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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暖噎住,良久不说话。
“睡着了?”
舒暖还是不说话。
萧寒听到了她清浅的声音,微微勾唇,道:“我送的礼物喜欢吗?”
舒暖还是不说话。“哑巴了?”
“你才哑巴了!”
“那不和我说话?”
“我不想和你说。”
舒暖说完,啪的一声挂了电话,不一会儿手机又响了,她没理,又响了两次,紧接着是一条短信。
舒暖打开来看:“女人,我原谅你挂我电话,但是,我很生气,快接电话,现在!立刻!马上!”
舒暖立刻就把手机给关机了,想着他气得脸黑眉沉的模样,得意的笑了。
萧寒确实脸黑眉沉了,无比郁闷的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站起来,走到酒柜前倒了一杯酒。这女人,不轻声细语的和他说情话也就算了,竟然还敢这么嚣张的违抗他,无视他?到底是谁给她的胆子?!
萧寒郁闷的喝了两杯,忽然想到她说话的语气,连嗔带怒似是在撒娇一般,郁闷的心情忽然就好了很多,下沉着嘴角也微微扬了起来,正要倒第三杯酒时,沙发上的手机响了,他立即就想到了舒暖,但是在拿到手机时,脸上却有淡淡的失望之情。
他接通电话,淡淡的嗯了一声。
梁越道:“少爷,查将军今晚上请你到他府上吃饭。”
萧寒一愣,幽深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沉思,片刻道:“好,告诉查将军,我会准时到的。”
萧寒挂断电话,又沉吟片刻,拿起衣服走了出去。
于默正在看报纸,看到萧寒进来,脸上带着凝重的沉思,放下报纸,问:“哥,发生什么事了?”
萧寒看了他一会儿,说:“査将军邀请我今晚去他府上吃饭。”
于默一愣,转念想了想,冷笑出声:“看来这査将军是意识到危机感了,想给自己找台阶下呢。”
萧寒当然也猜到査将军此举的动机,这也正是他为难的地方。
于默清楚他们三人的交情,自然也明白萧寒心里的挣扎。
说起来萧寒和维什先生,査将军的交情都不浅。
査将军和萧寒的父亲曾经有过几次合作,合作得也算愉快,而且在萧寒刚立足脚根基尚未稳固时,也曾出手相助,这样说来,査将军也算是萧寒的恩人了,当初萧寒接到维什先生的电话之所以这么犹豫,也是考虑到这一点。
维什先生和萧寒的情分更是不浅,为他当下一颗子弹的情谊,萧寒怕是今生都会视他如兄弟。偏偏维什先生和査将军两家是世仇,恩怨从祖父辈就开始了,越级越深,怕是没有解开的一天了。
斗来斗去,到底是为了利益。
本来査将军和泰国最大的毒品商已经谈好了生意,但是査将军的资金出现了些问题,交易没有及时完成,维什先生得到消息就花高价要买货,査将军心生不忿,便设计陷害,现在维什先生的弟弟维里还在警察局呢。
“哥,那你准备怎么办?”
萧寒只叹了一声,没有说话,在沙发上坐下,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既然来这里了,就不能不管这事,而且我也不能让你平白无故的中一枪就算了。”
于默讶异,梁越说刺杀他的人已经找到了,是一个和他有些过节的仇家,他的仇家太多了,他也不想知道是谁,就交由梁越处置了,现在哥又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于默心思一转,只觉得心里一惊,看向萧寒。
萧寒抿着嘴没说什么。
査将军府上,灯火通明,萧寒和査将军相对而坐在餐桌旁,厅外有音乐伴奏,舞蹈助兴。
査将军五六十多岁的年纪,头发花白,精神看上去却矍铄,笑起来声音浑厚如钟响,他客气的让着萧寒:“萧贤侄,我们这是有好几年没见了吧?怎么来越南了,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也好让我好好准备迎接啊!”
萧寒接过酒杯,与他碰了碰,笑道:“査将军日理万机,我可不敢耽误您的时间。”
査将军哈哈笑起来,“贤侄这是嘲笑我吧?我一个孤寡老人最多的就是时间了。”
萧寒笑笑,没有说话。
两人相继又聊了些嘘寒问暖的话,萧寒知道査将军的脾气,骄傲自大,就算是他有求于人,不磨到最后也不会露出求人的姿态。
萧寒没心情和他磨,问:“査将军今日宴请我,我想不单是接风洗尘而已吧?”
査将军是个老江湖了,一听萧寒这话,笑了笑,说:“贤侄的观察力还是一如既往的敏锐啊!真庆幸,我当初选择和贤侄站在一条线上,才得以活到现在。”
萧寒笑笑,不得不佩服这个老狐狸的歼猾,首先就把曾经有恩与他的事情撂出来,让他有个思想负担,以后再说什么事,恐怕就会简单得多。
“我也是,多亏了査将军的帮助,才找到杀害我父亲的真凶,以及稳固萧家的根基。”
査将军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锐明的笑意,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沉沉的叹息一声,道:“想起当年的事情,真是感慨万分啊,尤其是对萧兄。”
萧寒知道査将军和父亲的交情不浅,要不也不会在父亲去世后,出钱出力的力挺萧家。
萧寒觉得査将军出对牌了,这事情还没有开始说呢,他觉得自己思想上已经压了一个很沉的包袱。
话题终于站到正题上了,査将军直言不讳:“我知道我的人在维什手里,我去要维什自然不会答应,但是贤侄和维什是关系要好的朋友,所以我想请贤侄帮我说一句话。”
果真如此萧寒之前所料!
“査将军应该知道我是为何而来越南吧?”
査将军点点头。萧寒又问:“维什不是胡乱闹事的人,但是也不是好说话的人,而且现在你们二人可谓是水火不容,这样査将军还非要那两人不可?”
査将军面露难色的犹豫了一会儿,点点头。
“他们是我的属下,我有责任保护他们的安全。”
萧寒笑了,“査将军这份体恤下属的心真令人感动!”12。
査将军的脸上有些尴尬,干笑了两声,道:“贤侄若能帮忙,我必重谢。”
萧寒就等他这一句话呢,笑了笑,说:“重谢倒不必,我现下有个难处,如果査将军肯出手帮助的话,我相信会变得容易得多。”
査将军的脸色很不好看,但也只能忍着了,沉沉的哼了一声。
舒暖透过房门上玻璃看到陈愉廷正在帮舒妈妈擦身体,她犹豫了一会儿,没有进去,又返身折了回去。
风影很是讶异,怎么才进去就又出来了?但是压抑归压抑,他并未问出来,打开车门。
舒暖坐进去就开始沉默,风影问:“小姐,要离开吗?”
舒暖看了眼窗外,“再等等。”
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舒暖看到陈愉廷开车离开了,才打开车门下去,进去病房看了舒妈妈一眼,就又出来了,径直回了别墅。
舒暖洗完澡,躺在床上,不想看书,看到了桌上的手机,拿起来,开机。
有几个未接来电和信息,不用看署名也知道是谁的。
舒暖一一打开信息查看:“舒老师,你懂不懂礼貌?别人打电话,你要接,知道吗?”
“女人,再不接开机,电话没收!”
“舒小姐,你又犟是不是?欠收拾是不是?快开机电话!”
“暖暖,我的暖暖,我的好宝贝儿,哥错了,请开机,顺便给哥回个电话。”
“你要是心疼电话费的话,短信息也行。宝贝,我的好宝贝儿别让哥久等了,怪,听话。”舒暖气恼,回了一条:“别叫我宝贝儿,我不是你的宝贝儿!”
很快他就又回了一条:“不是你干嘛恢复我短信?我是要我的宝贝儿回复的,你回了,看来你也很想成为我的宝贝!是不是,宝贝儿?”
舒暖气得憋得慌:“萧寒,你真无耻!”
“宝贝骂得真隐晦,其实哥是下流无耻的流氓禽兽!”
舒暖几欲吐血:“你去死!”
“死了也拉着你!”
舒暖本来还想着把今天上午没看完的饿电影看完呢,这下好了完全没了心思,手机一扔,躺在床上蒙住头。
床上的手机叫了起来,舒暖懒得理,一抬脚把手机给踢地上去了。
连续三天,舒暖一直等到陈愉廷离开医院后才去看舒妈妈,有一次,她在医院门口碰到了舒阳,舒阳问她:“为什么不进去?”
舒暖欲言又止,舒阳也猜到了,也没说什么,拍拍她的肩膀就进去了。
舒暖不想面对陈愉廷,那天晚上他脸上的沉痛神情,她还记忆犹新,说她软弱也好,说她心狠也行,反正她是不想再看他那沉痛的神情,她也想过打电话说服,但是想了想,还是作罢了,或许,再过了几天,他自然就不会这样了。
舒暖抱着这样侥幸的心理过完了三天,以为第四天也会这样过的时候,却在医院门口遇到了陈母。
陈母较之以前瘦了很多,面容看上去也很憔悴,舒暖看陈母他的眼神,心里一惊,她觉得陈母似要要对她不利,何华菁跟在陈母的身边,声音带着些惊慌和哭泣,道:“妈,您别这样,我真的没有怪他们,您别这样,会气坏身子的。”
舒暖完全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看着陈母愣愣的喊了一声:“阿姨。”
“阿姨?你真的有把我当阿姨吗?”
陈母的声音有些尖锐,眼睛看上去也凌厉得很。
舒暖依稀猜到了什么,但是又有些糊涂,见陈母朝她靠近,她刚要开口说话,一股力量将他拉在身后。
陈愉廷挡在他前面,看向陈母,神色很是慌张尴尬,问:“妈,你来这里做什么?”
陈母看着自己的儿子,眼睛里尽是伤心和失望。“我才要问你,你来这里做什么?一天两天也就算了,这都第几天了,你想干什么啊?”
已经有不少人围观了,陈愉廷毕竟是副市长了,拉着陈母道:“妈,有什么话我们回家说。”陈母则像是和他对着干似的,甩开他的手,一把把手边的何华菁推到他面前,道:“看清楚了,这个女人才是你的女朋友,你未来的老婆,你要照顾的,应该照顾的女人是她。”
舒暖听到周围一片唏嘘声,眼角发现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也是暗含各种言语的,舒暖觉得不自在,想要离开,无奈手却被陈愉廷拽的紧紧的。
“二哥,你放开我。”
陈愉廷看着她,坚定道:“不放!
”舒暖看着他的眼睛,只觉得脑袋嗡嗡一片混乱,随后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又劈开了她混乱的思绪。
不仅是舒暖,在场的人都惊讶了,连带着打人的陈母喝挨巴掌的陈愉廷。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母亲,陈母的神情也是震惊不已,看着他好久,只伤心的摇摇头,身子一软,靠在何华菁的身上,眼睛流出了两行泪。
“愉廷,你真是太让我伤心了,太让我失望了。”
何华菁劝道:“妈,您别伤心了,别哭了,或许不是你想的那样。”
陈母显然是已经伤心过度,只摇着头不说话。
何华菁朝陈愉廷急急喊道:“愉廷,你还愣住干什么?”
陈愉廷赶紧上前扶住陈母,上车前,回头看来眼还站在原地的舒暖,又被何华菁拉着拽进了车里。
围观的人意犹未尽的开始评论起来。
“听副市长的母亲的话说,那个何小姐好像才是陈副市长的女朋友呢!”
“是啊,可是之前报纸上报道的不是她和陈副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