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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八爷如此说法,众阿哥们都是一惊,个中又属九爷反应最快,毫不犹豫地出言劝止了八爷的提议,同样以进为退地自荐了一把。
“奶奶个熊的,左右爷已是得罪了老四,就算再多得罪上一些也没啥,这事儿爷来也罢!”
两位哥哥都表了态,老十可就有些坐不住了,这便一拍桌子,作出一派气壮山河状地也跟着表明了态度。
“就是,是死是活鸟朝上,拼了,大不了爷这个贝子不要也成!”
一见众人都表态过了,老十四尽管满心的不情愿,却也不敢不吭气儿,也只能是硬着头皮地跟着咋呼了一嗓子。
“诸位阿哥能齐心协力,此事当有八成之胜算矣,然,牺牲者却只须其一,依陆某看来,当以十爷出面最佳。”
陆纯彦心中其实早有了牺牲的人选,之所以不急着说,便是要众阿哥们自己都开这么个口,此际一见火候已至,他也不待众阿哥再多争辩,一口便咬死了十爷。
“咕嘟!”
老十虽有着牺牲的心,可说起来却并不多,此无它,这世上就没谁乐意给自个儿找不自在的,之所以跟着表态,那也是被八爷、九爷逼得没了法子的,本以为自己跟着喊喊也就算了,却没想到陆纯彦当真就将这么份苦活派到了自己身上,脸色顿时便僵住了,可着劲地咽了一大口唾沫,愣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十弟放心,不管你那儿吃了多少的亏,为兄定会竭力找补了回来,断不致让十弟为难的。”
八爷的本意也是想让老十去穷搅合上一番,只是这话他自己不好说,如今陆纯彦既是派了差,八爷自然是要有所表示,这便从旁宽慰了其一句道。
“是啊,十哥,此事虽是您出面去扛,咱兄弟几个却是断然不会袖手的,此一条,小弟可对天发誓!”
若论最不愿做出牺牲者,在座的只怕要属老十四了,原本还担心陆纯彦会给自己个小鞋穿,这一听居然是老十去送死,他自是乐得赶紧敲上根棺材钉,话说得虽是豪气十足,可内里的意思却是在逼老十就范。
“十弟能为则为,不能为,我等再另谋它法也罢。”
九爷与老十关系虽一向大好,可在这等要有人牺牲的时候,却也没半点的含糊,话语里的挤兑之意味当真浓得可以。
“奶奶个熊的,这事儿爷上了,陆先生,您就说罢,要咱如何办了去!”
好话都被哥几个说完了,十爷愣是被逼到了墙角里,这会儿要说个不字,一家伙可不就得罪了所有人,老十就算心中再不爽,也只能是咬牙硬上了。
“好,能有十爷这般豪气,大事可成矣,当,如此或可解得此厄!”陆纯彦可是趁热打铁的高手,十爷这话音方才刚落,他便已将所谋之策全盘端了出来,直听得一众阿哥们尽皆神色变幻不已。
第一百八十九章京师风云乱(五)
老爷子已是彻底被众阿哥们的丑态给气昏了头,叉指着老十三等人,颤巍巍地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
“皇阿玛息怒,皇阿玛息怒,此事皆是儿臣不对,未能管束众弟弟们,竟自有此恶事发生,儿臣惶恐,还请皇阿玛息怒则个。”
一片大乱中,太子猛然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哀求了起来,这话似乎在劝老爷子息怒,可怎么听怎么不对味,摆明了是在指责众阿哥们以下犯上,浑然就是在告刁状。
“皇阿玛息怒,儿臣以为此事十弟确有不是处,可十三弟嚣张跋扈,毫无上下尊卑,却也不对,当打当罚,还请皇阿玛叱责了去,您万要保重龙体啊。”
九爷精明得很,这一见太子用心不良,自不敢遂了其之意,赶忙从旁闪了出来,同样一头跪倒在地,也跟着苦苦哀求了起来。
“皇阿玛,您龙体要紧,万不可有失啊!”
“皇阿玛,您消消气,此事慢慢处置便是了。”
“请皇阿玛息怒!”
一见太子与九爷都跪下了,众阿哥们自是都不敢再傻站着,从大阿哥到下头的老十七等几个小阿哥全都跪在了地上,七嘴八舌地瞎劝了一通。
“滚,都给朕滚出去!”
老爷子已是气急,哪管众人说的是甚,猛地一拍桌子,气恼万分地吼了起来。
“皇阿玛息怒,皇阿玛息怒,儿臣等”
一听老爷子如此喝叱,众阿哥们更是有些慌了神,至少表面上是如此,全都紧赶着磕头不已。
“滚,都滚!”
老爷子的气哪有那么容易消的,实在是不想再看到一众阿哥们跪在面前,也不想听众阿哥们的解释,一跺脚,毫不容情地下了逐客令。
“皇阿玛保重,儿臣等告退!”
老爷子都已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众阿哥们自是不敢再多逗留,也就只能是齐齐谢了恩,各自退出了大殿,自行出宫去了。
“陛下,您龙体要紧,此事大可慢慢处置,万不可伤了龙体啊。”
阿哥们皆已是去了,马奇等一众大学士们却是没走,只是面对着盛怒不已的老爷子,却是无人敢轻易上前谏言的,唯有刚致了仕的佟国维却是胆子较壮,从旁行了出来,温言细语地劝了老爷子一番。
“唉,孽障,孽障啊,朕,唉”
老爷子乃精明之主,事发之际虽是气昏了头,可气怒一稍减,立马便意识到这场闹剧里的不对味之处,心情当真沉痛得很。
“陛下,此事皆因清欠而起,臣,致仕之人也,本不该乱议时事,可心中却是有块垒,不得不冒死进言,还请陛下容禀。”
佟国维跪倒在了地上,重重地磕了个响头,言语恳切地进言道。
“罢了,尔有甚话便直说好了。”
老爷子长叹了口气,无力地摆了下手,兴致阑珊地准了佟国维的请求。
“启禀陛下,清欠国库亏空本是好事,也是朝廷当急之务,可行之却须得有章法,似眼下这等强逼追比,实有不妥之处,而今竟闹到阿哥要卖家产还债,实是大失朝廷之体面,个中虽有十阿哥行为不轨之大过,可催逼不得章法也确不容忽视,还请陛下明察。”
佟国维深吸了口大气,强行压住了心头的撞鹿,尽量平心静气地述说了一番,话里虽是各打五十大板,可实际上却是在劝老爷子对清欠一事重新评估,摆明了是对四爷、十三爷的强行追比之行为极为的不满。
“嗯,依你看来,此事当何如之?”
事情都已闹到了眼下这般田地,老爷子自是知晓清欠一事怕是有些难以为继了的,不管怎么说,朝廷都是要面子的,如今出了个十阿哥卖家产,再下来,指不定就要闹出更多的笑话来,这自然不是老爷子愿见之局面,然则老爷子却又不想清欠一事半途而废,毕竟国库空虚乃是不争之事实,再说了,四爷等人行事虽过狠了些,可毕竟是在办正事,老爷子也不忍心过责了去,心中犹豫不定之下,一时间还真就不知该如何解决此事方好了,沉吟了片刻之后,还是将问题抛给了佟国维。
“陛下明鉴,臣以为此要务也,须得有担当,而又有能力者,方可为之,故,臣提议由诚郡王来主持其事,当可大功告成也,此臣之浅见也,还请陛下圣断。”
佟国维显然等的便是老爷子这么句问话,连想都没怎么想,便已是将心中早就有的答案应了出来。
“嗯?老三?”
老爷子还真就没想到佟国维会将三爷推出来取代四爷,闻言不由地便是一愣。
“陛下,如今河南赈灾已近尾声,治河一事也有了大的进展,余下诸般事宜不过按部就班之事也,有北河总督陈启栋与河南巡抚荣柱两位干员在,当不致有甚乱子,实无须诚郡王再在河南压阵,且诚郡王世子弘晴行事颇有章法,又曾在河漕衙门追比过,成绩斐然,有他们父子出面清欠,当无虞也。”
佟国维显然是铁了心要将三爷往清欠这塘烂泥里推了去,这一见老爷子颇有犹豫之色,紧赶着便从旁解释了一番。
“嗯,此事朕再思量一二,尔等都且自去罢。”
对于三爷父子的能力,老爷子倒是信得过,只是一想到真要将三爷换下了四爷,未免对四爷有些不公,毕竟这三个月以来,四爷确实是在脚踏实地地办着差,也算是颇有成绩的,这么突然一换马,对四爷的打击未免有些大,老爷子还真就有些不忍心,思索了片刻之后,还是没能下定最后的决心,也不想再多问其余大学士的意见,这便一摆手,下了逐客之令。
“臣等告退!”
一听老爷子如此说法,佟国维等人自不敢再多言,齐齐行了个礼,各自告退而去了。
“唉”
众人皆已离去,可老爷子却是未动,愣愣地在空旷的大殿中呆立了良久,末了,发出一声满是愁绪的长叹,而后一转身,拖着脚,步履沉重地转回了后殿
亥时三刻,夜已近有些深了,一轮圆月高挂天空,将清冷的月光洒向人间,大地有若镀上了一层水银一般,纵使不点灯,也自亮堂得很,八贝勒府的西花厅外,八爷等人就这么端坐在月色里,一边品着茶,一边随意地聊着,只是显然都有些心不在焉——众人的目光时不时地便会向院门处瞄上几眼,似有所期盼状。
“见过八爷!”
等待复等待,就在八爷等人等得都有些不耐之际,只见院门处人影一闪,一名魁梧的汉子已是大步行到了近前,朝着八爷一躬身,行了个江湖礼数,这人姓郑,名明睿,号“铁臂神猿”,乃是八爷座下暗底势力的统领,江湖豪侠出身,以拳法闻名,乃当今江湖顶尖高手之一。
“免了,情形如何?”
这一见来者是郑明睿,三爷的眼中立马便掠过了一丝忐忑之精芒,可也没甚旁的表示,仅仅只是淡然地问了一句道。
“回八爷的话,那头传来了准信,说是已按着您说的办了去,只是圣意兀自未决,事情成否尚难逆料。”
郑明睿深知此事重大,自不敢胡乱发挥,也就只是言简意赅地将消息禀报了出来。
“唔,知道了,尔且下去休息罢。”
一听圣意未明,八爷心中自不免有些失望,可也没带到脸上来,只一挥手,不动声色地便将郑明睿打发了开去。
“奶奶个熊的,都这时节了,还未明,难不成爷这顿架就白打了?”
十爷就是个糙性子,一听圣意未明,登时便火大了,毫无顾忌地便骂了起来。
“十弟,休要胡言,这话若是传了出去,那须不是耍的!”
这一听老十又在那儿胡诌,九爷唯恐八爷见怪,赶忙从旁喝叱了其一句道。
“嘿,得,咱不说了还不成么,听八哥的!”
十爷一向与九爷最善,这一见九爷不高兴,自也不好再乱说,大嘴一咧,将决定权交到了八爷的手中。
“先生,您怎么看此事?”
八爷没理会两位弟弟的打岔,自顾自地埋头沉思了好一阵子之后,这才抬起了头来,慎重其事地朝陆纯彦拱手为礼道。
“圣上虽有犹豫之心,却别无选择,三爷不日必回!”
陆纯彦心中早就已将全局算过了,此际面对着八爷的疑问,不假思索地便给出了肯定无比的答案。
“哈,当着?那敢情好,奶奶个熊的,爷早就看老三那浑球不顺眼,也该到了给那对狗父子一点颜色看看的时候了,哈哈哈”
陆纯彦话音刚落,还不等八爷有所表态,十爷已是乐不可支地大笑了起来。
“十哥