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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看伤风败俗的某两人,趁他们陷入情爱之时突袭杀人的可能性有多大?
闭了闭眼睛,却不知道该如何决断。
正转着眼睛想,忽然就对上一双眼睛,阴寒妖异,杀气深重。
我啊一声,翻身护住一动不动的陈茜,惊骇地看着拖着女子滚过来的男人,他们还纠缠在一起,却已经腾出一只手来,仿佛下一瞬就能把我们掐死在这里。
陈茜吓得软了,哭也不哭,就抱着我,瑟瑟发抖。
男人撇嘴一笑,在女子身上动一动,道:“你的蛊毒可是越来越差劲了,怎么还不死?”
女子香汗淋漓,面色绯红,勾着男人的脖子坐起来,侧头看着我们,原本清丽的容颜现在艳丽得极其诡异,道:“我的蛊毒何时出过错?能跟萧岁寒在一起的岂是寻常之辈?——别动手,我要看看她们究竟有什么异常的!”
我咬着牙,拖起陈茜,嗖一声站起来,撒腿就要跑。
才跑了两步就被人揪住了衣领,我放下陈茜侧脚踢过去,才动弹一下就被制住手脚,回头一看,正对上抓痕累累的胸肌,抬头便是光头男人微笑的脸。
“既然这么命大,不如死得轰轰烈烈一点?小妆,送你了。”
他一指点住我的穴道,将我丢给正坐在地上的女子。我余光瞥到陈茜,她半躺在地上,撑着手拼命往后挪,想要躲过光头男人的毒手。
女子伸手托起我的下巴,微微一笑,柔声道:“看着我。”
我睁大眼睛瞪着她,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连骂人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又道:“好好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
她的眼睛很大,睫毛长而稀疏,瞳孔颜色深邃,好像两汪看不到底的深潭,似乎一不小心就会掉到里面去,再也出不来。
“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问你一些问题,你只要说明白就好。”
她的声音很温柔,很飘渺,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听着她说话,心里的情绪都被控制了似的,缓缓地平和下来。这是一种无法拒绝的力量,只能顺,不能逆。它抚摸着我的心事,告诉我不要害怕。
她的眼睛就是一个世界,可以为我遮风挡雨,消去我所有的不安于惶恐。
我愿意顺从她。
“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她柔声问我。
我点点头,摸摸嗓子,觉得说话没有障碍了,便答道:“任锦书。”
“锦书,”她笑着摸摸我的头,柔声道:“告诉我,你为什么没有中毒?”
我眨眨眼,摇摇头,道:“不知道,我想可能因为我是个活死人。”
“活死人?什么是——”
“锦书——锦书——锦书不要理她——锦书——”
我顺着声音看向陈茜,光头青年勾着她的衣服要脱不脱,忽然觉得有些头疼。
女子一只手摸上我的头,温柔地笑道:“锦书,你听着,从今以后,我就是你最好的朋友,只有我才是最可信的人。萧岁寒想杀你,李未修也想杀你,所有人都在骗你,你只有我了。醒来吧,醒来吧!锦书啊,醒来吧!”
我脑子里一阵混沌,天昏地暗的,眼前也什么都看不清了,只觉得许许多多事情在眼前一晃而过,而后就彻底消失,再也抓不住了。
太混沌了,醒不过来了,不如睡去。
隐约听到一阵阵哭喊,不知道是谁在伤心难过。
作者有话要说:
34
34、32、复苏的记忆 。。。
夏日的夜晚燥热难耐,便是连清冷的后宫都蝉鸣连连,聒噪不已。三更天下了一场雷雨,之后便舒适了许多,夜空如洗,月明星稀,可得一场安眠。
我却还是有些失眠,混混沌沌地揉揉眼睛,眨了几下,发现窗子边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他推开了窗子,正抬头看外面的夜空。我喜欢他的背影,跟先皇很像,只是更加削瘦,甚至是有些纤细了。
“你是谁?”我问,心里也不觉得害怕。他既然能安然站在这里,便是不会伤害我的。
那人回过身来,似笑非笑,薄唇微启,道:“萧敏之。”
“敏之哥哥?”我惊讶地看着他,有些难以置信,“怎么会是你?”
他叫萧敏之,我唤他敏之哥哥,但我们其实并不是很熟。他小时候偶尔会进宫,却都是来找太阿公主的,与我没有半分关系。三年前他与太阿公主成亲,便是皇家的驸马了,论理说我再唤他敏之哥哥是有些不太合适的。
“不是我,你希望是谁呢?”
他说话气若游丝,虽然是有些微笑的样子,却没有多少温暖是颜色,纵然是在夜色里,依然可见脸上的苍白。我只知道他身体不太好,陛下却说他身患沉疴,难以得治,极有可能英年早逝,太阿公主怕是要做寡妇的。
我呆呆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一手扶着窗子,神色有些虚无,有气无力道:“未鸾远在边地,我真是有些想她了。只是我现在这身子,怕是撑不到她回来了。”
“不会的!”我抓着床帏坐直,惊恐地看着他,“公主很快就会回来的!你不想见她吗?”
他笑一笑,却还是没有神采,语气甚是淡然,“想,疯了似的想。可惜天不由人,我很久没有见过她了,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或许从一开始,我就不该让她离开我身边。”
“敏之哥哥”
我看着他,有些手足无措。他微笑着摇摇头,似是不经意地看着我,虽然没什么暧昧,却让我觉得心里有什么地方融化了。
“我撑不下去了。”他眼睛里泛着月色,笑里透出浓浓的哀伤,“锦书,如果未鸾回来了,帮我转告她,萧敏之此生,自始至终,便只爱过她一人。刻骨铭心,至死不渝。”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听着他说话,心里也会跟着难受,眼睛不自主地想要流泪。
或许是他的眼睛太迷人了,让人忍不住想要分担他的情绪。
“为什么不找陛下呢?公主未必会见我”
我跟太阿公主交情一般,我跟着太妃们长在后宫,她却是长在宗室王孙堆里的,俨然就是个男孩子,所以我们很少能玩到一处去。
敏之哥哥摇摇头,看着我的眼神愈加哀伤,口气却清淡了,“陛下最近太忙了,不忍打扰。”
我点点头,道:“我会帮你转告她,那你也要坚持住。你亲自告诉她比我告诉她要好上很多,不是吗?而且我告诉她,她未必会相信。”
敏之哥哥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半晌,我咬了咬嘴唇,道:“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敏之哥哥你来找我,一定不是只为遗言。我若是能做到,定然不会推辞。”
他微微叹口气,向我这里走两步,晃了一下,而后扶着衣架站好。
“敏之哥哥!”我有些害怕地看着他。
他摇头一笑,还是气若游丝,却有些蛊惑的迷魅。
敏之哥哥一直都是个很清淡的人,虽然姿容雅致,却从未露出过这种神色。他一直都很好看,可是如此诡异的好看,我却是觉得有些冷,可又忍不住想去看他。
“你跟陛下——我都知道,我想请你帮我照顾一个孩子,就假装——那是你跟陛下的孩子。”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满是不可思议。
“这不可能,敏之哥哥,这不可能的!”
敏之哥哥笑一笑,道:“看着我的眼睛,锦书。我会让这一切变成真的。重阳一夜过后的两个月,你被太医诊出有身孕。德娘娘一直在照顾你的胎,她去世之后你悲痛欲绝,缠绵病榻。今夜你就要生产了,你很痛,你不想死,你挣扎着想活下去,为了你的孩子,你不能死。”
这些话好像事实一样从我耳朵里直入脑海,在我自己的想象里融成一幅幅完整的画面。我摇摇头想要去制止这种诡异的感觉,却没有力气。
“睡吧,锦书。明天醒来以后,你身边的一切都是真的,不需要去怀疑。”
“敏之哥哥!”我喊了他一声,却软绵绵的,便又使力唤道:“敏之哥哥——敏之哥哥!”
眼前有些朦胧,隐约还能看见敏之哥哥敛了笑意的面容,没有先前的清淡无形,只觉得他好虚弱,好像下一刻就能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还有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的声音:“睡吧,睡吧,锦书”
眼睛越来越沉,已经没力气再去看他了。我努力地动着嘴唇,想要说话,想要叫他停下。
“你不是敏之哥哥你”
一片混沌铺天盖地而来,杂乱的画面交织在一起,陌生的熟悉的,真实的虚无的,我没说完的话被淹没在自己的脑海里,彻底忘记了它的内容。
☆☆☆
“你不是敏之哥哥你”
你不是敏之哥哥,你是陛下,对不对?
陛下,锦书知道错了,锦书真的知道错了,锦书再也不敢了
陛下,你还能来看锦书一眼,锦书死而无憾了,真的。
只要是你想要的,锦书一定会做到,一定!
陛下——
☆☆☆
“该醒了,锦书。”
清明的声音不知自何处而来,并不是铿锵有力,却如同一道晨光,将眼前的混沌彻底打碎。
头疼欲裂,脑海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太多了,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错乱无章,想要分辨哪些是属于我自己的记忆真的好难。
德娘娘扶着我在雪里折红梅,说我若是生个女孩儿,不如就叫雪姬。
尚衣局的姑姑裁了些小衣服给我,还要教我做小鞋子,我扎了自己好多针以后她就再也不让我动针线了。
德安郡主拿剑指着我,道:“大莫朝的储君永远就只有李未鸾一个,你最好记得!”
太阿公主回宫过年,身侧却不见敏之哥哥。陛下抱着她在御花园里嬉闹,我躲在覆满雪花的牡丹树后不敢吱声。回到德娘娘宫里后,忽然就开始孕吐,整整持续了两个月。
太阿公主临行之前路过我的宫门,冷声道:“皇兄最是清心寡欲,你害死他了!”
假的!假的!这些都是假的!
宫里人都知道陛下疏远我了,却没有几个知道这里面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也没有怀孕,那些错乱的画面都是在记忆之上修改过的,因为亦真亦假,所以更加容易混淆视听。
有些原本模糊的记忆,反而清晰了起来。
我吞了陛下送的小金球,痛苦地在地上挣扎,宫人都吓坏了,又哭又喊的。
李未鸾戎装而来,满身血气,高高在上地看着我,冷笑着讽刺道:“这便就死了吗?任锦书,你可真让我失望!”
“”我想说话,却已经说不出来了,只能绝望地看着她,欲哭无泪。
陛下死了,那个孩子也死了。太阿公主,这天下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