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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慕容冲-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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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随不敢再动,却出言恐吓道:“小子,别多管闲事,你知道我是谁?”

“大燕右将军,段随段大人,未央宫中何人不知?”黑面少年不无嘲讽地道,“只是我不知道,方才段将军言称长安城如今是您说的算,置皇上,置慕容氏于何地?”

段随心中一凛,杀心陡起——他正与韩延斗地厉害,若此刻见疑于慕容冲可是大大不妙。不料那少年竟似料定了一般又徐徐道:“您自然可以杀人灭口,可您除了要杀死中山公张夫人与我之外,还要将在场的燕兵全给杀了才能确保万无一失,不知届时,您要如何向您那主子交代?”他声量颇大,把守的燕兵有听见的,尽皆面露惊惧,几乎下一瞬就要拔腿告状去了。段随审时度势,自知自己一人决计此时讨不了好,真闹到了慕容冲那,没他什么好果子吃。因而故意哈哈一笑:“小子,你道我段随何等样人,岂会与你计较!速速放手!”

黑面少年缓缓松手,退至一旁扶起倒地不起的苻诜,掌心“利器”落地;,竟不过是根随手折来的枯枝。段随恼怒地一摸脖子上还在渗血的伤口,一脚踩碎枯枝,恨声道:“小子,你倒底是何人!?”

少年一双兽瞳无畏无惧地迎视着他,昂声道:“中山公身边一介侍卫,什翼珪!”

“好!”段随一指众人,恶狠狠地道,“金华殿即将修葺完工,皇上移宫之时必论功行赏,大犒三军,届时定会将你等发配为奴为妾,我看你们又能怎么躲!”

待到段随气冲冲地撒手走人,宫影暗处才缓缓步出两道身影,正是慕容冲与慕容永二人。

慕容永低声道:“你让我看的好戏就是这个?”

任臻回味似地痞笑道:“这张夫人果然艳名远播,别说段随个色坯子念念不忘,就是我那死鬼大哥都曾对她怜香惜玉,网开一面不忍加害——(注1)”看慕容永一脸不以为然状,赶紧赌咒发誓,“不过我对熟女没兴趣,再美也没兴趣!你尽管放心!”慕容永见他故态复萌,懒得去计较究竟要‘放心’什么,又道:“你没兴趣,旁人却还有——今夜我就将此处岗哨换成韩延的人。。。”

任臻眉开眼笑地凑过去:“知我者,叔明也!”慕容永不自然地侧头一避:“。。。你怎不和杨定来?”

任臻一撇嘴,杨定那傻大个,只怕苻诜和他那侍卫还没出面他自己就忍不住跳出去替天行道了,哪及的上慕容永腹黑缜密。想到那个出手不凡的少年侍卫,他忍不住眉心一簇,重又望向哪处:“什翼珪。。。这名字拗口的很,究竟是何许人也?”

不料恰在此刻,什翼珪护送二人回去之时也抬起头来,视线直直朝他藏身之处射来,二人在空中电光火石地遥遥一望,旋又交错开来,擦身而过。

注1:慕容冲之长兄慕容暐,乃是前燕末帝,投降苻坚后受封新兴侯,并随其南征东晋。淝水之戰苻堅大敗,張夫人于乱军中與之走失,投往慕容暐處。慕容暐惊为天人,便想護送張夫人回京,其叔慕容德攔阻,且勸慕容暐趁亂逃走興眩鄧D饺輹ゲ宦牐涨鬃詫埛蛉怂突剀迗陨磉叄约阂惨虼死в诔ぐ玻敝聊饺莩迤鸨С牵滦撕罡舷率偃丝谝虼私员豢由薄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要迟一天~23号晚上更哈~~~字数会多点的》《爬走~

30第 29 章

第二十九章

任臻放下手中毛笔,抬头望向来人做瞠目结舌的吃惊状:“你想要张夫人?”

段随扑腾一声跪下道:“后日迁宫大典皇上会将秦宫诸俘虏分赏予功臣,末将旁者不要,唯一张夫人,望陛下成全!”

旁者不要个屁!入宫当日就害了两个未成年少女!放现代很可以吃一排枪子去了!任臻很无奈地叹了口气,指了指段随道:“你迟了一步,韩延昨晚进凤凰殿问安时候已经向朕讨了她去——纵是俘虏,也不能一女二配吧?”

段随正是今日再去永巷纠缠张氏时,见把守士兵换成了韩延嫡系这才大惊,生怕韩延这老畜生与他看上同个娘么,这才急匆匆地直接来求慕容冲,不料竟还是迟了一步,登时急赤白脸地起身道:“皇上,我与段随同时攻入未央宫,功劳一般大,他已经升了尚书令上将军,还要同我争一个女人?!”

任臻拉下脸来,将手里的卷轴往案上一砸:“是啊,你倒是说说,为什么这功劳最后让个匈奴人占了?!”顿了顿,恨铁不成钢地剜了段随一眼,“若非你管不住你那点下流性子,至于让他占了便宜?你是我们鲜卑三部之一(注1),朕难道真心不想抬举你?!韩延不过是个匈奴马贼,只配听咱们的话打杂卖命去,你倒好,做主子的,竟日里与个家奴斗气吃醋,现在连个半老徐娘都要争!”

这番话连削带打似褒带贬,把个段随说地无话可答,直梗着脖子道:“哪个要与那个下贱货色争气!只是张夫人我已经放出话来是要定了,怎能拱手相让!?”

任臻破口大骂道:“放屁!你放出来的话算话,朕的金口玉言反而不算话了?你叫朕和咱们那上将军韩延说——那女人转赏段随了你一边儿凉快去?”他气地站起身来回踱步,期间丢了无数卫生眼给段随,直兜了好几圈,才挫败一叹道:“既你真心想要,朕有个主意——明着给你是不成的了,只能朕不要脸一回,反悔说要自己享用了,料韩延不敢不从,待移宫大典使人送到金华殿去,之后你悄莫声息地再把人领走,生米煮成熟饭了韩延也无话说——这么着,你依不依?”

段随想了一想,知道慕容冲为稳定军心,这已是出格了的,可见心中还是偏袒他的,兼之知道慕容冲对女色一道兴致平平,自己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当下大喜点头。任臻话风一转,又冷颜厉色道:“只是你别再给朕惹麻烦!初入长安百废待兴,你还可劲儿地和韩延混闹瞎折腾!他要调你一点子兵力出去分驻到灞上、新丰,也是为了拱卫长安,你有什么好舍不得的?现在长安又没大战要打!你还摆这些军威给谁看去?你那些兵你自己知道什么货色,多挤在城里也是尽给朕惹祸!回去赶紧依着调令把兵给调出去,别小里小气的!”段随自诩在慕容冲眼中乃是“自己人”了,又新得了天大的好处脸面,自然满口答应,回去依令调兵遣将不提。

这边厢慕容永亦在与韩延把酒言欢。韩延自得意满,因为他名义上已经是燕军的三军统帅——慕容永在外躲了几个月懒,连权柄都给躲丢了,如今和那位刚从阿房赶来长安,位高权不重的皇叔慕容恒一样,分领左右仆射这么个虚职,有点眼力界儿的难道不该来向他套套近乎?因而慕容永带了重金前来拜望,他便也胆敢欣然接受这曾经上峰的一番好意,并与之共饮。

酒过三巡慕容永便似打开了话匣子,他面色酡红地说:“段随太嚣张了。”

韩延忍住没有大点其头,勉强笑道:“他们段氏在鲜卑军中本就有些人脉么。”

“那也不能不把皇上放在眼里,此刻大燕还姓慕容呢!”慕容永愤然不平道,“你道那日再未央宫我为什么敢在天子驾前怒斥他在昭阳殿的丑事?苻坚那两个宝贝女儿本是皇上要留着享用的!段随是个什么东西,就敢抢在皇上前头?!如今皇上看上张夫人,段随也想要染指,所以我没法子,才从你那儿借调兵力把守永巷——如今他也就对你还忌惮些许了。”

韩延恍然大悟,觉着慕容冲刚一得长安就忽然要龙精虎猛开始享受后宫心中暗自鄙夷,面上却道:“那就把张氏囚到金华殿去,我不信段随还敢明着冲进去抢人,他不要命了?”慕容永俯身替他斟满一海碗酒,忽然轻声道:“他不要命最好。”

韩延喝高了,却还没上头,此刻声色不动:“叔明醉了。”

“我量浅,但还没醉到说胡话的地步。”慕容永脸上伤痕未愈,纵贯眉眼的在灯烛光影下便显得有些森然,“这可不仅是我的想法。段随是个能带兵的鲜卑贵族,这已经是可忌之处了,兼之他又是那边小段妃的娘家哥哥,你说,这能让人放心?”

韩延恍然明白过来,“那边”者指的乃是慕容垂,占了关东自立燕王的叔叔与攻下长安自诩正朔的侄子之间,迟早要有场大冲突。且慕容垂甚为宠爱大小段妃(注2),一下邺城即立为后,段随却被安插在长安城中倒的确会叫那“人”日益放心不下了。他意意思思地试探道:“。。。这是皇上的意思?”

慕容永不肯说破,为韩延又满斟一碗:“皇上什么意思怎会对咱们做臣子的说?只是你细想想,若无皇上表态弹压,以段随之跋扈岂肯轻易听你的调令,分兵去驻守灞上与新丰?韩将军若真能剔了这肉中刺——这军中就是你一家独大了。我不怕说句实在话,你兵再多,皇上都不忌你,因为送你十万大军你也注定做不成鲜卑皇帝,但他段氏可不一样!”

韩延左右盘算,越想越真,此刻也不赘言,捧起海碗:“我是皇上手中卒子,自然是他指哪我打哪,岂有二话!只是段随身份贵重,只怕没有由头,不能轻易拿下。”慕容永与他慨然碰杯,一饮而尽:“这个不难!听我一句话儿——这世上岂有猫儿不偷腥的?”

慕容永与韩延豪饮,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喝法,他说自己“量浅”倒也当真不是虚言。他自小贫寒酒色不沾,酒量自然不怎么样,为了逼出韩延真心话他虽是着力控制却还是差点喝挂了,强打精神敷衍完韩延,他坐车回宫,直接向任臻复命。

任臻不等他开口,先翻手示意他坐下,随即一指案上摆着的醒酒茶:“喝了。否则明日要害头疼。”慕容永本就醉了,经过一路上发酵酝酿,此刻已然双眼模糊脑中混沌,踉跄了一下,却是脚步不稳地跌坐在任臻那张胡床上,然后听话地要去捧那早备好的醒酒茶,却抓住一旁的砚台摇摇晃晃地往嘴边凑。任臻先是惊异随后捧腹,他的确从未见过慕容永饮酒,却不知这英伟男儿酒量如此之差,今晚的任务还真是难为了他。他赶紧抽走砚台,忍俊不禁地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喝这么醉?”“我,我没误事。。。”慕容永眼神有些涣散,大着舌头颠三倒四地把事情始末说了一次;任臻知他是真醉了,但又觉得这般形容实在罕见,便捉狭地不肯放过他,更凑近了逗他:“知道你靠的住,恩,要不要给点赏赐?”慕容永双眼迷离,有些呆怔地看着任臻:“什么赏赐?”若是平常慕容永早四两拨千斤地把话头给带过去了,哪会这般傻愣愣地望坑里跳,任臻倾身拥住他,偏着头道:“我给什么赏赐你都要?”慕容永直着眼努力想了一会儿,很认真地与其对视:“那你得先告诉我呀~”话音未落,他的嘴唇便被任臻吻了一下,干燥而柔软,散发着一点温暖而芬芳的酒气。

“这个赏赐,要不要?”原本只是随口开个玩笑,但此刻任臻难免心痒难奈,轻轻一推将慕容永压在案上,他哑着声道。

慕容永反应不及地眨了眨眼,只觉得天地忽然倒转,头晕目眩,他一语不发,却忽然微抬上身,伸手揽住了任臻的脖子——任臻顺势一把搂住他,咬着他的耳朵,热气尽数扑在他的颈项边:“喂,爱卿,这可是你自个儿投怀送抱的呀~”慕容永敏感怕痒,此刻便缩着身子一躲,不满地嘟囔了一句:“别吵~”却正巧将唇送了上去。

任臻在心底狼嚎数声,数月军旅他是久旷了的,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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