得瑟,说:“笨蛋!书里都说了,任卿若根本不是李未修的妻子,只是一个没名没分的小宫女而已!要不是她长得像月岚,李未修连鸟都不会鸟她!你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月岚!王含才是月岚,她跟我心目中的月岚一模一样!”
这又什么跟什么?什么月岚?什么王含?难道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先皇其实娶了一个皇后叫月岚吗?不要开这种玩笑好不好?
虽然我确实不是先皇的妻子但是至少先皇除了我之外真真儿的没有其他女人!
顾磊解答了我的疑问,他说:“陈茜,别让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嘲笑你的脑袋,智商这东西没法回炉再造,你最好自己长点儿。分不清虚幻跟现实的女人永远别指望找到高帅富。”
所以陈茜说的都是她的幻想吗?
顾磊又瞪我一眼,说:“你也是!”
老天,你为什么要让我活过来?你能不能一道雷直接把我劈死?魂飞魄散也没关系。
陈茜吭咛一声,起身在墓室里转来转去。
我嘟着嘴看着已经在消肿的脚踝。顾磊不知道抹了什么药膏上去,效果出奇的好。不过我也不用感谢他,我一国太后的脚让他摸了大半天,没削了他的脑袋就不错了。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喂你这是什么问题?就算怀疑我不是静怡太后也不用怀疑我的名字吧?
瞪他一眼,哼一声,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任锦书!”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我的名字来自这首《一剪梅》,寄意相思——虽然我不知道先皇给我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想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但我知道,肯定不是我。因为那个时候,我不过是个一两岁的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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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先皇这个人 。。。
脚差不多了,我穿好鞋袜,狠狠瞪了顾磊几眼。
顾磊撇撇嘴,从包里拿出一袋子东西来,撕开个口子,从里面掏出一个装在更小袋子里的类似糕点的东西递给我,“法式小面包,你吃吗?”
那东西看起来挺好吃,我有点馋,可是又怕自己现在的身体没办法进食,只能摇头拒绝。
顾磊皱起眉头,道:“你多久没吃东西了?真的不饿?”
我耸耸肩,“大概有一千多年了吧!不知道还能不能吃,我才不要噎死!”
顾磊甩给我一个白眼,自己开始吃。
陈茜跑过来坐在我身边,问:“你知不知道李未修的棺椁在哪里?这里都已经是主墓室了,可是居然没有他的棺椁!这不是他的陵墓吗?”
顾磊边吃边说:“说不定让人给盗走了。”
陈茜踢着腿吭咛。
我看看中间高台上的棺椁,叹口气,道:“这里虽然是先皇的陵墓,但是先皇没有葬在这里。在我入陵之前,这里其实只是一座空陵,连衣冠冢都没有。”
陈茜撅着嘴娇声嗔道:“不可能!皇帝死了不都是入皇陵吗?这一片可是莫朝的皇陵哎!”
顾磊却道:“也不是没有可能啊!很久之前就有这里是空陵的传说,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专家的说法有两种,一种是盗墓说,一种就是李未修血统不正,被迁出皇陵。傻丫头,你信哪个?”
陈茜跺跺脚,站起来,怒道:“我哪个都不信!我再找找去!”
我看看陈茜,再看看顾磊,觉得这二人的心智真是相差甚远。
顾磊又问我:“你信哪个?”
我缩着肩,双臂环着腿,道:“不是信不信的问题,是两个都不对。先皇自己不愿意迁入皇陵,不干别人的事情。他埋在别个地方,当年入葬皇陵只不过是个幌子而已。你没注意到吗?这里只有一副棺椁,还是我睡的。”
顾磊皱起眉,道:“他可能没想到你——静怡太后会入陵同葬。”
不是可能,是确实。自始至终,他从来没想过与我死同穴。
当年李未鸾将我葬在这里,恐怕就是要我死了也是孤零零一个人吧!
“顾哥哥——顾哥哥,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我跟顾磊一起回头看过去,陈茜拿着一个黄色卷轴跑过来,两手拉着,背面的龙纹图案同千年前比起来,显得陈旧而沧桑。
陈茜将卷轴摊平在我们面前,拿出短小的光棒弄出灯光来,上面的字就很清楚了——
天道无情,人道堪载?孤之一生,矫诏自立,志在天下,不以为说;东拓海外,西定百夷,南平诸蛮,北扫戎狄,未曾悔也;薄赋缓刑,推商举贾,开科尤甚,多用巾帼,其可骄也;夙兴夜寐,兢兢战战,要是躬亲,不辱先恩,不枉帝策,不负家国。然有憾焉!尧帝先行,潇湘泪竹;舜帝治水,家门空开;周郎既殒,小乔抱琴;檀郎多姿,不弃绿衣。常思往昔,零露潯狻O蚶丛登常魏吻樯睿拷袼湮藓螅⒕嗷邸P疑踔猎眨
这是先皇最后的一道圣诏。
算是可笑吧?这偌大的墓室里居然只有这么一件能牵动我心底情绪的殉葬品。
心被活生生剜了一块儿似的疼。
陈茜眨着眼睛,问:“顾哥哥,这是什么东西?圣旨吗?我看上面的东西很眼熟呢!”
顾磊哼一声,道:“叫你平时多看些正经书你不看!这上面有玉玺朱印,不像是假的,应该就是一道圣旨了。意思么?这是莫武帝对自己一生的总括,简而言之就是——事业有成,感情不顺。如果这玩意儿是真的,那可真就价值连城了!”
陈茜把卷轴交给顾磊,从包里掏出她的书,掀开几页,凑到我跟顾磊中间,指着一页非让我们两个都看看。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小小的一段文字,正是圣诏上的内容。
陈茜极是骄傲,道:“我还以为这是花月夜大人自己编的呢!原来历史上真的有!但是好像也有不一样啊!书上没有最后三句话,为什么呀?”
顾磊道:“史书上遗留下来的资料有两份,其中一份是全的,一份没有后三句,没有后三句的是正史录入的。你们家的花大人可能看的就是那份。不过现在看来,这后三句倒是真的!可是——”
陈茜接话,道:“可是李未修死后,他的儿子继位,所以这个‘今虽无后’就不对了,是不是?”
顾磊点点头。
我看着圣诏,又看着书,问:“史书上没有记载李未鸾是如何继位的吗?”
陈茜道:“弑君篡位啊!谁都知道的嘛!”
顾磊听懂了我的意思,道:“没有特别详细的记载。我看过的最详细的也就是《太史秘录》里的那句简之又简的‘大破外虏,以龙驹为骑,千里还朝,杀,一夜夺政,是为明帝’。史官似乎都对这件事避而不谈,很难查到资料。”
或许我该感谢李未鸾的。
缺失后三句的圣诏没有任何杀伤力,补上后三句之后,便能将我与我的孩子屠杀在金銮殿上。
事实上,我的孩子确实是因为这三句话死在了金銮殿上。
先皇无所出,一直将李未鸾作为储君培养。在他眼里,李未鸾才是帝国唯一的继承人。
我的孩子不仅仅是出生太晚,更因为有我这个不合格的母亲,注定不会受到他父亲的宠爱。甚至,在他出生的第一天,他的父亲就驾崩了。
彼时,李未鸾出征在外,不在朝中,新生的皇子理所当然登上皇位,诸王摄政。
三个月后,李未鸾自战场归来,手持先皇圣诏,以血统不明为由,将我才半岁的孩子诛杀在龙椅上。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这道圣诏,先皇亲笔,绝无以假乱真之嫌。
我不怨恨他不爱我,我没有资格。
可是,他明明知道那个孩子确确实实是他的骨肉,为什么还能毫不犹豫地留下那样一句话?为了李未鸾,他连自己的亲生骨血都不要了,值得吗?
我一向混沌,跟着他十几年也不曾变得聪明一些。可是他从来都是个清醒的人,他觉得值得,那或许就真的值得吧!
我的喜怒哀乐,原本也不在他的心里。
顾磊推推我的胳膊,问:“你流泪了?这点小事不至于吧?真是看三国流泪,为古人伤心!别哭了,不好看。”
我抹抹眼睛,难过之余也有些惊讶,原来我还能哭吗?
陈茜哄我两声,翻着她的书,道:“其实也没有那么难过啦!你看这本书的第二个结尾,卿若是月岚的转世,李未修与她双双诈死,带着孩子远走南沧,挺好的啊!这里没有李未修的棺椁,说不定他是真的诈死远走了呢!他肯定跟卿若双宿双飞去啦!要不书给你看,我把第一个结尾撕掉!”
顾磊略有惊讶,问:“结局不是李未修称帝而后病死了吗?我记得电影里是这么演的啊!”
陈茜道:“那是电影结局啦!书里的大结局也是到这里,但是花月夜大人又写了一个番外,电影里没有演出来!你自己看看书!”
顾磊没有接书。
我觉得他们的对话我完全不能理解。
陈茜看看我,问:“你那是什么表情?好扭曲哦!”
我吸吸鼻子,道:“迷茫,听不懂。”
陈茜很夸张地哇一声,嚷道:“你不会吧?真的不知道?这么out!你是老古董吗?”
其实我真的就是个老古董。
顾磊的口气很不屑,说:“人家这叫格调高雅,不屑与世俗谄媚之物同流合污。”
陈茜哼一声,从顾磊手里抢过圣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