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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四肢落地,一只手揪着小痴手腕,脸面惊惶地往人群瞧转,全身湿漉漉而泥黑,满脸腮胡,简直像街道流浪汉,那像是江南慕容府的老爷?
这次他可栽惨且不解,怔道:“我怎会是老师?!”。
小痴瞧着他,本是捉狭,却装出无奈道:“慕容老师,难道你一定要这样才肯出来吗?”
吕四卦也打趣而无奈道:“你的习惯要是不改,我们实在很难侍候你不过你的学问实在很好,不请你,又要请谁呢?”
秋海棠乍见是慕容红亭,也为之吃惊,但此时小痴已当上真主,慕容红亭业已不再是阶下囚,自己也无须与他为敌,尤其是小痴的把戏,耍得她都禁不住拍案叫绝,此时,她也笑的甚开心。
慕容红亭先是一楞,但听及小痴言语,已知被他摆了一道大菜,想翻身都不能,栽得彻了底。想及自己如此紧张兮兮的撬开铁栅,随后潜入阴沟,爬向窄巷,再偷偷摸摸的逃到此处,匍匐的钻着桌底,如此神经紧张,兢兢业业的逃难,全落在小痴眼中,想起来就耳热脸红的,甚是困窘。
此时他只有苦笑,然又能如何?
他不好意思再跪在地上,已慢慢的爬起来,那膝盖似有千斤重,转动立直之间,像要用尽全力般,才勉强揪动少许,还传出日久生锈似的卡卡声。
他苦笑不已:“小兄弟,你整得我好惨”
小痴呵呵笑着,装出无奈表情:“没办法,在蛮邦地区,习俗特别怪,他们就喜欢这些,你就勉为其难吧!”
吕四卦笑道:“我们已把你聘为‘莫拉真主’教派的西席,这些手续在所难免,放心,一回生二回熟,下次你就能从容应付了。”
慕容红亭苦笑道:“还有下次?!”
小痴轻笑道:“多少会有一点,不过,现在你总不好意思拒绝你的学生吧?当西席在此乃甚光荣之事!”
众门徒从慕容红亭出现后,到现在,陆陆绩续都鼓着掌声,欢迎这奇特的老师到来,现在仍是笑脸迎人,兴致未减。
慕容红亭瞧了众人一眼,心知是逃不掉了,遂问:“你要我教他们什么?”
“中原话啊!”小痴神样得很。
慕容红亭苦笑业已被整得如此,哪还躲得了?道:“‘手续’都办了,我有选择的余地吗?”
小痴频频赞许:“嗯!你果然是名师,不必点就通,乃是无师自通也!来,让他们欢迎欢迎!”
小痴把他拉过来,面朝门徒,吱吱呱呱叫了一些连他都听不懂的话。然后已嗤嗤笑了起来。
门徒感到茫然,皆瞧往秋海棠,希望她能翻译,秋海棠仍是不解小痴话中含意,遂问:“真主,你这是”
小痴得意道:“这是‘真天机’,较难懂,你随便找个简单的解释给他们听,叫他们多拍手就错不了。”
他向秋海棠眨了几次眼,似在作暗号,以表示自己也懂得苗疆语,好让慕容红亭刮目相看。
秋海棠皱眉一阵,终也弄懂小痴含意,轻轻一笑,也翻译,说要众人多多鼓掌以欢迎西席老师。
门徒闻言,马上表现热络的再鼓掌,亲切的瞧着慕容红亭以及小痴这两位突如其来而怪异的真主和西席。
小痴见及掌声热烈,也想趁此吹嘘一番:“实在没办法,他们对我已是接近无所不达的地步,听不懂,却能心灵相通,我实在担心,若我不在他们身边,他们不知将要如何的难过,也许都会一头撞死吧!”
慕容红亭闻言已笑了起来:“他们真的与你心灵相通?”
小痴得意的耸耸肩头:“那当然,你没看到他们如此激烈鼓掌?”
说话之际已瞄向秋海棠,摆的更是拽样。
秋海棠也轻笑着,对于小痴种种举动,她总觉得存有一份新鲜感,甚乐意去接受这新来的一切。
慕容红亭也笑了起来,虽然衣衫破碎,但气度仍在,他也开口了:“你们和真主心灵相通吗?你们听得懂‘真天机’吗?”
他说的竟是苗疆话,说得门徒静默下来,手掌也忘了拍。说得小痴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瞧着慕容红亭他竟然会说苗疆话?!
慕容红亭含笑的再问一遍,已有门徒回答,他才淡然一笑,瞄向小痴,带有点调侃意味道:“他们说,他们不能和你相通心灵,连话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鼓掌只不过凑热闹罢了。”
小痴已热了脸,干笑不已:“我糗大了,吹牛吹到牛角尖了”干咳几声,困窘地说道:“看你一头驴样,怎会懂得苗疆话?”
吕四卦珂呵笑着,老成持重道:“通常苗驴都此中原驴还来得聪明,小痴儿你这次驴到底了!”
小痴干笑不已,说话闪了舌头,味道并不好受。
慕容红亭淡然一笑道:“慕容世家行号遍天下,我是老板,总该要学点其它民族的言语吧?”
以慕容世家之大财团,当不祇做中原地区之买直,有时甚至扩张到东瀛,因而懂得各地方言的人并不在少数,慕容红亭身为老板,多少都该涉猎一二,会说苗语,也不足为奇了。
小痴这次牛角吹的不轻,栽的也重,不过他只要笑了几声,很容易可将糗事给忘了。
他干笑道:“没想到你也会懂得苗语,不过这样也好,如此当起老师,再恰当不过了!”
慕容红亭报了小冤,心情也放松不少,笑的也坦然多了,随即问道:“你要我教他们什么?”
小痴回答的很绝:“只要不说我坏话,随便你教什么都可以!”
现在他反而怕慕容红亭扯他的后腿了。不过他仍明显的瞄向秋海棠,在暗示,若慕容红亭乱说话,秋海棠一样会告诉他,要慕容红亭别想以此来要胁或做出任何对他不利的事情。
慕容红亭长长一叹:“你救了我,我怎会扯你后腿?”
不管小痴所用方法如何,他仍怀有一份感恩。
小痴频频点头:“这才象话”顾虑也去了不少,遂问:“你也问问看,他们有多少人知晓中原话?”
为了避免方才糗事重演,他有必要弄清门徒之中有谁能听或能说中原话,以免再吹出了毛病。
慕容红亭依言问向门徒,结果门徒皆摇头表示不知。
秋海棠道:“他们全是清教徒,从小长在苗疆,而且甚少在外面走动,自是不可能懂得中原话。”
小痴露出满意笑容,瞄向门徒,好似在看一群呆头鹅。虽然神情愉悦,却装作不满意道;“谁说我的手下这么不管用?不懂中原话。吉9未免太差劲了吧?他们只是不想表现罢了。”
秋海棠含笑道:“确实如此。”
慕容红亭也面带微笑:“恐怕除了阁下所说的“天机’以外,他们很难懂得什么叫中原话。”
吕四卦呵呵笑道:“他的天机连神都听不懂,勉强可算是‘鬼话连篇’吧!”说完已黠笑的闪向后头,以免遭到小痴反击。
小痴想伸手掴人,他却跑了,也禁不住笑骂起来:“去你的!全是井底之蛙,没吃过猪肉,也该见过猪走路!”
握向慕容红亭及秋海棠,已笑的甚为谐谑:“咱们打个赌,他们最少会说一个中原字,会懂一句中原话!”
众人眦知晓小痴又在耍聪明,但此事甚为吸引他们,他们总想尝试一番。
秋海棠道:“你是说他们每个人都懂?”
一两人偶而懂几个字,那并不困难,但若要百余位全懂,那可就要花点功夫了。
小痴满口信心道:“当然!全部都能懂,还会说哩!”
秋海棠含笑道:“我接受,不知真主的赌注”
小痴邪笑不已,目光已瞄向吕四卦,笑的更谑,已道:“你若输了,就嫁给吕四卦!”
此语一出,秋海棠顿感困窘,霞红已泛着嫩脸,然而已答应小痴,一时也不知如何应付才好。
吕四卦也红了脸,急忙叫道:“我不接受!这太太妨碍我出家的决心了”
小痴嗤嗤笑道:“谁规定出家不能描家带眷的十.而且是她嫁你,关你什么事?”
这赌注本来就有点强词夺理,根本不能以理去解释,吕四卦心知争辩已无望,赶忙道:“我也赌!”
小痴睨眼道:“你要赌什么?”
吕四卦道:“我赌,若我嬴了,我不要她嫁给我!”
“噢?以赌制赌了你倒转的挺快的?”小痴邪笑道:“好吧!反正你是输定了”
“不!”吕四卦突然截口道;“我是赌你嬴!呵呵”已笑着瞄向门徒:“他们一定会说话。而且说的很标准。”
没想到吕四卦突然会倒向小痴,这个赌就白赌了。
其实吕四卦临时作此决定,也非全无根据,纵使他想不出小痴要用何方法让门徒“说中原话”,但以他和小痴混迹多年的经验,他相信小痴一定有法子。
赌注一押,吕四卦反而轻松的笑了起来。
小痴怔楞一下,随即笑道:“也罢!看在你胳臂往内别的份上,就饶你一次!”
他转向慕容红亭,黠笑道:“老西席,现在就看你啦!”
慕容红亭也不知小痴有何方法,一时也难以拿定主意,干笑着。
“光笑也不是办法!”小痴道:“干脆你输了,就把功夫传给我,你不也说过要传我?”
慕容红亭本就说过,若小痴能救出他,则以“玄天神功”相授,现在已算是脱开枷锁,也该实现诺言,严格说起来,他的赌注仍是白押。
他也答应了:“好,老夫就接受此赌局。”
小痴频频满意笑着,随后已起身,在台阶晃来晃去,像在思考拟定什么诡计似的,时而露出黠狡笑容。
不久,他转向门徒,笑道:“各位该知道我是谁吧?”
他手指着自己,笑的甚为诚恳。
然而门徒一片茫然,各自猜想小痴含意,皆不能有共同意识,连“真主”两字也说不出来。看样子小痴要栽了筋斗。
小痴干笑着:“奶奶的,真是野蛮人,一句都不懂。”
秋海棠轻笑道:“真主,要不要属下代为翻译?”
小痴瞄她一眼,笑的甚邪:“不必了,他们仍是很聪明的,你只要告诉他们跟我做动作就行了。”
秋海棠浅颦一笑:“真主要他们做何动作?”
小痴黠笑道:“马上你就会明白。”
秋海棠本想探点眉目,然而小痴一点口风也不露,无奈地一笑,她已转告门徒,真主要他们学“动作”。
她强调“动作”,是深怕小痴利用此机会教他们说中原话,这可就不好了。
众门徒已会意地点头,瞧向怪里怪气的真主,想瞧瞧他到底有何“动作”要传授?
小痴则不再言语,一只右手慢慢举起,含笑的瞄向门徒,示意着要他们照著作。
众门徒三分莫名,七分凑趣的举起右手。举的甚为标准,连高低都差不多。
小痴满意点头:“这就对了,呵呵,有时候学说话是不须要用嘴巴的!”
此话听得秋海棠和慕容红亭茫然不解,也带着好奇的瞧着小痴,看他在弄何玄虚?
吕四卦已道:“当然啦,教哑巴说话,当然不必用嘴巴?”
秋海棠霎时愕然:“你要用手语?”
手语也算是一种“话”,而且各国通用,若小痴真的用上了,她可就输得冤枉了。
岂知小痴??有一套,得意道:“俺的绝活岂是“手语”所能表现出神髓。况且我们赌的仍是“说中原话’,用‘比划’的,似乎差了点,我不愿让你们输的心不服,口不服。”
如此一来,秋海棠和慕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